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主子,大号叫朱双双,这会刚被桃花镇的杏林妙手胡当归给灌下去一碗滋补保养的当归乌鸡汤药,才微微醒转过来。看着面前一个头发花白,却一根胡须都没有的老头,端着一个瓷碗站在自己的面前。
“耗子叔,我到底睡了多久了啊,你怎么头发都白这么多了?”话音刚落,陈耗子就推门进来,朱双双一看面前又出现了一个耗子叔,小手轻轻的捏住一根面前老头的长发,使劲一拽,就听得“嗷!”的一声,胡神医疼的一蹦老高,还在腾空状态的胡神医怒不可遏,顺手就把手上的瓷碗往朱双双的头上盖去。刚进门的陈耗子一看小主子身临险境,一个“耗子三前蹿”,三步化作一步,“蹭”的一下蹿到小主子的身前,接着一个“耗子偷食”两指一捏,就将胡神医手中的瓷碗轻轻收在自己手中。

“没做梦啊,耗子叔,你怎么又变年轻了,耗子叔你怎么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好奇宝宝一样的朱双双一个比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把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弄的一脸凌乱。还好,陈耗子显然比胡神医更了解自己主子的状况,一个“耗子叩穴”,食指、中指化直为曲,轻轻对着小主子的后脑叩了一下,朱双双小嘴一张正想说:“耗子叔,你怎么敢……”话刚说一半就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多谢老神医,救醒我家主子,主子年少轻狂,还请神医见谅,这是当归一斤,诊金十两,烦请先生留下药方,在下好为主子买药解疾,以除病根。”陈耗子果然是专门做后勤物资的,一番完全不符合他自身形象的话语说的极为顺溜,毫不磕巴。

胡神医本来已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突然听到陈耗子这番有礼有情的话语,而且人极通事理,更难得是居然还知道的自己一张药方一斤当归的规矩,心里就像大热天突然喝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一样的舒爽,连连颔首,一双大手还不住的在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上做着捋胡子的动作。

一看老头已然不在气恼,深懂打铁需趁热的陈耗子连忙恭谨的递上了笔墨纸砚,老头也是笑逐颜开地朱毫轻挥,少顷,一张龙飞凤舞的药方就交给了陈耗子,然后微笑颔首,连连挥手拒绝陈耗子似真实假的相送要求,仙风道骨的离开了莫家小院。

胡神医刚出莫家门,陈耗子大松一口气,脸上的恭谨知礼,嘴上嘚啵嘚啵的自言自语:“格老子的,一个乡野大夫还有这么多狗屁的癖好,还好老子早有准备,不然这死老头岂不是要把小主子给治死了。”陈耗子一脸骂的很爽的表情,走到昏睡的小主子朱双双面前故技重施,一个“耗子叩穴”,朱双双又幽幽的苏醒过来。

朱双双一看眼前的陈耗子,有气无力的说:“耗子叔你染发了么?头发怎么又变黑了?”陈耗子华丽的无视掉朱双双的疑问,直截了当的说道:“少主,营长临走的时候交待,办完事要早点回去,飓风营现在是生死存亡之秋,只能收敛点,切不可再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啊!”陈耗子抬眼瞅了瞅朱双双脸上就要耷拉到肩膀的肥肉,煞白煞白的,就像刚被开水烫过的死死猪肉一样,继续说道:“少主,我看你脸sè已经红润有光,想必也休息好了,我们就即刻启程回快活岛吧。”

“回去还是要坐船回去嘛?”朱双双小眼睛的细缝中闪着恐惧的光芒。

“不是的,我们乘船回去。”陈耗子很认真的回答。

“乘船会看到海嘛?”

“不会的,你会呆在船舱里。”

“船舱是哪里,是在地上嘛?”

对话其实延续了很久,最后口歪眼斜的陈耗子是被那个抬朱双双进来的担架抬回去的,两名抬担架的水手一阵雀跃,古人诚不我欺啊,果然是先苦后甜,回去的时候真的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

朱双双最终留在了莫家小院,缘由是留下监督莫铁匠的工作完成进度,以便到时交工时不至于误了大事。青岩很好奇的问了一句:“朱监工,您知道您要监督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嘛?”双双小朋友眨了眨小眼睛,一字一眼的道:“难道不是让我的体重突破两百斤么?”于是朱双双很顺利以监工的身份出现在墨家小院,出现在青岩旁边的小屋里。此时的朱双双与莫小北同岁,七周岁。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朱双双是个很难接近而且稍微有些胖的小纨绔,确实朱双双的表现完全就是个猪一样的小纨绔,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谁也不理,当然也几乎没人理他。直到两个月后的一个chūnrì的早晨,朱双双突然出现在莫家小院里。一身白sè棉布练功服,手里拿了一个暗褐sè的铁藜木棒子,棒长三尺有余,棒子周身雕有盘龙,棒头是个径长一尺左右的圆球,七岁的朱双双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颇长。

朱双双走到院子zhōng yāng,跟一个练拳,一个围观的叔侄俩,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舞起自己的棒子。只见,偌大的一根木棒在其手中,犹如臂使,越舞越快,渐渐已看不清朱双双的身影,就见一团暗褐sè的影子在小院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还时不时的闪现一道金光。叔侄俩当时就像是看到李老头居然掏钱请莫铁匠去七香楼喝小酒一样,眼睛瞪的溜圆,嘴巴微张的看着那个似乎完全不认识的朱双双一手铁藜棒耍的有模有样。半个时辰后,抖着一身肥肉的朱双双终于练完收功,居然只是鼻尖冒了一点汗,连衣服都没湿。

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叔侄俩,顿时心生崇拜,“人不可貌相啊!”青岩连忙很狗腿的递过去一条刚擦完鼻涕的毛巾,很是关心的道:“那个,朱监工,擦擦汗,您这练的什么功夫啊,耍的真好看,跟跳舞似的!”莫小北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表示对青岩的赞赏很是赞同。朱双双接过毛巾,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是老爹传给我的金刚伏魔棍,我练的其实不怎么好,三十六棍才练了三十棍呢。”

青岩听完,转头瞅了瞅,莫拳九形一形都没练会的莫小北,嘴巴很识趣的闭了起来。莫小北好像没什么感觉,一脸很佩服的神sè,很难得的张口说道:“那你怎么前些rì子不出来跟我们一起习武啊,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武功呢。”

“前几天不是冬天嘛,我爹说冬天容易着凉,我身子弱,不能常见风,万一着凉,肯定会一病不起的,然后我就小命呜呼了。”朱双双一边用毛巾擦着根本没有汗的小脸,一边很认真的回答道。

叔侄俩看着面前这个比他们俩加起来还要重不少的“弱“身子,一阵凌乱。“那你身上刚才时不时的冒出的金光是什么啊?很好看啊!”青岩一副无知儿童的样子问道。

“那个啊,是我的护体功夫金钟罩,我练的也怎么好,才刚到练皮阶段巅峰层次,被别人的内力打重还是会很疼的,说不定伤到心肺,我就要小命呜呼了。”朱双双很是不满自己护体功夫进度这么缓慢,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么功夫,可以稍微的让自己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变的安全一些。

“什么是练皮啊?”好奇宝宝青岩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他可不知道这样细问别人的武功是深为玲珑大陆武术界人士所忌讳的。还好,朱双双也不知道,一副有问必答的乖乖小朋友的样子,说道:“练皮是金钟罩的第一层次啊,练好了之后,那些刀啊剑啊砍到我之后,我就不会流血了,不流血了我就不会小命呜呼了,是不是很好啊?”

“真的嘛?那太好了!那我砍你一刀试试啊?”青岩一副为真理献身的样子就要跑去拿砍刀。“不用啊,我这里就有,你砍砍就知道了。我从来不说假话的,我老爹说,说假话的孩子会一命呜呼的。”朱双双变戏法似的从他的怀里摸出一把刀鞘纹饰华美的小刀来,伸手递给了青岩。

“那我真的扎了哈,我数三声就要开始扎你了啊!”青岩接过小刀,也不欣赏小刀华美的刀鞘,直接拔出小刀,一蹦一蹦,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说道。“来吧。我真的没有说假话。就算你扎了我,我也不会小命呜呼的。”朱双双无所谓的说道。“一”,青岩刚数了一,就一刀扎了过去,刀子还碰到朱双双的身体,就见一个金sè的大字凭空出现,然后听得“嘡”的一声,就见小青岩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似了,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我没有说假话吧。”朱双双走过来,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青岩,还友好的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青岩揉了揉摔的有点疼的小屁股,将手中的小刀还给朱双双,心中一阵懊悔,早知道干嘛扎的这么用力,也不会摔个屁股墩这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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