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认并没有太多的肉麻,玉阙本身也是那种杀伐决断的人物,短暂地宣泄了积郁的情感后,很快地控制住了情绪,神sè间满是幸福和自豪的光彩。
儿子都这么大了,现在终于相认,不管中间经历了多少的波折,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多的其他情感反显累赘,也让北明看了笑话。

这老小子平时看起来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心中的鬼点子,坏主意颇多,说不一定今天的相见就是对方故意安排的结果,不知是不是诚心想看她的笑话,也就艾婉的温柔和沉默能够降服住他。

想想艾婉和眼前的北明,这两个人默默坚持的同时又都是那么的可怜,相比之下,自己反而幸运,终于得认了自己的儿子,倒也不用再和他们计较那么多,或许就像北明说的那样,有时候最完美的选择不一定有最正确的结果,残缺之中更能体现价值的宝贵。

“你们母子两个走吧,等会我还要和张老三好好地拼一场酒,就不挽留了。”北明做出了一副嫉妒的模样,无形之中放大了玉阙心中的畅快。

“我先走了,儿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老妈绝对支持你!”玉阙留下了一句简单的话语,便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左韧迈步在小雨之中,心中还感觉有些别扭的同时,倒是畅快了很多,原本看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也都有了新的思路和观念。

玉阙和北明说的都有道理,综合一下其实就是左韧心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竟然能够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可能是血脉相连的原因,也有从小北明对他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两相参照一下,很快有了决断。

其实关于公寓众女的事情并没那么复杂,还看他要如何处理,不韪本心是前提,不做逃避是担当,抛开烦恼是理智,如何选择在她人,他该做的是端正态度,积极认错,设法挽救,真的无法改变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该走的终归要走,能留的不会离开,做好自己就好。

走出了酒嚣张,空气的小雨舒坦了放开的胸怀,任由雨线飘洒在脸上,左韧跑往了海市第三孤儿院。

先给雪颖道歉,这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对一个人好并不是要给对方伤害,即便给不了幸福,起码能够给予现在的快乐,杞人忧天只能让女人看清了男人的担当,除此之外都是男人自己内心的可怜。

记得曾在娱乐场所听过过一个醉酒女人的话,虽然记不清了原话,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有印象,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

没种的男人,总拿责任当借口,以虚假骗真情,用疲惫作掩饰,借无奈来逃避,其实好女人想要的并没有那么多,所求的只不过是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幸福快乐地过rì子,有钱了住大房子,没钱了就住小房子,有烦恼可以一起解决,有困难就一同撑起。

当时的左韧听了嗤之以鼻,心中道了一句:“其实你们女人不懂我们男人。”

现在没来由地想到了这句话,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是不是也不懂真正的女人?

尽管心里不愿认同这个想法,左韧的理智告诉了他真有这个可能。

既然公寓之中的事情颇为麻烦,那就从简单的着手,别让自己在无形之中伤害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这样想着,原本遥远的路途竟似缩短了很多,昏黄的灯光逐渐缩小了视野,抬头已是孤儿院破败的围墙。

雪颖睡了吧?此时天刚蒙蒙亮,大概五点多,快六点的样子,孤儿院老师是早上七点才起床准备新的一天,当下还是在外等待为妙,借助休息的时间也能继续理清思路,免得到时尴尬。

这么想着,左韧来到了孤儿院后的一片小树林,这个承载了他童年趣味的“游乐场”。

一花一木皆玩具,泥巴枯枝忆童年。

小时候拥有的东西不多,小小的心却很快乐。

漫步深林之中,繁杂躁动的心绪安静了下来,细细地体味着这份独有的安宁,摒弃一切思绪和烦恼,竟有回到童年的感觉。

一个个记忆的碎片浮现在了脑海,不愿回首了曾经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那些年,他还小,那些年,生活还是那么地简单,小朋友们还都在,他的身后总是赘着一个小女孩,跟屁虫的名字叫雪颖,他走到哪里,总爱流鼻涕的小姑娘便会跟到哪里,乌黑的眸子不然尘埃,单纯的执着还是那么地可爱。

后来,他大了,小姑娘也大了,他还留在孤儿院,小姑娘却被别人领养离去。

小姑娘没走,他没哭,小姑娘走了,他哭了。童年的泪水似乎太过湿滑,让人捉不住这青骢的痕迹。

依稀地记得林中有棵两人亲手种下的小树,不知今rì可已参天?

凭着模糊的印象,跟着心中的感觉,左韧闭上了双眼,迎着将要升起的太阳,漫步走向深林之中。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更何况还带着怀念的味道,伸出双手胡乱地探寻着,左韧仿佛早回了童年躲猫猫地乐趣。

雪颖小时候很喜欢躲猫猫,看似笨笨的小姑娘总能藏到左韧找不到的地方,每次想要把对方找出来,他都要假装跌倒,心急的雪颖才会跑出来,被他逮个正着。

要是雪颖今天也在和他游戏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装出摔倒的样子等对方跑来关心他,也省去了很多解释和祈求的力气。

心中这么想着,脚下竟然也跟着一绊,真的摔倒在了地上。

“雪颖你在么?左韧摔倒了,你快来看看吧。”左韧重复着儿时的话语,曾经的雪颖却未出现。

自嘲地摇了摇头,并未睁开双眼,左韧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大概地计算着自己和“小树”的距离,走了过去。

十米开外,白桦树后,一道倩影依树而立,紧紧地捂着心口,默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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