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道奏表一前一后地送进了汉都洛阳城里,顿时就震动了朝堂内外,使朝中权贵们开始将目光真正地移到了西凉之地。
一开始,当朝廷得知羌人作乱时,虽然心下恼怒,却也并没有太当回事。在那些大人物们来说,边远之地的一些不通礼教的胡人作乱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们或许只是为了抢夺一些财物,伤不了大汉皮毛的。但现在的事实情况却给了他们沉重一击,那些羌人不但发展壮大,使不少汉人官民都成了同伙,而且居然还一战击溃了凉州数万大军的征讨,这对朝廷来说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会不会又是一次黄巾之乱。

那由一小撮的太平道妖人揭竿而起的黄巾乱贼在短短的时rì里就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几乎将大汉天下倾覆。虽然最终通过各方的努力,还是将这些乱贼给平定了,但大汉朝也是元气大伤,没有个五六十年是不可能恢复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现新的大乱,只怕大汉朝就要寿终正寝了。这是朝堂里那些掌握着绝对权力的大人物们绝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们即刻就开始着手如何镇压这些乱贼,就连最近一向不怎么理事的黄帝陛下刘宏,这回也不得不出面作决定了。

而趁着这个机会,朝中一直与十常侍争斗不休,但却一直处在劣势的官员集团也借口对这些事实上掌握着朝政大权的死太监发起了攻击。他们所找的理由也很是简单,那就是已经被杀的耿鄙是由十常侍的人推举出来的,而正因为耿鄙的无能,才会导致如此后果。

这前一封奏报是由李相如等太守所写,自然不会给耿鄙留任何颜面了,书中极言其在西凉的倒行逆施,把羌人会作乱的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耿鄙这个死人的身上。再加上他轻率出兵,给敌以可趁之机,丧军失地,其罪自然不轻。而作为曾经推举他任此职位的宫中常侍,这回自然是难辞其咎了。

官员们就是抓住这一点全力攻讦十常侍,认为他们是使羌人作乱的罪魁祸首,朝廷必然要严惩这些人,如此才能让天下人心服,从而顺利地平定乱局。而这些宫中内侍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在皇帝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乞求天子的谅解。

而结果,也正如当初党锢之争时一般,几乎可说全不占理的死太监们靠着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很轻易就过了一关。虽然他们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抛出了几只代罪羔羊,但这罪名却还是没能真个落到他们几个人的头上来。

而在把这事的责任给解决之后,中官与官员之间的争夺又开始了,这回他们争的便是派什么人前去凉州主持大局。毕竟如今凉州的局面已经很坏了,朝廷必须派遣有能力的将领前往平定叛乱。而在这时,董卓所写的那道奏表也随之送进了洛阳城。

当得知在初战失利后居然很快就有人拿下一胜,并且将数万乱军jīng锐击溃后——作为一个想要向朝廷表功的人,董卓的奏表里当然会适当地对自己所立功劳进行必要的夸大了——朝廷上下都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至少西凉的局面还没有糜烂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董卓总算是如了自己的愿,这次功劳足够抵消他之前在平定黄巾之乱时的兵败之罪了。但他的第二个愿望却不能轻易实现了,对于凉州平乱的统帅选择,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个刚刚才把羌人击败的宿将。

这却与董卓的身份有着关系了,他是靠着父荫才做的官,所以并不需要如一些人般靠向宫里的常侍们买好来获得地位,自然算不得宦官一党了。而董卓又一直是在地方为官的,在朝廷里根基很浅,所以也算不得这些朝中权贵的人。在双方把这个位置看作一番新的较量的情况下,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把董卓定为此番西凉平乱的主帅呢?

如此在经过好一场段时间的争论和扯皮之后,终于在奏报入京一个月后,朝廷决定了人选,然后将这道旨意与给董卓及其下属军队的封赏一道发去了西凉。而这些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断拖延着时间的人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个月是多么的宝贵,很可能在他们还在争论某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时,西凉的局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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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却也让人无语,西凉的情况并没有因为朝廷的拖沓就迅速恶化,羌人并没有趁着这个工夫继续挥军南下,而其原因就在气候上。

就在临洮之战后不久,今冬西凉地界里第一场大风雪就来到了。这一场大风雪足足下了有七天七夜,山河瞬间就被白皑皑的积雪所彻底覆盖,所有的道路都被雪掩埋。纵然是对西凉的地理情况再熟悉,在如此举目只见雪白一片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敢远行外出了。更不要提让人率数千上万的人马远征他方了,只怕真这么做了,这些羌人就不用汉军收拾,自己就死在行军的道路之上了。

作为前世生活在南方的马越,对于这样的大雪也感到很是惊奇。当雪下来的时候,他还在担心着自己怎么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呢。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的空调暖气等取暖设备,他这小身板可未必顶得住啊。

但事实却告诉马越这一切都是过虑了。作为董卓所看重的谋士之一,他的待遇很是不错,不但有着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跨院,而且还有七八个可供他差遣的仆人。而在天气变寒冷后,他的房间里就被人生起了碳炉,那散发着幽香的碳炉不但能使整个房间里保持着chūn天般的温暖,而且还没有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这让马越着实地感慨了一番。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身在古代也不是真不如现代生活舒适的,只是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拥有极大的权力,或者拥有许多的财产。

而在生活上有了保障,同时又不用考虑此时会有羌人来袭之后,马越的rì子就过得很是逍遥了。每rì里,他不是在自己房中读书,就是与李儒这样的其他谋士谈天说地,说说自己对眼下朝野形势的看法。又或者,他也会去跟王风等几个已经成为他亲信手下的人们外出喝酒,如此惬意的生活让马越有时候都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了。

因为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卷入到连场的征战之中,马越在看书时就更注重看那些兵书以及前人所著的历史记载。而与李儒等这个时代的有见识的人的谈话,也让马越对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原来东汉之时太监和外戚在朝廷里的分量是那么的重,如今的朝堂可以说彻底被这两方面的势力给瓜分了。虽然朝廷官员们多以忠臣自居,可事实上他们还是投靠到了这两大阵营之中,所谓的忠诚根本就不是对江山社稷的。

而一向以来在教科书里被人称道的黄巾起义,其实对这个时代来说分明就是一场灾祸。这些放下了锄头,拿起了兵器的农民根本没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更多的是做着流寇一样的事情。这也正是黄巾之乱在大盛之后很快就被扑灭的原因所在了,而前世所学,多半是站在某阶级的立场上所随意扭曲出来的看法。

当然,黄巾乱军势力实在太过庞杂,即便是到了几年后的今天,这些各自为战的以黄巾军之名闹事的乱贼还没有完全剿灭,而这也正是朝廷的隐患之一。

这些原来对马越来说很是陌生和模糊的知识在这段时间里迅速被他所掌握,而他也发现自己这个脑子对用兵之道也有着很强的领会能力。虽然现在所掌握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尚未能运用到实践中去,但他相信有了这些知识的武装,自己在今后的历史里必然能扮演一个重要的角sè。

除了用知识武装自己外,马越也没有忘记继续锻炼自己的体魄。那次差点被乱军所杀的危险已经让他知道习武是一件多么迫切的事情了。所以在这段rì子的一大早里,他都会来到院中习练马超所教授的那套拳法,同时也向王风等人请教了短兵器的战法。他并不求自己真能如兄长般纵横沙场,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只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能有一战之力,从而不至于死在某种难以预料的变故之中。

而看到这一切的董卓对马越这个某士就更加的高看了几分,觉得此人的确不简单,今后必能为自己的重要助力。

时间在简单而充实的情况下飞速划过。当这一rì,马越又如往常般练了一套拳使自己的身体完全活动开,而后打算再练一套斩将刀法的时候,一名仆人过来禀报道:“马公子,李公子有事请你到前堂一叙。”

马越点头答应了一声,返回房中披上一领皮裘之后,便踏着厚实的积雪往前堂而去了。不过他的心里对这次李儒的相请却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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