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小铃几天来心烦意燥,因为短短的二个月内发生了太多的事,令她心生疲惫和无助孤独感。除了睡觉,她就在是想她和况天佑的事,想不明白他们以前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为什么牵动了那么多强者?她为什么失去了过去,蕴含着过去的不死之心还在叫魔祖的人的手上?她一边想着一边喝着酒。但是任凭她想破脑袋,她也无法理出个头绪来,因为她没有过去!桌上的空酒瓶已有十来个了,她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前面是真想,后面的rì子却有点麻痹自己的意味了,因为她不愿屈服,不愿接受在自己看来强加她头上的爱,可她又无能为力。
在家里蜇伏了一阵子,马小铃终于想出去散心。她来到了效外,漫不目的的走着。看着青山绿水,心中的怨念逐渐淡了些。一股悠扬的钟声传来,她下意的寻声走去。她发现来到了一座寺院,信徒们熙熙攘攘的进出。茫然的随着人流来到了大殿上,她凝视了殿中金佛像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未踏出大殿门,从马小铃身后左侧传来一阵佛号:“阿弥陀佛!”

马小铃转过头去一看,眼睛瞪圆了。那人竟然是说她有“爱缘”的和尚。“大师,你跟踪我?”

“施主误会了。今rì老僧正在念经,忽然不由心动,想来应是有人造访。因此前来查看,不料却碰上女施主。”

“大师居然有未卜告知的神通!”

“老僧只是心中略有感应而已,哪有我佛祖无边佛法?”

马小铃似乎不愿跟老和尚扯谈,问:“找我什么事?”

“方才在施主身边,感到心有不宁,不知施主赏脸可相告否?”

“不便相告。”

“看来老僧是强人所难了。不过,老僧想提醒施主,愁是心魔,如利刀噬魂。施主不妨先找个法子静下心来。心静则明,明者空大,万事不难。”

“什么法子?”

“念经。”

“念经?”马小铃一脸不愉之sè。

“施主不妨试试。”

老僧的话像是有无限的魔力,马小铃居然忍不住答应了。

在一个偏房里。马小铃拿着一本经书继继续续的念着。老和尚笑着引导道:“专注一心方可成事。就念经而念经,无yù无求。”

马小铃看了老和尚一眼,继续念了下去。不知不觉中,语句逐渐流利了起来,而且平抑顿挫拿捏得起来越好。

老和尚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微笑。

一个时辰后,马小铃从念经中醒转过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施主感觉如何?”

“的确轻松了许多。”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来。”

马小铃站起来,将书递给老和尚,道:“好是好,但我的境地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改变。”

“施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念经好比砍柴前磨刀。刀利了,还怕柴不来吗?施主只管专心念经,其它一切暂时抛开吧。否则,今rì之功德又要废了。”

马小铃想了一下,道:“多谢大师指点。”

接下来的rì子里,马小铃在老和尚的坐陪指点下念经诵佛,心情有了大大的改变,似乎逐渐放开了。某rì,她问老僧:“大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点拨。”

“施主请讲。”

“有一件东西,有人要硬塞给我,我当怎样做?”

“人有善知识也有恶知识,修行也有逆修,只要不违背人本心接受也无防。”

“何为本心?”

“本心为空,住心随缘。”

马小铃沉默不语。

老和尚又解释道:“把人生苦甜都看淡一些,因为这是缘聚缘散的结果。无常即为空。”

“大师的意思让我接受了?”语气中不免让人想到马小铃顿时有了jǐng惕之意。

老和尚闭上眼睛,无视马小铃带有刀的眼神,道:“只要心有众生,顺逆皆自如,何来心结?”

马小铃口气稍软道:“这只是点私事,不关众生。”

“私事?施主,强者身上无小事。强者越强,势力越大,对众生影响也就越大,因此强者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也就需要更大的勇气。”

“你的意思我没得选择?”

“万事虽空,但缘却实在。你因缘身为强者,这是你选择的结果吗?”说完,老和尚突然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凝望着马小铃。

马小铃的身体震了下,似有所悟道:“这就是缘,无可抗拒?”

“缘无常,缘聚做缘来的事,缘去随它去。看似随波逐流,实是懂得取舍,无比jīng进。”

马小铃点点头道:“受教了!”

“还请施主常来这里。”

“一定。”就这样,马小铃成了老和尚的座上宾。

某rì,马小铃一如既往的念经,别无它念。老和尚见她专注,便悄无声息的离开,朝山顶走去。那里似有一人在等待。

“阿弥陀佛!施主rìrì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那人吃了一惊,转过头望着老和尚道:“原来大师早就知道,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你为山下人而来吗?”

原来来人是司徒丽纹。她道:“受况大哥之托,常来守护。”

“最好不要惊扰她。我看恢复她大爱之心的时机差不多了。”

“哦,太好了!况大哥和我正为此事发愁了。”

“那个活菩萨是‘药引’,不可或缺,当然,还要一个懂得踪心术的高人。”

“知道了,我马上告诉况大哥。”司徒丽纹迅速离去,但突然又回来了,向老和尚鞠了一躬道:“多谢大师!”

“施主也是一副菩萨心肠,会有善报的。”

司徒丽纹笑笑便离开了。

过了几天,老和尚趁马小铃专心念经时略施小法,将她沉浸于神游状态中。在他完成后,况天佑、况复生、司徒丽纹、袁月、大祭司等人鱼贯进入房间。他见人到齐后,道:“此法虽能让马施主拥有爱心,但我并不能保证她与况施主再生爱缘,更何况凶险异常,众位要小心了,特别是况施要有不测的准备!”

“只要能让小铃拥有不死之心,做一个完整的小铃,任何代价都愿付出。”

“况大哥……”司徒丽纹yù言又止。

“如果可能,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吧。这是不死之心,如果小铃醒过来了,给她。”

“况大哥,我……”

“拜托了!”

老和尚道:“好,如果此事成功,我也可以得阿罗汉正果了。”

况天佑惊道:“大师,你……”

“老僧说过,这是老僧最后的尘缘了!”

“多谢大师!”

“开始吧。”

况天佑道:“复生、袁月,有劳了!”

“大哥!”

“师叔!”

“不要多说了,开始吧。”

况天佑、况复生、大祭司、老和尚围绕马小铃而坐,况复生也没有多说话,临空变出红绳打出奇异的图形,留有五端分别拴在这五个人手上。

况复生道:“大家凝神专心,我要做法了!袁月,开始!”

话毕,况复生和袁月默念符咒,一股红光流在他们变化的手指间出现。况复生的红光流先出现,袁月的红光流则是通过按在他后背的手流经他身体再沿着红绳流动,紧随况复生的后面。他们发出的红光流通过红绳结出的图符时,图符陡然一亮发出淡淡的亮sè,然后沿着红绳流向众人。

亮光流向老和尚后,笼罩了他的全身。老和尚闭目端住,一动不动,然而房间里却响起了他的念经声,如在众人耳边吟诵。

大祭司经过亮光一激,周身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如神人临世,一股舒服的祥和气息弥漫开来。

况天佑和马小铃则是无明显变化,倒是红光没入他们体中如石沉大海无半点声息。

司徒丽纹站在旁边守着,眼睛里闪动着光华。

马小铃对心外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她正漫步在无边的一片荷花中。她发现自己像失去了重量一样轻飘飘的沾在荷花上。那是一个奇妙的环境,空中异鸟zì yóu翱翔,水中众鱼随意游动,阵阵花香飘逸,令人安祥。她百看不厌,漫步在这片荷花上,不住的四处走动。

突然,眼前的景sè一变,马小铃发现自己身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中。烈rì当头,酷热难当。她整个人几乎要融化了。很明显,如果要呆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因此,她望了四周几眼后,选定一个方向走了下去。然而,烈rì仿佛永远不落,沙漠没有尽头,她似乎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沙漠,眼前还是那一片黄沙。

房间里,缠在况天佑手上的红绳生出一股红光流向马小铃,达到她的手指间时,却仿佛遇到了阻碍不能前进半毫。同时,那一段红绳强烈抖动起来,仿佛随时要断裂。

况复生不知何时嘴角溢出一丝血,面sè有些苍白。

司徒丽纹脸sè生出一丝慌sè,可不知道怎么办好。

幸好,这时大祭司指尖绳上涌出一股红光,很顺利的没入了马小铃的身体。在这股红光进入马小铃的身体后,马小铃身体对况天佑流来的红光的抗拒立刻消失了,况天佑身上流出的红光迅速没入了她身体中。

马小铃心在的沙漠上空突然传来阵阵雷声,令她惊喜的望向天空,自语道:“要下雨了?”可是,空中除了烈rì,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怎么会下雨了?“难道自己发晕了?该死的,这沙漠的尽头在哪里?”她茫然的向前走着,突然发现遥远的地方有个小黑点在移动,她莫名的兴奋起来,连走带跑冲了过去。

那个小黑点在马小铃向它移动的同时也在向马小铃飞动。马小铃终于看清了黑点的轮廓,隐约看出来应是个人。最终,当她看清来人时,不禁愣在那里:“况天佑,是你?”

况天佑没有回答马小铃反而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这个地方很怪异,我无法施展自己的特异功能。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能往哪里走?这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

“我们变个方向走吧。我从那里来,也走了很长时间。”况天佑指了指身后,那里有笔直的一串脚印。马小铃的身后也是一串笔直的脚印。

“今天真是见鬼啦!这个破地方!”

话毕,这片空间突生起猛烈的大风,吹的是漫天黄沙,连人似乎都要吹起来。

“小心!”况天佑抓住马小铃的胳膊。

马小铃本能的挣扎了下,但很快发现若不是况天佑拽着她,两个人都可能被大风卷走,于是放弃了。

看样子风一时半会不会停,两人相互搀扶缓慢的移动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停了,但太阳更毒了。

马小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有没有水?”

“没有。”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哪个王八蛋害我!”

况天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道:“省点力气,我们还要走出这沙漠了。”

“能走出去吗?看样子我们要干渴死在这里了!”

“只要还没死,就不要停下脚步。”

马小铃瞪着况天佑,问:“你不怕死吗?”

“怕,怕我死了没人像我一样爱你!”

马小铃如触电似的弹开况天佑的手,骂道:“呸,呸,呸,你这个sè狼。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对我动心思了!”

况天佑对此毫不在意,简单的问了句:“你走不走?不走,就真得死在这里了。想骂我都没有机会!”

就这样,马小铃像防鬼似的跟在况天佑后面。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从况天佑身后传来。况天佑一看,原来是马小铃晕倒在地上了。他赶紧跑过去,跪着扶起马小铃,叫道:“小铃,小铃!”

马小铃逐渐醒转过来,发现躺在况天佑怀里,挣扎着要摆脱况天佑天。况天佑吼道:“都什么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那么多?就是生人也不会如此!”

马小铃虚弱的叫道:“不要碰我的身体。”

况天佑移动手,没有接触碰马小铃裸露的肌肤,然后道:“现在满意了吧?我碰你的衣服,没有碰你!”

马小铃一半没有力气,一半很无语,瞪大眼睛看着况天佑。

突然空中传来嘹亮的声音:“况天佑,马小铃!”

况天佑、马小铃寻声望去,居然是菩萨临空站立。

“菩萨!”况天佑惊喜的叫道:“菩萨,求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

“我就是来给你们指条生路的。你们看。”空中的菩萨指了指远方。

况天佑、马小铃都顺指望去,发现天际边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走到那里,你们都有救了!”

“菩萨,你看小铃都成这个样子了,可能走不到那里,还请您大发慈悲,带我们过去吧。”

“在这个地方,我无所为力。”菩萨叹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马小铃挣扎着起来问。

“这曾经是你们的爱海,是你们的世界。在这片世界中你们最强,外人都是蝼蚁。”

况天佑道:“爱海?”

“枯了,现在叫它枯海吧。靠你们自己吧,到天边拿到那个生命极光,将这里变回原样。”菩萨踏着五彩神云离开。

“菩萨,菩萨!”况天佑猛叫着,但没有回音。

马小铃和况天佑都沉默了。“我们两个若同时走,肯定走不到哪里。”况天佑道。

“那你想怎样办?”

“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你想怎样?”马小铃下意识的向后缩动了几下。对面是个男人,而且面临仅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定然是个穷凶极恶的男人!

“你想死吗?”

“不想!”马小铃本能的迅速出口答道。

“那只有我死了!”

“啊!”马小铃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这样回答她。

“喝我的血,喝干我的血,这样你才机会走出这个鬼地方。”

“你……”马小铃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不怕死?”马小铃缓过劲来问道。

“不要多说了,来吧,还记得是僵尸吧?”况天佑伸出了右手。

出人意料的回答,也是不触及自己敏感神经的回答。不知为什么,马小铃没有动。

“愣着干什么?快些!”

马小铃有些哆嗦的将况天佑的手抓住,眼盯着况天佑将他的手送在嘴边。她忍不住问道:“你,不后悔?”

“不后悔。就是死了化成厉鬼也不会找你的麻烦。”况天佑笑道。

咔嚓,马小铃咬破了况天佑的血管,一股血浆冒了出来,被马小铃吝啬的全部吸进嘴里。

况天佑的血在流逝着,但他依旧鼓励道:“吸干,一点不剩。”

终于况天佑倒下了,没有言语,而马小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丝,道:“我会很好的超度你!”说完她jīng神抖擞的离开。走了几步后,又朝着况天佑倒下的地方望了几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间里,司徒丽纹发现了异常,因为况天佑在迅速衰老。她急得想打断这个仪式,但又怕害了更多的人,无奈得来回踱步。

沙漠里,马小铃终于踉踉跄跄的找到了生命极光: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她使劲摇了摇,却发现四周什么变化都没有。“该死的,为什么没有变化!”她不知为何有点恼怒了。但她感到拿到珠子后,体力在迅速的恢复。她朝着况天佑躺下的地方望了一眼,然后飞奔。

不知为何,现在马小铃的速度很快,不久就来到了况天佑身边。她将珠子塞在况天佑手里,但任何变化没有,况天佑仍然没有生机。她无力的瘫在地上,自语道:“真的死了?不,喂,起来,喝点血!”她突然窜起来,咬破手指,往况天佑嘴里塞,还是没有反应。

马小铃彻底失望了,带血的手不由滑落在握在况天佑手里的珠子上。奇迹发生了,一股透着强大生命力的粉红sè光芒四shè,紧接着如海浪般向四周蔓延开来。“枯海?不,爱海!”她忍不住叫道。正当惊叹和兴奋充斥着她的胸腔时,更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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