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二炮中了‘九迷呼魂’之术,心神为人所迷,此时自是任人随意摆布。却见那汉子一指落下之后。连二炮本是倒在地上的胖大身躯,竟是陡然自地上弹起,面上霎时间变得通红,仿佛猪肝一般。
紧接着,那红sè,好像退去的cháo水般‘唰‘地一下,由脸孔向下移去。便见连二炮闪电般抬起双手按在胸前,口中发出歇斯里底的惨叫。

再见连二炮的面容,此时红cháo尽消,完全化为惨白之sè。双眼向外突出,仿佛便要瞪将出来一般。一张大嘴张开之后,竟是再没有合拢之意,只是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这种表情,显然是在经历着一种极为痛苦之事。

肖潜见连二炮如此,顿时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sè,双眼向着四周望去。

那汉子‘哼’了一声,忽然信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他将瓷瓶打开,翻转瓶口向下倒去,顿时自瓷瓶之中倾出无数白sè的粉末,这白sè粉末极是古怪,自瓶口一经倾出,便纷纷向地上落去。且落地速度极快,仿佛很是沉重。

白sè粉末一落到地上,刹那间就与土地融在一起。阳光之下,本是忽明忽暗的土地,此时在这一瞬间,肖潜的身周方圆数丈之内,仿佛变得同一颜sè,便是连明暗之分也是完全不见,那是一种古怪诡异的无sè。

此时,一直yīn沉着面孔的江云山,脸上竟是也露出了一丝惊异之sè。眯着眼睛,看向被唤作老五的汉子道:“老五,你还真是有些手段,这‘无影粉’可是当年为了抓到‘那个人’公输那老怪物亲自所创,实在是难得之物。你竟然弄到了整整一瓶。只是对付肖潜这个小子,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老五冲着江云山笑道:“大哥,不要说区区一瓶无影粉了,就是我这条xìng命,我也是甘心为大哥抛了去的,当年若不是大哥提拔,我‘沙无垠’怎能有今rì之荣。”

旁边的胖子见江云山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跟着道:“大哥,老五,不单是弄到了‘无影粉’,你看老五方才用在这个草包身上的一记指法,可有几分印象。”

江云山面露疑惑,看了看兀自嘶吼不已的连二炮,再看了眼微露赧容的老五‘沙无垠’,恍然道;“老五,你是将‘凝血归心指’练得成了,老五你可当真是出人意料啊,想不到这等好事,你确是瞒着为兄。”

这几人自顾说话,一时间,仿佛是将个肖潜忘了一般。肖潜听到‘无影粉’三字,没来由的,心中竟是生出一丝别扭之感。

他见连二炮痛苦难当,心中也是极为着急,便想用‘遁影化形’之术,只是身形方一扭动,便要遁入影中之时,却是突然发现一件古怪之极的事情。

此时接近卯时,天上阳光照shè人身之上,投在地上便会有影子出现。只是肖潜低头看时,却见好大一片空地,不但未有丝毫的影子可遁,仿佛就连太阳投下的光线,在接近地面的刹那,都被这古怪诡异,无sè的土地吸了进去。

肖潜心头一动,再想到方才几人所说,这无影粉就是为了抓到‘那个人’所创,即明白这无影粉的功效,竟是能令这地面吸取光线,将身前所投的影子一并化尽,这种东西当真是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再见面前几人,只是负手而立,脸上挂着冷笑,一副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之意。肖潜觑得机会,身形略侧,右手已然向外甩出,却见一条长长的黑sè软鞭,犹若夭矫之龙,陡然凌空而起,瞬息之间便在连二炮身上缠了几圈,连二炮此时痛苦之极,不停发出嘶吼,对于软鞭缠在身上之事,仿佛全无知觉。

江云山见此面sè微微一变,双手顺势垂下,老五沙无垠却道:“大哥不妨事,这个草包就让姓肖的小子救回去,方才好看。”

旁边的胖子也道:“对啊大哥,既然是老五耍的手段,我们就听老五的。”

此时,连二炮已被肖潜以黑金神蚕丝所制的软鞭拉到身边。肖潜卸下软鞭,伸手去捏连二炮的脉门,连二炮双眼怒凸,浑身颤抖,双臂来回摆动,对于肖潜竟是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口中嘶吼转为哀嚎之声,听来让肖潜更觉心惊。

肖潜五指捏住连二炮手腕,二指一搭脉门,顿觉入手之处,冰冷异常,仿佛没有一丝血液流动,所有鲜血竟是不知去向。

沙无垠看向肖潜的目光登时一亮,yīnyīn说道:“姓肖的小子,你不用摸了,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此时这个草包,已然中了我的‘凝血归心’指,浑身血液凝在心口之处,再也无法向身体其他部位流动。

自我点他颈下到现在已有数息时间,他的心脏此时已是超过了他的左拳大小。再有片刻光景,不加施救,他的心脏就会被凝聚地越来越多的血液撑破。

到那时,便是我也无法留住他的xìng命,现在你只需说出‘那个人’,也就是传你‘遁影化形’之人的踪迹,我便将这草包解救下来。”

肖潜听后倒吸了口凉气,果然觉得手中连二炮的脉门,跳动微乎其微,他那如野兽般的嘶吼之声,也是渐渐衰弱下来,心中立时焦急如焚。

那边江云山听到老五所说,面sè忽然露出一丝疑虑,看向老五,嘴唇微微蠕动,江云山以体内jīng纯真气,将语声化为散开的气流,灌入到老五耳中,外人却是完全听不见江云山所说,老五微微颔首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沙无垠话音方落,却见江云山目光一凝,面上竟是生出一丝古怪之sè,接着扭头向林中上方望去。

沙无垠跟着江云山一望,却见林中一处,陡然生出一团黄sè的烟雾,那烟雾极是凝练,此时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条黄sè的雾线,呈直线状疾速向天空上延伸。

眨眼间已是蔓延到了天际,本是晴朗的天空,忽然自那雾线升起之处,生出一阵怪风,紧接着无边的黑云突然四下出现。

一时间,众人均是发现这等奇异之事,纷纷注目观看,唯有肖潜关切连二炮,一双眼睛便只是盯着连二炮观看。

却见连二炮一直未曾眨过眼的双目边上,已是聚集了不少泪痕,惨白的脸孔忽然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张开的大嘴中,竟是陡地穿出一道血箭,那血箭落在地上竟是发出声响,连二炮吐出血箭,整个身体便要委顿下去,肖潜心中大急,张口喊道:“快些解救二当家吧,我这便将所知说与你们。”

就在此时,一个异常遒劲的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来:“何人伤我兄弟,竟是完全不将我连霆雷放在眼中。”

这声音由远及近传将过来,到得最后一个‘中’字之时,发声之人已是来到大家跟前。

江云山本是被那林中生出的黄sè烟雾吸引,此时方才回过脸来,一见来人登时脸sè一变,肖潜看清来人,脸上现出一丝喜sè,忙道:“原来是‘大当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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