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到庞德认识我们,而且知道母亲真是马超的妹妹,趁我们在叙旧时,早有腿快的回去报信去了。我们刚上马,就看到前面营门大开,飞奔出大队人马。领头之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银盔银甲,头戴狮盔,红灿灿的缨子随风摆动。跨下马,头至尾足有丈二,蹄至首九尺有余,浑身上下欺霜压雪。掌中拿虎头錾金枪,腰间跨剑,背后背弓。后面一杆大旗,上书:征西将军马。那员将边打马飞奔,边呼:
“小妹――”

我知道这就是三国有名的帅哥,我的亲舅舅,锦马超了。

母亲也认出了舅舅马超,也飞迎上去,两个人眨眼间就跑了个马头相连,又都迅速跳下马来,舅舅把长枪一扔,一下子抓住了母亲的胳膊,

“小妹,想死为兄了。”

母亲也抓住舅舅的胳膊,左看右看。

“大哥,你黑了。小妹也想死大哥了。”

紧接着,母亲又一下次扑到舅舅怀里,抱住了舅舅。

“哥哥…………”

“小妹,都这么大了,还哭。看让军兵和我外甥笑话了。”

“我不管,我不管…………爱笑不笑。”

舅舅虎目里也眼泪在转,强忍住没掉下来,看他那个样,确实也忍得痛苦。

没办法,还是我出马吧。我也下马,走到舅舅跟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外甥赵统参见舅舅。”

母亲哭了一会,也回过神来了,听见我说话,就从舅舅怀里爬出来,拉起了我,对舅舅说:

“哥哥,这是我与赵相公的长子赵统,还有一子赵广太小,这次没带来。”

舅舅看着我,眼里充满着柔情,不过细看,眼底却有着深深的悲伤,我知道,估计是他看到我,想起了在许昌被杀的儿子了,不过,舅舅终是一代豪杰,一眨眼,那份忧伤不见了,代之的是深深的豪情。

“统儿,这么大了,有十四了吧?不对啊?妹妹才刚刚离开西凉10年啊。”

“哥哥,统儿今年才7岁,长得高而已。”

“哦,我怎么觉着不对呢。统儿,你身后那几位是谁?”

“舅舅,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哥哥张苞、关兴,那位是王平大哥。舅舅,我刚才听庞叔叔说,我还有个舅舅啊,他在哪里?”

“岱兄弟,过来,让你外甥认认。”

随着舅舅的手势,舅舅身后转出一人,也是长得很强壮,鼻直口阔,目若朗星,只是比马超舅舅黑点,矮点,颌下有微微的短须。看来这就是蜀汉后期的主要大将马岱了。我赶紧又跪下,深施一礼。

“外甥赵统参见二舅。”

“哈哈哈,统儿,快起来。”

庞德也过来了,他拉了拉马超舅舅的衣服。

“军主,不要在这和小妹还有外甥叙旧了,咱们会营中再说吧。”

“对、对。小妹,统儿,跟我一起回营。”

车辚辚,马萧萧,两边排列着整齐的兵丁,向我们行着注目礼,我们一行就缓缓的走进了军营。进到里面后,有人来领着我们的大车和那些我们带来的兵卒到另一边安排去了。张苞、关兴还有王平一起跟随舅舅、母亲到了舅舅的大帐。军营里也没有什么奢侈的摆设,何况西凉这么穷的地方,大帐最大的特点就是宽敞,估计同时有个百八十人在一起开会都没什么问题。到了大帐,舅舅就安排我们靠着他坐,并吩咐请其他西凉羌兵的各部落头领,还有汉中张鲁派来支援舅舅的带兵大将杨昂一起来赴晚宴,庆祝我们的到来。趁舅舅安排的空,我就安排王平让赵龙去取我们带来的礼物的礼单,还有我送给舅舅们的礼物。很快,各个羌兵的头领和杨昂都过来了,舅舅就吩咐开宴。

西凉是汉族和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这里很多人身上都有各民族的血。起码舅舅们和母亲就都有羌人的血统,又加上自幼生长在这块不那么讲究的土地上,来参加宴会的人,除了杨昂人模狗样的装出一副斯文的样子,其余人都很随意的坐着,有些部落首领干脆就是叉着腿,伸的老长,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一看这样,就让赵虎把我们平时坐的马扎带来,望条案后一放,母亲和我们很舒服的坐了下来。

“各位头领,杨将军,今天,我唯一的妹妹回来了,我心里高兴,特请大家一聚。今晚不醉不归。”

“贺将军一家团聚!不醉不归!”

场上轰然一声。舅舅基本上在打仗时不准部下喝酒,看来是今天破例了,不过马岱舅舅并没有出现在大帐内。

我还小,为了身体现在还不能喝酒,而关兴家教甚严,关羽二爷不太喝酒,弄得他也基本上不喝。张苞则是怕路上误事没敢喝。不过我知道,他在家时常陪他老子张飞三爷喝,张飞三爷是嗜酒如命,也能喝。张苞这这小子也遗传了他的酒量,平常3、5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今天母亲告诉他了,到地头了,可以喝点了。他那张脸马上兴奋的黑中透着亮了,眼睛里有个小人突突的直想往酒杯里跳。很快,他来者不具,杯到酒空,爽起来了。

我手捧茶杯走到舅舅那边,又给舅舅施了一礼。

“外甥赵统以茶代酒,祝舅父大人旗开得胜,大破曹军。”

“统儿,借你吉言。舅舅也干了。”

“舅舅,今rì有酒无舞,请让外甥舞剑助兴。”

旁边庞德低声告诉舅舅:

“统儿这小子,功夫还好着呢,刚才在军营外时差点把我办了。让他露两手吧,也镇镇那帮家伙。”

舅舅听到庞德的话后,看了看正在喝酒吃肉的大家,扬声说道:

“各位,请稍安静,这位是我的外甥赵统,还不到十岁,自幼得高人传授,今天给大家舞剑助助酒兴。”

“好,请赵公子一舞。”

在一片吼声中,我也看到有几个人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神sè,只是随着大流吼了下。

王平把我的宝剑递给了我,我是不喜欢用剑,那是指在战场上,我觉得用剑不爽快而已。父亲曾得到他师父童源的好友,一代剑客王越的悉心指点,自然也是用剑高手,72路剑法施展开来,寒光闪闪,水泼不进。特别是他枪剑并用时,张飞三爷也不敢自信能打得过他。有这么一个父亲督促和指导,我对剑法自然也有涉猎。我一按崩簧,伧哴抽出了宝剑。这把剑是在公安专门打造的,经过了抛光和开刃处理,我没敢和父亲的青釭剑试试谁更厉害,不过张苞拿它试过,20个铜板摞起来,一剑就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上到下劈成两半。我宝剑一抽出来,旁边有些人的眼睛就瞪大了。西凉这块地,冶炼落后,大汉又一直控制着盐铁的输出,那有什么好的兵刃,所以很多人配了普通的铁刀就不错了,有些力大的,就用棍棒等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我使出了父亲教授的72路剑法,招式绵绵不断,时而大开大和,狂风暴雨,时而绵里藏针,滴水不漏。配上被我剽窃的流传千古的李白的《侠客行》,别有一番风味。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舅舅自幼长在西凉,以武勇著称于世,其文和智谋并不擅长,一辈子在复仇和征战中度过。他也在咀嚼我的歌。张苞和关兴也惊呆了,他们也没听说过我能做诗啊,他俩别看是个武人,可家教极好,自幼被父母逼着熟读经书。特别是张飞三爷,别看他长得像个粗人,其实他画的工笔仕女画和花草画比谁都好,家里不仅练武场大,书房也是特大,堆满了各类书籍,整个荆州,也就是诸葛师父比他的书多。可今天我唱的这首诗,他俩也是闻所未闻,废话,那是当然,历史上本来还得好几百年才出现这首诗呢,我不过是让他提前出世而已了。

“好剑法,也是好诗啊。”

舅舅首先开口了,那帮部落首领武艺都不弱,我的剑法如何自然也看得出。虽然基本上不懂诗,也不懂里面所有的典故,但那份狂放的豪情和重义守诺的悲壮还是能感觉到的。他们也拍起巴掌来。我舞完剑,把剑插入剑鞘后,走到舅舅面前。

“舅舅,这把剑还算说得过去,外甥今天就把他送给舅舅用以防身。另外,父亲还让我和母亲带了点东西给您,您先看看清单。”

我把宝剑和关兴递过来的物品清单交给了舅舅。在那些部落首领羡慕的眼光中,舅舅接过宝剑和清单后,扫了一眼,脸上浮起一片惊喜。

“各位首领,杨将军,我外甥还不到10岁,今天给了我不少惊喜啊。还给我们送来了天下知名的济世堂的外伤药和其他军中常用药品,以后我们的受伤的军兵就有救了,希望以后各位重义守诺,在战斗中齐心协力,早破曹军。哪个敢再三心二意,我会不客气了。”

说到这,舅舅抽出宝剑,刷的一声,毫不费力地把桌角砍了下来。

“有违自己誓言者,将如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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