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身休闲装的吕秋实好容易挤下了公交车,长长地出了口气。不知道神神秘秘的许光超找他干什么。
接到许光超的电话,吕秋实本以为许光超是安慰他或者劝他重新回到公司的,可没想到,许光超也离职了,并约吕秋实五号上午十点在香满楼见面。

香满楼就在吕秋实曾经工作的中介连锁店附近,是那片小有名气的茶楼,寓意茶香满楼。

说实话吕秋实对茶楼不感兴趣,对于他来说去茶楼喝茶还不如去饭店吃饭,要知道茶楼里一壶茶水价格可是不菲。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层次的差异了。

进入香满楼,跟服务员问清楚了许光超的包间,吕秋实快步走了进去。

“胖子,好久没见了!”原本还坐着的许光超看到吕秋实进来,急忙站起身迎向吕秋实,同时来了个结实的熊抱。

“许哥!你最近忙什么呢?”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在茶几两边坐了下来。许光超给吕秋实递了一颗烟又倒了一杯茶水,开口说道:“胖子,最近怎么样,在哪儿高就呢?”

吕秋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答道:“高就?我现在还在找工作呢。许哥呢,你不是说你也离职了么,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呵呵,发财谈不上,帮我爸打理生意,给人看看风水。”

“那不错啊,子承父业么,恭喜恭喜啊。”

二人就这样没有营养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甚是无聊,茶水添了几次,吕秋实也想走了。这时候许光超点出了正题:“胖子,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么?”

“哦?什么话?”吕秋实有点迷糊。

“什么人啊,合着你以前一直都在应付我啊!”

“呵呵,没有没有。”

“好了,说正经的,我以前不是说过咱哥俩一起么,给人看风水,望宅气,还有捉鬼。怎么样,胖子?正好你现在也没有工作,来帮我,咱俩一起。”说完话,许光超直直的看着吕秋实,等待吕秋实的回答。

“好啊,”吕秋实不带迟疑地回答道,“正好我也闲着,不过工资怎么算啊,呵呵,你爸的公司,我去的话你爸同意么?”

吕秋实的确很愿意去,虽然可能还要跟鬼打交道,但是这个自主权是属于自己的,如果真的碰到厉害的鬼,他大可以放弃,而不像以前,都是被动的卷入,不论鬼的实力如何,他都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地府一直算计他,好容易能够依靠地府给予他的能力为自己赚点钱,改善生活了,为什么不答应。

“嗨,”许光超听了吕秋实的话,一摆手,“什么工资不工资的,胖子,你还记得我当时的原话不,我说过咱俩一起干,咱俩都是老板,咱自己给自己开工资。”

“别介,许哥,这毕竟是你爸的公司,公司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要是象你说的那样,太不合规矩了。”

“哈哈哈哈,胖子,公司哪有什么人啊,以前是我父母两个人经营,现在我父母年纪也大了,就都交给我了,他们根本不管,所以说,你来了之后也只有你我两个人,公司也就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哈哈。”

吕秋实和许光超中午在香满楼旁边的饭店吃了午饭,算是合伙饭,之后许光超带着吕秋实来到了位于正秋路路西的94号许氏堪舆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一个门面房,门头镶着隶书撰写的“许氏堪舆”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正门左右两边挂着一幅对联:纳言须找真名士,福居还勘休昝筹。

“走吧,进去看看。”许光超打开了门,拉着吕秋实进了公司。

这屋子就是一个开间,总共不过二十多平米,里面也很简单,公司大门在屋子的西南角,门朝西开,大门北侧是一张简单的黄丽木制作的桌椅,看那破旧的样子就知道有年头了。

桌子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纸张笔墨,也没有什么灰尘,似乎卫生工作做的还不错。

整个屋子的西北方位也摆着一套桌椅,这套纯红木制成的桌椅,和门口那套黄丽木的桌椅有一个共同点,旧,看上去都很旧了。在纯红木桌椅的左侧靠前的地方摆放了几张木质沙发,还是很旧。

看到这里,吕秋实不由咂了咂嘴。屋里真的是又空又旧啊,最显新的物件是纯红木桌椅旁边的一个靠墙摆放的保险柜,剩下的恐怕就是在整个屋子中间一个人形雕塑,虽然也很旧,但却在整个屋子中格外突出。

吕秋实看着这个雕塑,愣住了。忽然间他感觉这个雕塑仿佛活过来了,在不停的打量他,要将他的内心看透似的,弄得吕秋实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许光超看到吕秋实的目光,解释道:“胖子,这是我们这一行当的祖师爷,郭璞。”

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也。父瑗,尚书都令史。时尚书杜预有所增损,瑗多驳正之,以公方著称。终于建平太守。璞好经术,博学有高才,而讷于言论,词赋为中兴之冠。好古文奇字,妙于yīn阳算历。有郭公者,客居河东,jīng于卜筮,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中书》九卷与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攘灾转祸,通致无方,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璞门人赵载尝窃《青襄书》,未及读,而为火所焚。 这是《晋书》所记载的一部分。

《晋书?郭璞传》中还有这样一段:郭璞南度途经庐江时,看中了庐江太守胡孟康家的婢女。因难以启齿索要,郭璞就暗地作法,夜里在胡宅周围撒上赤小豆。

第二天早晨,胡孟康突然发现数千个红衣人包围了住宅,胡走近再看,这些红衣人就消失了。如是往复,胡孟康觉得很蹊跷,就对郭璞说了此事。

郭璞听后,对胡孟康说:“这是让你家的那个婢女闹的,把她送到东南二十里外卖了吧。卖时别砍价,这样你家中的妖孽就除掉啦。”胡太守依从郭璞的意见,把婢女送至东南二十里外,郭璞指使家人到那里,以低廉的价格把婢女买了下来。

听了许光超的介绍,吕秋实走到郭璞身前拜了拜。不管怎么说,他将来一段时间是要靠这行吃饭的,拜拜祖师爷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这个行当的人。

“不过,许哥,这真是你们家祖传家业么?”拜完郭璞后,吕秋实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道,“好歹你们家也是堪舆世家,怎么这屋子里的摆设,除了两套桌椅还算符合坐北朝南的说法,其他的好像都很随意啊?”

“呵呵,胖子,你是不是还想问,这屋里的东西怎么都这么久,一点现代的感觉都没有吧。”许光超不着急解释。

吕秋实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说把公司布置的堂皇气派,最起码也得有空调吧,大夏天的多热啊,怎么受得了呢?”

“没办法了,老爷子有点老脑筋,不愿意,说我们是堪舆世家,祖上传下来的,所有的东西都要有古香古sè的味道,而且他和我妈也不怕热,就连那个保险柜,要不是当初我坚持,害怕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法器被人惦记,都不会买。”许光超还是颇赞成吕秋实的说法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是咱哥俩说了算,今天咱俩收拾一下,明天去买两台电脑,一部空调,再扯根网线就行了。至于其他虚头八脑的东西,我觉得就算了吧,凭咱俩的实力,他们要是相信咱们,就来请咱们,要是仅仅因为咱们这公司显得过于简单就不信任咱们,那就拉倒。现在的社会太多没什么本事就凭借包装混事得人了!”

对于许光超的话,吕秋实也没什么意见,事实么,一切靠实力说话,这也是吕秋实所信奉的观点之一。

“对了,亲兄弟明算账,胖子,咱们得想把规矩说一下。”

“许哥,你说吧。”

“好,胖子,那就按咱们以前说的那样,我主要负责给人看风水一类的事情,而你主要负责捉鬼一类的事情,利润咱们对半分,怎么样?”

吕秋实连忙摇头,拒绝道:“这怎么行,许哥,我知道你这是照顾我,但怎么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产业,你算上我一份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这样吧,利润咱们三七开,你七我三。”

“不行不行不行,”许光超一连说了三个不行,“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要知道,捉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利润对半分。”

吕秋实看到许光超的强硬态度,也很无奈,想了想又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和你对半分,这样吧,我只负责捉鬼,想什么看风水,起名包括联系客户一类的都由你负责,至于捉鬼时,如果我认为我对付不了,我有权放弃这单生意,你看怎么样?”

许光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利润咱们四六,你四我六,不能变了。”

“那,行,许哥,多谢了。”吕秋实心里明白许光超对他的照顾,按照这样划分,他已经占了不小的便宜了。

“去去去,谢什么谢,”许光超摆了摆手,“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好谢的,别玩虚的,到时候咱们兄弟齐心,多赚点钱那才是真的!”

“赚钱那是肯定的了,凭咱们兄弟的能耐,不赚钱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了两个年轻人爽朗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笑声中是否还夹杂着其他的什么就不得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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