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夏国南部雨林边的村落,人称作引路者之村。
雨林中路况复杂,又多凶险的魔兽,迷路和遇袭的事情多有发生。于是,熟悉路况的村中人,便干起了向导的工作。引导路人或者是安南走私的商队,安全穿过这座雨林,到达华夏国,当然还有许多灵力者,需要这雨林中的许多情报。

村子在向导的工作上,捞了不少的好处,也是渐渐地富裕了起来,村子已经像是一个小镇,酒馆旅店,赌坊jì院,也是应有尽有。

诩墨一行人,在村中最常听到的一句话:

“最好的向导,便要从赌坊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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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北边,是村中唯一的赌坊,一座两层竹楼,便是村中赌客和来往赌徒的聚集之地。竹楼不小,但也是拥挤不堪。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汗臭味,还有钱的铜臭味。叫骂声,笑声,骰子声,此起彼伏。若是惜晨无颜来到此处,一定会掩鼻而出的。

一张旧木大桌上,密密麻麻围着一圈人,中间的荷官摇着骰盅,神情激动地大声喊叫着:“压大,压小?”

周围的人叫嚷着,推搡着,将几个铜板的赌资掷在桌上。

这是,一个青年在人群里奋力挤到了桌前,扶正了挤歪了的头巾,用宽袖口胡乱地抹去头上的汗水。

“等等,等等,我要押注!”青年焦急地喊道。

荷官却不理睬:“下一锅在押!”说毕,荷官继续激烈地摇晃着骰盅。

青年神情紧张,两眼认真地随着荷官的骰盅摇晃。

骰盅落下,便是清脆的一声。

周围一片寂静。

“开锅啦!”荷官一声高喝,将那骰盅打开。

青年亦是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立刻,叫骂声,大笑声,此起彼伏。有赢了钱,满面红光的,有输了钱,骂爹骂娘的。

青年在人群中大吼一声,将一条蛇掷在了桌上。

“这是我清晨在林中猎得的魔兽,银胆蛇!拿来当赌资!”青年抡起了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虽然银胆蛇不是什么厉害魔兽,不过拿魔兽做赌资,想必这村子里只有一人,便是眼前的这个青年。

青年嗜赌如命,复姓哥舒,名千万,便是这村中,传说中的,居身与赌场的…………

肥羊!

“又输啦!”荷官笑嘻嘻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哥舒千万,便将银胆蛇收入了赌场的囊中。

“啊!不甘啊!”千万又瞪起双眼,又将一条银胆蛇扔到了桌上。

“来!再战!”

千万气势十足。

没有几局,早上林中捕捉的战利品,便让千万输了个jīng光。千万,这个嗜赌的青年,灰溜溜走出赌坊。

………………

………………

诩墨等人正在客栈,老板娘一声“说曹cāo,曹cāo到。”来的人,自然是哥舒千万。

哥舒千万昂首走进客栈,丝毫没有赌输的样子,反而像是赢钱的人。

诩墨等人看着眼前的青年,青年约有二五年纪,身体强壮,脱去外边的褂子,露出强健的肌肉。青年面相英武,两道剑眉jīng神十足。青年手中一柄长矛,背负一张硬弓,腰间的蛇皮袋里,十几把羽箭。脚下一对毛靴,显然是魔兽的皮毛。

千万坐定,老板娘雪姨迎上:“千万啊,今天又输了吧……”

千万一声爽朗地笑容,朗声说道:“自然是又输了,小辞这个月又没有药了,我本来想赢回些钱,结果又输了……”

诩墨无语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心中暗道:“这人输钱都这么高兴,真不知道赢过钱没……”

千万突然看向诩墨这边的一行五人,眼神一变,心中道:“钱又来了!”

老板娘雪姨看着两边的人,说到后边催菜,自觉地退到了柜台后。

千万一笑,便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对面的客人,是否需要一个引路人,走出这地形复杂的雨林,既安全,又节省时间。”

言九轻轻说道:“我们想请的那人,是个赌徒……”

千万一笑:“我就是!”言毕,千万飞手一扬,桌上的茶壶飞向了言九。

“请客人喝茶!”

飞来的茶壶,直直向言九shè去,飞shè中竟有几分寂灭之意。

茶壶离言九不过一臂长的距离,诩墨忽然起身,极快的速度伸手,便是稳稳地接住了那茶壶。

“既然是好茶,请主人先用。”诩墨微笑,取过旁边的茶杯,斟满一杯热茶。诩墨亦是随手一抛,那茶杯也似一道利箭,飞shè向千万。

千万诡异一笑,自顾说道:“原来也是练家子……”

言毕,千万不看那茶杯,右手轻探,那茶杯乖乖地被千万的二指夹住。

“…………”

“烫死我了!好烫!”千万将茶杯抛在一边,原来千万只接住飞来的茶杯,杯中的茶水一滴不漏,全洒在千万的胳膊上。

看着千万如同一只猴子般,在那里又蹦又跳,抓耳挠腮。诩墨,无颜和惜晨三人,笑得各具特sè。

“小鬼,欺人太甚!”千万捧着发红的右臂,看着笑得前翻后仰的诩墨,狠狠说道。

“老鬼!你这般样子,却是怎么当那最好的向导……”诩墨笑道。

“既然不服,便来单挑。对面,报上名来!”千万取过倚在桌旁的长矛,不顾右臂的疼痛,便做出了打斗的架势。

“我乃杭州百花阁大当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诩墨!”诩墨站在桌前,双手垂下,袖间隐约有铁链地声响。“对面的,也报上名来!”

千万微微一笑:“我没有这般什么阁什么院子的称呼,复姓哥舒,名千万,哥舒千万是也!”

诩墨也不说话,一条黄sè灵气的锁链,从身后飘起,盘旋若一条黄sè之龙。

千万一挑眉毛:“原来也是灵力者……”千万横过长矛,长矛上仿佛燃起无名火焰,虽能感觉到,确实又看不见。

端坐在桌旁的言九,倒是微皱眉头,轻轻说道:“原来是寂灭灵气……”

旁边的惜晨惊呼:“那寂灭灵气,是比较稀有的灵气,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无颜在旁边道:“我也听说过这寂灭灵气,比我前番见到的毒灵气,更加的少见。”

言九一旁讲解道:“那寂灭灵气,却没有什么实体,尽透着无数的寂灭之意,所谓寂灭,那便是在安静中绝望,在绝望中死去。”

“原来是这般厉害……”惜晨和无颜认真地听着。

正在旁边几人议论的时候,诩墨一踩地面,率先攻了出去。

那边的千万也不示弱,挺起长矛迎了过去。

空中二人碰面,那长矛似长棍般拦腰扫向诩墨,用得有些古怪。诩墨自是体术好手,横过黄sè铁链抵挡,黄sè的大地灵气,犹若厚重的防御,生生将长矛拦住。短暂的一回合,千万的木质矛柄,却被诩墨袖间一条锁链切断。诩墨却被不知何物,擦破了脸颊,几许血红渗出。

两人分开,又开始对峙。

千万看着手中两截长矛,无奈道:“这木柄就只是这样不结实……”

诩墨摸了摸脸上的擦伤,问道:“这是何物伤我?”

千万伸出双手,手中却是两个骰子,两个骰子飞离了千万的手掌,在千万一左一右,飞速地旋转着,越变越大,不一会儿变得像头一样大小,亦透着寂灭之意。

两人各自又摆好了架势,准备再战。

“天啊!拆店啊!”一声惊叫从后面传来。

老板娘雪姨风风火火般从后边出来:“千万,你想拆店吗?先把欠的帐结了!”旋即又转过身对诩墨道:“客官给我个面子,收下手,你们这样怎么谈妥?”

千万见到老板娘如此说,竟有些忌惮的眼神,连忙收了骰子,重新乖乖坐回座位。

诩墨那黄sè锁链,忽然不受自己控制,灰溜溜地钻回诩墨袖中。诩墨只好也坐回位子。

“这样就对了,和气生财,这饭菜马上就好!诸位稍等。”老板娘又笑呵呵地到了后厨。

见老板娘离去,言九摇着折扇,笑着说道:“千万,我们找你做我们的引路人,怎样?”

千万却不给言九面子:“一两黄金便走!”

“喂,你这家伙也真能要价!”诩墨愤愤道。

“我不讲价……”千万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端着茶杯喝茶:“现在我要十两黄金,九两黄金是赔偿我断了的长矛。”

“你这家伙……”诩墨又yù起身,被无颜拉住。

言九对诩墨道:“冲动之徒,大事无成……”

诩墨只好乖乖地坐回座位:“我只是看这家伙有些欠揍……”

言九摇摇头,心中对这寂灭灵气的青年,有了拉拢之心。

“十两又何妨?百两我们都出的起!”言九微笑道。

“真的!”哥舒千万蓦地起身,震惊地看着言九,想起久病在床的妹妹,心中竟有些酸楚。

“小辞,药钱有了……”千万的心中,只有这一句话。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跑进一个女子,女子气喘吁吁:“千万哥……小辞……小辞病重了!”

“什么!”千万也不顾长矛和弓箭,飞一般冲出了门,那女子也跟了上去。

言九看着,轻轻说道:“我们也去看看,阮船主,你便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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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者村庄的街上,一个女子衣着一条洁白的长裙,群上一尘不染,一颦一笑那样美丽,宛若一朵盛开的花,温婉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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