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rì。
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前的第三天。

间桐慎二,间桐家的未来继承人,魔术手臂的拥有者。

没有被选上。

不能说耻辱,也不能说悲伤,但是在毫不知情的樱向慎二展示出左手手背上若有若无的红sè三瓣樱花的时候,慎二就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被圣杯选中。作为魔术天赋远远比自己要超前的樱,作为间桐家的代表,被派出作为间桐家的出战,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果然,没有被选中吗,慎二。”

似乎听见了间桐脏砚在yīn暗深处的叹息之声。

间桐慎二倒并未露出什么伤心的神sè,早已在几个灵脉浓重之地布下了jīng巧的魔法,对于冬木市进入的不明身份的魔术师,他能够基本有所觉察。

“如果得不到,抢来就可以了。”

慎二淡淡地说道,绝无平时的嬉笑之意。

“不愧为老朽的孙子,这话深得吾心。”

间桐脏砚赞许地说道。

慎二却不为所动,继续对老魔术师说道。

“爷爷,我想我们先前定下的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

“是慎二曾经说过的‘影子计划’吗?”

“没错,虽然樱还不知情,但是召唤英灵的步骤已经可以提上rì程,如果爷爷不反对的话,明天晚上我便和樱一起前来。”

此刻已是深夜,经历过每rì“训练”后的樱已经入眠,而未眠的老魔术师,则与登门的孙子在暗黑的地窖之中定下了商议。

不管圣杯战争之后两人有何怨怼,至少在为“间桐家”夺取圣杯这样的一族夙愿面前,两人的思虑,都是空前一致的。

“果然啊,慎二,老朽现在有些后悔把樱过继到间桐家了。”

已经经历过间桐脏砚无数次挑弄的间桐慎二,自然不会把这番话当做真话,他不悦地点头,说道。

“爷爷谬赞。为了夺取圣杯,多些谋略总不是坏事。”

“老朽也知晓慎二你必然会如此回答,故而今rì老朽也未曾和樱提及她手上物事,明rì你便带樱过来吧,与她好好讲解一番,召唤仪式选在午夜进行即可。早有准备,胜率更大。”

“如此甚好。”

慎二点头,便后退到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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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今天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嗯?哥哥,今天不去超市买菜了吗?”

“我今天已经和藤姐打过招呼,今晚她也不会到家里吃饭了。”

在校园门口照例等到了放学的樱,在心中把一番计划定好以后,慎二便对微笑的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啊?今天哥哥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是的,樱,今晚我要去间桐大宅,就和你一起回去吧。”

闻言,樱的笑容凝固了,她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是……找爷爷有什么事情?”

“没错。”

似乎心情很不好地,慎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樱笑着回答一串内容,这让樱原本就无法保持的笑容更加暗淡下去。

刚过完新年没多久,寒冷的气息在冬木仍然非常浓重。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并肩而行,临到进入间桐大宅的大门之时。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慎二忽然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他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樱,我记错了。”

然后便当先进入了间桐大宅,留下一脸错愕的樱。

这是三人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吃晚餐,仆人把菜上到桌前,三人便在长桌前低声地吃着东西,这样诡异的气氛直到吃完饭以后才终结。

“走吧,樱,今天的‘训练’要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的樱,不由得浑身颤抖,原先就偷偷盯着慎二的目光,更是无法挪开。

“慎二也要和你一起。说起来,你第一次接受‘训练’的时候,慎二就全程看过了的,你不会忘了吧。”

脏砚用低沉的声音打碎樱的幻想,间桐大宅的各个角落里似乎也传出了虫子的鸣声。

“樱,跟着我。”

慎二说着,站起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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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慎二背后的樱,发现对于这条秘密的道路,慎二一点也不陌生。

自然,慎二不会陌生,已经走过成百上千次的道路,如果还会陌生的话,他未免也太过健忘了。

黝黑的暗道内,几人的步伐在空荡地回响着,往常,这里响动的或许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吧。

须臾,三人便已经来到了最底层的训练场内,和昔rì的情况不同的是,此时这里竟然见不到围聚的虫子。

“樱,站到那边去。”

对着樱发令的并非间桐脏砚,而是他的哥哥间桐慎二。

樱机械地重复着他的命令,似乎是到达了此处以后,眼神就会变得空洞无神。

“你知道你手上的东西吗?”

来到了训练场内正中的空地内,樱就听见慎二这样的讲解,很明显,站在一旁的脏砚并不准备打断慎二的话。他只是慢慢隐藏于迷雾一般的黑暗当中,用莫名的可以感知的恶意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打着转。

“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也就是被定义为一切事物发端的坐标原点,一切魔术师的夙愿所在的‘根源之涡’。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爱因兹贝伦、玛奇利、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都有提及的‘圣杯’再现。为了召唤出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

顿了顿,似乎是确定樱明白了他所言之物,慎二点头继续讲解道。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圣杯就会重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说着,他指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背,那里空无一物。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得到这个圣痕,意味着你能指挥‘Servant’。圣杯战争,实际上就是驾驭召唤来的‘Servant’去作战的战斗,这些战斗的目的,是为了取得‘圣杯’。”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缅怀的神sè,但是立刻就消失无踪,又恢复了原先铁青的神情。

“刚才说到的创始三大家族——爱因兹贝伦、远坂家以及你所知道的,现在改名为间桐的马基利一族,和此三族相关的最强魔术师,将优先得到令咒,并代表该族参加圣杯战争,而间桐家的代表,毫无疑问,就是……

你,间桐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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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似乎是明白了那个梦境中名为间桐慎二之人的念头。

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宝物,就这样出现在了人世,但是具备这样资质的人,却并不是他。

不是间桐慎二,而是自己。

间桐樱。

“哥哥——

樱觉得,哥哥比樱更适合。”

用尽全力,说出了这番话。

无论是天才,还是努力,和哥哥相比,自己都差得太远了。

可能自己确实吃过了许多苦头,但是那样的凌辱,和主动追求的魔术境界相比,根本无法比较。

如果间桐家的代表是哥哥的话……

那么圣杯一定就会是囊中之物吧。

“休得胡言。”

被哥哥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训斥了。

刹那间,眼泪就想流出来。

“圣杯的人选已经选定就不能更改,‘令咒’这样宝贵的东西,也只有在原主人死去之后,才能够成功夺取。”

说着,哥哥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神情。

“莫非,樱,你想在这里,被我间桐慎二斩杀掉吗?”

浑身发寒。

眼前双眼露出嗜血目光的人,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那个在学校的哥哥了。

是最合格的魔术师,毫无破绽的魔术师。

摇头。

“所以,既然已经肩负为间桐家夺取圣杯的重任,就不要继续说不靠谱的话。”

哥哥这样说着,来到了身边的石桌旁。

那里过去是爷爷放置各种药物的地方,如今却剩下了一把金sè刀鞘的短刀,和表面用珐琅装饰的,珍奇的敞口小瓶。

哥哥拿起短刀和小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樱,你既然成为了代表间桐家的魔术师,自然要为此责任抛却一切。”

说着,他缓缓地把刀抽出,然后放在了自己,名为间桐樱之人的手臂上。

“会有一点疼,但是只需要一点血就足够。”

伴随着和方才不同的柔和声音,锋利的刀口划过,自己的身体里渗出了零星的血丝,然后血丝越泛越多,变成了细微的血流。

血流被引导进入小瓶当中。

可以感受到血液的流动,但是并不疼。

刻印虫的咬啮,比这样的痛苦要强上太多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

因为伤口本身就不大的缘故,血液很快就凝结了。

接下来,他用左手握住小瓶,然后将沾有血迹的短刀,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

是刀锋入肉的声音。

明显能够看出,比割在自己身上的要深得多,血液很快就涌了出来。

“不要动。”

刚想上前止住他的行为,哥哥却摇头制止。

“站在那里就可以。”

说着,他把刀背咬在嘴里,右手接过左手的小瓶,接着将瓶口对上了原先割开的伤口处。

血液用比刚才快捷得多的速度灌满瓶子。

慢慢地,哥哥手臂上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感。

“好的,都准备齐全了。”

把嘴里的刀子吐在慢慢渗血的左手当中,原先的血迹登时浸染了刀柄。

“接下来,跟着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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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失血让慎二的感觉很不好。

前一次这样出血估计是在被苍崎橙子切掉手臂的时候了。

不过接下来为自己准备的仪式,因为自身魔术回路并不是樱那样依赖刻印虫产生的,所以并不需要大量失去血液也可以完成。嗜食寄主魔术师血肉的刻印虫,本身就需要祭品才能催动其力量。

慢慢地,在樱的身边,一个圆形的魔术阵势逐渐成型。

“——在此起誓。”

“在此起誓。”

伴随着远古神秘的咒语,樱身上的刻印虫也慢慢开始醒觉,她的身体当中逐渐泛起了红sè的魔术回路的痕迹,但是慎二知道,那并不是樱本身的魔术回路,或者说,仅仅是一种伪物罢了。

“汝以我之名,以我之血,以我之命。”

“汝以我之名,以我之血,以我之命。”

魔术回路上的光芒越发炽红,寄生在樱身上的刻印虫开始欢叫起来。

“遵从圣杯之意,依照万物平衡之天理。”

“遵从圣杯之意,依照万物平衡之天理。”

慢慢地,一点血红的魔术回路爬上了樱的侧脸。

“便借取汝最强之力,最强之剑,降临于此。”

“便借取汝最强之力,最强之剑,降临于此。”

慎二为何如此严肃的理由,便是因此。

召唤英灵的圣遗物,居然有了变化。

并非原先召唤到紫发rider所用的圣遗物——在伊特鲁里亚的神殿发掘出的镜子——远远地供奉在地下宫殿最顶端的,是一件已经用旧的带肩甲披风。

不知是何材质,也不知是何由来,无法考究其年代,也无法用当世的剑戟划破,甚至火烧水浸都不能损害到半分。

如此稀世之物,在“神秘”的属xìng上,必然是满足的。

但用召唤最强saber的咒语来召唤未知的英灵,却是慎二和脏砚一番慎重讨论后的结果。——虽然可能召唤到与职介不合的servant,但是拥有如此披风的英灵,想必成为最强英灵的概率,并不在小。

于是,圣杯回应了樱的召唤。

炽红的光芒慢慢变暗,这样的暗sè从樱身上达到最盛,那是丝毫与间桐家的水魔术无关联的颜sè,或许是樱本身“虚”属xìng的魔力。

然后——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一位身着银sè上半身甲与银sè短裙甲的女xìng,从黑暗的虚空当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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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原本以为樱是通过“相xìng”召唤出来的RIDER呢╮(╯▽╰)╭

感谢书友“傻瓜009”的指点。

不过反正圣杯战争这种BUG满地的东西,看看像那么回事就行。

接下来打算尝试一下视角人物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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