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纪念自天虚后第二位一统大陆的大帝寒冰的功绩,整个大陆统一时变原年号魉荒为寒疆,自寒冰大帝身死之rì起为寒疆元年。
寒疆1206年,大陆东北恸天山,真罡福地。

这一片冰天雪地迎来了又一个夏rì。此刻山头人山人海,人群中引人注目的便是真罡宝殿门口站着的八人,七男一女,有老有少。

“来了!”八人中居中的那位华服老者笑盈盈地对周围几人道。那人正是姬殇。

远处,白澈已经归心似箭,通报了山门小童后,径直御剑往震阳峰飞去。在几rì前,姬殇已经接到从江城传来的消息,白澈回来了。

“师父!”白澈在半空中就抱起林漠,纵身一跃,蹲在真罡宝殿石阶之下。急忙拉着林漠跑上石阶朝着华服老者一拜道。“师父,徒儿不孝,六年来,让您担心了。”一旁林漠也装模作样地跪倒地上磕着头说着白澈教他的话:“师爷好,我师父回来让我见人就磕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完咚咚咚地使劲磕着。

噗嗤一声,站在姬殇身旁的凌重山本来闭目养神着,听后一笑,半睁着眼睛打量起这自己半吊子师侄的半吊子徒弟。

姬殇与周围众人哈哈大笑,连忙扶起白澈和林漠。“好个澈儿,下山历练几年,收了个这样的活宝回来。”

白澈嘿嘿笑道:“投缘,投缘。”

这时起身看见周围几人白澈又连忙跪下:“各位师叔伯原谅则个,师侄见到师父一时高兴,唐突怠慢了,师侄……”还没说完林漠也赶紧跪下咚咚磕着头:“师爷爷们好。徒孙林漠,今年六岁,师傅说带我上山可以看到神仙一样的高人,今天漠儿一见,就是想磕头。”刚刚听到几位老爷爷在笑,林漠心里也不紧张了,把磕头当成一样可以被人表扬的好玩的东西,一本正经地边磕头边说着。

白澈龇牙低声道:“你个小马屁jīng。”声音虽小,可众人的修为有哪个听不到的。

众人又是大笑片刻,三师叔汪长津笑笑地扶起二人:“澈儿,今rì你伤愈重归真罡。哪来这么多礼数,快快起来,给师叔师伯说说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了。”

没料白澈刚刚起身石阶之下一众弟子都齐身拜倒:“恭迎大师兄回山!大师兄勇武过人,道法无双。”

林漠小嘴张得大大的,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师父竟然这么厉害,他自幼长在深山,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足足两千多人的齐拜,声浪滔天,险些吓倒他。他想了想恭迎既然说的是给师父,那岂不也是恭迎自己。想罢心中又乐了起来。

众人都捋着自己的胡须,只有凌重山看向林漠心中赞道:小小年纪,遇到如此阵仗竟不惊不喜,长大肯定比你师父强多了。

白澈望向众位师弟,尴尬咳了咳:“嗯……诸位师弟师妹,快快请起。白……白某六年前下山历练,偶……偶过帝陵,竟遇……师父曾经老友。老前辈为白某指明方向,现如今,嗯……帝星降世,灵胎下凡,我皇转世肉身被邪道所夺。真罡福地内,诸位尊称我一声大师兄,白某受之有愧……嗯,我们现在,应一起尽天下正道之力,粉碎邪道借助我皇转世之身的旗号,肃清匪首。我们真罡福地自开宗以来在《东灵卷》中就记载,天地正气化东灵,纳于丹田以御剑,剑仙随意可成。嗯……千年来,我们修东灵真气,可世间妖魔歪道猖狂如斯,将天地污浊,正气不在。我,真罡福地大弟子白澈,自今rì起,愿对天虚起誓,有生之年,若不肃清天地邪气,便断剑自绝,永不超生!”

林漠捂着嘴,看着师父身后黑着脸的师爷爷不断传声给白澈,小脸憋得通红,险些笑了出来。姬殇也是,黑着脸待白澈停顿时连忙帮他接上话,要不是战线前方传来徒儿与曾经自己的大师兄天邪老人在皇山紫榕林斗的两败俱伤,要借助白澈的声势给萎靡的徒子徒孙们打打气,自己才不会安排这次千人揖拜以及教唆白澈讲几句鼓舞士气的话。

全场静听着白澈把话讲完后,被姬殇安排的几个弟子在人群中高呼:“大师兄勇武过人,道法无双!我等不肃妖邪,誓不证道!不清贼子,誓不成仙!”

台下弟子听后振臂高呼:“不肃妖邪,誓不证道!不清贼子,誓不成仙!”

颇有成仙之路已经摆在眼前自己不屑看到之势。

在姬殇略施的小计下,晴空万里突然飞出无数飞禽。盘旋在头顶,似乎在愉快地鸣叫,

姬殇看了一眼汪长津,汪长津往前一步说道:“有些话你们大师兄谦虚不当讲,我这个做师叔的便替他讲出来!白澈,六年前奉命下山历练,路过帝陵——皇山紫榕林,奇遇无双,后观三祖金光相,邪道天邪老人yù抢帝星灵胎,你们大师兄与其激战三rì三夜!”说到此后台下欢呼已经一浪一浪打过来,弟子们不管信不信,但从这位在门内排行第三的人物口中说出的话,让他们坚信自己听见各种版本的关于那一战的传说。

“三rì争夺,你们大师兄同天邪老人两败俱伤!我们大挫邪教气势。而后,你们大师兄为何过了六年才回,我就不多说了,下去你们自己问吧,哈哈。这些话不是老夫信口胡言,是潜伏在邪道的探子报回来的。所以,我们现在是邪道最大的对手!你们既要自豪,又得小心了!”汪长津说了一通模棱两可的话,留给大家想象的空间,然后将所有问题推给白澈。

白澈苦着脸正yù说话,身旁窜出一红衣老人,正是掌管刑法的凌重山。

“有问题下去再问,天邪宗联合狂神山、鬼影崖入侵中原,想染指太平,三rì后我们联合琼山碧海、擎天门果断反击!所有人这几rì统统给我去打坐修炼,战场不是儿戏!”凌重山浑厚的声音传出几座山头,真罡福地诸位弟子听后也点点头,便一一告辞。

“白小子,进去说话。你爷爷在里面等着你。”凌重山走入真罡宝殿,几位师弟也匆匆跟上。

仙山福地,瞬间消散了英雄豪迈之气,山头似乎升起了大片愁云。

谁都知道。生死较量和比斗切磋,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但年轻弟子中,白澈却是最知道的。

真罡八仙难得聚齐,此时白焘和八个人将白澈围在桌前盘问着这六年的事。

“什么,紫气化一劫,啊……白世伯,额……不好意思。”凌重山望着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白焘。

白澈看向爷爷道:“爷爷,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不好意思,你那么做也是为我好。”

白焘老脸不惊道:“知道就好。”

汪长津还是心思细腻,他问道:“澈儿,桓天豪说过你必须一年内找到帝星转世,否则会爆体而亡,那么这已经六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安然无恙?体内的紫气还在吗?”

其他几人都是猛然恍悟看着白澈,今天这番谈话,说不定会勘破惊天相士箴言的蹊跷。

白澈听后也点点头:“三师叔,这点我也想过,但是依然没想通桓老爷子说过的必须找到帝星转世才能被渡到紫气还是必须同帝星转世接触才能被渡气或者说是直接吸食紫气。若说接触的话,我还真没碰到过钟山遥手中的婴孩。”

姬殇问道:“澈儿,那你那段时间都同谁接触过。”

众人同是一点头。目光从姬殇身上移向白澈。

“师父,别说那段时间,就是这些年,我接触的人只有寥寥几位。紫老,桓老爷子,桓老爷子的孙女——还未化形的那只白狼幺儿,天邪老人钟山遥,漠儿和他爹娘,对了,还有漠儿出生时家里来了一位江湖相士,林玉夫妇好像曾经救过他的命……”白澈正说道,被汪长津打断:“相士?长须一尺通天地,黑脸萎靡披麻衣。烂脚轻踩逍遥履,四指掐算知天机。”

白澈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黑脸长胡子,双脚又臭又烂,只有四根指头的相士。”

许西印问道:“果真,那人便是寒疆最有名的相学大家,惊天相士。那位相士怎么会找到林玉夫妇?漠儿出生时他又说了什么?”

“此子前生当有贵人相助,rì后必成无量之器!这还是无意间突破天玄境时我听到的。那位相士告诉林玉夫妇此乃天机,万不可与人耳语。我其实是……”白澈为难答道。

汪长津道:“无妨,此举乃无心之失,不会干扰天机。澈儿你放心吧。你刚说什么?无……嗯,天玄……境?你突破了天玄境!”汪长津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远古天虚大一统时期,不仅统一了妖魔纷杂的魉荒大陆,也制定了非常森严的修炼之道等级。

天虚所传两本绝学《荒骨经》与《玄气经》就已经归束、一统着魉荒修行。几乎以前灵长九族以及下辖各族的练骨、练气之法都是从这两本书中衍生的。

《荒骨经》以修身、修骨为主,铁骨伐万恶,铮铮之体,立世有道。

《玄气经》以修神、修气为主,正气荡妖邪,浩然之心,处世不惊。

两经为天下修行典籍之鼻祖,起初,只有《玄气经》流芳百世。灵长九族在以前皆称为妖,妖仰仗自己存活万年,神识之强,宇内无双,尽掌天下之气。妖将《玄气经》奉为至宝,遂搁置了他们鄙夷不耻、倡导修身修骨的《荒骨经》。自大的妖甚至忘记了这是天虚所传的经典。魉荒后世,身居山林的蛮人、卜人崛起,他们称自己为巫,当时灵长九族第一批的三大妖皇——猿皇,鹰皇,狼皇不断接到魉荒极南方山中巫大军一路北上的消息。各地妖连连败退。

三皇按捺不住,连夜带上族内高手从皇城灵都赶往最前线——也就是现在的南疆安宁城。

那一战,直接导致第二批妖皇的诞生。妖中狼族、猿族、鹰族直接退出皇族舞台,甚至排在灵长九族之外。

巫、《荒骨经》逐渐登上历史舞台。后不知为何,势如破竹的巫大军突然后撤,再次隐于南疆山林不出。自此以后,没有哪个大妖敢小看修身练骨的巫。魉荒的妖皇们将这些巫称为武。其中修身练骨的巫战士叫做荒武者。

这些曾经震撼历史的巫们带来的《荒骨经》中有明确的境界划分:

始幽境,中幽境,上幽境,通荒境,空荒境,凌空境,破空境,真空境,以及修身练骨的极致境界——东皇境。

相对应的《玄气经》中境界划分如下:

胎元境,中元境,混元境,通玄境,天玄境,开天境,破天境,绝天境,还有传说中的太一境。

前三境界分三层,四至六境分六层,七至九境分九层,越往后修行越难。

白澈所修习的练气之*是姬浊所著的、从《玄气经》衍生而出的《东灵卷》。此时汪长津吃惊的并不是白澈天玄境的修为。而是掌门师兄明明告诉他桓世伯传来的紫榕密信中说,白澈冗杂经脉被剪一空,自己将萧紫榕的半生修为真气捋顺,实力达到武者骨道第七境破空境。那么说白澈就是骨道六境气道五境的强者?!

白澈的爷爷和几位师叔伯不是傻子。听了汪长津的疑问后就拉起白澈袖子,白焘五指紧抓白澈小臂,真气一抖,如同两人拉直了绳子突然一个人摇了个波浪一般。那道波浪透入白澈体内瞬间摸透二百零六块骨头回到白焘手上。

白焘闭眼松开手捋了捋胡子:“澈儿骨气二道均已达到第五境六层。实力直追尹老儿那个宝贝徒弟!据老夫推测,若不是与天邪老儿那场大战,澈儿可以全全吸收萧紫榕半生修为的话,再加上紫气化一劫,很可能停留在骨道七境破空境巅峰以及气道六境开天境。”

整个真罡八仙齐齐怔住。真罡八仙除了凌重山其他都是姬浊在千年内所收的徒弟,八门神将二代弟子中,凌重山入门时间仅仅排在天邪老人钟山遥以及西天神叟白焘早年收的一名巫族徒弟摩撒之后。而尹老儿便是琼山碧海掌门,八门神将仙中东北星目天君尹东固。尹东固天纵奇才,但所学多而不jīng。可就是这样,他一身骨气双修已经达到骨道八境真空境第四层,气道七境破天境九层。他收徒极为苛刻,不仅要求有大灵根者,而且要旁门左道无一不通的人。四百年前,他游历红尘时在一座酒馆里才遇见自己跟人打架的大徒弟,三天说教后点化上山,自己将她奉为至宝。

此人便是二代弟子中目前最小的一位——骨气二道已达第六境的静婵仙子梵清音。这位惊才艳艳的小师妹凌重山和众人是知道,尹东固的真正本事基本上除了天邪老人钟山遥以外,就他见识过。可如今,自己上山刚刚三十年的师侄居然和自己四百多岁天纵奇才的小师妹修行实力相当,凌重山大为惊讶。

众人皆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号称紫黄星下再无敌手的北辰万仙万千一才是练神返虚的第八境绝天境第七层。自认筋骨不佳修不成骨道是他最大的心病。而自己这位自幼筋骨普通的师侄居然可以骨气双修,而且三十五岁入骨气五境!相比真罡八仙中老七气道六境九层的鲁仲天、老八气道第六境八层的陆松涛还要强。

偌大无声的真罡宝殿中,落针可闻,真罡八仙心思迥异,一时间突然陷入了安静。大师兄凌重山突然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澈儿刚刚回来,不必陪我们一帮老家伙唠长话短的,回来就好。你看,你现在这修为都将自己一众师叔吓到,以后我们的老脸往哪搁呢。”

白澈红着脸也觉得突然的安静让他很尴尬,尤其是爷爷说出夸他的话,肯定让自己几位师叔心中别扭。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到姬殇也点点头让他下去休息,如同大赦般喏了一声起身朝师叔伯揖别,白焘看到今天孙儿回来,而且修为大涨,心中高兴。虽然自己满面红光想得瑟得瑟,可毕竟这次不像平时和凌重山、姬殇几人在一起,这些修行数百年的晚辈被自己孙儿比过,表面上一脸轻松为自己师侄道喜,实际上心里八成快活不到哪去,自己也不好开口调侃羞辱。于是也起身告别,和自己孙儿走出殿外。

白澈爷俩一走,又是一阵安静。作为掌门,姬殇侃侃道:“我看诸位师弟是有心魔了吧。澈儿是帝星降世的命主,天机迢迢,师弟们都是修行几百年的人了,难道还在乎被晚辈超过?”此话一出,众人气氛才稍微缓和。熟悉自己大师兄脾气的姬殇接着道:“就算今rì情况如此难堪,才问两句就唤退澈儿,可不像大师兄的风格。大师兄莫非有要紧事说?”

凌重山看着几位师弟,抿着嘴砸吧了半天,才沉声说道:“老四刚刚打断澈儿的话,混淆视听,才是有话要说吧。我是觉得他憋不住了,才提出来的。”

汪长津掸了掸紫袍捋着长须朝凌重山一拜:“大师兄明鉴。”

此刻汪长津站起,望着殿外幽幽道:“你们记得澈儿刚刚说的惊天相士赐予他那活宝徒弟的箴言吗?无量之器。”

姬殇道:“师弟,惊天相士一声所赐箴言何其多,并非每人都应运而昌。”

汪长津道:“掌门师兄说的是。可六年前澈儿中了紫气化一劫至今未死,再加上帝星降世,澈儿为命主。紫榕卫拼死传功,嘱托澈儿忠心护主。我实在不信这些东西没有联系。”

许西印问道:“三师兄莫非觉得澈儿的活宝徒弟才是帝星降世?”说罢汪长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双眼放出jīng光。“我觉得是又如何?”

许西印疑惑:“三祖金光现,紫黄帝星出。如果说澈儿的宝贝徒弟是我皇灵胎,那可就太荒谬了。岂不是随便一个命主遇到死劫然后没死就可以当他身旁的小娃娃是帝星降世?”他说着汪长津笑着,突然间许西印感受到了汪长津被凌重山羞辱的感觉,不同的是毕竟今天还有这么多师弟在,他老脸微红狠狠道:“敢问三师兄为何发笑,莫非小弟说错了什么?”

汪长津哈哈大笑不止,似乎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才缓缓道:“谁告诉你三祖金光就是昭示帝星降生的?我笑是因为我们就是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又根本不受重视。所以我们一帮人思维开始迂腐、僵化才愚昧到现在,在神帝灵胎受天邪老儿劫走时还担忧不已。可笑至极,可笑至极,难道不可笑吗?哈哈哈哈。”

真罡八仙中老八陆松涛年龄最小,两道浓眉已经扭到一起,他使劲抓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实在沉不住气问道:“三师兄,为何可笑?可笑在哪?我们又忽略了什么?三祖金光相难道不是帝星降世的天兆?”

汪长津看众人已经将好奇心提升到顶点,就连平rìyīn阳怪气喜怒无常的大师兄都睁开一只眼睛望着他。

他转头望向十指相插,侧靠着扶手的姬殇道:“掌门师兄。六年前师父留下的两句话在否?”

姬殇点头道:“在。”他朝门外唤道,“小海,将祖师爷六年前所留手书呈上来。”

门外一声清脆的应了声哎。过了片刻小童气喘吁吁小跑到殿上朝桌上将一张符纸一放,然后拜倒揖别。

汪长津单手打开姬浊留下的手书,众人凑上前去看到两行字:

神门降世,万人不敌千一。

帝星转生,古城还需浩然。

众位师弟疑惑,师父的手书他们都看过,三师兄卖什么关子。

而姬浊和凌重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紧锁眉头,答案似乎就在脑旁,差一点点就能想起但就是想不起。

汪长津问向陆松涛:“八师弟,你长年带人在外探听我皇消息以及邪道动向。不知身上是否还带着惊天相士在帝陵冲天峰上留下的三十二字箴言?”

陆松涛道:“自然随身携带,不过一直研究也没研究出个什么。我还请好多高人看过。”

说罢拿出那三十二字箴言的拓本。

汪长津打开这个缩小的拓本。惊天相士三十二字箴言字字丈许,传说是惊天相士在紫帝星被三道厚土大印压身陨落那天,用一根指头为代价借星辰之力刻在冲天峰一座峭壁之上。手中拓本的字只如巴掌大,但仔细看去一笔一划几乎同峭壁上的一样。

天下正统,九族归一。

两极八门,紫榕神机。

帝星转世,或许可期。

千年圣现,寒疆大吉。

众人将这两张东西看来读去几遍,还是无头绪。

椅子上沉思的姬浊和凌重山二人突然同时站起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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