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失火的消息，人群一阵骚动，已经有好些职工就要回厂区。
这混乱的局面让卫恺一阵心浮气躁，把烟头狠狠甩到地上，也跟着往外走。
二叔卫宏晟看卫恺面色狰狞，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忙一把拉住他，好生劝道：“就算要采取什么行动，是不是先联系一下你爸？”
“二叔，你联系我爸，让他等我的消息就是了”，卫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恺恺，我们还是留在医院等消息吧，只要人没事就好，黄兰她在厂里还是挺有人缘的，哎，这次的事倒是谁也没有想到……要是没她遮掩，王麻子哪能得瑟到今天……”卫宏晟拍拍卫恺的肩膀，继续劝道。
“二叔，你说得对！现在发现得还算及时，人也已经送到医院……这次放火事件完全没有必要，怕是王麻子看人给及时送医院，就开始丧心病狂想毁灭证据了……”卫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于他们几个……”卫恺又指了指医院门前花坛附近的另外几个厂里的领导，轻声说道：“只怕是涉入不深或者早就脱了干系，现在再深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这只是对二叔的说辞，由于缺乏监管，在改制的过程中，高层之间有灰色收入占很大一部分。何况卫恺还清楚知道，前世这里站着的几个领导起码有一半都进去了。
卫恺只是想让这件事快点结束，尽量不要影响到那些普通的职工。这些龌龊、勾结卫恺不想再理了。
晚上十点，经过两个钟头的蛮长等待，医院方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经过抢救，黄兰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场的人大都长出了一口气，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在医院一楼长廊尽头的厕所里面，卫恺终于找到蹲在阴影里摆着沉思者造型的方颉。
卫恺知道人没事，心情已经轻松不少，就一脚把他踢了个踉跄。
“知道王麻子喜欢的落脚点吗？带人把他找出来。”卫恺趁这小子发作前，忙丢了支烟给他：“娟娟妈妈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怕再不采取行动，王麻子看形势不对，直接跑路了……得早点找到他！”
方颉没说话，就这么坐在地上猛吸了几口，就把烟头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火星。
“你别做傻事啊！”卫恺忙拉住方颉，这哥们看起来比自己更可怕，轻声说道：“我有办法让王麻子不敢乱咬人……你只要找到他就行，随时跟我联系！”说着就塞给他一只从二叔那里摸来的手机，还有两包玉溪和几张钱。
“周伯伯，我是小卫，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卫恺还是决定跟周明志通个气，顿了一下说道：“这里的情况有了些变化……”
卫恺一五一十把这两天发生石河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明志。
“你之前让我按兵不动，看这些人的表演，倒是导演了一场好戏啊！呵……”周明志欣慰地笑声传来。
“呵呵，那还不是周书记您站在背后，就算我搞砸了也不怕……只是有些意外，牵连到我一个同学……”卫恺又把吕娟娟的妈妈黄兰的事老实交待：“她是食品厂的会计，因为女儿的病情，在食品厂的一些问题上，和王副厂长有些经济往来的……毕竟是厂里的普通职工，如果她能自首……”
卫恺希望这些话能让周明志想到丫丫，感同身受激起他的恻隐之心。自己的一些动作也还是需要周明志在背后支持才能实现。
周明志许久没有回话。
“周书记，其实根源还是因为贫穷啊……只要厂子能救活……”卫恺只能继续说出一番悲天悯人的语调。
“呵呵，女同学吧。”周明志很欣赏卫恺在这件事处理上体现出的智慧，让那些罪恶自乱阵脚，更欣赏他的坦诚，也开起了玩笑：“现在还没查清楚，不用这么早下结论嘛……”
卫恺心中了然，道了声谢，倒是丫丫慵懒地声音传过来：“卫恺哥哥，对女生要主动哦……”
“呃……丫丫再不睡觉，灰太狼就要来抓你了……”卫恺一阵无语。
到凌晨的时候，方颉传来消息，已经找到王麻子，在城郊的一个休闲屋里，他们的人已经在外面看死了。
二叔卫宏晟早就通知了父亲，也已经联系这边的公安局随时待命。而现在卫宏坤也一直在等着电话。
“爸，那个王麻子倒是死到临头还不忘风流快活……”卫恺得到周明志的暗示，心情轻松，把王麻子的落脚点告诉父亲，顿了一下：“不过恐怕是不能扩大战果了！”卫恺要保护吕娟娟家里尽量不受到伤害，还要过父亲这一关。
“嗯？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爸，我刚跟周书记打了电话……”卫恺小心地想着措辞：“那个自杀的会计已经抢救过来，但暂时还不能指正什么……我们不如先照着那封遗书提及的内容，把罪名给王麻子落实了……既然上头的意思是要安定团结，不要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我看还是先让食品厂尽快顺利改制走入正轨……”
“……我想想办法吧……”卫宏坤愣了愣，还是答道。
卫恺长出一口气，现在明面上出现的问题可能只是这次石河厂矿改制的冰山一角，王麻子只要被控制住，稍用点手段就会招供了。至于他身上的其他问题，等吕娟娟家里安宁下来，再慢慢挖也不迟。卫恺实在是不忍心让吕娟娟再遭受意外的打击。
卫恺找卫宏晟要了支烟，把刚刚和父亲商议的结果告诉二叔。
“……只要二叔能做通黄阿姨的思想工作，还有让那几个知情的职工保守秘密……只要能让黄阿姨自首，趁没有立案之前就能尽量减轻责任……上头的意思也是稳定大于一切，所以呢，我们要尽力把这次事件的影响减到最小……二叔只需把这个消息告诉这几位领导，他们自然会安抚职工的情绪……到时候，二叔就能全身心投入这次改制工作中了……只要这次的试点改制能顺利进行下去，厂里的职工有了奔头，二叔也就功德无量了……”
卫恺把厉害关系逐一分析，说到最后，看到二叔卫宏晟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看。
卫恺自己都想笑，也懒得编下去了，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小子……鬼心眼真多……还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得，二叔被你牵着鼻子走也认了……”卫宏晟笑着摸了摸卫恺的脑袋瓜子。
卫恺心里嘀咕着：我哪有什么鬼心眼啊，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希望二叔能干出点名堂呢。
如果能作为一个成功的典型推广开来，那前世石河厂矿多次改制失败的悲剧，很可能就不会重演了吧。
这混乱的局面让卫恺一阵心浮气躁，把烟头狠狠甩到地上，也跟着往外走。
二叔卫宏晟看卫恺面色狰狞，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忙一把拉住他，好生劝道：“就算要采取什么行动，是不是先联系一下你爸？”
“二叔，你联系我爸，让他等我的消息就是了”，卫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恺恺，我们还是留在医院等消息吧，只要人没事就好，黄兰她在厂里还是挺有人缘的，哎，这次的事倒是谁也没有想到……要是没她遮掩，王麻子哪能得瑟到今天……”卫宏晟拍拍卫恺的肩膀，继续劝道。
“二叔，你说得对！现在发现得还算及时，人也已经送到医院……这次放火事件完全没有必要，怕是王麻子看人给及时送医院，就开始丧心病狂想毁灭证据了……”卫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于他们几个……”卫恺又指了指医院门前花坛附近的另外几个厂里的领导，轻声说道：“只怕是涉入不深或者早就脱了干系，现在再深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这只是对二叔的说辞，由于缺乏监管，在改制的过程中，高层之间有灰色收入占很大一部分。何况卫恺还清楚知道，前世这里站着的几个领导起码有一半都进去了。
卫恺只是想让这件事快点结束，尽量不要影响到那些普通的职工。这些龌龊、勾结卫恺不想再理了。
晚上十点，经过两个钟头的蛮长等待，医院方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经过抢救，黄兰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场的人大都长出了一口气，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在医院一楼长廊尽头的厕所里面，卫恺终于找到蹲在阴影里摆着沉思者造型的方颉。
卫恺知道人没事，心情已经轻松不少，就一脚把他踢了个踉跄。
“知道王麻子喜欢的落脚点吗？带人把他找出来。”卫恺趁这小子发作前，忙丢了支烟给他：“娟娟妈妈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怕再不采取行动，王麻子看形势不对，直接跑路了……得早点找到他！”
方颉没说话，就这么坐在地上猛吸了几口，就把烟头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火星。
“你别做傻事啊！”卫恺忙拉住方颉，这哥们看起来比自己更可怕，轻声说道：“我有办法让王麻子不敢乱咬人……你只要找到他就行，随时跟我联系！”说着就塞给他一只从二叔那里摸来的手机，还有两包玉溪和几张钱。
“周伯伯，我是小卫，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卫恺还是决定跟周明志通个气，顿了一下说道：“这里的情况有了些变化……”
卫恺一五一十把这两天发生石河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明志。
“你之前让我按兵不动，看这些人的表演，倒是导演了一场好戏啊！呵……”周明志欣慰地笑声传来。
“呵呵，那还不是周书记您站在背后，就算我搞砸了也不怕……只是有些意外，牵连到我一个同学……”卫恺又把吕娟娟的妈妈黄兰的事老实交待：“她是食品厂的会计，因为女儿的病情，在食品厂的一些问题上，和王副厂长有些经济往来的……毕竟是厂里的普通职工，如果她能自首……”
卫恺希望这些话能让周明志想到丫丫，感同身受激起他的恻隐之心。自己的一些动作也还是需要周明志在背后支持才能实现。
周明志许久没有回话。
“周书记，其实根源还是因为贫穷啊……只要厂子能救活……”卫恺只能继续说出一番悲天悯人的语调。
“呵呵，女同学吧。”周明志很欣赏卫恺在这件事处理上体现出的智慧，让那些罪恶自乱阵脚，更欣赏他的坦诚，也开起了玩笑：“现在还没查清楚，不用这么早下结论嘛……”
卫恺心中了然，道了声谢，倒是丫丫慵懒地声音传过来：“卫恺哥哥，对女生要主动哦……”
“呃……丫丫再不睡觉，灰太狼就要来抓你了……”卫恺一阵无语。
到凌晨的时候，方颉传来消息，已经找到王麻子，在城郊的一个休闲屋里，他们的人已经在外面看死了。
二叔卫宏晟早就通知了父亲，也已经联系这边的公安局随时待命。而现在卫宏坤也一直在等着电话。
“爸，那个王麻子倒是死到临头还不忘风流快活……”卫恺得到周明志的暗示，心情轻松，把王麻子的落脚点告诉父亲，顿了一下：“不过恐怕是不能扩大战果了！”卫恺要保护吕娟娟家里尽量不受到伤害，还要过父亲这一关。
“嗯？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爸，我刚跟周书记打了电话……”卫恺小心地想着措辞：“那个自杀的会计已经抢救过来，但暂时还不能指正什么……我们不如先照着那封遗书提及的内容，把罪名给王麻子落实了……既然上头的意思是要安定团结，不要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我看还是先让食品厂尽快顺利改制走入正轨……”
“……我想想办法吧……”卫宏坤愣了愣，还是答道。
卫恺长出一口气，现在明面上出现的问题可能只是这次石河厂矿改制的冰山一角，王麻子只要被控制住，稍用点手段就会招供了。至于他身上的其他问题，等吕娟娟家里安宁下来，再慢慢挖也不迟。卫恺实在是不忍心让吕娟娟再遭受意外的打击。
卫恺找卫宏晟要了支烟，把刚刚和父亲商议的结果告诉二叔。
“……只要二叔能做通黄阿姨的思想工作，还有让那几个知情的职工保守秘密……只要能让黄阿姨自首，趁没有立案之前就能尽量减轻责任……上头的意思也是稳定大于一切，所以呢，我们要尽力把这次事件的影响减到最小……二叔只需把这个消息告诉这几位领导，他们自然会安抚职工的情绪……到时候，二叔就能全身心投入这次改制工作中了……只要这次的试点改制能顺利进行下去，厂里的职工有了奔头，二叔也就功德无量了……”
卫恺把厉害关系逐一分析，说到最后，看到二叔卫宏晟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看。
卫恺自己都想笑，也懒得编下去了，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小子……鬼心眼真多……还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得，二叔被你牵着鼻子走也认了……”卫宏晟笑着摸了摸卫恺的脑袋瓜子。
卫恺心里嘀咕着：我哪有什么鬼心眼啊，我真的只是单纯地希望二叔能干出点名堂呢。
如果能作为一个成功的典型推广开来，那前世石河厂矿多次改制失败的悲剧，很可能就不会重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