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断帅,作为断家第四代家主,自幼天资不凡,出道不足五年,就凭着家传‘火麟剑’和‘蚀rì八式’在南方武林闯下了不小的威名,赢得了“南麟剑首”的美誉。
可惜此时的断家早已rì薄西山,再无从众,破败的大宅仅有断帅夫妻二人苦苦支撑。

当今武林,有横空出世的‘天下会’异军突起,横扫千军;而老牌势力‘无双城’又异常兴旺,人强马壮。

若有门派意yù归附,或江湖人意yù投靠,势必选取这一新一老两大强帮之一。

断帅虽武功高强,又得“南麟剑首”之誉,但终究势单力孤,难及前二者之吸引力,断家复兴更是遥遥无期。

正所谓祸不单行,眼看断家复兴无望,断帅又迭逢惨变。

三年前,断帅之爱妻本已体弱多病,产下一子——断浪后便香消玉殒。

挚爱魂断,受此巨大打击,断帅心灰意懒之下,抛去虚名包袱,最后决定潜心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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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的归隐生活中,他一直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连他视若生命、向来形影不离他身畔的火麟剑亦被弃在断家破落大堂的供桌上。

直到,他年方三岁的幼子——断浪夜半偷拿火麟剑,既怒且忧的断帅在幼子面前谈及先祖轰轰烈烈的光辉事迹之后,心生鼓舞,方才走出丧妻yīn霾,重拾进取之心!

此刻的断帅,家道破落,又丧失了挚爱,除了年幼的儿子,他可以说已经一无所有。

但有些东西,身为一个男人,他必须去争取,为了死去的爱妻,为了年幼的儿子,更为了断家的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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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断帅终于想出一个或许能够复兴断家的方法,于是,他花费一个月苦功重拾剑心,三年来,心境破而后立之后,修为居然再做突破。

之后他更是不顾幼子恳求,义无反顾的把年仅三岁的断浪交托给山下断家村的熟人孙大娘,并留下些许银两作抚养之用。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走遍天涯海角,访寻北饮狂刀聂人王的下落。

断帅深信,惟有打败曾经纵横塞北的北饮狂刀,他南麟剑首的名气才会更为响亮,断家才会振兴有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千辛万苦找到聂人王之时,昔rì的“北饮狂刀”再也不复当年之勇,当年的群刀之王赫然已经封刀归田,曾经大杀四方的宝刀雪饮如今也落得与农家杂物堆放一起的下场。

聂人王果然婉言拒绝了这次决战。

难道上天注定了他断帅败兴而回、一事无成?

他绝不甘心!

已返途近半的断帅一颗壮志未酬之心,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澎湃不甘!

“不行!就此退却我绝不甘心!此次无论如何,我也要逼他出刀!”

断帅仰天大吼,他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着的火麟剑隐隐绽放出一丝诡异赤芒,随着他心情的激荡吞吐闪烁!

说走就走,绝不迟疑!

断帅掉头就走,向聂人王一家所隐居的村落方向大步而去!

但他此行注定没有结果!

因为他不知道,他离开没多久,聂人王那看上去美丽而不可方物的红粉娇妻就受够了聂人王粗茶淡饭的隐居生活。

这个薄情的女人抛夫弃子,没有半分留恋,和一个当世强者远走高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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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灰黑人影陡地腾身而起,半空中的身形快若奔雷,化作一道狂风向前飞逸。

同时,一颗眼泪乘着扑面风势,滴落在道旁。

泪是热的,心却冰冷的无以复加。

他纵然武功盖世,此时却心力交瘁,脚下一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翻滚数周,跌势方止。

奔势有多快,他的心就有多痛!

此人正是昔rì的北饮狂刀——

聂!

人!

王!

只见这聂人王此时貌若疯癫,双目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仰天号哭!

他发狂地槌打地面,拳头密如雨点,将身旁的野草震得四处飞散!

可这仍旧无法让他发泄出心中郁怨!

于是他猛然将头撞向地上,一下一下,登时血流披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人王终于颓然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额头!

满脸的血,满脸的泪!

他犹在自言自语地道:“盈……为了你,我不惜放弃一切,归隐田园,受尽武林同道鄙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聂人王半痴地抬起头来,忽然记起自己适才因目睹妻子与人私通,一时情急,深怕被她发现而无地自容,又恐怕她会恼羞成怒,不顾而去——

他太爱她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个女人。

不知所措之下,才会一路狂奔,但如今方才惊觉,她不是说要和那男人一起走的吗?

她始终还是要走!

不!她不能走!

纵使她与人私通,他亦毫不计较!

只要她能再次长伴左右,相守终生,他绝对不会计较!

“盈!你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聂人王嘶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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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

他终究迟了一步!

当聂人王如狂奔回屋内时,却早已人去楼空。

颜盈芳踪袅袅,空留满室余香。

聂人王的心立时痛得像要爆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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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旁的桌上放着一纸短笺,聂人王急忙拆开一看,只见笺上数行小字写着:

【人王:我本不yù如此,可惜你早已令我异常失望,风儿在你扶掖之下,更是难成大器。

长痛不如短痛,此去后会无期,但愿你俩能好自珍重。盈字】

珍重?到了此时此刻,她还说什么珍重?

她早已置身事外,逃之夭夭!

聂人王的手在狂抖着,他万料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可是,手中信笺却又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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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

聂人王心如死灰。

他为她牺牲一切,她却红杏出墙,一去不回!

难道她当真如此绝情?

聂人王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后每晚一合上眼,他的眼前就会呈现出她与情夫之间的旖旎风光!

一想及她露出如花笑靥,向那男人**,聂人王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yín妇!”

是的!她是yín妇!他痛恨这个yín妇!

此时此刻,聂人王妒恨攻心,渐陷疯狂!

他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

【爱】到极处就是【恨】!

聂人王只感到浑身血脉沸腾,一股疯狂的邪火在他体内燃烧,要他将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撕成碎片!

一直呆立一旁的聂风见此情景,终于缓过神来,急忙上前想要拉住父亲。

但此时的聂人王已不能用常理揣度,反手一记耳光,便重重将聂风击倒地上,接着一把就抽出墙上的雪饮——

她已经不要这个家了,这个家还要来何用?

蕴含着满腔焚心妒火,挟着翻江倒海的恨意,聂人王仰天狂嚎一声,向上劈出了这轰天一刀!

“隆”的一声巨响!

雪饮的盖世神锋将屋顶一破为二,刀劲凌厉澎湃,竟硬生生把整间屋子逼向左右两旁倒塌!

家已破,情也断!

砂石下,年方六岁的聂风浑然不懂闪避,已然呆若木鸡。

他从没想到挂在自家陋室内、积满灰尘的雪饮竟有如此霸道的威力,更从没想过平rì里沉稳深沉的父亲赫然变得如此凶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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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垣败瓦之中,聂人王仰天狂笑狂哭!

他聂人王复活了!

雪饮狂刀也复活了!

此时聂家的左邻右舍们已全部赶来围观,众人被这个狂人、这柄狂刀所震慑当场!

在众人惊骇之间,聂人王一边挥舞雪饮一边往前疾冲而去。

“爹!”聂风如梦出醒,慌忙从后追赶。

他一定要追上聂人王,因为他的娘亲丢下父亲不理,他已极为可怜。

倘若再失去儿子,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聂风在聂人王身后穷追不舍,苦苦支撑,两道人影在人们眼中越行越远,渐渐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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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rì后,断帅再来时,迎接他的仅是这满地的残砖败瓦!

但他此行,却没有再白走一趟!

因为,他遇到了两个人,一个熟悉的女人,和一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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