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躲,也没有说话,只是大脑在不停的飞速运转着。
老阿姨都能够找得到银政的行踪,的确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银政的安排。

“你安排的?”我伸手打掉他踩在我脸上的脚,面无表情的问。

银政大笑,“白小姐果然是聪明人。”

这一点也不好笑。我在心里诽腹,但是这样的话,我断然是不敢在银政面前说的。

早先我就知道了,银政是怎样的一个人。却还是不停地抱着希望,是太天真还是太傻?亦或者,都有?

白婷婷残废事件、与银临的分手事件,还有被他逼迫当情人的事情。无一不在彰显着,银政那些残忍而无人性的手段。

想要让我放弃痴人说梦的念头,又是何等的轻松?

我沉重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变轻了。

我看着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既然做不到我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放了我。”

“放了你?”银政笑起来,又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白小姐又在做梦了。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是银政啊,我怎么能忘记。

是暴戾的君主,也是命运的独裁者。

只要他不愿意的事情,谁又能逼迫得了他?而只要他愿意的事情,谁又能够阻拦他?

在权和钱的世界里,银政才是老大。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心渐渐的坠入了深渊,“你既不肯答应我的要求,又不肯放我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

我知道我的问题很愚蠢。

银政笑了,像看傻子那般看我,“你忘记了我是谁。在我的面前,就是有。”

他是有,在他的面前,从来就没有过困难。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却还是傻乎乎的去问。

“我回去了。”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要离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银政被人阿谀奉承惯了,他的威严容不得有人侵犯。

银政神情一凛,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息,慢慢的向我靠近。他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和锐利深邃的目光,逼得我下意识的后退。

他眯成了两条细缝的眼睛充满寒意的盯着我,冷冷的问,“回去?回哪儿去?从今天开始,除了别墅,你哪儿也不准去。”

我震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我连一句要走的话都还没有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银政就已经犀利的看穿了一切,断绝了我所有的退路。

曾经,银政给了我绝对的自由。

怕我无聊,从来不会限制我的出行;怕我没钱买自己想要的,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一直在我的手上。

可是,仅仅是因为我说的“我回去了”,银政就猜到了我要离开。

“银政,你不能这样。”我抗议,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是晚了,银政已经怒了。

他的长臂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远远的便将扔在了大床上。

他的身子压过来,恶狠狠的说,“再多说一句,你就会是第二个白婷婷。”

我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白婷婷的下场,可是真真实实的在我的面前发生过的。我还有大好的年华,真如白婷婷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而我知道,银政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从来不会管对方是谁。

银政满意的看着我,他知道他的恐吓起了效果。

“林嫂,带白素回别墅,你给我看好她。”

银政的电话刚断,老阿姨就走了进来,有些心疼的看着我,“白小姐,走吧。”

老阿姨就是银政口中的林嫂。

相处了几个月,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老阿姨的名字。

我点点头,连看也没看银政,就跟着林嫂走了。

人究竟要被伤害几次,才能够看清楚现实?

银临背着我出轨还不算,还要当着我的面操我最好的朋友;银政也是,他从来不会避讳在我的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

难道男人,竟都是下.半.身动物?

回到别墅,果然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了。

银政知道我很难驯服,害怕我找机会偷溜。便让人在别墅里安装了许多的摄像头。甚至每天定时打电话给林嫂,问我每天做了些什么。

不厌其烦的追问我的行踪,可是银政,却是怎么也不来看我了。

而我,一直在找机会逃跑。

银政自然有让我屈服的办法,但若是我连挣扎都没有,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想要逃跑太难了。

今时不同往日,可以带着卡拿着钱到处走走逛逛。

如今的我,就连去花园晒晒太阳。林嫂都是紧紧的跟着。

我竟像是银政的一只被遗弃的老狗,奄奄一息却还是不想放弃生还的希望。

好在前几个月我和林嫂相处得不错,她也心疼我这个独在异乡没有依靠的姑娘,对我,总存了一丝怜爱。

在我一再强调自己不会逃跑下,林嫂放松了警惕。

这样的放松体现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林嫂不会跟着,也不像以前那样时间久了还要来问问我在不在厕所里。

难道还怕我被下水道冲下去当美人鱼?

我无奈的摇头,但是我和林嫂心知肚明的是,银政的话,不能违抗。

“白小姐,你开心点吧。你又瘦了。”林嫂看着体重秤上显示着43千克的数字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跳下称,很高兴的笑着,“林嫂多煮好吃的,我就会长回来啦。”

林嫂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在怪我没煮好吃的给你。”

我哈哈大笑。

如果说在这幢别墅里有舍不得的东西,恐怕只有林嫂了。

也不知道我逃跑后,银政会不会怪在林嫂的身上。

彼时的我正扒在一根水管前,犹豫不决。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别墅的厕所里有一根废弃掉的水管,刚好可以容纳下我86斤的身子。

只是不知道,那根水管通向什么地方。

但是如果在银政和逃跑之间做出选择,我宁愿从这根脏兮兮的水管中爬出去。

小时候也没少干这些事,我并不怕。只是有些担心,我逃跑后,银政会不会怪罪于林嫂,毕竟银政大的手段,是有目共睹的。

“林嫂,对不起。”思来想去,我还是一头扎进了黑黝黝的水管里。

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我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