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效飞听杨靖宇说已经跟莫斯科联系上了,要有新任务,就说:“那么,杨司令,既然你们有任务,那我就要告辞了。不过……”
杨靖宇笑着问道:“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办吗?”

于效飞不好意思地笑道说:“这个倒不是,只是,我听说杨司令的枪法非常好,想跟你学一下。”

杨靖宇笑了:“其实也没什么。正好,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可以送你一程,路上是一定要跟鬼子作战的,到时自然有的是打枪的机会。”

于效飞一听高兴了:“是吗?真是太好了!”不过,于效飞一想,事情不对呀,他只好问:“你们要到那儿去?我可是回北平去。跟你们走的方向不一样吧?”

杨靖宇说:“一样的,我们接到了新的指示,要服从战略意图的安排,所以我们要进行西征,离开这儿,向西去。这样我们正好可以送你。你不知道,你来的时候多么幸运,尽管你有鬼子的证明,可是要是在山里迷路,或者是让特务怀疑,还是会被捕的。等到我们把你送到了安全地带,你就可以回北平了。”

于效飞不知道杨靖宇说的战略意图是什么,他们不是一个组织的,别人的事情是不能问的。于效飞说:“杨司令,你那么有本事,那么能打,到了那儿都能打胜仗!”

杨靖宇神情凝重:“这次西征,不那么容易。离开了这些地方,到敌人重兵把守的地带去,没有了密营,没有了情报,作战会十分艰苦。不过,我们是革命战士,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在入党举手宣誓时所说过的话,要服从组织的决定。这点困难还不能克服吗?”

于效飞看着杨靖宇那真诚的脸,心里一阵感动,这是一个真正的为信仰而献身的爱国志士。于效飞想了一下说:“不过,我觉得怎么你们这次出征,跟西田说的他要达到的目的很象呢?”

杨靖宇一愣:“西田?”

“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rì本特务。”说着,于效飞就把西田跟他说过的打击抗联的方法说了一遍。

杨靖宇笑着说:“敌人总是这么想的,他们千方百计要消灭我们,我们要是让他们吓倒,就不是革命战士了。任何事情都会有第一次的,就当我们是去开辟新的根据地不就行了?”

于效飞只好沉默了。过了一阵,他问:“你说的密营是什么东西?”

杨靖宇笑了:“密营就是我们隐藏枪支和粮食的地方。我们秘密地设置了成百个这样的地方,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任何鬼子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现,打击鬼子。现在这个地方是我们为了迎接你特意安排的,我们真正的根据地,比这可阔气多了。”

第二天,部队出发了,战士们情绪很高昂,他们相信他们的杨司令,只要跟着杨司令,他们就会打胜仗。可是司令部的人脸sè却很严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现在是到一个没有情报的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于效飞第一次跟着部队进行雪地行军,觉得什么事情都很新鲜,他在整个队伍前后跑着,看着前边的战士一边走一边在树干上做标记。然后他又跑到队伍最后边,看着后边的战士边走边用一大把树枝做成的大扫把扫掉队伍走过的痕迹。那些战士知道于效飞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能把人的整个大腿都没掉的大雪,不停地逗他。

于效飞兴奋地来回跑,又到了司令部。他看到这儿的人没有一个高兴,就小声问一个认识的jǐng卫员:“怎么大家都这么不高兴啊?”

那个jǐng卫员也小声说:“司令部的人昨天晚上开了一整晚上的会,还是没有办法,说是对前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仗难打了。当然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于效飞连忙去找杨靖宇,他在迅速前进的队伍里边到处寻找,走了半天,才看到正在帮一个战士扛枪的杨靖宇。于效飞把杨靖宇拉到队伍旁边,对他说:“我就是搞情报的,我来帮你们打前站怎么样?我可以搞到情报。”

杨靖宇大喜:“要是那样就太好了!我拨给你几个人,你带他们先去摸清情况。”

这时的杨靖宇还有骑兵部队,于效飞和四个人骑上马,向西朝铁路奔去。

到了铁路边,一个经常出来的战士对于效飞说:“小鬼子有铁甲列车,上边有炮,得小心。”

于效飞说:“我以前打过火车,这个东西不可怕,只要知道它几点过就行了。咱们几个不用管它,直接就能过,留下一个人,在这儿查火车经过的时间,咱们几个过去。”

于效飞来到铁轨旁边,把脸贴在铁轨上,听着铁轨上边传来的声音。听过之后,于效飞说:“没事,车远着呢,过吧!”

说完他就往起站,突然,他不敢动弹了,他的脸粘到铁轨上了!

几个抗联战士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于效飞把脸贴到铁轨上的时候就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于效飞连忙朝脸上运了一点气,铁轨一热,不再粘着他的肉皮了。于效飞红着脸说:“怎么这东北这么厉害,关里的什么法子都不能随便用啊!”

四个人过了铁路,骑着马朝离铁路最近的屯子奔去。到了屯子附近,于效飞他们下了马,于效飞纵身上了树梢,远远地观察着屯子的动静。他看到,在进屯子的路口上有一个小岗亭。这不奇怪,鬼子一向重视铁路,铁路旁边的地方都有军队看守。

于效飞从树上下来,三个战士问:“怎么样,有鬼子吗?”

“当然有啦,不过没有巡逻的,就这么一个,咱们这就把他抓过来,只要一问,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啦?”

三个抗联战士一听,摘下枪就要冲上去。于效飞连忙拦住他们:“你们这是搞情报吗?你们再吓着人家。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于效飞轻快地跑过去,借着树林的掩护到了屯子旁边。这是一个小村子,一直没有抗联到这儿活动过,哨兵无聊地站在岗亭外边,一边使劲抽烟,一边不停地跺着冻得发麻的脚。于效飞距离他还有十米多的距离,于效飞看着他,算计了一下,如果这是在北平,于效飞在这个距离上冲过去,一定会惊动哨兵,哨兵就会开枪,惊动里边的敌人。于效飞绝对不能过去,得等待时机。

可是于效飞现在发现,这个哨兵手上戴着厚厚的大手闷子,就是东北的只有一个大姆指的棉手套,哨兵身上穿着象狗熊那样的棉大衣,以那个哨兵现在的反应速度,于效飞到了他身边,他也不能把枪从背上摘下来,再摘掉厚手套来开枪。想到这儿,于效飞也不再做准备,直接象回自己家一样大模大样地朝哨兵走去。

哨兵看到于效飞走了过来,很不乐意地问:“干什么的?”

“我是抗联啊!”

“别他妈闹!干嘛的?”

于效飞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他的枪摘到手里,用枪口对准了他:“我真的是抗联!”

可是这个jǐng备队员就是不相信。于效飞怎么解释也不行,只好用胳膊夹着这个jǐng备队员回到树林里边,这个家伙这才真的相信他是被抗联俘虏了。

于效飞用零下20多度的冰凉的枪口支在那个jǐng备队员脸上:“屯子里边有多少鬼子?”

“没有鬼子,只有一个班的jǐng备队!”

于效飞看看其他三个人:“怎么样,只有一个班的jǐng备队,干掉他们?”

三个抗联战士一听:“咱们人少吧?”

于效飞一拍腰里:“我出来的时候杨司令给了我一支20响呢!你们这还有三支枪,对付那几个人不是轻松吗?瞧我的!”

于效飞对那个jǐng备队员说:“把衣服脱了!”

那个jǐng备队员一听:“什么?这天这么冷……”

于效飞一枪托砸到他头上,他“咕咚”一声摔倒了。于效飞对一个抗联战士说:“穿上衣服,跟在我后面。”

他们走在前边,其他抗联战士跟在后面,直接朝jǐng备队院子走去。到了jǐng备队院子里,于效飞用rì语大声吆喝,jǐng备队员全都跑出来了,看到四个骑着战马的rì本人,也不敢怀疑。这时候那个穿着jǐng备队员衣服的抗联战士也明白了一些,大声喝道:“集合,太君训话!”

于效飞用搀杂着结结巴巴的汉语的rì语骂道:“你们地,疏忽大意地,良心地大大地坏了,统统枪毙地!”

jǐng备班长赶紧上前,但是也不敢问这是那来的太君,于效飞仍然不停地骂,看看没有其他人出来,于效飞骂道:“这些人军人地不是,缴枪地!”

几个抗联战士一齐上前,把jǐng备队员的枪全都缴了下来。于效飞立刻进屋搜索,把屋子里边的枪也给拿出来了。

这么轻松就解除了jǐng备武器,于效飞好不得意。不过,他没有料到,他会遇到这么大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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