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马超挡下自己去路,似想留下自己,郭四槐却也不为所动,只是看向了马腾:“司马,你也该知道我的用处,若我在天明之前出不了贵府,只怕我叫头领会以为你们全无诚意,到时候那林家女可就……我想,司马不会因小失大,为了留我而害了自己吧?”
马腾虽然心下不忿,却还是点头:“超儿,让他走!”

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马超也不好坚持自己的意思,恨恨不平地让开了路,只是双眼却依然一瞬不瞬,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想用目光把人给杀死一样。郭四槐却全不放在心上,只是略一拱手,便即洒然离开。

“父亲……”见其离去,马超才很是不甘地想说什么,却被马腾用话给打住了:“小康,你适才的说法却是有什么用意么?”他心里还是惦念着次子的表现的。

马越点头:“是的。看情形,这伙马贼是铁了心要借这次之事获取好处了,若父亲一口回绝,只怕他们真会对大嫂不利。而我这么说,有两层用意。其一便是先稳住他们,以为缓兵之计;其二,就是可以借此打探他们的巢穴所在。父亲,现在可以派人跟踪此人了,我想他们在城中应该有不少人的,只要跟着他们,就能寻到贼人所在!”

马腾听了儿子的分析,很是认同地点头:“不错,你果然冷静,竟能从这不利的情况里找出对策来。至于派人跟踪他,已经有人做了。我马腾虽然地位不高,可也不能完全被这么个贼人给牵着鼻子走!”

马越这才知道自己的这点见识还是不比老道的父亲的,便点头称是。而马腾随即又不无疑惑地道:“既然是缓兵之计,那你为何还要跟人讨价还价呢?”

“这当然是为了使他更加相信我们的诚意了。”马越答道:“只有想做成买卖的人,才会跟人还价,现在我让他把需要兵器的数量往下压,就可以让其产生错觉,以为父亲真有意用兵器甲胄来换人了。只希望这不会给父亲带来困扰才好。”

“好,我儿能想出这对策来,便是一种成长了。这一层,连为父都没有想到,确是应付他们的一个绝妙手法。”马腾夸赞道,随后又看向马超:“你今后要好好地向小康学学,切不可如此卤莽了,将来要是到了战场之上,一时卤莽丢掉的可不止自己一人之命哪。”

“……是,孩儿记下了!”马超忙点头应道,至于他心里是不是虚心接受就不好说了。

“父亲,孩儿以为既然他们和我有了接触,我们倒是可以去和林家见上一面了。”马越随后又突然说道。

“哦?这却是为何?”马腾随口问道。

马越随即说出了一番话来,让马腾不敢再轻视自己这个儿子的见识。在一段时间的沉吟后,他便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让林家肯与我合作的好时机,而我们还有五天时间去办此事,我明天一早就去一趟姑臧,会一会林家之人。”

“父亲,我随你一道前往。”马越当即说道。

“我也去。”马超也道:“这一切的种种都因孩儿而起,儿断没有不出力的道理。”

看着两个儿子,马腾心怀大慰,知道两个儿子在这次事情之后是真个长大了。便在一番权衡后点头:“也好,为父也该带着你们去见识一番了,明天卯时咱们就出发!”

说完这些,天已过三更了,父子三人便也各自回去歇息,明天他们将踏上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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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地,三父子就已经整装待发了。除了他们三个外,尚有十多名各持兵刃的家将随行。虽然马家夫人对次子才刚刚恢复些便要离家大为不放心,但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里,她还是没有反对之权的。

而在见到了父亲后,马越想到了昨晚之事,关切地道:“父亲,那马贼的下落可掌握了么?”

马腾苦笑摇头:“对方很是机jǐng,我派去跟踪的人被他很快就甩掉了,所以并不知其确切下落。但从他对这城中街道如此熟悉一点来分析,他们在陇县应该有不少眼线的。”

马越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同时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看情况,这些马贼在这陇县城里的势力也自不小哪,这或许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林家,把眼前的一关过了再说。

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但马越依然决定走这一趟,这可是长见识的大好机会哪。

辞别了家人之后,马越便和父兄一起,踏上了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次远行之旅。比起上一世的旅行,这个时代出门可就要吃力得多了,虽然他们不用象寻常百姓般徒步赶路,可骑在颠簸的马背之上也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就是将门出身,身体虽然不强壮,可却也会骑马,所以咬着牙居然也就挺了过来。

因为两地颇有些路途,所以一路之上也没有多歇,在一天多后,终于赶到了姑臧地界。但出乎马越意料的却是,他们并没有往姑藏县城而去,而是转道前往城东面一处山谷。

马越心下的疑问在看到那依山而建的连绵建筑时,终于有了个答案。而马腾也在深吸了口气后说道:“这就是林家坞了!”

原来,自汉以来,地方豪强就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空间。他们中的许多人便连结亲人和乡里,在地方上修建起一座座的坞堡,用来自保和生活。这些坞堡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实力,强大的都如一座小小的县城,所以这完全可以算是国中之国了。

而他们眼前的这座林家坞,虽然在规模上比不得当世其他一些强盛的豪门坞堡,但却也算是当地一大豪强了。毕竟,林家如今已经没有在朝的高官了,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百年来的沉淀,以及与朝中权贵的一些关系。马腾父子三人带人直趋那高耸的坞壁之下,却被内里的守卫给拦了下来:“来者何人,来我林家坞有何贵干哪?”

马腾朗声答道:“我们乃是从陇西而来的马家之人,有要事想与你家主人相商!”

堡内之人先是一怔,随即才道:“你们且等候片刻,我们前去禀报。”

等了有好一段时间,那紧闭的门户才被人由内拉起,而后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男子便出来迎客了:“原来是马司马降临,有失远迎还忘恕罪!”虽然他说着客套请罪之话,可从人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歉然之sè来,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马腾见对方如此态度,心里也有些怒意。只是今rì自己前来毕竟有求于人,所以才刻意压下了怒意,笑着道了:“是马腾来得突然,该是我有愧才是。”

见马腾如此谦逊,那人倒也不好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了,笑了笑后,便把他们往内中引。马越跟在后面,四下打量起了这个林家坞的情况来,只见这里和陇县的布局也相差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人比陇县似乎要多些,因为他看到道路两旁有不少粗布百姓都在观察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当然,这也或许是因为这坞堡占地比较小的缘故,才让他生出人口比堂堂西凉治所还多的错觉来。

“这坞堡看来是完全dú lì在官府之外的组织了,而这一定会让朝廷有所不满。若是没有适当的借口,朝廷自然是不敢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一旦有了适当的机会,我想朝廷是不会放过削弱或者吞并这些豪门势力的机会的。这次我们的办法应该正中对方的弱点处!”马越在看了这里的情况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对自己的策略更有把握了。

而另一边的马超想法却又有所不同,看着那个明显只是林家下人的家伙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父亲,他心里的怒意也就上来了。若不是一路上马越已经提醒过他几次,说是林家坞之行关系着父亲的前程,只怕刚才他就要做点什么了。

三人怀着各样心思一路行来,半晌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很是气派的院落之前,那人才止步道:“几位且再等候片刻,我这就去禀报主人。”说着也不等他们回复,便即进门去了。

“这也太过无礼了,居然还让咱们在此等候……”马超勃然怒道。这回,就连马腾的脸sè也变得难看了,当时在坞堡之外,还可以忍受他们让自己等候,可人都带进来了,对方却还敢如此,这委实欺人太甚。

马越见到父兄如此模样,便连忙低声道:“父亲,这是他们有意而为了,为的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其实从这种种表现来看,他们分明是心里没底,所以才会用这种几近于失礼的行为来试探或刺激咱们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太放心上。”

见儿子如此晓事,而且一言点到了关键处,马腾心下也是一喜,原来的不快之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越儿说的是,这种表面的意气之争,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们越是这么做,越是表明其心里没底,看来此番我们是来对了。”

说话之间,那进去禀报的家人终于再次回转,笑着对他们道:“三位请进吧。”

马腾笑着点头:“有劳了。”这才昂首踏入,马家兄弟也随在其后,却不再如之前般对此人那么有礼了。他们可以不计较对方的无礼,但也不代表就会一直忍让,所以这一来,这个出来迎客的林家管事便只能跟随在侧,真正做回自己的本分了。

那人也是个聪明人,看到马家父子的行动之后,也就明白其中隐藏的意思了。他也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做足了引路的事情,带领他们来到了一间敞亮的厅堂之内。

“三位且宽坐一会,家主人因为堡内俗事缠身,得要过会才能见你们。”安顿好三人之后,那人又不无歉意地说道。

“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候。”马腾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却是坦然领教对方的行事风格了。

待人退下之后,马越便凑到父亲跟前,悄声说了几句。马腾先是一怔,随即含笑点头:“就依你的意思办!”说着,他的虎目之中已经闪过了一丝寒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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