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肖潜虽然凭借体内隐脉的那股古怪力道,可以施展诸般武学,却是时有而尽。也就是,肖潜每rì里只能于一些时辰内用出各种武技,一但体内那股古怪力道用尽,就需要他重新修习体内真气,等待真气散入隐脉之中化为那古怪力道,方可再用。
肖潜此番,忽然感到体内那每每便要散去的古怪力道,此时竟是在自己体内生根了一般,再不像从前那样有不能存留之感,心中不由欣喜之极。

大喜之下,忽然手腕一动,手中兀自握着的那支却鬼厌邪的‘无患’,原来莫为过制住肖潜,一心想将他制成炼尸,肖潜身上的物品竟是未曾动过。

肖潜募然睁开双目,只觉四下漆黑一片,猛然挺身站起,却觉头顶之上泥土簌簌落下,抬手一摸,分明是一层厚厚的土壤。

心头一惊之下,顿生诧异之感,自己却是如何自那诡异的藤蔓之下脱身,体内为何生出这许多变化,细思之下当真是离奇怪异,而此处分明便是一个洞穴,莫非我竟是到得,那个怪人一直盯视的洞穴之中。

自己昏迷之前,依稀听见那个怪人自称‘莫为过’。这莫为过生得模样恐怖,一身功法诡异莫名,眨眼之间便能制住自己,自己万万不是此人之敌。

又是什么人?能够从这样厉害人物的手中救下自己?自己又是怎样到得此处?不知二当家现下如何?

肖潜一时间,心中具是疑问。肖潜为人虽然顽劣不驯,但是对自己应承之事,却是极为看重,这也是他在扬州城内,能够时常接到买卖的原因。

肖潜正自疑惑,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自洞穴深处传来“你醒了”。

那声音一经发出,便像是由肖潜内心生出的一般,霎那间由心底扩散至浑身各处,让人生出心弦一荡之感,那感觉陡然便从肖潜的毛孔之处飘然而出,肖潜心头顿时生出失落之意,只恨这一句话说得太短,不能够在自己心头多做停留。

肖潜双目微闭,正自沉浸于那声音的回味之中,那极好听的声音却是又自传来,“你可感觉身体有何不适?”肖潜顿觉心头那荡漾之感再次传来,心中说不出的酸软无力,却是极为受用。

肖潜皮肤微缩,他要闭住浑身的毛孔,决不让这声音再次从心头散出。口中却是忍不住回答道:“当真是舒服之极,只管多说几句。”

肖潜答非所问,那声音不由微微一顿,肖潜心头立即有一种空落落之感,忍不住睁开双眼向发声之处望去,此时双眼已然适应黑暗。

隐约中便见一女子打扮之人,身着白衣坐在里面,那女子面容之上笼罩着一层黄sè的烟雾,看不清楚,但声音分明便是这女子所发。

由于洞穴是向下延伸,洞内基本不见光亮。肖潜虽然目力过人,也仅是依稀辨认所坐之人身着白衣,女子打扮,脸部更是笼罩在一团黄sè的烟雾之中,那黄sè的烟雾极是怪异,没有聚散流动之状,仿佛凝住了一般。

只是,无论是凝住了的烟雾,还是洞内的黑暗都不能阻碍白衣女子的目光,肖潜始终感到那黄sè烟雾之中,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肖潜面庞发烫,急忙止住心中遐想,干咳一声道:“多谢这位姐姐救,我此时已是好得多了,浑身上下毫无不适之处,只是此处可是那林中的洞穴之内,还有,不知我那位同伴此时怎样了?对了尚不曾请教姐姐芳名。”

白衣女子隐于烟雾之中的脸庞微微露出笑意,心道:这二人果然是一起的,这样一来我这件事倒是稳妥得多了。

当下开口道:“没事就好,你那位同伴在你身后不远处,我以银针去除你二人身上的尸气,只是他没有你那般幸运,尸气入体较多,所以现在尚未醒转,不过应该无甚大碍。”

白衣女子对于自己名字,以及用罗天冰针打通肖潜体内十三条经脉,并且凝聚出‘大罗化海’却是只字不提。

肖潜心中虽然对于体内的变化颇感奇怪,却是不知这变化,是否与白衣女子解救自己有关,而且当rì传授自己此法之人,曾经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要让人知道自己体内的那条隐脉,肖潜自然不好开口相问。

白衣女子接着道:“不知公子与你那同伴,是如何落入,这令人闻之sè变的江西尸王手中?”

肖潜道:“这唤作莫为过的人,是江西尸王吗?怎地好端端地江西不待。却跑到江南来搅什么乱子?

本来呢,我与二当家在街上散步,谁想到突然出现怪物行凶,我与二当家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于是呢!二当家不敌怪物,被怪物以尾巴缠住,我便一路尾随而来,以寻机相救,谁想竟是被那尸王所擒,之后便是幸得姐姐相救。”

肖潜不愿让这白衣女子知晓自己与二当家来此因由,只得信口胡说一通。白衣女子听后,也不知相信与否,竟是不再说话。

洞穴之中一时间,只听得几人呼吸之声,肖潜只盼与白衣女子多说些话,好让那极好听的声音流入体内,只是无论他再如何开口作态,白衣女子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笼罩面庞的黄sè烟雾却是较先前浓了几分。

肖潜觉得无趣,转身去寻连二炮,漆黑之下,隐约可见连二炮死猪般躺在一处,只是呼吸均匀,脉息正常却是未见醒转。

肖潜抬头觉出洞口之处微有光影晃动,不由信步向洞口走去,离洞口约有二步远之时,却是突然感到眼前白光闪动,一股无形之力陡然生出,募然将自己弹向后方。肖潜身不由己连退几步,心下惊疑,抬眼看时洞口之处仍是漆黑一团。

肖潜忍不住再次向前,仍是在距洞口两步之时,那股无形之力再次生出,肖潜来不及反应,身体再次被弹向后方。

肖潜心中奇怪,手腕一抖间,那条黑sè软鞭又自袖中垂出,肖潜手腕一振,方要甩出软鞭,试试这洞口到底有何古怪。

“且慢。”那极好听的声音却是洞穴之中传出,白衣女子所坐之处距洞口颇远,只是她发出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极清晰地传入肖潜耳中,只因那声音一经发出,便好似在肖潜心底生出,无论多远都不受阻拦。

肖潜听到白衣女子发声,倏地停住身形,那声音接着道,“此洞口处有我所设禁制,任何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均无法通过此禁制,而且此时你那同伴尚未醒转,你这就想独自出去不成。”

肖潜回头道:“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独自离去,只是闲来无事想看看洞外情景。”

白衣女子道:“想看看洞外情景,这到好办。”

白衣女子话音一落,肖潜便见洞中陡然shè出两道黄sè烟雾,那两道黄sè烟雾,犹若实质,分别撞到洞口左右两边的中间之处。

却见白光一闪,那两处陡然显出两个亮晶晶的半月形圆弧,两个圆弧在洞口两边遥遥相对,若是合到一处,定会是一个完整的圆月形状。

两个圆弧非金非银,镶入洞壁两边泥土之中,看不出是何物所制。只是上面不时荡漾出若水波的光晕。

此时就见那两边圆弧荡漾而出的光晕,倏地在半空中合在一处,那合在一起的光晕陡地簌簌一颤,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急速扩大,就如石子抛入水中激起的涟漪一样渐渐放大,最终扩展至洞口边缘方才停止。

洞口处立时呈现出一面若水幕般的透明屏障,透过屏障外面的一切均可看得清清楚楚。

这景象端的神奇,看得肖潜眼花缭乱,心中不由对这白衣女子的来历猜测万分。这时洞内忽然有淡淡的黄影飘来,却是一小团若萤火般大小的黄sè烟雾,轻轻巧巧地落在肖潜耳后。

白衣女子自洞内说道:“凭着这些许印记,你可前行至洞口之处,将手放在我的凝月手镯任意一半上,还可听到洞穴外面的声音,能听到多少却还要看你自己的修为了。”白衣女子说完便即收声,再不说话。

肖潜缓缓来到洞口之前,果然洞口处未再像前两次般,出现将自己弹走的情形。肖潜心头笃定,便伸出左手摸向那半截手镯,心中却想:这两截半月形的晶亮之物,原来是这白衣女子的手镯,只是不知如何弄得断了,这断了的手镯竟然有这等威力,若是不断岂不要吓死人了。

肖潜却是不知道,这凝月手镯的威力便只是在它断了之时,方可发挥而出,若是完整的凝月手镯,却只是装饰之物并无半分威力。

肖潜左手刚一触到凝月手镯,便觉浑身仿佛如被雷击般,陡然哆嗦了一下,紧接着耳中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听起来甚是狂放,狂放之中尚且隐隐透出一种凌厉刚猛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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