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恺把和周明志的谈话，告诉二叔卫宏晟。卫宏晟听说有省委副书记站在后面撑腰，立马变得动力十足，当天夜里就去找赵英生商议，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去市里。
而益州市政府组织的以市长张扬江为首的“协调小组”也于两天后的12月22日出发前往省城，卫宏坤作为小组成员随行。
12月日，石河部分厂矿的职工在石河县政府门口组织罢工游行，要求解决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抗议这次县里面下发的改制方案中未征求职工意见，不让职工参与的暗箱操作。同时市信访局也忙个不停，接待了不少来自石河的上访群众。
12月24日平安夜当天，市长张扬江从省里赶回，组织召开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才散。
同日，一大早从市里赶回的卫宏晟就直接和赵英生汇合，联合部分职工代表向县委办公室提出成立县食品厂改制领导小组的要求，并同时将一份新的食品厂改制方案提交。
12月25日圣诞节，市长张扬江照例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先给自己泡上一大杯龙井茶。昨夜开会到深夜，结束后又亲自将讨论的结果整理汇总，算起来这几天都没睡足几个钟头，虽然作为一名不到五十岁的厅级干部、行政一把手正值壮年，还是稍有些吃不消。
秘书小王敲门进来，将一些已整理汇总好的文件放下就默默退出去。
张扬江微微点了下头，喝下一口浓茶，刚刚那一点疲倦也一扫而光，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期间接到信访局还有石河马县长的电话，汇报这几天来石河厂矿工人上访游行的情况，还有石河食品厂的职工代表提交了新的改制方案。张扬江微皱了下眉头，略思考了一下，刚拿起电话准备拨号又放下，出门的时候见秘书正在看当天的报纸，就敲了敲桌子直接走了出去。
张扬江是去直接给市委书记李铭汇报工作的，虽然自从当年益州官场的一次大震动，这几年来李书记悦气全消，把手头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了自己，请示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市委办公的地方离市政府有段距离，张扬江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也没放松，想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整理出个眉目。
此时市委书记李铭正和卫宏坤在办公室里交谈甚欢，李书记马上就要跨入进人大养老的年纪，最近也特别喜欢找那些正当青壮年的干部聊工作，毫不吝啬地关心下一代干部的成长。
“宏坤……”秘书刚进来通传，卫宏坤准备告辞离开，李书记就一脸笑意地握住卫宏坤的手。
“李书记”，敲门声同时响起，张扬江就走了进来，微微一愣，接着说道：“卫部长也在这里，作为小组成员，你也可以听一听！”这些天来省里的见闻，也让张扬江确信卫宏坤和省委副书记周明志关系不一般。
“这次本来想通过试点改制，先一揽子解决石河厂矿连年亏损的问题……让市里本就不宽裕的财政，能集中全部力量投入到溪河改制工程和开发区的建设中去……现在方案有些阻力，是我有些急进了！”张扬江轻轻嗓子，脸色却没有丝毫波动，继续说道：“现在厂区职工情绪不稳定，我看是不是由市里发个通知，稳定一下职工情绪……”
同日，市委市政府形成统一意见，下发了关于暂缓石河厂矿改制的决议，石河县政府办公室同时下达关于调整石河厂矿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通知。
………………
石河县城大转盘附近的花园宾馆是石河县城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此时宾馆的一间豪华包厢里，酒桌上、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在谈事情。
桌上的酒菜已经上齐了，很丰盛，但沙发坐着的那人看起来心事重重，都没有挪窝的意思，只是闷头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
“怎么会有职工闹事？你们这几个厂长是怎么当的！”坐在沙发上人声音哑哑地，还伴随着一阵咳嗽，听着声音就知道抽的不少。
“丁老板，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坐在酒席上的一个人正耷拉着个脑袋，抓起酒杯就往嘴里倒酒，满脸麻坑涨得通红发亮，却是那位食品厂的王副厂长
“爸，我们先把钱撤出来就完了……”坐在酒席另一边的一人，满不在乎地说着，却是那个二世祖样的丁魁。
“撤出来？呵呵……”那位丁老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酒桌上另外几人。
“撤出来也好……这段时间风声不太对，还是谨慎些好……我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原先没考虑周全的地方抹掉……”
“嗯，对对，以后还有和丁老板合作的机会……”
桌上其他几人都在附和着。
“……你们倒是说得轻松”王麻子却是脸色瞬间变得寡白、大汗淋漓，低声说了这一句以后，又看着沙发的那人，近乎哀求地道“丁老板，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救救我！现在厂子里几个闹事的职工代表一连串动作，很明显就是针对我啊……就怕马上检查组就要下来查了！”
丁老板见其他几人都表了态，安下心来，叹了口气：“王厂长，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们厂里的那些事，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末了又狞笑起来，“……不过我不介意真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地，采购生产设备你拿得那些钱的凭证……”
“让王厂长好好想想吧……”几个人都退了出去，留下已经瘫软在地死狗一样的王麻子。
………………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卫恺安静的学生生活毫不相关，他还是照样每天在学校里辅导着功课，偶尔调戏下吕娟娟，放学后就去游戏厅虐待虐待方颉和卫煊，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今天是圣诞节，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它和情人节一起，将逐渐成为中国年轻一代和商家最热衷的节日。本来借着跟吕娟娟辅导英语的机会，浪漫的抄了一大篇关于圣诞的英文诗歌，吕娟娟却推说家里有事婉拒了卫恺的邀请。
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卫恺只能一个人过着孤单的圣诞节，百无聊赖得在街上闲逛着。这个内陆落后的小县城现在还没有流行过这个的西方节日，沿街望去，圣诞树也没有看到一棵，连最繁华的商业大楼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搞什么大促销之类活动，倒是楼前广场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大片福利即开型彩票的碎纸片，可以想见这里白天的盛况。
而益州市政府组织的以市长张扬江为首的“协调小组”也于两天后的12月22日出发前往省城，卫宏坤作为小组成员随行。
12月日，石河部分厂矿的职工在石河县政府门口组织罢工游行，要求解决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抗议这次县里面下发的改制方案中未征求职工意见，不让职工参与的暗箱操作。同时市信访局也忙个不停，接待了不少来自石河的上访群众。
12月24日平安夜当天，市长张扬江从省里赶回，组织召开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才散。
同日，一大早从市里赶回的卫宏晟就直接和赵英生汇合，联合部分职工代表向县委办公室提出成立县食品厂改制领导小组的要求，并同时将一份新的食品厂改制方案提交。
12月25日圣诞节，市长张扬江照例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先给自己泡上一大杯龙井茶。昨夜开会到深夜，结束后又亲自将讨论的结果整理汇总，算起来这几天都没睡足几个钟头，虽然作为一名不到五十岁的厅级干部、行政一把手正值壮年，还是稍有些吃不消。
秘书小王敲门进来，将一些已整理汇总好的文件放下就默默退出去。
张扬江微微点了下头，喝下一口浓茶，刚刚那一点疲倦也一扫而光，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期间接到信访局还有石河马县长的电话，汇报这几天来石河厂矿工人上访游行的情况，还有石河食品厂的职工代表提交了新的改制方案。张扬江微皱了下眉头，略思考了一下，刚拿起电话准备拨号又放下，出门的时候见秘书正在看当天的报纸，就敲了敲桌子直接走了出去。
张扬江是去直接给市委书记李铭汇报工作的，虽然自从当年益州官场的一次大震动，这几年来李书记悦气全消，把手头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了自己，请示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市委办公的地方离市政府有段距离，张扬江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也没放松，想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整理出个眉目。
此时市委书记李铭正和卫宏坤在办公室里交谈甚欢，李书记马上就要跨入进人大养老的年纪，最近也特别喜欢找那些正当青壮年的干部聊工作，毫不吝啬地关心下一代干部的成长。
“宏坤……”秘书刚进来通传，卫宏坤准备告辞离开，李书记就一脸笑意地握住卫宏坤的手。
“李书记”，敲门声同时响起，张扬江就走了进来，微微一愣，接着说道：“卫部长也在这里，作为小组成员，你也可以听一听！”这些天来省里的见闻，也让张扬江确信卫宏坤和省委副书记周明志关系不一般。
“这次本来想通过试点改制，先一揽子解决石河厂矿连年亏损的问题……让市里本就不宽裕的财政，能集中全部力量投入到溪河改制工程和开发区的建设中去……现在方案有些阻力，是我有些急进了！”张扬江轻轻嗓子，脸色却没有丝毫波动，继续说道：“现在厂区职工情绪不稳定，我看是不是由市里发个通知，稳定一下职工情绪……”
同日，市委市政府形成统一意见，下发了关于暂缓石河厂矿改制的决议，石河县政府办公室同时下达关于调整石河厂矿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通知。
………………
石河县城大转盘附近的花园宾馆是石河县城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此时宾馆的一间豪华包厢里，酒桌上、沙发上坐着五六个人在谈事情。
桌上的酒菜已经上齐了，很丰盛，但沙发坐着的那人看起来心事重重，都没有挪窝的意思，只是闷头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
“怎么会有职工闹事？你们这几个厂长是怎么当的！”坐在沙发上人声音哑哑地，还伴随着一阵咳嗽，听着声音就知道抽的不少。
“丁老板，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坐在酒席上的一个人正耷拉着个脑袋，抓起酒杯就往嘴里倒酒，满脸麻坑涨得通红发亮，却是那位食品厂的王副厂长
“爸，我们先把钱撤出来就完了……”坐在酒席另一边的一人，满不在乎地说着，却是那个二世祖样的丁魁。
“撤出来？呵呵……”那位丁老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酒桌上另外几人。
“撤出来也好……这段时间风声不太对，还是谨慎些好……我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原先没考虑周全的地方抹掉……”
“嗯，对对，以后还有和丁老板合作的机会……”
桌上其他几人都在附和着。
“……你们倒是说得轻松”王麻子却是脸色瞬间变得寡白、大汗淋漓，低声说了这一句以后，又看着沙发的那人，近乎哀求地道“丁老板，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救救我！现在厂子里几个闹事的职工代表一连串动作，很明显就是针对我啊……就怕马上检查组就要下来查了！”
丁老板见其他几人都表了态，安下心来，叹了口气：“王厂长，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们厂里的那些事，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末了又狞笑起来，“……不过我不介意真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地，采购生产设备你拿得那些钱的凭证……”
“让王厂长好好想想吧……”几个人都退了出去，留下已经瘫软在地死狗一样的王麻子。
………………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卫恺安静的学生生活毫不相关，他还是照样每天在学校里辅导着功课，偶尔调戏下吕娟娟，放学后就去游戏厅虐待虐待方颉和卫煊，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今天是圣诞节，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它和情人节一起，将逐渐成为中国年轻一代和商家最热衷的节日。本来借着跟吕娟娟辅导英语的机会，浪漫的抄了一大篇关于圣诞的英文诗歌，吕娟娟却推说家里有事婉拒了卫恺的邀请。
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卫恺只能一个人过着孤单的圣诞节，百无聊赖得在街上闲逛着。这个内陆落后的小县城现在还没有流行过这个的西方节日，沿街望去，圣诞树也没有看到一棵，连最繁华的商业大楼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搞什么大促销之类活动，倒是楼前广场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大片福利即开型彩票的碎纸片，可以想见这里白天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