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路之上,李别想好了不少的说辞来解释自己与此事并不相关,想必以马越如今的地位还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但他没有想到,这一见了面,马越居然没有提什么粮食之事,而是一口咬定了自己是羌人jiān细,这让他顿时一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很快地,李别还是回归了神来,顿时涨红着脸,又气又急地道:“马仲凌,你血口喷人,居然冤枉我成了羌人jiān细,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我要见主公!”他很清楚被定为羌人jiān细后自己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心下恐惧,就再也顾不得什么,高声大叫了起来。

“证据我自然有,除了那内藏诡异的帐目外,你的族弟李亮也可为证,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还可免去皮肉之苦!”不知为何,马越的声音也随之拔高了不少,远远地传了出去,让周围的粮仓中人也能清晰听到。

“你这是诬陷,我哪里……”李别还待再说什么,突然到嘴的话就断了,只因他猛地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怎的多出了一截带血的刀尖,随后才有一阵剧痛袭来,他才惊觉自己被人一刀刺穿了身体!

顿时,那辩解的声音就变成了一声惨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越会突然让人对自己下此毒手,这可真是杀人灭口了!而那出刀刺进李别后心的,正是一直站在他身后,与王风一起押着他的侍卫周勇,这时他一刀得手,放在李别肩头的手便是一松。

而同时地,王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一惊,手上的力道也为之一松,这就给了李别最后挣扎的机会。他一声尖叫,直朝着马越合身扑来。但他的身形才一展开,周勇的第二刀便迅速刺下了,又突地从他的前胸透出。

“呃……”连吃两刀的李别发出一声惨叫,前扑的势头顿时大减,但还是堪堪扑到了马越的身前,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马越衣裳的前襟,用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向对方,口中嘶哑地吼道:“你——!”却是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了,他的口中也随着这声嘶吼而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来,眼见是不行了。

马越猛地向后一退,他那件衣裳应声而裂,有一半留在了李别的手上,而马越的身上也沾了不少李别的鲜血,显得颇为狼狈。但他的神sè依然很是镇定,只把目光落到李别的身上,却发现此人已经没了声息,要害处连中两刀,又岂是他一个文弱书生能承受得起的?不过李别的一双眼依旧圆瞪,死死地瞪着马越,似乎还是不明白马越为何敢这么做,为何竟敢在如此情况下对自己下此毒手。

李别永远也不会知道,之所以想要杀他,是马越在派出王风去将他带来时所想到的。

本来,马越只是想把李别用侵吞军粮的罪行狠狠教训一顿,然后想法子把他赶走。但随后,他就想到这么做未必能如自己之愿,毕竟李别可是董卓身边的谋士。而且真论起来的话,马越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点,实在难以入他的罪。

这样,即便最终董卓过问,只怕也就认定是他们几个谋士之间的内斗而已,最多对李别稍加惩治而已。这对马越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在如今的情况下,自己因为得董卓重用势必会多方竖敌,有了第一个为难自己却无恙的,就会引发更多有样学样的,到时明枪暗箭不断,他可就要疲于奔命了。

要想使那些敌视自己的谋士们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就得让他们知道这么做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既然是不可能让这些人接受自己的了,马越就想到不如就让人害怕为好。所以便想到了杀一儆百的狠辣招数。

与其让人觉得他年轻好欺负,还不如就让他们从内心里就怕自己,这样今后就会少了许多的麻烦。何况这次的机会很好,正好死抓住李别可能通敌这一点做文章,一口咬定说他是因为被揭穿了身份,狗急跳墙之下yù对自己不利才会被杀的。

于是,才有了刚才设计好的一幕。为了使这一策略能够得以施行,马越便先把周围的人给清了出去,然后再让自己的心腹把住了周围,这样亲眼看到事情真相的就只有自己人了,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就只有自己说了算了。

然后,马越又叫来了最为信任的侍卫当中的一个周勇,让他看自己的眼sè行事,一旦自己下达了指令,后者就立刻下手。这一事根本连王风都没来得及通知,所以他也在此事上被蒙在了鼓里,从而吃了一惊。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外面本就竖着耳朵偷听的仓库里的书办和兵丁们。对于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大家还都有所了解,可在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呵斥声后,他们就知道此事不简单了。可没想到,一转眼间,就出现了惨叫,这就让他们难以忍耐了,纷纷奔了过来,也顾不得马越之前的禁令了。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之前守在那大堂前面的人并没有阻拦他们,而是跟他们一样向里急奔,这就给了他们一个便利。然后,众人就吃惊地发现堂上有一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正是李别,而马越也是满身鲜血,很是狼狈地站在那里,衣裳的前襟还破了一大块。

“这是……”所有人都开动脑筋对此时堂上的情况进行了推理。

不过,这已经不用他们费神去想了,马越见众人好奇地看向这里,便道:“此人被我叫破了是羌人细作的身份,居然一时情急下狗急跳墙,yù对我不利。幸亏我身边的侍卫反应够快,才没让他伤了我。不过此人只怕也……”

众人听得马越的解释,都是将信将疑。他们可都是认得李别的,说他会是羌人细作,这实在是太牵强了一点。有那脑子转得快的,似乎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莫非这是马公子为了铲除此人所编造出来的借口么?

但马越的后一句话,却让他们这些有疑问的人不敢把话说出来了:“不过,我怀疑在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羌人细作,所以到时候还请你们务必要配合在下,进行查证!”这么一说,要是有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的话,只怕就要被马越定为李别的同党了,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了。

“现在还请大家都留在此地做个见证,我这就派人前去禀报主公,最后此事怎么定论,就在主公了。”在堵住了众人之口后,马越又吩咐道。

很快地,就有人急急赶去向董卓禀报此次细作事件了,而马越也被几名侍卫保护着退到了后面的房中歇息。毕竟他受了惊吓,是需要先镇定压压惊的。当马越从众人身边走过时,那些人看他的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的畏惧。

本来,只当这个少年不过是运气好才被主公提拔上来的,现在看来,事情绝不是如此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手段那是相当的果断,甚至是老辣哪。无形当中,大家已经对马越生出了对上位者的尊敬,这也算是此事的意外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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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闻在粮仓所发生的事故之后,董卓的面容便是一僵,随即,他把目光落到了李儒身上:“文优,此事非同小可,就由你去看看吧,到时在把事情禀报于我。”

“是!”李儒拱手之后,便随那来禀报的兵卒一起去了粮仓。而董卓的神sè却有些古怪,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他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李儒很快来到了粮仓所在地,询问了那些粮仓里的其他人等,也对依旧伏尸在地的李别进行了查看,可惜这样是查不出真相来的。粮仓中的其他人已经被马越的杀伐决断所慑,自然是照他的意思说了事情的经过。而查看到已经死去,尸体都已僵硬的李别双手紧紧地握着几块破碎的衣服碎片,显然正好能印证马越之前的说辞。

而在看到依旧满身血污,衣衫破损的马越时,李儒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只得在盘问了一下事发的经过之后,就让马越随自己回去向主公禀明一切了。

当他们正yù离开时,周勇又突然急急来报:“公子,李先生,那被收押在后面空房里的李别族弟李亮也畏罪自杀了。我们刚想给他送点饭,没想到他却也死了。”

“什么?”马越闻得此话猛地sè变:“这样一来,岂不是连羌人在我临洮城里是否还有jiān细都查不出来了么?”

“是小的一时疏忽,才给了他自杀的机会。”

李儒在旁看到这一幕,嘴边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个马越还真是心狠手辣,且有滴水不漏哪,连这个唯一的人证他都给杀了。那么,再想查证此事的真伪就变得很难了。想必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马越的话就会被主公当作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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