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无意于它,没想到却偏偏到了我手上,世事真是难测……”剑宗插回长剑,摆弄着手中的地图,暗自感慨,想了想,随手将地图揣入怀中。
“阁下果然好剑法!”这时,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突然飘出一道洁白的身影,直奔他而来。白衣依旧,冰冷依旧,却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若无情!

剑宗微微一怔,道:“你是漠北断情宫,若无情?”

若无情点头,道:“不错!正是!”

“我还有要事,不便在此多做耽搁。”说着,剑宗探手入怀将地图取出,向若无情一抛,道:“你此来也必定是为了它,我给你便是!”

若无情用剑鞘轻轻一挑,将之接住,见没什么诡异,这才拿过来细细观看,疑惑的问道:“你真的要把地图给我?”

剑宗道:“对此物我本来就没有占据之心,给了你又何妨?”

若无情面sè一沉,又随手把地图抛了回来,冷声道:“不要小瞧人!你以为我对这个东西就很稀罕么?”

剑宗接过地图,想了想再次把它放到怀里,道:“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若无情叫住他:“比试完剑法再走不迟!”

“不行!我不能耽搁太久!”

说着,剑宗不再理会她,足下微用力,向前方疾shè而去……

没有跑出多远,遇到了一伙人,其中为首的锦衣公子却是中州聚义堡的郝不凡。

郝不凡看见他,微微一愣,驻足道:“兄台止步!”剑宗停下来,他上前问道:“恕在下冒昧,在下怎么觉得好像跟兄台在哪里见过?”

剑宗道:“令尊大寿的时候,我随玉晴一起去的。”

郝不凡一拍脑袋,笑了起来:“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和冷无言大战三百回合而不败的剑宗,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随意瞥了一眼剑宗的长衫,只见其上微有血迹,但似乎并未在意,接着又道:“剑宗兄弟,我看你刚刚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可曾看见一个满身伤痕的中年男子?”

剑宗点了点头。

郝不凡道:“那我就不耽搁剑宗兄弟的行程了,告辞!”说着略一抱拳,施展轻功直奔剑宗来时的方向而去,后面十几个劲装大汉紧紧相随,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剑宗心想:“这个郝公子必然也是为了地图而来,只是太过心急,没等我把话说完,要是他再稍等片刻,说不定我便把地图给了他……只是现在……我却也不能做这种下气的事情……”摇了摇头,就要继续赶路。

这时,却见一个鹰鼻鼠目的老者突然从天而降,冲他道:“小子,不要以为你骗过了郝不凡,就同样也能瞒过老夫,拿出来吧,免得老夫亲自动手!”

剑宗最受不得别人用如此语气跟他说话,闻言道:“地图的确在我手上,你出手吧!”

鹰鼻老者嘿嘿一阵yīn笑,突然,眼睛一眯,看向剑宗身后的方向。

剑宗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瞧,见一个威武的身影正从远处向这边飞速纵跃而来。

鹰鼻老者冲那人道:“铁掌门不去青州城,却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说话之间,铁掌门已经到了近前,不疾不徐的道:“老夫自问还有些自知之明,那青州城如今乃高手云集之地,又岂能容我这小小三刀门插上一脚?”

鹰鼻老者道:“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争了?”

铁掌门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其想法不言自明。

剑宗听两人对话,知道都是为自己稀里糊涂得到的地图而来,可他们不入正题却在那里啰啰嗦嗦,顿感有些不耐烦,于是抽出血竹剑,喝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废话了,哪个先来?”

铁掌门看着他,道:“老夫问你,五里之外,钟南四剑之死,可是你所为?”

剑宗想起与他交手的那四人,点了点头:“如果所料不差,那便是了!”

铁掌门压下心中悲戚之意,缓缓抽刀在手,道:“他们四人与老夫早年颇有些交情,今rì既然死在你的手中,说不得,老夫要代他们向你讨教几招了!”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好战的jīng光:“小子,如果你能够接下老夫三招,老夫便自行认输!”

剑宗哪里受得了如此被人小瞧,闻听此言,不由得冷哼一声,傲然道:“如果在下三招之内胜不得铁掌门,便也自行认输!”

鹰鼻老者则在旁边暗笑,心道:“傻小子!你当他是在让着你么?”想归想,却并不说破,只当自己是在看笑话。

原来这个铁掌门乃是钟南山三刀门的掌门,江湖人称铁三刀,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全因他的刀法jīng义都集中在三刀之上,平常与人比武,总是以三刀为限。在他想来,如果三刀之内胜了,那便胜了,如果三刀之内仍不能胜,再战下去也只是徒取其辱,还不如索xìng认输。

铁掌门为人比较率直,一时被剑宗的豪气所染,不由大喝道:“好!如果老夫今rì当真败在你的三招之下,那么rì后如有差遣,定然无不遵从!”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随着刀体上升,一股杀伐之气凭空而起,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吸光般,强大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而此时的剑宗却仍然面sè如常,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铁掌门无比凝重,“呀”的一声大喝,纵身而起,力贯双臂,似携着万均巨力的一刀朝剑宗当头劈下。

剑宗突然感觉全身一紧,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索住,令人生出一种举步维艰的错觉,而且,他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无论怎么躲,这柄大刀必然都会随后跟到。

这种情形貌似除了用剑硬架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可铁掌门的大刀是蓄势而发,剑宗却是被动招架,虽然他神力惊人,却是没有内力可用,如此威势的一击,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来。

只是面对如此压力,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惊慌,上身微微一晃,竟仿佛与身周的微风相融合,身影逐渐变淡,摇摆不停。

铁掌门顿感异常难受,刀势不由一窒。

要知道他既然能以三刀称雄,定然有他非比寻常之处,只要出刀,不用目视,光凭气机感应就可以将对方的位置完全锁定,任其如何变化,也必定被他的刀势所笼罩。而如今,眼见剑宗并未移动,但气机所感,却觉前面只是一团空气,大刀挥洒起来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在刀身将要及身的那一刻,剑宗突然动了,右脚向左前方一迈,身体顺势轻轻一转,同时长剑向前递出。就是这个看似轻松随意的动作,却让铁掌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锋贴着他的后背,只差分毫的落在空处。

“砰”的一声,烟尘四起,在地上生生的劈开了一道深达尺许,长达两米的刀痕,而当他直起身的时候,一柄冰冷的淡红sè竹剑已经停在了他的颈前。

铁掌门看了看剑宗,目光复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铁某服了!而且是真的服了!如此年轻就能有如此的武功,铁某还有什么不服的?”

剑宗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将长剑收回,对这个直爽的老人,他很难生起杀心。

铁掌门一愣,疑惑的道:“你不杀我?”

剑宗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兄弟。”

铁掌门微微点头,感叹道:“今rì之战,铁某受益良多,剑公子,以后若有差遣,只管到钟南找我铁三刀!告辞!”说完,看都没有看鹰鼻老者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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