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马越这么一问,王风等一众兄弟的脸上都现出了惨然之sè,半晌后他才说道:“说来惭愧,其他兄弟已经被羌人杀得四散了。原来开始时,我们这些兄弟仗着对凉州各地地形的熟悉还曾给羌人带来不小的麻烦,但随后我们的劣势也就出现了。
“兵力的不足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而当我们被羌人发现后,他们就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使兄弟们几次陷入险地。虽然大家都拼死而战,可终究不是几万羌人的对手,最终只得四散溃逃。我这一支就只剩下这三十多个兄弟,就是老四他,也在七rì之前于一场苦战之中失去了踪迹,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的话虽然说得简单,可马越还是可以从中听出当时的苦难和牺牲的。他也不禁叹道:“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有起这个意,你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损伤了。”

“兄弟们都没有怪马公子的意思,就算我们不曾归顺朝廷,在羌人入侵之后也不会坐视他们在凉州横行的。”王风却硬气地说道:“说到底,我们也是汉家子弟,纵然做着违法之事,却也不希望我凉州之地落在这些外族人的手里。他们对我汉家人所造成的伤害,是任何一个有血xìng的男儿都无法忍受的!”

“不错,我们就是都死光了,也会与他们周旋到底的!”其他三十多个兄弟也轰然应道,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而这落在马越眼中,在感动之余,也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来,隐约地他猜到有些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但马越没有细问,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们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恰好能救了我呢?我记得你们应该不在这陇西郡范围内才对吧。”

“我们前段时rì的确不在陇西,是跟着羌人来的。”王风苦笑道:“在兄弟们不断伤亡之后,我们已经没有勇气再与羌人一战了,便想要回来随大军一起作战。不想在半道之上,于一天夜半被我们发现了有一支羌人轻骑在趁夜赶路,而方向正是朝陇西来的。”

“他们就是今夜袭击我们大营的羌人骑兵?”马越当时就明白其中原委了,连忙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因为已和羌人很是接近了,为防被他们发现就不敢全力赶路。原来还以为能赶得及向大军示jǐng呢,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这样的结果,我们还是没能帮到大军,让羌人偷袭得手。”王风忿忿地道。

“后来,我们发现官军被羌人杀得大败就更不敢上前相帮了,直到刚才发现这几个羌人想杀公子你,这才出手。只是没想到是公子你遇了险,好在咱们出手了,不然……”王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让马越也是一阵的感慨。

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因果在。要不是自己一时想到把王风等派出去sāo扰羌人,他们也不会遭此重创。当然,若是如此,他们也将成为前面那些被羌人屠戮的汉军官兵中的一员。而马越自己,若没有这些人的及时出现,也死在羌人之手了。祸福之间的转换实在是很难界定的。

“马公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王风随后又问马越道。在有了前番的交往之后,他们对马越的能力已很有些信任了,现在就想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如今只有先退回陇县再做打算了。”马越苦笑:“想必溃退下来的官军也会采取同样的办法,毕竟陇县城高墙厚,足以抵挡羌人乱军的进攻。”

沉吟了一下,王风便采纳了马越的提议:“那就照公子所言而行吧。待天亮之后,我们就抄小道回陇县,希望官军尚有一战之力吧。”

对此,马越却也没有多少把握了。耿鄙死了,六郡人马群龙无首就成了一盘散沙,再加上今rì之败,势必对汉军造成极大的打击,到时候他们还有勇气去和数倍的敌人交战么?但城里有自己的亲人,他是不可能置他们于死地而不顾的,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希望能把官军的斗志重新激发起来,与敌一战吧。

而想到陇县的亲人,马越便又想起了与自己分别,现在却连人在哪都不知道的父亲和兄长。也不知道在这乱军之中,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马越一直在安慰自己,兄长马超和父亲都是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人,不可能在这次的失败里出什么差错,但心里的担忧却并没有因此而稍减。

毕竟他们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马越也是个寻常之人,怎能不患得患失呢?但他也知道现在想找到父兄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有先回陇县,再作打算。希望当自己回到陇县时,看到父兄也在那里了吧。

“还有大概半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公子你受惊劳累就先歇息一下吧。天亮之后,我们就要抓紧时间赶路了。”王风看他痴痴地望着远方出神,便上前劝道。

马越这才想到自己的身体,笑了下后,便躺了下来。这一躺下,之前的疲惫感就再次如浪般奔袭而至,让马越连指头都不想再动上一动。但不知怎么的,虽然身体已经疲惫yù死,可他却全无睡意了,脑子里总是盘算着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山丘之上,众人也都席地而坐,场面显得有些冷清。突然,有人开口了:“听,是什么声音?”

“嗯?”王风立刻支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全神贯注地分辨着远近传来的各种声音。除了风声之外,又有一声声的哭叫隐约传来。不一会儿,就连马越也听出这些声音是来自于西南方了,而且这声音还在一点点地接近他们所处的山丘。

“狗子,你小心点下去看看出了什么情况。”王风便即下令道。

一个瘦小却灵活的汉子立刻点头答应,也不上马,就这么悄悄地下了山,朝着西南方奔去。其他人则紧张地拿起了弓箭和武器,准备随时与可能出现的敌人一战了。

那声音越发的近了,大家已经可以听出那确是哭泣和讨饶之声,另外还夹杂着呵斥与殴打的声音。听到这些,王风等人的面sè都有些发青了,眼中闪过丝丝的杀机,而马越也已经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这时,那个叫狗子的汉子又快速地跑上了山来,人一站定就道:“老大,是羌人掳劫了一大批的百姓,正赶着他们向前走呢!”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能出现的是什么,但马越在听了这话后还是脸sè一变:“你确定这些人都是寻常的百姓?”

“不错,他们穿的并非官军的号衣,而且以老弱妇孺为多,一定就是百姓了。”狗子确认道。

众人听了这话,脸sè就更难看了。他们可以想象,这些百姓在之前遭遇到了什么样的暴(又是这个和谐)行,羌人杀进村落,把敢于反抗的人全部杀死,然后象赶牲口一样地将他们赶出村子,沿着道路向着指定的方向行进。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痛苦的结果,或是被杀,或是沦为这些羌人的奴隶,终生不得zì yóu。

这时,那些人的哭喊声就更加的清晰了,那啪啪的皮鞭抽打在他们身上的声音也变得清脆了起来。马越握了握拳,问道:“你看清楚这些押人走的羌人的数量了吗?”

“应该有一两百人吧,都是骑兵。”狗子回答道:“马公子,我们是不是出手救一救他们?”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个个满是期盼地看向了马越。他们虽然是马贼出身,但却也是汉人,自然不忍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如此对待,看着他们走上绝路了。但王风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成,这么做只会把我们自己也给搭进去。羌人足有一两百人,我们却只有这三十多人,要是一个不慎,就会全部死掉。我们死了倒不要紧,可马公子……”

“不,我认为我们应该救他们!”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越给打断了:“我们当这个兵,为的就是守土卫国,保护百姓的安危。现在眼前有这许多百姓即将遇难,我们要是袖手旁观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虽然他知道王风的决定是最有利于自身的选择,但却不能认同这样的决定。因为保护汉人百姓是他的底线,他想做一番功业出来,但却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只知利害而不知大义的冷血政客。这样,即便将来真能把三国历史改变了,也未必能改变汉人今后百年的命运。既然注定了前路布满荆棘,那就去闯吧,而这一切,就从今rì开始!

其实王风也是想救人的,但他还是满心顾虑:“我们人手就这么多,该怎么救呢?”

“只有用计!”马越抬头看看那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充满了信心地道:“虽然我们只有三十人,但只要策略正确,以少胜多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在敌人中间还有我们的同胞,他们到时候也一定会帮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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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亦道:“虽然本书才刚新出,历史类也不怎么热门,但只要各位能够支持一二,本书必能再有所成就的,只要各位能投下一张红票,点下一个收藏,便是对本书最有力的支持了,也就相当于马越冒险将数百无辜汉家百姓从虎口救出一般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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