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了家中的李宗亮,就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他把钓鱼竿和渔网放在了院墙的角落里,肚子默默地回到了他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此时的满脑子都是那个漂亮的小寡妇林秀儿的俊俏的面容。
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似的,放映着刚才智斗那两个恶棍救下林秀儿的画面。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李承杰竟然口口声声地说,他的这个在县衙里当捕快的哥哥,竟然是由李家村的保正(相对于现在的村长),也就是李承杰的爹爹向县太爷推荐的。并幻想着,如果要是换做他的话,定然不会接受这份“嗟来之食”的。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小小年纪的儿子都在外面如此的作威作福,作为老子的他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这一对横行村里的父子,却又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想到这里,李宗亮就气愤不已。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也就随便的扒拉了几口,只是吃了一个白面馍馍,就借故说今天没有胃口,就吃饱了。虽然,他的饭量无法跟一顿饭可以吃上四个白面馍馍的他的哥哥李宗明相提并论,但也要吃上两个白面馍馍,让在场的李宗明和丁chūn儿都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临近中午的时候,扛着鱼竿、手拿空空如也的渔网的的李宗亮,刚踏进家门,就被在堂屋客厅中打扫卫生的丁chūn儿看个正着。她看着自己的小叔子,一副没jīng打采的样子,也没有上前问询什么,以为是他跟李牛儿又吵架生气了呢。

因为在平时的时候,这两个活宝在一起玩儿,经常会闹翻了生气。然后,没过几天,就又形影不离起来。像极了罗贯中对于三国时代的评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俩吵吵闹闹地在一起玩了十多年。

而丁chūn儿嫁进他们李家虽然才三四年的光景,却也是比较了解这两个活宝的。所以说,当她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可是,李宗亮再饭桌上的表现,让丁chūn儿感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肯定是出了其他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夫妻二人还蛮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极其罕见地达成了共识。

李宗明和丁chūn儿夫妻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共同得出一个结婚,那就是李宗亮病愈后这些天,老是呆在家里无所事事,闲着太无聊,而家里的几亩地还不够他们夫妻二人收拾的,根本用不着他这个未到弱冠之年的小毛孩子帮忙。现在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必须给他找一个活儿干着,生活也就充实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而如今作为兄长的李宗明,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这个平rì里沉默寡言的弟弟的。不过,就事实而言,李宗明和丁chūn儿只猜对了一半儿李宗亮心思。其中,另一半的心思就是,李宗亮有些看不起他的这个攀附权贵的哥哥。当然,就在有两三千户的李家庄而言,身为李家村保正的李宗训,可谓是有权有钱,比作权贵自然并不为过。

自从病愈后,李宗亮除了今天吃过早饭,出了家门到村南河走了一遭。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来到五百多年前的这个时代生活,是多么的无聊和乏味啊!

吃过午饭后的李宗明,并没有直接赶回县衙办公,而是顺着家门前的那条大路,径直赶往了位于村西头的李家村保正李宗训的宅院,登门求见。他平时除非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礼节xìng地去拜访一下,几乎都没有多少来往。而他这次去,既不逢年,又不是过节,放在平常是很少见的。

这次,李宗明是为了让他赋闲在家弟弟在李府谋分差事干,才登门求见李宗训的。在来的路上,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因为,他也是一个爱要面子的大男人,上次李宗训推荐他当去县衙当差,还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呢。而这次,又因为他弟弟的事情,再来求助于李宗训,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拉不下脸来。

俗话说的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宗明既然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就不能在折身原路返回了。于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咬紧牙关,很下一条心来,大踏步地向前走着,目的地直指李宗训的豪宅。

走到李府大门前的李宗明,缓缓地抬起手,“砰砰,砰砰”,连续敲击了四下门环,不一会儿,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门缝儿,一个在里面把守大门的家丁,探出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县衙做捕快的李宗明。不敢有所怠慢。当即就打开了大门,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呢,才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脸上就挂满了笑容。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县衙的李大捕快。小的刚才失礼了,还请李大人不要怪罪小的哈。”看守大门的家丁快步走到李宗明的面前,笑脸相迎,二话不说先赔礼道歉一番,接着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大人这次是来找我们家老爷的吧?”

“是啊,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李宗明的心思,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看守大门的家丁给看穿了,他只好点头称是,并好奇地问询道。

“李大人,您平时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到我们府上拜访的,平时,我就很少看到您来我们府上。而以前,你每次过来,都说要找我们家老爷。小的,小的这次贸然猜测,你应该还是来找我们老爷的。”看守大门的家丁听到自己猜对了答案,脸上的笑容绽放地更加灿烂了,按照他的推断解释道。

“没看出来,你小子讲起道理来,还头头是道。要是不在衙门里当差,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才!。”李宗明每次来李府的时候,看到的这个看守大门的家庭一副呆瓜像,还以为他的脑子不好使呢,这次,听完了他娓娓道来的分析,终于明白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由衷地感叹道。

“小的名叫李丁,承蒙李大人抬爱,要是有朝一rì,能够跟成为李大人的属下,小的定当效犬马之劳。”李丁听到李宗明对他大加赞扬,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通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并套起了近乎来,双手抱拳,一改刚才的油嘴滑舌的模样,恳诚地说道。

“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向知县大老爷举荐你做公差的。”李宗明觉得面前的这个名字叫作李丁的家丁对他很有好感,便打起了空头支票,拉拢一下,以后,要是李宗明在李府做了差事,也好有个照应,接着话锋一转,客客气气地问道:“李丁兄弟,你们家老爷现在可在府上?”

“我家老爷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去过,刚吃过晌午饭,现在应该正在午休。我家老爷在午休的时候,最痛恨别人打搅了。几天前,一个丫鬟在他午休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碟子,惊醒了我家老爷,就被大管家李安抽打了二十变子。就到现在,这个丫鬟身上的伤疤都还没有痊愈呢。李大人,你现在过来找我家老爷,可真的不是时候啊!”李丁一想到那个丫鬟被李安拿着鞭子痛打的场景,心里就跟是针扎了一样,他当然是不敢进去通报的,为李宗明颇为遗憾地感叹道。

“李丁兄弟,这个你不用怕,你进去通报就说是我来找你们家老爷,李安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你一下的。你们家老爷肯定会见我的。再说了,我可是县衙里的捕快,他要是真敢对你动手的话,我会为你出头的。”李宗明对于李丁刚才说的那番话,颇不以为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既,既然,李,李大哥,你,都这么说了,那,那我就霍出去了。那,那你现在站在门外,稍等片刻。”吃了一颗定心丸的李丁,还是觉得有些后怕,但是,他又不能拒绝李宗明,不然的话,他想当官儿的梦想可能就此扑灭了,一边往大门里一步三回头地走着,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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