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中,我便开始去翻找那天我买回来的报纸。上面有些联系方式,应该还能联系到当时报道文章的人。
“别找了,就知道你没有收拾。我早就收好了。”说着,银政便递给我一沓报纸。我认出了是我当初买的那些。

我伸手接了过来,找到了报道我的那一篇,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看了许久,才拿出电话播出了那个已经开始泛黄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盛世报刊,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机械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丝毫的温度。

我握着电话,缓缓道出了我的意图,“您好,我是文森特·威廉的女徒弟。因为丢失了画展的联系方式,想请你们帮忙登一个广告。”

听了我的话,对方很明显的热情了起来,“请问您是当初轰动一时的白素吗?那位大师唯一的女弟子。”

我微微颔首,后来才想起她根本看不见我的动作,遂答道,“是的,请问你们报社能否帮我刊登一则消息?”

“行的,您说。”听筒里传来了寻找纸和笔的声音。我等对方没有动作了,才要求他们刊登我即将免费去各地开展览的消息。

那日银政看我十分沮丧,知道我是因为不能帮他才这样的。遂提出让我利用文森特·威廉大师唯一女弟子和精湛的画艺,去给他博得更多人的好感。

这样不仅不危险,而且还能够完成我开巡回画展的梦想。简直就是一石二鸟,所以当时我才会十分的佩服银政的聪明。

对方一个劲儿的答应了,第二天银政把报纸带回来的时候,信息的确是刊登出来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盛世用了很大的篇幅来报道,看来也是窥探出了这其中的商机。

我开始在家中作画,而银政则负责去接听电话,选取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艺术机构作为画展的基地。

“素素,好多家艺术机构都邀请你去办画展。”银政带着笑意走进我的画室,“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中的到底是你的画,还是你的师傅。”

我嗔怪的看着银政,没好气的说道:“我好心好意的帮你的忙,你却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好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最喜欢的那家艺术机构也抛来了橄榄枝,我替你答应了,你不会不高兴吧?”银政笑着看我,眼里满是促狭。

我有些愣怔的看着他,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抓着银政的手臂开心的尖叫起来,“你是说纽约时代广场的暹罗艺术机构?”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便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了疼痛,我又尖叫了起来。

银政看着像孩子一样围着他转的我,十分的无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满眼柔情的看着如孩童一般真心快乐着的我。

良久,我听见他说,“素素,我好久没有看你这么开心过了。”

我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但我很快的意识到了不对劲,暹罗艺术机构是纽约艺术机构中的佼佼者,对于我这个刚出道但不久之后销声匿迹的画家来说根本没有可能。纵使挂着文森特·威廉唯一的女弟子头衔,也很难入选。

“银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我定定的看着银政,歪着脑袋问他。

银政倒是没有什么隐瞒,“是的。我让文森特大师在其中举荐了一下。但是否要展览你的画,依旧是他们做决定。”

我知道银政这么说的用意。有人做推荐,但并未强求。若对方觉得我是可塑之才,便会同意;但若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便不会同意。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比较能接受。若能够进入暹罗艺术机构,完全是因为银政或者文森特大师的原因的话,我心里绝不会好受。

银政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便说道:“素素,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推了便是。”说完,便作势要去拿电话。

我忙拦住了他,“没关系。你们并没有做什么,况且,若在暹罗艺术机构做慈善,效果估计会更加的显著。”

银政微微颔首,似乎他也想到了这点。

几日之后,暹罗艺术机构的大厅内挂满了我新作的画。每一幅画,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有时候画画就好比人生,当你倾注了感情的时候,它便不仅仅是作品,它还是你的孩子。

画展举行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候里,纽约的各个报纸都在争先恐后的报道我这位艺术界的新生画家——白素。

银政拿着一份报纸,边走边念,“文森特·威廉唯一女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在短短半年之间学会绘画,更是以其自己的能力荣登暹罗时代广场。”

我的脸一红,闷着声音不说话。当梦想实现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身处云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银政在我身侧躺下,温柔的吻了吻我的额头,提醒道:“素素,明天是时候该实施计划了。”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笑道,“我知道的,我明天就宣布将所有的画都进行义卖。”

“我爱你。”银政将我额前的碎发挽至而后,深情满满的说道。说完,便轻轻的将我肩上的吊带滑了下去。

次日一早,我便召开了记者会,对着一众记者沉稳的宣布,“我,白素。决定于从今日起三天对我所有的画进行义卖,希望喜欢我画的画迷们可以买下。”

底下一阵轰动,许多记者激动的站了起来。说出话如机关枪一样快速的扫向我。

“请问白素小姐为何突然决定义卖画作?”

“请问您义卖后的钱要如何处理?”

“白素小姐对自己画作大卖有信心吗?”

……

我按照银政的吩咐,对着一切问题都不予理睬。径直的走到了后台,远远的就看见银政手中拿着一件外套在人群中静静的站着。

他在等我。

我眼中氤氲着眼泪,信步缓缓向他走去。走到他身后,我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然后跑到了他的右边去。

银政发现的时候只得无奈的笑,“傻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外套穿在了身上,“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办的。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银政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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