() 换做其他女子,或者会忍不住问一句打算什么,但随思只是轻笑一二,并不主动问询。
刘剑出手杀退了那百多悍匪,在河南到直隶境内的山贼匪寇得知消息,便对这一行人留上了心。莫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被人三剑两招杀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接下来的几rì,倒也走的安稳。此时刘剑的声名远扬于武林之外,武林中人也许听闻过有个年纪轻轻却诗才绝世的少年,却也没几人会关注只会无病呻吟的一书生。

天下悍匪多不胜数,最有名的便是大漠河套的马贼、大江流域的水匪,这种占山为王的营寨不过是小规模的非法组织,除了几个较为大型的寨子能引人注意,其他皆是无名之辈。

有时正派弟子出山,随便遇到一伙便拿来给自己立名;有时邪派弟子心情不畅,若被眼瞎的强盗招惹,也就拿他们撒撒火。这种在武林中属于底层而且垫底的存在,地位尴尬、生活辛酸,也只能将自己的火撒到平头老百姓的身上。

“哥,我们还要赶几rì的路?”百无聊赖的舒歌轻叹一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流转的绿意。

刘剑拿着的书籍不曾放下,为了让自己江南乃至天下第一才子能名副其实,他每rì也要在随思的叮嘱下看些书籍。大多是这个世界千人所写的诗词或思想理念,虽然没有诸子百家,但也是璀璨异常;起码不会让旅途显得无所事事。

“忍忍,明rì到了直隶府,再有个三五rì便到了。”

“奥,”小丫头顿时无比哀怨,闲来无事便抢了一名少女的位置,为刘剑拨些水果。

“我们去京城做些什么?”

“接你蝶舞姐姐回来,再看看我那大徒弟和三徒弟过的如何。”刘剑说着此行既定的目的,“没事多出来走走看看,只是闷在越城如何能见多识广?再顺便拜会这里的文人高杰、花魁舞冠,结交一二好友。”

“嘻嘻,花魁舞冠方才是重点。”

舒歌忍不住调侃一句,刘剑笑笑却也不反驳,他倒是想以文会友,只是自己名头在这里摆着,若是比输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故而还是看看京城的花魁,感受一番北方女子和南方女子有何不同之处。其实此行主要是为了接蝶舞回来,他让李莫先行一步,便是带了礼物去吏部尚书文大人处拜访。

由于吏部尚书这个官位较为暧昧,怕影响金焕和朱孝长仕途,被人猜忌,故而此事也没告知于二人。

这rì行至一小城,因处在中原之内,又是两省交界,故而多武林中人行走其中。有两家江湖大派王屋和太燕门坐落于此城西北的太行山余脉之上,故而此地又有这两家门派的产业和门庭,受两门的庇护。

城内鱼龙混杂,各类行商之人纷纷不敢张扬,而这一行马车自进城便招了许多注意,实在是居中一辆太过奢华。

刘剑掀开门帘看着街上行来过往的武林中人,各个背剑持刀,江湖气息十分浓郁。街道之上有不少产业都挂了王屋派和太燕门的名号,便是两门派在市坊中的产业,借这里的盈利来养活门派上上下下近千名弟子杂役。

此地自然少不了悦来客栈,不过刘剑一行还是将歇息之地定在了王屋派开设的客栈之中,只因这家客栈有dú lì的院落,一行人倒也清净。

“明rì在此逗留一rì,我去看望一位好友。”

刘剑如此说着,一行人自然不敢反对,只是公子出行需要有人服侍,舒歌自告奋勇却被刘剑一眼瞪了回去。

第二rì一早,换了身书生打扮的刘剑领着两名女扮男装的书童,出城直往西北方而去。马车用的是随思的那辆,坐在其中也能嗅到淡淡清香。闻香闻雅不施粉黛,只是将长发盘起束于青巾之下,却也挡不住那正当年的清秀风华。

两女一人赶车,一人在车中服侍,若不是此次要去看的是莺凝,刘剑也不会只带她们二人。

堕落惯了,突然一本正经,多少让自己有些不太习惯。

“公子,前面有人拦路。”

闻香的话语刚落,便听城马车外有喊声传来:“来者何人!报上名号!此地乃是王屋派山门所在!”

“吁!”

闻香娴熟地挽住了缰绳,两匹骏马停在了那四名持剑的弟子之前。刘剑既然不说话,那此事便是交给她来处理,小姑娘也不怯生,在马车上熟练地跳了下来,张嘴便是温柔的女声。

“我们主仆三人来王屋派拜访好友,还望几位师兄代为通禀一声。”

这四名弟子为首的一人沉吟一声,见这位姑娘生的清秀可人,回话自然多了几分温柔。“今rì正是每月一次的门内大比,按规矩是不能接待外客。”

闻香轻笑一声:“我家公子虽然江湖之中没什么名号,但他rì也曾收到过王屋派的邀请。”

“不知姑娘的主人是谁?告于我名号,我也好回报给守山师叔。”

“我家公子乃是……”

“弄梅先生可在山上?”刘剑突然打断了闻香的话语,在马车内施施然跳了下来,又伸手扶着闻雅下车。

守路的弟子却是不由小声议论:“好俊的公子,好俏的小婢。”

“别乱说,这人的身份自然非同小可,你没见他一开口便是要找弄梅师伯么?”

“这位公子请了,”那领头的师兄也不敢怠慢,“弄梅师叔确实正在山上,公子若是找他,我这便派人去请示一番。”

“不能直接上去?”刘剑笑了笑,提步走到这人面前,后者微微皱眉,感受不到这公子有什么内力,还以为只是寻常家的公子少爷。

刘剑笑了笑,在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师兄,“将这面玉牌交给弄梅先生,便说我已经来过拜会,不上山也罢,就此折返了。”

言罢便yù转身,那师兄见玉牌却是面sè一变,连声喊道:“公子留步!”

那玉牌之上刻了一把小剑,背面又有王屋二字,乃是王屋派给客人的邀请函,而且寻常之人根本不可能拿到。刘剑摇头一笑,提步上山却也没人敢阻拦,闻香闻雅迈着步子轻快地跟上,那师兄赶紧随从其后,让三个师弟看好山门。

“晚辈王屋派苦竹先生门下尹振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你为何如此纠结于我的名号?”刘剑顿时有些奇怪,“你比我还年长七八岁,又为河以晚辈自称?”

尹振南面sè稍有些尴尬,你和弄梅师叔平辈论交,按江湖规矩,你再年幼我也要称一声前辈。不过刘剑随后便问起了路边之景和古迹,尹振南便三言两语讲述着王屋派的光辉历史。

眺望山间,却见一山势平坦之地建筑了层层房屋,高屋建瓴、飞檐如龙,阁楼林立、泉水叮咛。此地山景正好,又有龙盘虎踞之势,其上云雾缭绕,又恍若人间仙境。

沿着那工整的白玉阶拾阶而上,一旁则立着书写王屋剑派的石碑,四个大字久历风雨沧桑的打磨,却依然遒劲有力,凌厉剑意铺面而来。

“好字,好剑,王屋派果然名不虚传。”

尹振南不由奇怪地看了刘剑两眼,这四个大字蕴含了王屋派高深剑法自然不错,但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认出来?

是了,和弄梅叔叔能成为忘年之交的,自然有他过人之处,可不能怠慢了这人。

进了那高耸若箭楼的门庭,尹振南和收门弟子说了几声,便引着三人踏入了那恢弘的建筑群。进门便是长长的台阶,三丈宽的台阶端的是气势不凡,给人一种蓬勃大气之感。

十大门派中排名靠后的王屋便是如此,那其他几家大派该是如何的一番景象。

台阶之上隐隐有喧嚣传来,刘剑耳尖一动,却是捕捉到了熟悉的两个字眼,不由脚下加快,心中的思念却是越发急切。

“莺凝好样的!给咱们诗轩阁争口气,再胜一阵!”

“我就说莺凝师妹资质超群,这才几年,剑法已经是如此高明。”

“莺凝师姐加油!”

尹振南见刘剑奔走之时还不住巴望,不由笑道:“上面正是门内大比,门内两百多名三代弟子都要出来演武比剑。这位莺凝师妹……想必公子也是熟识。”

“自然,”刘剑笑语两声,忽而身形拔地而起,脚尖在阶梯之上轻点几下,已飘然落向了那雄伟阶梯之上的广场。

尹振南面sè一滞,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看着那突然显露伸手的背影,一时间只能等大双眼。

闻香闻雅相视一笑,依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追着刘剑的身影,尹振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张消瘦却也算英俊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宽广的广场之上,此时站了几百人的身影,二代弟子站在正北方,三代弟子分成东西侧,再有一处高台在北侧,上面坐了十多位门内前辈。

刘剑此时身处的方位有些尴尬,因为周围并无任何一人,只是留出来的南侧通路。

从那高台上望下,自然能看见刘剑来时的状况,台上的几名老人眼前一亮,自然是被刘剑展露出的轻功引起了些许兴趣。轻身功法除了对身法有些要求,更重要的是内力的支持,来人内力便是十分雄厚,却又似乎是一少年。

“师弟?”一高冠道人忽然出声,让一直盯着场中打斗的弄梅先生缓了缓神。

“何事?”

那道人指了指独自站在那里的刘剑,笑道:“这人你可认得?”

弄梅先生闻声看去,忽而拍案而起,哈哈大笑一声,声音如若云中龙吟,传遍了整个场地。

“你总算来了!在那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拜见!”

刘剑眨了眨眼,拜见?这词用的是不是稍有些不太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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