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赖猫听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一口气,才说:“小山,上次的事便宜你了,都怪我健忘,忘了找你算帐!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和猪胖一同恶狠狠地走了过来,小谷心里有些恐慌,说句实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赖猫一个还行,但再加上一个重量级的猪胖,他只有吃亏的下场。
阿福以一对二,倒还可以应付,他这边就难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撒开腿就要跑,一个念头突然冒上来:我跑了,阿福怎么办?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一条狗而已,象赖猫这种人,什么手段他都使得出来,万一他对阿福下黑手怎么办?不行……不能撇下阿福独自走!今天要死也要与阿福死在一起!

一念至此,他站稳脚跟,作出一副凛然不惧的样子。看着前方两个恶棍狞笑着逼了过来。

一场搏斗在所难免……

不远处的三条狗还在激斗。不过现在情况比起先前有了变化,刚开始阿福以一对二,但它无丝毫惧怕,采取的是以攻为守的方式,咬的对方两只狗竟无还嘴之力,现在却不同了,只见它且战且退,身子往小山这边靠拢,意图把战局拉过来。

这边赖猫和猪胖已然逼到小山面前,猪胖见二驴不在,想在赖猫面前表现表现,于是他伸手拦住赖猫,说:“大哥,今天不用你动手,对付这小子,我就象对付一只小鸡!”其实,这三人当中,真正有些功夫的是二驴,赖猫就会几个花架子,而身体笨拙的猪胖,完全是靠力气。

猪胖逼到小山的面前,挤着小眼睛,咧开大嘴坏笑说:“秀才,没吓着你吧?我今天也不想伤你!就用肚子撞你三下,如果你能撑过这三下,并能站起来,那我就放了你!”小山说:“放你娘的狗屁,有本事尽管来,老子不怕你!”

说着,他的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那里面藏着一把刀——阉猪刀——猪毛脸传给他的要他防身用的武器!

摸到那只刀子时,小山感到有一丝凉意,慢慢传上身来。看着猪胖挺起硕大的肚子要上来撞,他心想,看来今天是要用这最后杀着了!

正想着,猪胖已象一头野猪一样,疯狂地撞了过来……

猪胖又高又大的身体,起码有二百斤重,小谷就感觉一座小山扑面压来,然后就是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摔倒在了地上,浑身疼痛象散了架。

刚才阿福将战局往小山身边拉拢,完全是想再战斗中顾及小山的安全。

当它注意到小谷被猪胖撞击的时候,极想窜过来救小山,但却被那两只畜生紧紧逼着,拖住了后腿,如果搁以前,这两个畜生早被它一口咬死了!可惜它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在今天捕猎的过程中,由于奔跑过急,用力过猛,扯动了旧伤,开咧的伤口,现在隐隐作痛,还有鲜血渗出,见小山被袭,就听阿福“呜哇”一声大叫,声震四野,吓得两只狗都停止了攻势。

阿福借机跳过来要攻击猪胖,就见一旁观战的赖猫将手伸到嘴里,打了一个尖锐的口哨,两只狗听到口哨,立即从恐慌中反应过来,象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双双跳过来咬阿福,不得已,阿福只得回头应战。

猪胖撞倒小山,回头得意地冲赖猫一笑,说:“不用三下,一下他就爬不起来了!”说完,两人都猖狂地大笑了数声,猪胖再回头时,却见小山已爬起身来。这让他有些败兴,只见小眼一瞪,深吸一口气,急跑几步,再次撞向小山。

rì上中天,时已过午,这当儿正是人们吃中饭的时候,田里不见一个人影,静静的田野,突然被一声恐惧的嚎叫打破,就见小山再次被猪胖牛犊一样的身子撞倒在地,而猪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侥幸,此刻,只见他正用手捂着血淋淋的肚子,嘴里发出象杀猪一样嚎叫……

小山带着阿福逃亡在外已有一个礼拜。

他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猪胖到底是活是死?小山只记得猪胖第二次攻击他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阉猪刀,按照猪毛脸传授他的刀法,狠狠地划向了猪胖的肚子——这一刀幸亏是划在了肚子上,如果再低半尺,那猪胖就变太监了!

不过小山低估了猪胖肚皮的厚度,以为这一刀能伤及他的内脏,致他于死地。其实根本没划透他厚如城墙的肚皮,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是一皮外伤。

小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母,怕他们因此事受牵连,其实这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因为这一刀,猪胖有点怕小山了。

他怕小山有一天会阉了他,让他这辈子不得玩女人,还有猪胖爹妈,他们一再jǐng告他不要再去惹小山,也不要去找小山妈报复,因为猪胖还没结婚,他们不想自己家断子绝孙。

乡间有句俗语:宁惹杀猪汉,莫欺阉猪人!

人们向来对阉猪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忌惮。轻易不敢得罪的!

这七天以来,小山带着阿福四处流浪,靠帮人家阉猪维持着一人一狗的生活。但生意很是冷淡,有时一天还揽不上一个活。一是因为小山太过年轻,人家不相信他有这门手艺;二是人们看着小山面生,不相信他的为人,怕万一猪崽阉不干净无处寻人索赔。挣到的一点点可怜的钱还要为阿福买创伤药,害得这一人一狗饥一天饱一天的,小山现在把阿福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买了东西,先紧着它吃。

这一天小山揽到一个生意。女主人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大姑娘,长得跟花儿一样漂亮,水灵的两只大眼睛,圆盘大脸,尤其是她那一头乌黑长发,让人觉得她是每天吃黑芝麻长大的!

姑娘开门见是一个瘦小的年轻的小伙子和一条极大的狗,惊得往后一跳,用白葱一样的小手轻拍着微微坟起的胸脯,诧异地指着小谷问:“你是阉猪人?”

小山点头说:“正是在下!”

那姑娘听他如此说,缓过神来,盯着小山瞧了瞧,然后宛尔一笑,又问:“你会阉猪?”

小山指着阿福,说:“门口就我和它,难道你以为它会阉猪吗?”

那姑娘听了,捂嘴而笑,说:“你这人说话真逗!”

小山说:“天生幽默!想改也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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