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争夺孩子的事迹,银政也不敢将我独自安排在医院。得到了医生的出院许可,又把我带回了银雪的公主城堡。
我总是埋怨银政,他害死了我第一个孩子,还要夺走我第二个孩子。可他却像知了一样,不停的聒噪着,说那个婴儿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怎么可能呢?大眼睛、高鼻子,分明就是我梦中遇见的那个孩子。无论我怎么说,银政就是不相信。

这一次来,银雪似乎收敛了许多。看见我会躲,吃饭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只是时不时的会甩一个不屑的眼神给我看,但这些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吃饭的时候,我正准备用汤匙舀点汤来喝,银雪就先我一步夺走了汤匙,倨傲的看着我。但熊孩子还没得意太久,银政就一筷子打了过去,教训道,“白素姐姐还没用,你拿着干什么?”

小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愣了半响才“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临走之前还念叨着,“白素坏女人!爹地坏爸爸!”

我埋汰的看了银政一眼,皱着眉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说两句就行,你打她干什么?”

银政把我的碗端去盛了半碗汤,听见我这么说笑了起来,“怎么?我的女儿我都不心疼,你还护短?”

我喝着汤,没说话。银政又说:“我看你这两天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想喝点汤。”

我的心一震,但我很快的把情绪收敛,低眉顺眼的喝着汤。

银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关心,也不想去关心。我只知道,他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人。

银政看我依旧不怎么搭理他,又开始碎碎念,“白素,我说的你怎么不信?我是为了你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但你要是不在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怎么会不在?银政,你不要找借口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碗重重的一放,就起身想楼上走去。

银政跟着站了起来,对着我的背影大喊,“白素!你难过,我也难过。但你要看清现实,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怀念也没有用。”

我的身形一顿,仅仅是一顿。就径直去了楼上。

银雪站在门口,对我淬了一口,“坏女人!”怕我打她,又快速的关上了门。

我连头也没抬,闷着头进了房间。然后拿着手中的彩超单子发呆。这是以前刚知道怀孕时做的检查,那是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点。看不出来形状,饶是如此,我还是看痴了去。

银政走进来看见我又拿着彩超单子,一把夺了过去,便拿出打火机准备烧了。我去抢,却落了空,不禁急道:“银政!连最后的念想你也不愿意给我留着?”

“你保证不再怀念这个孩子,我就还给你。”银政威胁道。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最难做到的事。我不敢承诺,但也不愿意他烧了。脑中迅速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断,我走向前娇羞的抱着他,也不看彩超单,“银政,我错了。你不要烧它。”

银政举着的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我认准机会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单子,跳开,挑衅的看着他,“我的东西,你不能随便动。”

银政原本柔和的脸,瞬间变刚毅。他看着我,目光阴森,“白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说着,便一步一步靠近我。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开始往后退。

可房间就那么大,退又能退到哪里去?银政就在咫尺,俯下身和我平视着,“三天不打,上方揭瓦?”

“是你夺走了我最在意的东西!”我用力推着他,但银政却纹丝不动。

银政没说话,只是原本清澈的眸子,渐渐充满了情欲的味道。他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抱着我十分温柔的问道:“一个多月了。素素,应该可以了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银政说的什么,他就已经奉上了绵长深厚的吻。半响,才放开我,没等我拒绝,便一把将我抱去了床上。

银政是杀我孩子的凶手,让我怎么还像以前那般和他鱼水之欢?我推他,不肯退让,“混蛋!无赖!你起来!”

银政却咬了咬我的耳垂,轻笑道,“在我身边这么久,什么都没学会。倒是骂人学得精。”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耐心而又温柔的给了我极致的体验。以前银政虽然温柔,但绝不是今日这般动情深刻。

一声低吼完成了一次美丽的绽放。银政抱着我,长长的叹着气,依旧说着我耳朵起茧的那句话,“素素,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而这一次,我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他。虽然不知道银政这么做的目的,但我却开始思考他这么做的原因。

银政曾经说过,不能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要想想所看见的东西背后的真相。但我没有想过去问他,如果能够告诉我,银政一定早就告诉我了;他不说的,就是我不应该知道的。

我安静的起身、沐浴、穿衣,对他笑道:“你想做的事,什么都拦不住的。”说完,我便径直离开,出去透气。

这段日子,简直就是糟透了。

被银政冤枉,失去了孩子,得不到银雪的喜欢。无论哪一件事,都让我足够疼痛、足够难过。但偏偏,这三件事又汇聚到了一起。

窗外,依旧是风吹叶落的景象。夏天过去了很久,但天气依旧粘稠得如同窑子。

曾经我会因为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开心好久,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发自内心的快乐了。

我在秋千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银雪却叮叮咚咚的跑了过来,兴奋的拉住我的手,“白素姐姐,我们去海边玩吧!”

我笑了笑,轻轻挣脱了,“你爹地不会答应的。”

银雪仍旧笑得很开心,“爹地说你心情不好,特地让我们去海边玩儿的。”

暖流穿过心胸,竟觉得鼻子酸酸的。我跳下秋千,蹲下身和银雪平视,“这边有海吗?”

“有的,管家带我们去。”银雪见有机会去海边,也不和我计较了,开心的跳了起来,“耶!白素姐姐真好!”

而彼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去,竟是意想不到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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