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众生平等!”我声音虽不大,但在司马?听来,却是犹如惊雷。
众生平等四字源于佛语。而佛教,于东汉初年传入中国,到两晋时代兴旺鼎盛。

所以我并不排除司马?曾听过这个词汇的可能xìng。

不过,身为统治阶级的他,希不希望这四个字真的实现,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然,司马?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sè。

“殿下放心,平等的权力是天家给的,规矩自然也由天家定。决不会因此而改变天家的地位。”我急忙解释道。

虽说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伪平等,但相对于当时的社会来说,也将会是很大的进步。

听我说完这些,司马?眼睛一亮,颇有兴趣地问道:“这想法倒是新颖,陈舞细说来听听。”

“殿下别看‘众生平等’只有四个字,若是细说可就长了。奴婢不妨选两个最简单,也最能看出效果的说吧。”

“也好。”

“这第一个嘛,就是作官平等。”

“作官平等?”司马?刚刚舒展开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

我微微一笑,娓娓道来,“据奴婢所知,朝廷的官员都是从士族子弟、王公贵族中选拔出任,所谓公门有公,卿门有卿,只要祖上是高勋上品,子弟就不愁仕途腾达。而其他阶层的人一律不得出仕为官。”

“确实如此。”

“奴婢说的作官平等的意思,就是让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有作官的机会。”

“人人都作官?只怕……”

“殿下放心,奴婢说的是机会均等,并不等于人人都可以作官。朝廷对官员的任用可以采取多级考核,逐层选拔,所有阶层的人都可以参加考核的过程,但只有符合标准的人才能入朝为官。”

“原来是这样。”司马?频频点头,迫不及待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就是受罚平等。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明正典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条比较简单,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司马?一下就明白了。

听完我这两条意见,他很是兴奋,从地上一跃而起,嚷嚷着要去金銮殿禀报惠帝司马衷。

这个太子,有理想,有抱负,只是太过骄纵,说风就是雨。我在心中,悄悄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殿下且慢,请听奴婢一言。”

司马?被我脸上凝重的表情吓到,听话地坐回了原地。

“殿下可有把握,陛下能依你所言,摒除阶级观念,招贤纳士?”

“父皇也许还可以,但他对贾后言听计从,只怕……”司马?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殿下可有把握,让那些王宫权贵或朝中重臣支持你?”

“内有贾后迷惑父皇,外有她的党羽把持朝政。虽说有一些老臣支持孤,毕竟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司马?依旧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殿下纵使去了金銮殿,又能做些什么呢?”

话说到这里,司马?彻底沉默了。

“只有拥有可以跟他们抗衡的力量,才能实现您‘众生平等’的抱负。”我一字一句,如重锤落在司马?胸口。

“孤究竟该怎么做……”司马?痛苦地低吼。

“既然朝中的大臣指望不上,不如借助宗室的力量制衡他们。”

历史上,贾南风助惠帝司马衷上位初期,杨氏外戚嚣张跋扈,把持朝纲,她就是利用宗室亲王对付“三杨”。如今,我教司马?这个法子,不知道算不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陷入失望的司马?似乎看见了救命稻草,“陈舞言之有理。永平元年,贾后借司马氏之手除掉太傅杨骏、卫将军杨珧、太子太保杨济后,又将有功之臣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诛杀。此举已引起司马一族的不满。近些年,她又大张旗鼓地消弱番王权势,力主‘遣诸王还藩’,这就更加剧了她与司马氏的矛盾,若是孤能联合宗室与她分庭抗礼……”

司马?的拳头蓦地攥紧,眉宇间一股杀气笼罩其中。

看着司马?狰狞的表情,我猛地捂住了嘴。

天呐,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么多?为什么要帮他出谋划策?万一他真的成功,我岂不成了改变历史的大罪人!

我的脸sè瞬间变得苍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酬躇满志的司马?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他紧张地拉着我的手,问道:“陈舞,怎么了?腿很疼是吗?孤……孤去给你叫太医。”

“为什么……”我眼神凄迷地望着他,“为什么要把你的理想,你的抱负统统告诉我?你不怕我是来刺探你底细的吗?”

“这个……”司马?居然很孩子气地搔了搔头,“孤也说不清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很亲切,很熟悉。”

“而且你也不会是细作的,孤曾叫韩让试探过你,你通过了考验。贾后不停地派人潜伏到孤身边,孤为求自保只能这么做。”司马?又很认真地想了想,继续说道:“说来也真是不可思议,孤竟然向一个认识只有两rì的人讲出藏在心底最深的话……陈舞,你是特别的!”

看着司马?炙热的眼神,我张了张嘴,却一个音也没有说出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正在我不知所措、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声犹如天籁在我耳畔响起,“小舞,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陈巳?他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我急忙探身张望,兴奋的表情和司马?一脸yīn沉形成鲜明对比。

陈巳走近湖心亭,见了司马?在此,忙跪身下拜,“卑职不知太子殿下在此,礼数不周,还望殿下恕罪。”

“你是何人?”司马?的脸拉得比茄子还长,颜sè比黄瓜还绿。

“卑职原是东宫护军,后奉您的旨意,护守总教院。”

“孤记得了,你叫陈巳,对吗?”

“卑职正是。”

“好个大胆的陈巳,你身为护军,却不遵礼法,竟敢直呼总教头其名,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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