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rì清晨,诩墨,无颜,阮天闲一帮人辞别郑府,却要是到码头。货物早已经装好,中午便可以出航。
郑大人十分好客,各种礼物相赠,阮天闲也回赠礼物,此话不谈。

不知为何,惜晨闭门不出,诩墨和无颜几番前去探望,只是无人应答。

所以,送别的时刻,有些了落寞的气氛。拳叔拱手相送众人,又与那言九一旁嘀咕了几句。言九举扇轻笑,频频点头,拳叔亦是连连拱手,十分神秘。

但是,这一切,却似乎与诩墨无关。昨天夜里,虽然收服了大冥猿,是可喜之事。但短暂的喜悦过后,那份别离的伤感又笼罩了心头。

无颜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的诩墨,无奈地摇头。

想必,那修行的道路还很漫长,看来,只有那修行陪伴着我了。诩墨心思,在袖中轻抚着锁链,想着用修行来忘却这段别离。

诩墨一行人辞别了郑府,来到码头打点完毕,时候尚早。

众人也看出了诩墨的失落,纷纷看向无颜。

“前方有家茶楼,常听说广州府茶点名扬四海。诩墨,又有你最爱听的评书,不如去那里放松一下心情……”无颜在一旁提议道。

“哦,既然是这样,大家,以为如何呢?”诩墨无jīng打采道。

“如此甚好!”阮船主在一旁附和。

“好!”“便去歇息!”小陈带着众水手起哄着。

在众人的簇拥下,诩墨来到了对面一家茶楼。茶楼倒是不小,也颇有些档次。实木乌黑的桌椅,整齐排列,中间一座小台,台上一桌,一块醒木,一把折扇。说书的是一青衣书生,醒木一响,台下叫好声不断。

诩墨众人坐定,各sè糕点端上,香茗奉上,茶楼之间,弥漫着花香,让人心情舒畅。

阮船主和众位水手,早已经兴冲冲地听着评书,一边喝茶,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在拍手叫好。

无颜坐在诩墨身旁,取过来一些糕点,一旁说道:“诩墨,这却是你爱听的桃花药师黄的段子,不如品茶吃些特sè的糕点。”

“无颜,你去听吧……此处安静,我正好静一下……”诩墨起身,走到一处角落,却是十分安静。

望着诩墨的背影,无颜摇摇头,也不多劝,静坐在那里。

“让诩墨静静也好……”言九坐在无颜身边,品尝着一块糕点。

…………

诩墨静静靠在角落里,手中把玩着惜晨那rì送给自己的面人,默默说道:“艾维先走了,晨儿,你也要离开,看来又是我和无颜。离别,总是那样的快……”

好听的评书,清香的茗品,在诩墨面前,已然失去了味道。

正在诩墨叹息之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在一旁响起。

“这位施主,师傅让我对你说,管他什么束缚,命运就在自己手中……”

诩墨抬头看去,在自己的身旁,一个光头小和尚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爱。

“小和尚,你叫什么,你师父又是谁……”诩墨问道,将旁边的一份糕点塞进了小和尚手中。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小和尚叫做花生米……”小和尚不过四五岁的样子,一串清鼻涕留下,花生米忙用手绢擦干净,又仔细地叠好,放入了怀中。

“你叫和花生米,你师父叫花?”诩墨看着小和尚,心中的不快便有些消散了。

“施主不可无礼,师傅名叫鹤居法师,便在那边的桌上……”小和尚指向一边。

诩墨顺着看去,见一位老僧,十分慈祥,微笑地坐在那边的一张桌旁,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有缘,那便去拜会一下尊师……”诩墨道。

在小花生米的引导之下,诩墨来到了老僧面前。诩墨想起普陀山不动明王那些与佛宗的渊源,又见老僧慈眉善目,颇有大慈大悲之相,不由得心生敬意。

“晚辈诩墨,拜会鹤居前辈……”诩墨上前行礼。

老僧笑而不语,示意诩墨坐下。

等到诩墨坐定,缓缓说道:“诩墨小施主,却将手伸过来……”

诩墨心生疑惑,还是将手伸至老僧的面前,诩墨的指尖,是昨晚与大冥猿契约时,留下的伤口。这样的伤口,诩墨只是止住了血,也习以为常,不曾理会。

老僧面带微笑,手掌伸出,一道白sè纯洁的灵气溢出,将诩墨指尖的伤口笼罩。

渐渐的,诩墨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片刻后已经完好如初。

诩墨心中惊异,忙答谢道:“多谢前辈救治之恩。“

老僧笑着摆手:“诩墨小施主,外伤非伤,面有离别之思,却需医治……”

诩墨见老僧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思,忙请教道:“便是我的一个朋友,要离开我……”

“其实,她也不想离开,是否?”老僧道。

“我不知道,但是知道,她真的很犹豫……”诩墨道。

“世间处处是离别,你却要告诉那个朋友,不管是外界什么样的束缚,其实命运终归是在自己的手中……”老僧笑道。

“对,就是管他什么束缚,命运就在自己手中……”小花生米一旁说道。

“管他什么束缚,命运在自己手中……”诩墨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却不知过了多久,无颜将诩墨拍醒。

“诩墨,你却在这里睡着了……”无颜道。

“无颜,刚才一位老僧前辈开导了我……”诩墨忙道。

“哪里有什么老僧,我们快起航了。”无颜催促道。

诩墨看向身旁,那鹤居僧人和小花生米,早已经不知所向。身旁却有一纸条,上面写道:rì后有事,鹤松山寻我……

“那前辈法号鹤居……”诩墨道。

“鹤居,诩墨你却不知道,灵力世界中,鹤居僧人,是那首屈一指的名医……”无颜道。

“原来如此……”诩墨看着自己的手,那早已经愈合的伤口,默默说道。

………………

广州府的码头上,水手们已经做好准备,升锚出航。

诩墨,无颜站在码头,静静看着远方的海水。

“诩墨!二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少女,正是惜晨。

惜晨的身旁,拳叔,彭清麟,还有一队jīng锐的侍卫。

诩墨,和无颜心中一喜:“晨儿!”

“小墨,二哥,我是和你们来辞行的……虽然我想和你们一同去安南,但是,我却必须要留在这里了……”惜晨默默说道。

“没事,只要有缘分,终究会再见的……”无颜微笑,抚摸着惜晨的头顶。

“小墨,二哥,对不起,早上把你们拒之门外,却不是有意的……”惜晨低下头,看自己的靴子,少女的眼圈泛红。

诩墨突然间,双手抓住了惜晨娇小的肩膀。少女的脸上微微泛红,却不敢看诩墨的眼睛。

“晨儿,我只说一句话,管他什么束缚,命运在自己手中……”诩墨静静说道。

“小墨……”惜晨看着诩墨,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不管你选择什么,诩墨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诩墨道。

不知何时,去祭奠那些旧时的光yīn。

有些时候,那些彼此的rì子,是永恒的记忆。

一起欢笑的时光,一起哭泣的时候。

一句话,一滴眼泪,一个人,一段故事。

命运,羁绊,还有海平面的曙光……

船锚升起,航行向远方……

有些希望,有些彷徨。

挥手别离,扬帆起航。

少年站在船头,静静而立,远去的码头,远去的她。

人群中的少女,泪光闪烁,紧紧咬牙……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路,那是一段很艰难的路……

有些时候,许多事情,被束缚的太久。

少女迈开脚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从束缚中解脱,张开了翅膀。

想在一起,和你一同流浪……

“小墨!我想和你们一起离开!”惜晨跑到了码头边,向着离开的船纵身一跃。

那便是默契,那边是灵犀。诩墨袖间跳动着的锁链,早就向惜晨飞了过去。

“晨儿,抓紧了!”诩墨大喊。

那是惜晨最熟悉的锁链,每天傍晚,都是惜晨钓鱼的工具。

惜晨紧紧抓住了一头,那一边,诩墨紧握在手中,不曾放手。

少女借着锁链的力量,跳到了船上。那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个欣慰的笑脸。是无颜温暖的笑容。

“欢迎回来,晨儿。我们的小队,却不能没有你……”诩墨看着惜晨,温柔地说道。

惜晨却扑在诩墨的怀中,哭泣了起来……

诩墨不知所措,脸红的愣在了那里,双手局促地不知放到哪里。

岸边上,彭清麟急忙向上前去阻止长公主逃离,却被拳叔拦下。

“晨儿,她会很安全的,相信我!”拳叔坚定道。

“既然是长公主愿意的,我便不会阻止……”彭清麟默默道,已然顺从。

拳叔看着远去的大船,心中默道:“言九兄弟,晨儿便交给你了……长公主,你要保重,我便要回京了,不能陪你了……”

岸边的人心中各有所想。

船上的人,欢声笑语,众位水手或是吹哨,或是鼓掌,对着少年少女起哄。

惜晨似乎是哭够了,方才发现自己在诩墨的怀中。惜晨早已经涨红了脸,急忙推开诩墨,在一旁躲开了诩墨。

当洪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那新的旅程已经开始,船上的时光,又充满了欢笑。

这便是生活,这便是命中注定……

一切一切,都很难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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