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剑面sè一僵,随之勃然怒sè爬上眉头,但恢复了些知觉的右手在袖中拿了出来,手中握着几粒铁棋子。
就在此时,那阁楼中的哭喊声渐渐息止了下去,阁楼的花门很快被人拉开,那名壮汉一脸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身上的短衫凌乱,脚下有着斑斑血迹。

周围一群姑娘敢怒不敢言,刘剑刚想斥骂一声甩出几粒棋子,却感觉后背一凉,浑身不听使唤地只能站在原地。

点穴。

“本堂主今rì玩的高兴,就免了你们那两千两银子,走!去城外等着那贼人!”

一众长河帮帮众轰然应诺,纷纷夸赞堂主英明神武,拥簇着堂主走向了下方的人群。

许是刘剑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太过凶狠可怖,那堂主行走之时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些冷笑。不过是青楼的一名小龟公,自己跟他计较落了身价,刚才强了这人的小相好?

“哈哈哈哈!”

这堂主仰天大笑,想要表现出豪气冲天的意味,带着一群帮众照耀而去。刘剑的头不能转,但目光一直尾随,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活剐了此人。

这人一走,凤满楼处处便响起了姑娘们的骂声。虽然做的是这种皮肉生意,但她们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不拿她们当人看,尤其还是白白糟践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若那壮汉敢留宿,明rì身上说不定会插着几把剪刀。

随思在刘剑身后轻点了两处,为刘剑解开被制住的穴道,却得来了他转身的怒目。那目光中带着些懊恼,带着些责难质问,甚至还有些愤恨和不甘。

随思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当他转身跑向了阁楼内,她也只是轻声一叹,脸上带着些黯然,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比刘剑先扑进去的是老妈子和姑娘们,等刘剑进去的时候也只能看见正厅地毯上那斑斑血迹,那小姑娘已经被抬上了二楼卧房。

若不是王妈妈拼死拦下,蝶舞也就被那**害了!

方才那几位小姑娘的话语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看着地面上的那摊血迹,刘剑心中的怒意幕然冰冷,整个人散发着点点冰寒,却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今rì黄昏,城外乱葬高!”

蓬——

那花门被他一拳砸碎,木屑纷飞中,尚没有散去的姑娘们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刘剑丝毫未觉,只是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旁院。

许多人发现了‘chūn哥’的异样,有些担忧地跟在了他身后,便见他进了旁院自己的屋子,也再没走出来。

rì头偏西,即将落rì。

刘剑早已换上了一身护院的灰衣,坐在床上盘腿而坐,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锻玉诀》不仅能炼化那因为chūn情引动的燥热,还能交融心头的怒火,故而此时刘剑心中多的不是怒意,而是恨。

恨自己不争之恨,恨他人无情之恨。

走出房门,翻过院墙,身形如若鬼魅般奔行在街头小巷,出了没人把守的东城门。

呱呱乱叫的乌鸦,随处可见的孤坟,再有几颗风中摇摆的枯树……

乱葬岗,本为红松岭,本就是荒僻之地。后不知何年开始,凡是在越城范围内死了的无名、无姓,亦或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下葬祖坟者,都会被埋在这里。

也不知这些年死了多少人,乱葬岗的山坡上,一大片树林被砍去,满满的都是坟头。

长河帮刺鲸堂的一众人就在这些坟头中站着,眼看rì暮西沉,周围那种说不出的yīn寒诡异,让这些壮汉也是心中打鼓。

载着李思年尸身和遗孀的牛车停在了山坡下,那披麻戴孝的妇人哭累了便坐在尸体旁,满脸无神的发着楞。

“堂主,咱们何必费事来此处?”一名帮众问着,道出了周围帮众们的心声,“咱们就在城门口逼他出来,直接杀了岂不省事。”

“你们懂什么,”堂主冷哼一声,悠哉悠哉地晃了晃脖颈,“江湖之上的规矩,在这种乱葬之地解决仇杀,被杀者的亲友师门便不能报复。那人既然是内家好手,咱们杀了可别惹了强敌。”

“江湖规矩?堂主英明神武,智计百出。”

“以后杀人都约到此处,现杀现埋倒也方便。哈哈,咱们动手挖个坑,等会杀了那人再埋下去。”

“那人应该是怕了,谁又傻到自己来送死?”

“啊——”

山坡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一众壮汉停止了笑闹,长刀在手,那堂主手臂上两道金环发出几声轻鸣。

来了?

半响没了声息,山下的那妇人恐怕已经遭受了那人的毒手,一众帮众不由义愤填膺,那寡妇可是他们今后寻欢作乐勾搭的对象,没想竟被这贼人杀了……

“尤那贼人,为难一妇道人家有什么本事!”那堂主怒喝一声,却没得到什么回应,只是惊起了头顶乱飞的乌鸟,呱呱乱叫着让人心绪不宁。

rì暮西陲,天边燃起了不多见的火烧云。

一道身影自松林的yīn暗中缓缓走出,微低着头看不出面sè,面上也带着一袭灰巾。

来了!

嗖——

十二丈距离,那灰衣贼人停下脚步,双手低垂静静地站着。十多名帮众刚摆出阵势,只等堂主下令便齐齐向前,将这人乱刀砍死。却听一声破空声袭来,一名壮汉应声而倒,捂着膝盖在地上嗷嚎大叫。

那堂主微微一惊,心惊于这人竟然使得一手非凡的暗器,相隔十余丈竟然能伤人腿骨。当下冷哼一声,对着这有些消瘦的身影拱了拱手。

“吾乃长河帮刺鲸堂堂主李壮熊,道上的兄弟赏面叫一声翻浪水熊,今rì特来领教阁下高招!但阁下暗箭伤人,未免太过卑鄙了些。”

那堂主话音一落,便听嗖嗖两声,身旁的两名汉子应声而倒,两只大手捂着咽喉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嗬嗬的响动。

“上!”李壮熊虎目瞪圆,怒喝一声,身周十多名壮汉应声而动,举着长刀扑向了那灰衣蒙面人。

嗖嗖又是两声,两名壮汉额头见血,眉心有着两点黑痕,身形踉跄几步便倒地不起。

“杀!”剩下十人面目狰狞,脚下的步伐迈开,绕过两处坟堆便要扑上去。

嗖嗖声不绝于耳,那灰衣人身形纹丝不动,一颗颗铁棋子不断shè出,那剩下十人迅速减少。十二丈距离,最后扑到了刘剑身前的不过只剩两人,这还是他故意剩下的……

那索命的破空声又起,仅剩的两人手中长刀落地,捂着咽喉身形软了下去,双目瞪圆,指间渗出了滴滴鲜血。

他们终究没能砍出一刀。

这不是他今天杀的第一人,一地上躺着的壮汉,近半已经咽气。这些人中招之地都是额头或咽喉部位,而剩下的那些却都是被他一指打碎了膝盖骨。

刘剑面目平静地注视着那最后站立的之人,那堂主,一身横练功夫也能算作二流好手。

“呀啊!”

‘翻浪水熊’的大叫声像是号角,脚下跑动对着刘剑直直冲来。脚步声雄厚震撼,那喝声带着些悲愤,也带着些莫名的壮烈。“我跟你拼了!”

“拼?”刘剑拉下脸上的面巾,再俯身捡起地上的两把长刀,平静的双眼中再次点燃了疯狂的怒火和恨意,身形猛然扑了上去。

正面相迎!

“我要你死!”

刀影掠过,拳影轰击,rì暮之下两人的身影砰然交叠,又借着冲势各自冲出了丈余距离……

哐当,一把长刀掉在了地上,刘剑看也不看自己那脱臼的右臂,转身瞪着站在那的刺鲸堂堂主,左手提刀缓步走了过去。

蓬——

尸体倒地,砸在一座孤坟上震起了不少烟尘,脖颈被隔开的气管涌出了滚烫的热血。

周围惨嚎的几名帮众面sè发白,屏住呼吸不敢动摊,注视着刘剑接下来要做的动作。

刘剑的目光依然平静,走到那李壮熊身后,手起刀落,一颗死不瞑目的大好头颅滚落在一旁,又被刘剑抓住了长发提起……

那牛车上方才昏过去的妇人幽幽地睁开双眼,撑着身子在丈夫的尸体上坐了起来。恍惚间环顾四周,却正看见了那不远处,沿着山下小路慢慢离去的身影。

左手提着的头颅在暮光中微微摆动,那瞪圆的虎目怒视着妇人,这美妇人惊呼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前行不过半里,刘剑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身上的血污。右肩传来丝丝疼痛,让他额头微微溢出几滴汗水。

一拳换一刀,没有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外功,赤手空拳简直就是找死。

“杀人便杀了,何必如此歹毒,取他首级?”

一侧树梢传来的声音让刘剑心中一惊,扭头看去,却见这人一身洁净如雪的长袍,鬓角发白但面若冠玉。当是一名

年轻剑客正对着他露出些善意的微笑,让有些紧张的刘剑稍微松了口气。这人手中提着长剑,长剑上正滴着血,但并不能影响整个人出尘飘逸的气质。

自己方才根本没感觉到有人靠近,那这人的内力远在自己之上;脚下的树枝丝毫没有下压的痕迹,又说明这人轻身功夫高明。

若是敌人,这人杀自己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但刘剑没有感觉到什么敌意,故而老老实实地吐出四个字:“杀鸡儆猴。”

“不错,能在你这个年纪便敢砍人首级,也算是心志顽强之人。”

白衣剑客笑着点点头,脚尖轻菜,如若羽毛般在树梢落下,手中的长剑一震,剑刃之上的血迹被直接清空。

“我帮你解决了那几个活口,就当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了,不用谢我,小chūn子。”

“你是谁?”

“我乃江湖无名之人,不过,却是你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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