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老师听了,就不再坚持,两人在小山的陪同下走出来,就见门口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家伙,正俯在宝马车上,手里捏着一块碎瓷片,在车身上一下一下地划着,咝啦咝啦的怪叫声中,崭新的车身上,赫然出现了道道白痕,黑sè的小轿车,变成了斑马状。
三人都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事情惊了一跳,最后还是小山最先反应,冲过去一把将傻根拉开,说:“傻根,你划车干什么?”

傻根一点也不害怕,嘿嘿傻笑,说:“划,划着玩呢!”

傻根的回答让小山包括王老师和陈国强都苦笑不得。

小山知道,傻根虽傻,却不是傻得不透气,他一向胆小,别人家的东西,他从来不碰的,于是小山又问:“傻根,是谁让你在这划车呢!”

傻根像是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大街的一端,小山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望过去,哪里有什么人。

小山急了,道:“傻根,到底是谁呀?”

傻根苦着脸sè,摇了摇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便学着瘸子的样子,走了两步,然后冲小山嘿嘿而笑。

小山明白了,傻根嘴不行,却很会模仿,他刚才在模仿指使他划车那个人走路的样子。

前面已经提过,这个村子,叫莲花村,莲花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凡得就像大海里的一颗水珠,村里住着几百口子人,小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村里人的样子,他自然都了然在胸,经傻根这一模仿,小山便明白过来,是光棍汉二吊无疑了,因为在这个村子里,除了二吊,都是身体健全的人。

二吊原本也不瘸的,只因他小时顽劣,喜好打架,打来打去没打出什么名堂,却被人家打拆了一条腿,落下了残疾,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瘸,因为残疾,连房媳妇也没娶上来,一直打着光棍,不过二吊一直不肯学好,整天偷鸡摸狗的,现在还公然在家里开了个赌局。

小山在心里恨声道:“好你个二吊,都欺侮到老子头上来了,你等着吧,rì后有你好看!”

小山盯了一眼傻根,气道:“真是傻的可以,人家让你划你就划呀!”

小山生气的样子把傻根吓坏了,他常受人欺侮,经常挨打,这时他以为小山要打他,便吓得抱住头蹲了下来,作出一副挨打的样子。

小山自然不会去打他,欺傻凌弱是不道德的事情,只有二吊那样的人才干得出。但客人的宝马车在他家门口被划成了斑马,叫他脸上很是无光,这时就听王老师说道:“小山,算了,别跟他一番见识!”

“那这车……”小山说:“这样吧,我赔!”

“不用你赔,保险公司会赔的!”陈国强轻松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小山的肩,又说:“小山,通过这件事,我对你的信任度又增加了一分!”

小山不明所以,道:“这和信任度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事情,换了别人,也许早就将傻子暴打一通了,但是,你没有,这证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心地善良的人,最值得信任!”

小山笑了,没想到坏事演化成了好事。

“好了,小山,这件事我们谁也不怪!”王老师说着,走过来握了握小山的手,说:“我们走了!”

小山点了点头。

陈国强替老师拉开车门,师徒俩钻进车里。

车子发动,慢慢开走了。

小山望着斑马一样滑稽的小骄车,吁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然后收回目光,转到傻根身上,见傻根还抱着头蹲在地上,便笑了笑,将他拉起来,问:“傻根,你不在家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傻根指了指家的方向,说:“家里……家里……爹把我撵出来,他请了个老神仙,好玩着呢!”

“老神仙?”小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不好,坏事了!”说着,撇下傻根,向大丽花家跑去,大丽花家离小山家有二百米远的距离,小山怕误事,便提了一口真气,跑得像飞了一般,那速度绝对让刘翔汗颜,以至于大街上那么多人,愣是没瞧清是飞跑的人是谁。

一路上小山懊悔不已,他竟然把大丽花爹去请yīn阳先生替大丽花攘灾的事情忘了。

一口气跑到大丽花家,就大丽花家又来了许多瞧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像是几道人墙,将偌大的一个小院围得水泄不通。小山见到这情景,就知道yīn阳先生是请到了。

小山想挤过人群,但众人都争着瞧热闹,使劲往前挤,小山在外面,很难挤得进去,不得已,小山提了口真气,朝人群吹了一口气,这口气一出口便化作一股大风,呼地一下,怕有五级之大,把众人吹得都猛地前倾,哗啦啦倒了一大片,朗朗晴天,陡然间起了这么大的风,众人都惊诧不已。

小山趁机跳过了过去,就见院中间,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留着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子,样子邋里邋遢的,在众人的围观下,一只手不停地抚动着嘴下的长胡须,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大丽花爹这时已将大丽花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大丽花爹是个固执得出名的人,而且xìng子犟得像头驴子,他认定自已女儿是妖jīng附体,便请了这个yīn阳先生来给女儿攘灾。而且,谁的劝也不听。

大丽花身上加了宽大的白衬衫,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窈窕身姿,在众目睽睽下,在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下,吓得像个小兔子,幸而有母亲扶持着,不然她怕要倒下去了。

那yīn阳先生目光定在大丽花身上,煞有介事地绕大丽花转了一圈,脸上大现惊奇,夸张地大叫道:“不好!这闺女是被狐狸jīng附体了!”

此言一出,哗声一片,众人交头接耳一阵议论。

大丽花爹恐慌道:“先生,有得救吗?”

yīn阳先生皱眉道:“这狐狸jīng有百年道行,甚是厉害!”

大丽花爹更加害怕,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向yīn阳师道:“先生呀,我女儿还小呀,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她呀!”

那yīn阳先生作出为难的样子,道:“咳!不是不可以救,只是,这样很耗损我的功力的……”

大丽花明白yīn阳先生的意思,便道:“先生,你放心,只要你能救我闺女,我还可以再加一倍的钱给你!”

那yīn阳先生眼里闪过一个不意觉察的笑,之后便作出一副清高的样子,道:“法场重地,休要提钱!”

大丽花爹慌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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