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叮叮当当的跑了出去。我来不及阻拦,只得在冲着她小巧的背影喊道:“银雪,回来!我们不能出去的,会有危险!”虽说银政没有告诉我他究竟会有什么危险,但我知道不应该违背他的嘱咐。
银雪却为了气我,回头冲我做了一个鬼脸,便往门口快速的跑去。这小妮子,倒是懂得抓住人的弱点。只是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危险了,银政把她交给我,可不能出什么事情。

我连忙追了出去,跑到门口却不见了银雪的身影。想着银雪年纪尚小,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要是不找回来,等天黑就麻烦了。

“银雪!”我大喊,不自觉的往门外走去。

今天倒是没有人拦着我不让我出门,我很顺利的就走出了别墅。门是虚掩着的,看来银雪是跑出去了。

我开始紧张起来。银政是没说银雪不可以出门,但若是外面潜伏着危险呢?小孩子不懂,连我也不知道了吗?我追出去,却只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根本没有银雪的身影。

我不疑这其中有诈,只身在草原上寻找银雪。

在草原上要找一个人很容易但同时也很难。容易就容易在,草原几乎都是平原,一眼可以看见天际,要是有人,肯定能够察觉;而难也难在一望无际,若是用青草伪装,想要找出来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我料定银雪不会跑得太远,就在附近来来回回的兜圈子。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银雪,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的心焦急起来,“银雪!你在哪儿?”

然而回答我的只是一片寂静。我突然想到银雪出门之前对我做的那个鬼脸。银雪出门之前的所有动作都快速在我的脑海中回放。

我蓦地睁大了双眼,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银雪!”她在出门之后,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很快的转身往旁边跑了过去。而我却以为,她是向别墅外面跑了。

这小妮子虽然才九岁,但一定知道别墅外面是十分危险的。她自己不敢出来,反倒把我给引了出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太阳落下了山头。有些许余晖洒在草原上,红的火,绿的柔,在这一片草原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而我,却无心观看这些难得一见的风景。我只想要快些回去,回到别墅,那个安全的地方。

人在有关于生命的事情上,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银雪把我骗出来,无非就是想让外面有人发现我,然后修理修理一下我。她应该还不知道,别墅外面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正当我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不远处的草丛却传来了声音。我警惕的看了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我断定,我的周围一定潜伏着会让我陷入险境的人或者其他东西。

我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暗暗祈祷着自己能够安全到家。同时全身也都保持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跑了几步,但还是没能躲过。

有东西缠住了我的脚,我用力蹬了蹬,却怎么也蹬不掉。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我低头看了看缠住我脚的东西,却看见了一双绿茸茸的手。我开始尖叫起来,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脚飞快的蹬着,但是眼前的景色却是一动也不动。

我正奇怪呢,头顶就传来了淫.笑的声音,“跑?看你往哪里跑。”

我怔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拎了起来。如同拎一只临死挣扎的小白兔。本来准备大喊救命的,但嘴又立刻被人给捂住了,然后把我拖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害怕、恐惧、无助,所有的情绪一时间都涌上了心头,而我是不敢言说。

我看着面前几个魁梧的大汉,紧张得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定然不会手下留情。如今没有人知道我出了别墅,银政也不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要找机会自救了。

“把刀拿来!”其中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对另一个人命令道。只是看脸,我就觉得他凶神恶煞,怕得不行。

锋利的匕首很快就落到了伤疤男的手上,他拿着刀子在我的脸上不停的比划,嘴里还振振有词念叨,“是应该这么划呢?还是应该这么划?”

容貌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以为他要毁我的容,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的双手被另外两个人扣住,根本就不能动弹。就算伤疤男想要杀我,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是银政的小老婆,还是这么划吧!”伤疤男对我做了一个切腹的动作,然后一直都在嘿嘿的傻笑。而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伤疤男对着我双手举起了刀,大喝一声,正要将刀落下来。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死在这一片刚认识的草原上。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草芥如我,也希望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身边还有人关心着自己的人,不是应该为了他们而好好的活着吗?

伤疤男的刀子正要落下来的时候,不知何时从远处打过来了一颗子弹,强劲而又暴力地穿透了伤疤男的手腕。我清晰的看见他的手溅出血来,然后他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我趁着扣着我的这两个男人分心的机会,用尽了全力挣脱了他们。然后迅速的跑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他们都围在那个受伤的伤疤男那里,我转身就准备跑。

至于那颗子弹究竟从何而来,我并不关系。最紧要的关头,我想保住的,不过是我这条并没有人关心的命罢了。

“还不快滚!”有人怒斥。

我听着这声音十分的熟悉,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是银临。

他立在奢华的跑车前面,穿着裁剪得十分精致的西装,手中稳稳的拿着一把手枪。而枪,指向了伤疤男。伤疤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银临,突然懂了什么似的,大笑着吩咐小弟们离开。

银临也没有去追。只是走向我关心的问道:“素素,你有没有事?”

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我顿时便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我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对他抿了抿嘴唇,“没事,谢谢你。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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