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虚无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虚妄师兄这次出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所见所闻着实比前几次要有趣的多。我一一说给师兄听如何?”
虚空喝了一口白粥,笑着说道:“你说有趣那想来便极为有趣了,我闷了这些rì子,无聊的很,快说来听听。”

小虚无说道:“当先有两件事最是可笑,据说上个月南明宗的一个弟子在修炼离火诀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浑身衣衫都起了火,他手忙脚乱的扑火,怎奈火没扑灭,反而把房子引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浑身浴火的跑了出来。

南明宗的弟子修炼离火诀,肉身本就不怕火的,可身上穿的衣服怕啊,等他跑到院子里,浑身的衣服已经烧了个jīng光,被好多弟子看在了眼中,其中还有好多女弟子,只把那个弟子sāo了个面红耳赤,直言以后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了。”

虚空哈哈笑道:“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以后他出入南明宗,在天下行走,都要把头包起来不成。”

小虚无笑道:“师兄又在取笑人,南明宗怎么也是名门大派,想要易容幻形又哪里需要那种俗世江湖手段。他南明宗的弟子要是知道师兄这样取笑于他,以后在外遇到,怕是要用离火将师兄的衣服烧光了。”

虚空略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修者的手段之下,又哪里需要那些蒙头盖面的手段,跟着虚无笑了两声,随即岔开话题说道:“除了这个裸奔的倒霉货,另一件可笑的事呢?”

虚无眨眨眼睛说道:“裸奔?师兄形容的倒也形象。另一件可笑的事与之类似,也是在修炼时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那云碧门门主的小徒弟在修炼寒碧决的时候出了岔子,把自己冻成了个冰坨,除了眼睛还能动之外,浑身上下包括衣物都冻的坚硬似铁,幸而他云碧门以这寒碧决为立门之本,是以xìng命倒是无碍。

只是云碧门主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平rì里对这小徒弟的资质颇为满意,悉心教导多年,寄予厚望。

谁知他突然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云碧门主气极,也不助其解冻,而是命人将他这小徒弟搬到门内的广场上暴晒了整整三天,直到寒气散尽,才命人将这个倒霉蛋/子抬回了房中,好生调养。

此事发生在南明宗的裸奔五rì之后,随即修行界就有好事者笑言,这两个弟子一个控制不住体内之火,一个控制不住体内之寒,若是这两人能够和合双修,岂不就可轻易解决这个问题,功力大进?

恰好这两个倒霉的弟子都是男人,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嘻嘻……”

虚空不禁莞尔,心道还真是恶趣味,倒与自己那个世界有些相似。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前世颇为流行的一个词汇,说道:“那个好事者可知是谁?是男是女?”

小虚无嘻嘻笑着说道:“世间那般广阔,只言片语穿风过墙,流言蜚语不绝于耳,枉是修者神通广大,又岂能尽知天下之事,那个好事者是谁自然是不知晓的,不过据说却是个美艳的女子,身形体貌如何倒无人能说的出来了。”

虚空闻言心中不禁一叹,前世那个流传颇广的网络词汇在心底里翻滚不休。

在那个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一网在手,足不出户已可知天下之事。

而在这里,让他可以通晓天下事的只有面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和尚,心里不禁又自问一次,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得见天rì?

“这些事好玩的紧,不过在最近修行界里也只能算是小热闹,还有两件大事在修行界传的沸沸扬扬,虚妄师兄也是因为这个才提前回寺的。”

虚空本是有些出神,闻言顿时又来了兴趣,说道:“嗯?修行界又出大事了?”

小虚无点点头,说道:“半个月前,贪狼谭木把湘西五瑶派给抢了,全派上下的五金之器,小到一根绣花针,大到玉瑶仙子的囚龙妙音琴,全部一扫而空。

据说当天夜里,整个五瑶派全派上下一片漆黑,一丝灯光也无,只因遍寻整个五瑶派,连一只烛台也找不到了。”

虚空嘴角微翘,苦忍笑意,问道:“那五瑶派做何反应?”

小虚无也是忍俊不禁,咧着嘴说道:“五瑶派自然引为奇耻大辱,但那又能如何。它五瑶派地处边陲,派小人稀,通派上下也无一个拿的出手的高手。况且那谭木是何等人物,其人虽贪婪成xìng,但位列邪派四大散仙之一,无论智计修为,俱是绝顶,不遑大派的掌门长老。莫说它五瑶派,便是我般若寺,若无法算计的万分周全,也没有把握一定能留的下他。”

虚空说道:“那五瑶派莫非就忍了这口气?”

小虚无摇摇头说道:“第二rì清晨,玉瑶仙子的师妹玉磬、玉琚便率一些弟子下山,去了附近的枯荣道宗,之后又兵分两路,一路往南行去,去往南离宗和妙器谷;一路向北,去过了云碧门,现在向我般若寺赶来,约莫是来求援的。”

虚空微哂说道:“求援又能如何?谭木位列邪派四散仙之一,修为不下大门派的掌门长老,更兼之孤身一人,神出鬼没,他若是想躲,想跑,又有谁能找的出,拦的住。那谭木纵横修行界这许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从谭木手中把东西掏回来。”

小虚无无奈的说道:“玉瑶仙子也是走投无路了,那囚龙妙音琴据说是上古重宝,内中封印有龙之九子里老大囚牛的jīng魄,威力无边。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五瑶派的手里,被其当作镇派之宝。”

虚空从未听虚无说起过这把琴,当即来了兴趣,问道:“那把琴既然威力无边,又如何会被那谭木抢去?”

小虚无摇摇头说道:“那把琴的确传承自上古,但诸大门派早已确认过,内中并无龙子的jīng魄。也许只是上古时一件普通的法宝,被好事者讹传至此的。其威力也是泛泛,只勉强算的上是上阶法宝罢了,也只有五瑶派那等小派才会珍而重之的将其作为镇派之宝,普通大派里那样的法宝没有十件也有八件,稀少可以算,稀奇就谈不上了。”

虚空说道:“原来如此,刚才我本以为那谭木的目标是这把琴的,这样看来,显然不是了。”说着又自嘲一笑,道:“想来也是,那谭木老jiān巨猾,又岂会这么容易被我看穿。那五瑶派的人呢,到般若寺了么?”

小虚无说道:“昨rì还未到,她们脚程没有虚妄师兄快,又从湘西而来,不过约莫今明两rì就会到了。”

虚空说道:“暂且不提她们,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大热闹?”

小虚无说道:“还有一事,却是出自那妙器谷,五年前妙器谷得了一片法宝残片,据说出自上古神器东皇钟,五年来妙器谷一直尝试根据这个残片仿制出东皇钟的部分威能。同样也是上个月,妙器谷传出信来,说他们仿制出了一件惊世法宝,要在下个月初六邀请诸多同道莅临妙器谷,品鉴此宝。

言中虽未说明此宝是何物,但众人猜测,八成就是那东皇钟了!”

虚空皱起眉头,刚要说话,突然一声敲木鱼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温润柔和,却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不绝,许久才休。

接着“啵啵啵啵啵……”一连串的木鱼声响起,一股似有似无的经音隐隐从头顶传来。

虚空叹了口气,说道:“师弟,早课已经过了,你走吧。”

小虚无把碗筷收进篮子里,笑嘻嘻的说道:“明早再来给师兄送饭。”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对了,雷真师叔让我告诉师兄,明rì师叔会来考校师兄琉璃金身诀的进度。”小虚无脚步不停,扭着身子回头说道。

虚空闻言嘴角不自觉的一阵抽动,不过转瞬便又平静了下来,说道:“知道了,明rì我就恭候雷真大师法驾了。”

虚无也不多言,点点头出了塔门。

佛法普度众生,佛言众生俱有佛xìng,皆可成佛。传说中,那身在阿鼻地狱的夜叉和九幽之下冥河血海里的罗刹都可修炼佛法,立地成佛。

只是天道之下,被认定为具邪xìng之物,妖、魔、鬼、魅之属的生灵,修炼佛法之时,不仅修为进展缓慢,而且更因正邪相克,修炼时往往身如刀割斧削,倍受煎熬,非大毅力,大智慧之辈不能及。

传言中虚空这具身体的母亲是上古龙族之后,虚空进入这个身体时,原本的主人就已经死去,是以关于这具身体生前之事,实在是没有半点儿记忆。

所以对于那个传言,虚空也不知真假,但倘若他那所谓的父亲真如修者们普遍认为的是人修成魔的话,那他传言中的那个母亲,必定不是人类。

每次他修炼琉璃金身诀时,都感觉浑身上下如蚁噬针扎、斧削刀割。

身躯四肢的疼痛尚可忍受,只是每次修炼到深处之时,五脏六腑都如同有数不尽的蚂蚁在爬来爬去,钻进钻出,倘若不是他意志坚韧,恐怕早就已经走火入魔了。

琉璃金身诀原名大rì琉璃金身诀,传说是大rì如来佛祖肉身成圣时所修炼的功法,是千年前般若寺的一位前辈高僧在探索一处庙宇遗址时意外所得。

当时般若寺的高僧们也对这部法决寄予厚望,以为能为般若寺再添一门顶尖功法,但传法堂的长老研究后却得出了一个另人大失所望的结果!

依这部大rì琉璃金身诀修炼,修到高深处,固然可以修成琉璃金身,但却不能增一个昼夜之寿,也即是说,即便将这部法决修到顶尖,成就了琉璃金身,但其寿命还是如同凡人一般,不过百岁罢了。

虽说佛宗与道家不同,不修长生修来世,但却也需在每一世去积攒足够的功德,这样才能保证在轮回转世时不至丢失自己今生的记忆,在来世才可以继续修行。

而积攒足够的功德最需要的就是足够的时间!

不知是这部法决本身如此还是有了些许残缺,这大rì琉璃金身诀竟是不能与其他佛宗功法同修。

于是这部法决也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从此被束之高阁,鲜有人问津。

而他名义上的师傅,那位雷真大师,在他入寺之时为他选定的功法,就是这门大rì琉璃金身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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