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南国的传世怪谈中,总有这样一个故事会被一代代的流传。
一条河从东西贯穿整个安南国,河水起于安南国同华夏国接壤的雨林之中,被称作甘露之源。一条河水,养育了无数的安南国人,亦是安南国的特有灵兽圣母鸟的繁衍之地。

大大小小的村庄于河之两岸,衣食住行便靠着这河水了。村中的怪谈传说,洗衣的时候,如果看到圣母鸟经过,必将停下洗衣,向圣母鸟投掷米饭团,来喂食圣母鸟。

若看到圣母鸟,却不理不睬,自顾自地洗衣服,衣服便会变作和圣母鸟羽毛一样的黄sè,最后腐烂。而洗衣服的人,亦会皮肤变作黄sè,全身腐烂而死。

老人说,安南国的河水旁,有一只神圣的圣母鸟,他会惩罚不尊敬圣母鸟的人。他的名字,便叫做染衣。

染衣有羽,出没于安南河,不尊者,死。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传言,渐渐被一笑了之,变成了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不过,在许多村子里,依旧保留着,洗衣服看到圣母鸟而停,投掷米饭团的传统。

………………

………………

言九站在平整的石路上,微笑的看着巨大水晶之上,蹲坐着的长有双翼之人。两缕青丝在面前轻舞着。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鸟人……”言九微笑着,一脸人畜无害。

那水晶上的有翼之人,也是微笑,微笑中有了一丝的怨毒。

“二十年了,你的乌鸦嘴还是闭不住,言九疯子……”

听完那鸟人之话,言九也不回答,自顾从怀中取出一物,赫然是那rì在吉阿丁所买的玉片。玉片上,便画着是一只圣母鸟。

言九随手一抛,那玉片直shè向水晶上端坐的鸟人。

那水晶上之人,见飞速而来的玉片,从双翼中探出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接住。

“染衣,如今我到了安南国,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的原形是一只圣母鸟……”言九静静说道。

“言九,你只是一个死去的鬼,而我是灵兽变作的妖,高贵的圣母鸟妖兽……”染衣藏在自己巨大的双翼中,黄sè的羽毛很是鲜艳。

“鬼又如何,妖又如何,不都是追随着冥王陛下……”言九轻笑,摇着折扇。

“二十年前,你我都是冥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相见,你还要那样固执吗?”染衣微笑着,却尽是yīn冷。

“你我选择了两条道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有我的使命。”言九静静说道。

“言九,我被留在此处,我的选择,是一个远大的投资,而你的选择,只会让你败的一塌糊涂……”染衣咯咯地笑着。

言九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襟,扶正的冠帽,正sè说道:

“染衣,我们只想平静的活着,没有觊觎冥王的位置。”

“言九,只要那孩子活着,就一直是秦殇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知道,你们要寻找玄胎铁,所以我收编了蜥蜴人,让它们变强,侵略村庄,放出这里有玄胎铁的消息,等待着的,就是除掉你们的今rì。”染衣狠狠说道。

“玄胎铁,在何处……”言九不和染衣废话,冷冷说道。

“玄胎铁,这些便是玄胎铁……”染衣放肆地笑着,在空旷的石洞里回响。

看着黑sè水晶上相连,交错的黑sè锁链,冰冷的悬在那里。

言九微笑:“我似乎明白玄胎铁在何处了……”

眼前被锁链缠绕的水晶之阵,便是通往冥界的大门。

染衣看着言九的神情,突然尖叫道:“疯子,言九你这个疯子!这是缠绕在冥界大门上的锁链,你却要拿走!你疯了,这会毁坏大门的。”

言九依旧微笑着:“反正有五个大门,先前坏了一个,今天损坏一个,还有三个。”

染衣惊叫道:“言九,你可知道,私拆冥界大门,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你会被冥界唾弃,你会被诅咒!”

“你是在担心,若大殿下秦殇所控制的一个冥界大门被破坏,rì后你们进到人间,便是更加的麻烦了!”言九的笑容依旧不变。

言九合住纸扇,又静静说道:“对了,那些所谓的唾弃和诅咒,根本一文不值……”

染衣目光凌冽,巨大的双翼突然展开。这染衣的腿,竟是一对圣母鸟腿,脚爪牢牢地扣在巨大的水晶上。

“言九,我倒要看看,你能过我这一关吗!”

言九只是笑道:“冥界让你来守界门,真是不智之举……”

染衣怒道:“我今rì要为秦殇殿下,杀了你们这帮叛逆!”

染衣一声尖鸣,如同那圣母鸟的尖叫,足以震得人耳膜破碎。染衣双翅一阵,一道恐怖的威压防御,罩在了界门之上。

“言九,你迈进一步试试!”

言九不语,随手将折扇插在腰间。理了理白袍,便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千斤重,却又有千斤之力抵在了半空中。

言九看了看悬着的脚,微微用力,一脚踏破虚空,落在这坚硬的石地上。石地之上,一个深深的脚印。

再落一步,又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言九的面前,已经不再是那满是水晶的石洞,而是一片无边的旷野,染衣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言九。

境,rì之境界的战斗,已然可以创造自己的领域。

言九摇摇头,向前又迈了一步,一道天沟,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出现在言九的脚下。

言九不去理会,便踩着虚空,继续向前行走。

然后,一座大山拔地而起,遮天蔽rì,挡在言九的身前。

言九便卷起黑sè的灵气,在山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就像在沼泽陵园一般,又似自家的庭院,很悠闲,像是在漫步。

“说真的,我很羡慕你们妖魔,你们可以拥有自己属xìng的灵气,而我们死过一次的鬼,却只能使用着死亡的灵气……”言九笑着说道。

言毕,言九走出这座巨大的山,身后留下一条贯穿于整座山体的隧道。

染衣悬在空中,静静说道:“所以,在不动明王的周遭,有的是罗刹,魔族,阿修罗,妖怪,他们才是正统的冥界之人。而你们鬼,只是外来的杂兵,实力最弱。”

“所以,我们叫孤魂野鬼……”言九微笑着,有了些许的自嘲。

“言九,你们回到冥界的路上,是我们妖,是有罗刹,迦楼罗,还有天子魔族和鬼龙,他们都虎视眈眈,你们这条路,注定是失败,除非有奇迹。”

“如果我们不再相信奇迹,那就永远没有奇迹发生了……”

言九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悠闲地迈着步子。

每迈一步,言九的身前,或是一道沟壑,或是一座大山,或是崎岖不平的路障。染衣的土之灵气,cāo纵着自己领域的每一寸土地。

而这些阻碍,言九化解的这般轻松。

言九自叹道:“还是自己的灵气好,这该死的死亡灵气,却是这般然让我厌恶。还是那生长万物的蓝绿灵气,甚得我心。”

一步一步,言九走到染衣的近前,摘下冠帽,仰起头,与染衣对视着。

染衣俯瞰着言九,像是这个世界的君王,尽是高傲之sè。巨大的翅膀,在身后不断地扇动着。

言九道:“你是圣母鸟的王,我终究不过是个辩客。然而,辩客亦不能小觑。”

“既然能辨,为何不辩?”

言九戴好冠帽:“吞吐天地,罗刹语!”

一尊巨大的罗刹鬼,如黑影般迅速生成,一只长到染衣的高度。

染衣轻笑:“天外有山,能压巨猿。”

一座高山从天而降,直挺挺地砸向那巨大的罗刹和言九。

“很抱歉,我的朋友里有一只猿,我不想他被压……”

罗刹鬼举起巨大的拳头,向着从天而降的大山轰去,拳到之处,大山却散作无数尘埃,飘散在空中。

“流沙为雨,淹没一切。”染衣又言。

先前化作无数尘埃,突然变作流沙,铺天盖地的落下,瞬间将罗刹和言九湮没。

“迦楼罗,有翼者,冥空之皇。”

言九的声音从染衣身后传来,染衣回身,见一个生着黑sè翅膀的巨大迦楼罗,停在半空中,言九站在迦楼罗的手掌上,负着双手,依旧是一番淡定的模样。

“染衣,不过这死亡灵气却有一等一的好处,那便是绝对的寂灭。”

言九微笑,死亡灵气遍布周身,在空中变淡,最后无sè,在空中蔓延开来。虽无sè,确实那般的寂灭。

“虽说寂灭,但在我的领域中,我让这世界毁灭,那便毁灭。”

染衣看似随意的挥手,瞬间,天地崩塌……

………………

………………

“阿嚏……”正在冲入蜥蜴人阵中的诩墨,绕绕头,自言自语嘟囔着:

“今天又是谁骂我了,总是打喷嚏……”

诩墨一个走神,却不防空中一个落雷袭来,正是那宝座上的蜥王,用手杖引来的。诩墨发觉,想躲却已经躲闪不及。

一柄黑锤凭空出现,迎上了落下的雷电,却是一番激烈的碰撞,大冥猿奋力将落雷打了出去。

落雷弹开,shè入前面的蜥蜴人全中,便是一片的焦黑。

“笨蛋,看着点!”大冥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被大冥猿如此一说,诩墨心中亦有一股怒气:“你先上,不用管我!”

“小子,保好自己的命!”大冥猿怒骂一声。

不防一只灰sè的蜥蜴人挺矛杀出。

“行了,我的命用不着你管!”诩墨愤怒,飞起一锁链,将那蜥蜴人的长矛弹开。

大冥猿满脸煞气:“言九是这么教你和我说话的吗?今天便要教教你如何说话!”

大冥猿随手一锤,将那灰sè蜥蜴人砸做了肉饼…………

那可怜的八大将蜥蜴人,在一人一猿的对骂中,不知不觉被结束了生命。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