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放军营长按照于效飞的命令,先集合队伍,向自己的部队下达了保密的命令,然后他们全速回自己的部队去,他们必须先稳住那个隐藏在我们内部的特务,防止他再搞出什么yīn谋,现在必须争取时间,向上级报告。
于效飞带着安长征他们跑进小镇,看看有没有电话。

进了镇zhèng fǔ,他们真的找到了一部电话。这是一部手摇电话,摇通电话的摇把已经断了,用一支铅笔插在里边。于效飞费了好大的劲,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叫通了上海。小开晚上开会,睡得很晚,还没起来,夫人把他叫了起来,他听到于效飞把刚才的这些情况一说,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两个人都知道,特务既然调动了军队,也就撕下了伪装,他再也不会象从前那样隐藏下去了,那么,他能干出什么,就不堪设想了。必须抢在特务调动军队之前阻止他。而běi jīng那边,更是十万火急,特务的行动如此迅速狠毒,情报如此准确,已经到了不能耽搁一点的程度了。

小开命令于效飞马上去běi jīng,自己一边向běi jīng报告情况,一边火速向华东军区报告,下令查清内jiān。

这时,在第三野战军司令部,jǐng卫连突然加岗加哨,禁止通行。几个来司令部开会的军长也被限制在会议室里边,不许出去。

他们正在纳闷,几辆吉普车从院子外面开进来,立刻被放行,上面的人从汽车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进了旁边的一个单独的房子。几个军长悄悄议论起来,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我们这些军级干部都不许出去,那几个处级干部却可以zì yóu出入,好象是在开秘密会议呀!

其中一个军长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几个人是国民党起义人员。”

“什么?今天的气氛不对呀,要出事!”

“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正在这时,又有四个人来到了大院的门前,jǐng卫战士先立正敬礼,然后说:“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前边的两个人乐了:“什么?司令部大院,我们参谋长和军法处长不能进去,还有谁能进去?这是谁下的命令?”

“是司令员同志。”

参谋长笑了:“这是特务的yīn谋,刚刚接到上级通报,特务正在yīn谋调动部队,可能要发动叛乱。立即通知jǐng卫连长来见我!”

参谋长是军队里边实权最大的军官,平时说话比司令员还有用。jǐng卫连的战士当然认识他,赶紧跑步去找jǐng卫连长。

参谋长和军法处长带着jǐng卫员大步走进大院,一眼看到几个军长正在窗口前面向外看,马上过来大声下令:“你们几个马上回去调动部队,敌人要发动叛乱,马上把部队掌握起来,听候命令!”

几个军长赶紧大步跑出去,找到自己的jǐng卫员和司机,马上到自己的部队去。

这时jǐng卫连长已经跑过来,参谋长不等他敬礼报告,就问道:“刚才什么人下的命令,现在有什么人可以出入?”

“报告,是车副处长下的命令,现在他们正在这边的房子里边开会。”

“马上去把他们逮捕起来!他们是要叛乱的特务!”

军法处长是负责军队内部清理特务的工作的,他也迅速调集自己的人马,开始进行逮捕。

几个特务正在里边商量,于效飞得到情报,他们前去拦截的事情出得太突然,打乱了他们的一切布置,所以他们毫无准备,事起仓促。特务们还没有商量好,jǐng卫连已经从外边冲了进来,把几个特务骨干一网打尽了。

原来,这些人正是毛人凤安排的特务,他们先进入国民党军队,跟着国民党军队起义,这样他们就成为了正式的解放军,而且是高级军官,他们不但可以掌握核心机密,而且,可以随时见到解放军的高级首长。他们将要以解放军的身份进行暗杀,用解放军的专用电台向台湾发报,在必要的时候,他们要配合毛人凤的意思,发动叛乱。

这一次,毛人凤要把他们当做两把刀来用,一把刀,是那把刺向**的刀,就是那个刺客崔铎,另外这把刀,就是这支掌握了上海附近解放军的刀,他们要发动叛乱,占领上海,杀掉上海的**党政军高级官员,重新占领上海,迎接国民党军队回到大陆。

只是,毛人凤想的虽好,但是没料到于效飞突出奇兵,从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出手,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他一步不赶一步,上海这把刀,还没有拔出来,就已经折断了。

这边的于效飞,先用电话向zhōng yāng社会部的部长李克农报告了情况,然后急忙准备到běi jīng去。

于效飞想起上次他去běi jīng行刺rì本天皇特使时候的情景,当时他坐着火车,用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几乎误了大事。现在虽然半个中国都解放了,但是要坐火车到běi jīng,只怕他到了běi jīng,那边的事情已经完了。

幸好打听到,有一个国民党起义的王牌飞行员正在上海,于效飞赶紧找了几个关系,安排那个王牌飞行员用一架教练机带着他直飞běi jīng。

快半夜的时候,于效飞终于到了běi jīng,见到了李克农。于效飞和李克农已经合作过多次,虽然不象跟小开那么有感情,但是也非常熟悉,合作非常顺手。

李克农马上带着他来到了负责案子的地方。房间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在指着běi jīng的地图七嘴八舌地讨论。

其实,即使于效飞不来,这个案子也会非常顺利地办下去。běi jīng是**的老窝,**里边的能人都聚集到这儿来了,更何况,这是要行刺**的大案子,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找到高手把案子破了。

于效飞的级别非常高,只比部长低一点,李克农向大家一介绍,告诉大家,于效飞比较熟悉案情,这个案子要由于效飞主持。

在座的人都是公安部、社会部负责人,但是对于效飞都不熟悉,因为于效飞的身份是高度机密,不是要侦破毛人凤的潜伏特务案件,这些人还没有资格知道他。

李克农介绍说:“小于同志一直在军统内部做情报工作,还曾经以军统的身份行刺过rì本天皇特使,对暗杀和安全保卫工作有特别丰富的经验。”

下面“轰”的一声,在这些人面前,虚名没有意义,实际能力才是让人佩服的本钱。

于效飞客气了一句,马上进入正题:“我让我那边发过来的关于崔铎的资料你们收到没有?”

“没有。”

于效飞一愣,都这么半天了,我人都到了,电报还没到?

他只好问道:“你们有关于崔铎的资料吗?”

那些人“轰”地笑了,谁不知道他呀?对于这样的军统特工,社会部也是有相当详细的调查的。

崔铎是“赛狸猫”段云鹏的徒弟,而段云鹏盛传是清末有名的飞贼“燕子李三”的徒弟。

燕子李三从清朝末年出道,直到30年代中期被běi jīngjǐng察局枪毙,以劫富济贫出名,人称侠盗。

段云鹏1920年中期拜燕子李三为师,外号“赛狸猫”,轻功卓绝,他曾经在běi jīng踩一卖艺人的台子,他手执满杯酒,踩着围观的人的头顶,围着卖艺人转了一圈,然后落地,酒未洒出,而被踩者毫不觉痛。

段云鹏在西北军当国术教官时,常常去酒店喝酒不给钱,有一天,他吃了三斤牛肉,一坛子酒,被老板截住。段云鹏笑着说:“我还没三斤重,怎么吃的了你三斤牛肉?”老板气煞,竟命伙计搬来一巨称,段飘然跃上,众人一看:二斤二两,一时呆住,段云鹏“嘿嘿”一笑,出门就走。

后来,段云鹏被国民党保密局收买,他的徒弟崔铎自然也进了保密局。他培养的这个徒弟,外号就叫“飞贼”,也叫“赛金豹”,崔铎轻功不及师傅,但为人凶残,杀人成xìng,以狠辣著称,双手都能使枪,左右开弓,百发百中。

1949年6月,毛人凤收到一份来自běi jīng的密码电报,报告了**、朱德等**高级领导人的最新行踪,预计会参加7月1rì在先农坛举行的纪念中国**成立28周年的集会。毛人凤闻讯大喜,决定派崔铎前去刺杀。崔铎此次潜入大陆前,已接二连三在香港暗杀了**地下工作者和进步人士。

北平一解放,**zhōng yāng社会部就对段云鹏、崔铎这些榜上有名人物的行踪予以密切的注意,他们的大致关系zhèng fǔ都在一定的程度上了解了,于效飞的情报一到,天津市公安局马上对所属各个关系进行调查,最后,确认刺客已潜入běi jīng。

于效飞问:“你们刚才说到那儿了?”

“我们在说地形的问题。从前门至先农坛不仅路线长,而且流动人口多,繁华的商业区两边的小胡同数不胜数,大街两旁的商铺林立,处处便于隐藏,环境十分复杂。这样会给保卫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如果要布置暗哨,最少也要一个团的兵力,即使可以这样,如果刺客从楼房的窗户里向街上shè击行刺,这怎么办?我们不可能每个楼上每个窗户都设一个jǐng卫实施jǐng戒吧!这样干也是防不胜防啊!”

公安部侦察科长曹之提出:“这样重大的保卫任务,绝对不能实行消极防御的战术,我们要主动出击,依靠群众,依靠情报,要做好防范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要迅速的挖出敌人!”

他提出:第一,发动前门外五个公安分局的侦察科,动员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保卫“七一”的战斗中来。首要任务就是严格控制嫌疑分子,若有无法控制的重点嫌疑分子,一律采取临时保安措施,拘留到“七一”后再释放。

第二,依靠治安科结合街道治安组,管好临时流动人口。及时发现来历不明,证件手续不合的可疑人员。对临时户口中的可疑人员无法控制的也要采取保安措施,令“七一”前离开běi jīng或拘留一rì。

第三,公安部侦察力量动员所有特情人员及一切可用力量,重点发现从外地来京的特嫌分子和在逃特务。

副科长说:“另外,立即通知zhōng yāngjǐng卫部队,在‘七一’大会护送**的时候,用三辆轿车高速行驶,不断改变行车次序,同时要严格管制交通。”

于效飞心想,原来人家说的**的人海战术就是这么来的,这就是清场子嘛!

他补充说:“这些主意都不错,另外还需要加强临时的保卫措施,在现场组织一些便衣进行来回的巡视,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临时进入现场,马上进行拘捕。**的汽车嘛,最好要换上防弹玻璃,安装防弹钢板,希特勒、斯大林的汽车都有装甲,即使是火箭炮打上去也没关系。万一咱们还是有了疏忽,让刺客钻了空子,打上去也没关系。”

社会部的便衣队长得意地一笑:“我的人早就派出去了,正在街上巡逻呢!”

几个公安局长也哈哈笑着说:“我们的人也早就派到街上去了。”

于效飞觉得纳闷:“那就怪了,你们的人不会神到了我连一个也发现不了吧?我只看见了穿着jǐng服的公安,没看见便衣呀?”

“我的人真全都派出去了!”

“肯定有问题,你赶紧坐车到街上去看看。”

于效飞他们这边还在进行详细的讨论,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个公安局长抓起电话,便衣队长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你的人把我的人全都抓起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次任务非常重要,所有人都高度紧张,公安局派出去巡逻的人越看那些穿着便衣的人越可疑,干脆把他们全都扣了起来。

于效飞大笑:“几个部门联合行动,真得有个协调的办法。”

正在紧张侦察的时候,天津市公安局又传来情报,据线人透露,崔铎住在前门外街一个地方。

情报已经详细到了这样的地步,更加好察了。

于效飞他们马上到街道办事处调查。从临时户口里的登记上看,那个人伪装成从香港来京做丝绸生意的商人,但从不外出和任何人联系。

于效飞和曹之科长分析:“此人来京5天,来的时间,居住的地点,行为动向基本与刺客一致,十分可疑。”

最后,于效飞一拍桌子:“就是他了!曹科长,立即放弃其他一般的嫌疑分子,立刻逮捕重大嫌疑犯崔铎!”

崔铎的住处在繁华的商业中心,它是闹中取静,独门独院,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院里优雅别致。据侦察,院内只有崔铎一人住在北房,东、西房空着,他平时连屋都不出,院子里静悄悄的,象无人的空宅。看来,他是尽量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直坚持到7月1号那天。

可是,整个běi jīng都已经在**的控制之下,这种对社会的掌握从公安局一直贯彻到居委会、再到每个居民,崔铎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被侦察得一清二楚了。侦察人员无声地来到崔铎住处的周围,按各自的分工控制了附近的交通要道。

下面是最后的行动时刻了,几十个侦察员敏捷地登上北房、西房房顶,设置好了火力点。于效飞轻轻一纵身,来到了崔铎住的那个屋子的房顶。曹之让一个侦察员用力往北房门口扔了两个石头块,想要惊动崔铎,让他出门,然后屋上的于效飞再飞身而下,来个恶虎扑食,将其擒获。

此时的崔铎正在酣睡,外面一声巨响,崔铎立刻翻身跃起。但他没有马上从屋里跳出来,而是稍等片刻,用凉衣杆轻轻掀起一点窗帘角,用镜子的反shè来窥视院子里的情况。

于效飞心想,崔铎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经过训练的,而且十分的老练巨猾。但是必须要想办法让他出屋,要冲进去,就是他占优势了。

于效飞朝那边房顶的曹之打个手势,曹之马上大声喊话:“崔铎,你听着!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侦查科的,我的任务就是来抓你崔铎的,我们知道你的武功很高,枪法很准。但是,你周围已埋伏着几十名侦察人员,我们也全都是弹不虚发的神枪手,如果要负隅顽抗,我们会将你当场击毙!”

院子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曹之又喊道:“你要是主动投降,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崔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他从窗户将两把盒子枪扔了出去,表示投降。

于效飞故意从屋顶重重跳下,砸得地面“咕咚”一声。

崔铎立刻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开枪,但是,在这种shè击死角上,他怎么可能击中于效飞呢?

于效飞大喊:“火力掩护!”

子弹从四面八方飞来,屋顶的瓦片纷纷落地,从对面shè来的子弹穿过窗户shè进屋内。于效飞利用这一机会,破门而入,惊魂未定的崔铎来不及反抗,已经被于效飞一脚踢飞了枪。

尽管没有找到那个潜伏送情报的特务,但是毕竟制止了对国家领导人的暗杀。于效飞松了一口气,赶紧回上海。

1949年8月的一个晚上,天黑乎乎的,下着瓢泼大雨。一个特务正在锯zhōng nán hǎi外面水渠上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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