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成心跟我作对,男人的双手刚刚推上房门,挡在我身前的那扇破屏风就因为承受不住我的剧烈颤抖,轰然倒地了。
男人闻声,迅速转身抽出了腰里的长剑。完了,刚刚缓和的气氛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我懊恼地愣在了原地,忘记了喊叫,似乎也忘记了遮挡。

男人只是瞥了那么一眼,又迅速把头扭了回去,他轻咳一声,剑交单手,一掌劈开窗棱,飞身从窗子跳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流畅。

啊?这就完了?一场臆想中的刀光剑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我愣愣地看了那扇开启的窗子半晌,这才恍然初醒,手忙脚乱地套上了衣服,一溜烟地跑出客房。

客栈是普通的二层木制结构建筑,呈四方形,中间开阔处,摆着十几张矮桌,三三两两的客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谈天。当我顺着吱吱作响的楼梯飞奔而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小黎,这里。”常先从一个隐蔽的角落站了起来,冲我招了招手。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从我的身上漂向了那里。真是一群无聊透顶的闲人,我一边暗骂,一边往常先那里走了过去。

哎,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有一个身着藏蓝sè深衣,背对着楼梯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反倒是我,从下楼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咦?这个人的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呢?

“你怎么又穿上赵王府婢女的服饰了?”还没等我坐好,如意便低声责备道。

吓,慌慌张张地竟然又把赵王府的衣服穿了出来,若不是如意提醒,我自己都没有发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一共就这么两身衣服,换下来的那件更是脏得见不得人了。

“没事,没事。这里离邯郸已经很远了,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安慰了如意几句,让他放宽心,转而又向常先说道:“刚才我沐浴的时候,有小偷进去了。”

“什么?”常先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的啊。”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俩讲述了一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我机灵,说不定都见不到你们了呢。”

常先和如意对望了一眼,续而问道:“那偷儿拿走了什么东西没有?”

这……我一时语塞,小声嘟囔着:“我急着出来找你们,没,没有留意。”

常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大堂上似乎也不太平,我跟如意就做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三拨人马陆续进来了。”

他假装给我添水,用眼睛一斜我们左手边不远处的一桌,“那七个把式打扮的人,是第一拨进来的,穿着打扮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他们点的吃食却非常讲究,不像是一般苦力享用得起的。”

我顺着他的眼睛小心看去,果然,看见七个扎着头巾,满脸络腮的壮汉围坐在一张摆满了鸡鸭鱼肉等jīng脍吃食的桌旁,他们虽在喝酒划拳,但脊背始终挺得笔直,仿佛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

“在你右边第四张桌子吃饭的那两个买卖人,经如意辨认,是赵王府的家奴,应该是来寻找你们两人的。”常先又给我夹了一片牛肉,借机说道。

啊?赵王府还在派人寻找我们?不过是没了一个婢女和小厮,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我偷偷扫了一眼那两个买卖人,肥大的衣服也难掩他们jīng壮的体格,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还有一拨呢?”我回敬了常先一筷子青菜,问道。

“还有一个在你下楼前刚刚进门,就是那个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你一眼的家伙。”常先把青菜送入口中。

是他?我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人,他的背影我真的好像在那里见过的,“他有什么地方可疑?”

满嘴青菜的常先口齿不清地说道:“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他始终背对着一切,仿佛对咱们几个没有任何兴趣。”

我倒……人家对咱们没兴趣还有可疑?非要人家对咱们有什么想法你才正常?这是什么逻辑,简直是莫名其妙,我白了常先一眼,问道:“你觉得他们都是冲着咱们来的?”

常先点了点头,“确切来说,应该是冲着你和如意来的。”

啊?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我可不记得自己在汉代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啊。我和如意对望了一眼,“我们现在该这么办?”

“先回屋去,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常先说完,一扫袍袖,拉着我跟如意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上了楼梯。

好不容易走进房间,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摊坐在了凳子上,看来万众瞩目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呢。我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叫来伙计把浴桶和破屏风都抬出去。

等他们收拾完毕,我跟常先把门从里面死死抵住,又仔细检查了窗子。折腾了半天,一切准备停当,看看时辰,也到了该入寝的时候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今晚的床铺该如何分配呢?

“一张床最多能睡两个人。”我手持两个瓦枕,站在了屋中,“那么,今天晚上谁睡床,谁睡地板?”

“我是小孩子,当然要睡床。”如意理直气壮地说道。

“现在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了,跟我抢吃食的没想到自己是小孩子呢?小孩子应该谦让才对,孔融让梨的故事,没有听说过吗?”

“孔融?没有听说过。”如意歪着脑袋想了一阵,茫然地摇了摇头。

糟了,我又跨时代地教育起小孩子来。孔融可是后汉时期的人物,大概是公元153年出生的,而现在应该是公元前195年,距离他出生的年份早了300多年呢。我一时语塞,如意趁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把抢过瓦枕,飞扑上了床。

“好了,现在不用分配了,只剩一个瓦枕,自然是我睡了。”我理所当然地爬上了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要,我不跟女人睡一个床的。”没想到最先出言反对的,竟然是如意。

“就是,就是,而且我休息不好,就没有体力保护你们。”常先一脸坏笑地跟着上了床。

“危机四伏你还想睡觉,门口蹲着去。”我一脚把常先踹了下去,作势又要踹如意,“不想跟我一个床,那好办,你也睡地板去。”

如意为难地看了看面目狰狞的我和怀里柔软温暖的棉被,一副眼泪汪汪,受了委屈的模样,他把身子一扭,背对着我躺了下来。

解决了一个麻烦,我拍拍手,得意洋洋地望着常先,刚要开口,突然觉得身子腾空飞了起来,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身子就越过如意掉在了靠墙的床里。

常先长腿一伸,挨着床沿躺了下来,“这样不就都睡在床上了。”

确实都睡在床上了,可是……真的好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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