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云刚yù离开盘龙山的时候,在通往后土城东部几十万里的天平道上,一路大军正在缓速行走着。
这路大军,为首人一袭鲜红sè的战袍,跨上红sè战马,提着一把鲜红sè的剑,看起来威风凛凛,他就是司徒秋。

被派往西部御敌的三品统帅,中级剑导师,司徒正南的大儿子,司徒晓晓的亲哥哥,司徒秋,曾与赵云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秋,不过,赵云早就把他忘了,或许应该说,从未记起过。

司徒秋十五岁便从军,如今已然二十三岁,整整八年,多少让他带有一些杀伐之气。

可是,他却并没有参加过大规模的战役,只是参加过几场灭匪的战争。

他,还是太年轻!

至少后面的几位中年将领,打心底,就有点瞧不起他,不过迫于他的身份,不敢明言而已。

这些老一辈的将领,参加过十八年前与兽人的大战,高傲的很,怎会轻易服从他人的统帅?

司徒秋虽然年轻,可是却不笨,当然能看出他们的心思,所以处处在做决定时,就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严将军,大约还需要几十天,我们才能到达后土城,这样下去,我怕后土城已经被兽人大军攻破了。”司徒秋回马询问一位身着黄衣战袍的将领,这名将领,叫严然,七品上将。

严然倒无看不起司徒秋的意思,只是觉得后者太年轻了,皇帝突然命其为三品统帅,来西方御敌,是不是太儿戏了?

听司徒秋问起,严然皱了皱眉,“要不,我们让骑兵先行,迅速赶至后土,先抗一会儿再说?”

“馊主意,太馊了。”司徒秋差点被气岔,他真想不清父亲手底都是些什么将领?

他们兵力本来就不足,若是让骑兵先行,岂不是把优势兵力分散,送入虎口,被分而食之。

不过,严然毕竟是老将领,司徒秋只能心底想想,却不能说出来。

“华将军,陆将军,李将军,你们看如何?”司徒秋又转向其他几位将领。

华平亦身着黄衣战袍,拉马上前,看了严然一眼,淡淡一笑,“让骑兵先行,这是决计不可的,其实,我倒觉得,我们直接在延州金和城等算了,后土守不住。”

“华平。”陆哲、李常、严然纷纷呵斥,“你又在胡言乱语,后土乃我国疆土,岂容兽人践踏,那里还有我们的百姓。”

“当我没说。”华平耸了耸肩,拉马便回,只是,他在回头的时候,心底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很年轻,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当上七品上将,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华平却做到了,他不甘心平庸,所以请战来到西部。

可惜,统帅是司徒秋,他一眼就看出,司徒秋做事不够果断,诸多顾虑,他难以想象,将三十五万大军交到他手里,吉凶难料啊!

“奈何,奈何?”华平微微望了望天空,阳光极度刺人,他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强烈不安。

华平拉马走了,司徒秋等人倒不觉奇怪,在他们的眼中,华平就多余的,因为他的意见,总是令人无法接受。

“这样,严将军所言虽有道理。”司徒秋见陆哲和李常不开口,只好自己说道:“不过,我们兵力不足,若是兽人在前方闪峰谷设伏,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司徒统帅,你多虑了吧,闪峰谷在后土城东部,兽人士兵怎么敢绕过后土城,来闪峰谷设伏,他把屁股露给后土,不怕被人捅了。”陆哲说完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哲说的却有道理,司徒秋倒找不出个理儿来反驳他,并且陆哲一说完,李常也在跟着笑,很明显,两人连成一气,想给自己难堪。

司徒秋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赵云从盘龙山离开后,便纵马回后土城,他刚到城门口,就看到四门紧闭,戒备森严,守卫增加了许多。

“难道打过来了?”赵云看此情景,不由一愣,“这才三天就打过来了?”

木清河站在南门城楼,纵目而望,突然看到了远处有一骑,有点像赵云,不过貌似衣服变了似地,而且,气质也变了。

木清河也看不出变了什么,就是觉得变了,他朝赵云用力的挥着手。

“嗯?”赵云也看到了木清河,当即纵马过去,大声呼道:“木队长,是怎么回事?”

“三公子,你先进来吧,进来之后再细说。”木清河回声道,反身对着城门后的士兵示意开城门。

“怎么回事?”城门呼啦啦的打开,赵云纵马入城,翻身下马,疾步走上城楼。

“哎,三公子,迷雾,方域,都被破了,二十万大军还剩五万,逃到了这里。”木清河说完之后,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快呢?”

“遭了。”他还没说完,赵云却是疾步离开,在木清河有点疑惑的神情中,纵马快步离去。

“这三公子,还真古怪。”木清河摇了摇头。

城主府,皇珈蓝坐在花园石椅上,用两手撑着腮子,目光呆滞着问,“晓晓,听说赵起大哥那边喜讯连连,怎么着西部就坏事连连呢?”

显然,皇珈蓝也听到了兽人大军攻破了迷雾,方域的消息。

司徒晓晓见皇珈蓝提起赵起,神sè有点不适,呐呐一笑,“这,我也不知道。”

“哎,也不知道你哥什么时候来,现在后土就十五万守军,怎么能抵挡住兽人的进攻呢?”皇珈蓝一脸担忧。

“肯怕哥来了也讨不了好。”司徒晓晓秀目一沉,心底喃喃叹息。

后土,怕是要守不住了啊?

“喂,喂,你不能进去?”就在两人在发愣之时,城主府给两人派的丫鬟,却在门外嚷嚷着。

“怎么了啊?小鹿?”皇珈蓝正背对着门,突地回身,正见到丫鬟挡着赵云的一幕。

“他来干什么?”心底虽然这么想,皇珈蓝却是站起身来,连走带小跑的冲向赵云,“好啊,你还敢来?”

“我怎么就不敢来了?”赵云白了白眼,视线却对上了司徒晓晓的目光,一瞬便挪开。

他发现,原来,对上她的目光,也是那么艰难。

“你还好意思说,派你的兵,跟着我,害的我失去zì yóu,还有上一次,你在晓晓的婚宴上,把我推倒,害的我在诸位贵族面前,大失颜面,这帐怎么算?”皇珈蓝插着腰,声音大得吓人。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赵云懒得再理她,快步走到司徒晓晓面前,“快,你快跟我走。”

“走?”司徒晓晓连连发愣,没想到赵云突然找自己说话,并且还如此急促,似乎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一想到这,司徒晓晓的芳心,就控制不住的喜悦开来。

甜蜜,羞涩,种种少女情怀,让她的脸,不自主的红了。

赵云望着司徒晓晓,有点不解她的神情,只得点点头,没想,在司徒晓晓yù起身的那一刻,皇珈蓝却是横插进来,“喂,晓晓可是跟我来的,你可不能把她弄走?”

“你也得走。”赵云侧身望着皇珈蓝,声音不容置疑。

“小姐不能走。”不知什么时候,暗无垢突然出现在了众人身边。

“为什么?”赵云一愣,望着暗无垢,不动声sè的望旁边横移几步,他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压抑气息。

“我会保护她们俩的安全。”暗无垢没有解释,他觉得,对赵云解释,就像是在对牛弹琴。

赵云沉默了,皱着眉头,他突然间想,为什么皇珈蓝会来这里?

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这问题,皇珈蓝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怎么会在这危险的时刻来这里?若是和平年代,倒没什么问题,此时来,就耐人寻味了!

他瞅了瞅暗无垢,又在想这人是何许人?能让他觉得恐怖,应该是圣级级别的高手,圣级高手不是不准插手这场战役吗?

对了,明面上不准插手,暗地里弄些小动作倒无可厚非,皇帝这么做,估计是怕兽人太过分,残杀百姓,将皇珈蓝安在此处,就是给他们威慑。

一个圣级高手,眨眼便能杀死大片!

赵云想通了,就不再勉强,他转身就走。

他这么一搞,皇珈蓝、暗无垢倒愣住了,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司徒晓晓却是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情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走的好直接。”莫名的一阵酸苦,司徒晓晓胸口有点窒息。

原本,她以为,赵云是想约她出去玩,就跟以前一样,天天绕着她,要跟她出去玩,然而,赵云如此果断的离开,司徒晓晓便明白了。

后土陷入危机,赵云是怕她有危险,所以催她离开,无论如何,昔rì的情分依然存在。

就算没有昔rì的情分,自己明面上,不还是他大嫂吗?这么一想,司徒晓晓的芳心,却突然痛了,痛得她急忙捂住。

“晓晓,你怎么了?”皇珈蓝见赵云走了,回身却看到司徒晓晓捂住自己的肚,连忙走了过来。

“我心疼。”司徒晓晓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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