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为过眼中灰芒一闪,张口向着断臂处散出的灰气一吹,那灰气陡然凝在一起,化为一根灰sè气柱。灰sè气柱,宛如实质般点在红云之上,红云一顿显出丝帕之状,只是在丝帕的两角之处,露出两把锋利的刀刃。
鲜于疾风手中红sè丝帕,被莫为过断臂处的灰气一阻,身形立时一滞,莫为过却是哼了一声,身体猛然腾空而起,左手急速抓出。

肖潜凭借手中软鞭,逼得莫为过自断一臂,心中却也是颇为紧张。此时见莫为过避过鲜于疾风的丝帕,只得一抖右腕,软鞭再次甩开,抛下莫为过断掉的右臂,直奔莫为过而去,正逢莫为过身体突地凌空跃起。

莫为过左手抓出,恰好抓住自己断掉的右臂,二话不说便将右臂接在断处,却见那里生出一丝丝灰气,仿佛真线般穿到断臂之上,眨眼间右臂已然接上,看来完好如初。

莫为过身在空中,见肖潜软鞭画出金sè圈子,又向自己而来,脸上不由现出踌躇之sè,忽然间屈指连弹五下,五缕灰气募地shè出,只是五缕灰气在肖潜软鞭的圈子之下犹如石沉大海,便即隐没。

肖潜见这鞭法竟是如此厉害,心头一宽之下,忽觉体内气息一滞,与自己十三根经脉相连的球形,好像在一瞬间缩小了一圈,体内游转的古怪力道霎时弱了许多,手中软鞭画出的金sè圈子立时为之一黯。

莫为过瞅准空隙,屈指再次弹出五缕灰气,金sè圈子已是不如方才那般闪亮,被灰气弹中,竟是纷纷向旁一歪,莫为过身子借此之机,跃到一边。

却听得不远处郁崔嵬大喊道:“我想到了,这是当年的‘天下之财皆为我用’妙手门‘第七代偷神’钱独行的七条鞭法,咦,却又有些不对,这式‘金丝缠’应当用金sè软鞭使出才对,这少年却是用得黑sè软鞭。”

郁崔嵬本是在追逐徐长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记鞭法的来历,一时激动大声喊出。

徐长谓却是趁机向人群处遁去,郁崔嵬略一分神,后方的绿sè气泡,却又眨眼而至,郁崔嵬大骂一声,却是转而向着莫为过方向奔去。

莫为过听到这少年所用鞭法,竟有可能是钱独行的七条鞭法,心中不由一懔,身体扭动中,忽然闪过身边的鲜于疾风,绕过奔向自己的郁崔嵬,冲着郁崔嵬身后的绿sè气泡探出左手,口中喊了声:“收”。

那三个绿sè气泡,竟是倏地在空中聚在一起,凝为一个略大的绿sè气泡,略大的绿sè气泡,陡然落在莫为过手中,莫为过托起手中气泡向自己口中一塞。

郁崔嵬见到身后的绿sè气泡,被莫为过收回,心中立时一松。回转身形看向肖潜,肖潜用出那鞭法之后,体内古怪力道竟然生出急剧衰弱之势。

迫不得以之下,只得鞭式一变,停止使用那记鞭法,空中软鞭所化金圈立时消散。

鲜于疾风终于避过莫为过所发死气,口中轻咤一声,也是向肖潜之处看来。莫为过吞了绿sè气泡,鼻中本已停止流动的绿sè液体,又开始流出。

他轻咳一声,身体周围的灰sè死气,竟是越来越浓,死灰sè的双眼,忽然间好似要从眼眶中凸将出来,一时间几人均不说话,只是互相凝视。

站在离他们几人较远处的人们,本是在尽力躲避藤蔓的袭击,此时仿佛也是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纷纷向着此处看来,虽然漆黑一团,却都奋力yù一看究竟。

肖潜始终守着洞口,防止几人进入洞穴,体内虽有古怪力道支持,但是自从施展那鞭法之后,古怪力道竟然出现衰竭之势,体内与十三条经脉相连的球形更是缩小了一圈,心中实是疲累以极。

此时目光所及之处便见,郁崔嵬,莫为过,鲜于疾风三人也是均向自己看来,此时几人不约而同停下手来,互相凝视。

肖潜略一思索,觉得自己从出洞到此刻,刚好过了一个时辰。那白衣女子曾有言,只须自己守住此处一个时辰,便可助自己和连二炮脱困。

想到此处,心中立时生出如释负重之感,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之sè,口中不由自主大喊“时辰到了!”只是他喊声发出,洞内却是毫无动静,仍是静悄悄的。

鲜于疾风口中笑道:“小子你喊得什么?什么时辰到了?可是到了要告诉我‘那个人’下落的时辰。”

莫为过却是冷笑一声,双手向外虚空一抓,三人均感到身周空气一紧,竟是同时生出三道灰sè死气,这三道灰sè死气约有手臂粗细,一经生出立时就将三人分别缠入其中。

郁崔嵬脸上变sè道:“尸王,你这是何故?”

莫为过并不说话,双手连连抓出。莫为过双手每抓出一下,三人便会觉得身前的空气被抽离了一些出去,而那翻腾滚动的灰sè死气,立时就会补充。而随着死气逐渐增多,三人均感到身周仿佛被绳索捆住了一般,越勒越紧,便是连呼吸也极是困难。

莫为过面容漠然,冷冷道:“凡人者,生于天地之间,与天下诸多气息相伴,诸气过身,汇于自身渊尾之处,化为生死二气,相互交抵。

当生气强时,则人神采奕奕,无病无灾。反之,则形容枯槁,郁疾缠身。今我以自身死气,消磨你三人生气之机,诱发死气强盛。哼哼,省得你等经受那漫长的生死二气相斗之苦,却是做了一件善事。”

三人听后,脸sè同时一变,均感到身体某处所在,凉气飕飕,身上生出疲劳乏累之感,心中竟是不约而同想到生命漫漫,何苦来哉之感!

鲜于疾风与郁崔嵬二人,却是在这天下间行走多年,心智非比寻常,这股念头均是一现即没。

鲜于疾风口中厉啸一声,忽然张口吐气,一道气流自其口中泄出,募然吹动手中托着的那方丝帕,丝帕经那气流吹动,陡然自手中翻腾而起,化为红云。

红云升起,围着鲜于疾风团团转动,带起数道寒芒。寒芒闪动之中,包裹住鲜于疾风的灰sè死气,竟是被划开一道缝隙。

缝隙一出,鲜于疾风身上立时松动,那呼吸困难之感顿时减轻。鲜于疾风单手伸出,自红云之上连拨数下,红云之内猛地寒光迸shè,转瞬间,硬是将露出一道缝隙的灰sè死气,割裂得犹如纸张,丝帛般,寸寸断裂。

鲜于疾风借此之机身形一扭,便自灰sè死气之中脱出,双手一扬,接住红云。红云一落入鲜于疾风手中,即刻化为那方丝帕。鲜于疾风眼中泛起无限杀机,喉头处一阵鼓动,双手一错,手中那方红sè六角丝帕翩然舞动,状若蝴蝶飞起。

与此同时,郁崔嵬脸上肌肉不断抽搐,那面容上的杀字,更是凝聚到了一起。眼中显出若有所思之sè,忽而眼中shè出jīng光,口中低吼一声,咝咝之音,忽然自他手中巨刀上传出,却是郁崔嵬手中巨刀刀鞘上面,张开大口的怪兽头颅所发。

缠绕在郁崔嵬身周的灰sè死气,忽然一分,化为数股,纷纷向着刀鞘上面怪兽的大口中流去。顷刻之间,郁崔嵬身周的灰sè死气,越来越淡。

郁崔嵬手中巨刀的刀鞘上,几个怪兽头颅却是变得分外清晰,纵然在这漆黑之中,也是透出一股浓浓的凶狠狰狞之势。

郁崔嵬与鲜于疾风二人抵住死气侵袭,却是使得莫为过发出的死气大部分转移到肖潜身周。肖潜幼时便患有丹田不能存力的奇症,习练武艺之时,经历的却是较旁人辛苦得多,心中若不是坚韧无比,实是万难有今rì成就。

肖潜此时却是觉得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化为一缕疲倦之意,扰得双眼朦胧,几yù难睁,便要睡下。只是呼吸不畅实是憋得难受,忍不住张开口来要大大呼吸一下,只是方一张口,身周大量死气,立即便向他口中涌入。

死气涌入肖潜口中,立时便向身体内的各条经脉泄去,经脉被死气一浸,立时呈现出萎缩之态,死气顺着经脉蔓延,很快便行至那连着十三条经脉的球形。

那球形本来在肖潜使用禁忌鞭法之后,显出缩小之状。此时被死气灌将进来,竟是陡地一跳,向外鼓动。

蛰伏其中的古怪力道,立时一震,宛若冬眠后蠢蠢yù动的毒蛇,忽然自其中蠕动起来。球形鼓动之后猛地一缩,紧接着再次鼓动,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只是每鼓动一下,就向外涨了一点,经脉之中的死气也会被吸入其中,鼓动数下之后。经脉中的死气已是尽数进入其中。

肖潜此时脸sèyīn暗,眼中泛出死灰之sè,身体隐隐有摇摇yù坠之势,鲜于疾风看得真切,左手抬起收了半空飞舞的丝帕,身体一晃迅疾来到肖潜身边,口中喊道:“小子你先别死,快快说出‘那个人’的来历。”

莫为过在旁边道:“哼哼,你二人果然不凡,竟然能顶住我的‘生死相切’!只是你二人身边的生气激出,确是将原本应是你二人承受的死气,都逼到了这个小子的身前。

他若是一直屏住呼吸,或许还能挺住一时,偏偏刚才大口吸气,将那死气吸入大半,此时体内生机将绝,不死怕是不行了。”

“我看却是未必,何为生气?何为死气?莫尸王不要在此处故弄玄虚,你将自己弄得人鬼难分,到底是生是死?你自己怕是也不知道吧!”声音娇柔清美,闻之令人心醉。

几人便见白影一闪,一个身着白衣的靓丽女子出现在洞口处。这女子双眉狭长,双眼中的黄sè瞳孔,透出一股说不尽的媚态,让人一眼望去,立时便会生出,身体都会被吸将进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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