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延翰等三人面面相觑,和谈还没进行已是横生事端,听徐知诰话外之音,也是极想一睹两位年轻高手之间的对决,再加上钱元瓘的煽风点火,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于是说道:“那要问下当事人的意见了。”
王延翰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倒不是怕王怀安不敌,而是刚才之言似有胆怯之意,果然徐知诰和钱元瓘脸上不屑神sè一闪而过。

“有何不可!”王怀安却是豪气顿生,大声说道。

王怀安自然知道,徐知诰想通过周邺来告诉自己,我大吴并不是你诗词之中偏安一方的文弱之国,从中也可以看出徐知诰对自己的手下充满了无比的信心。相形之下,王延翰就要逊sè几分,王怀安也是通过大声说话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之意。

张猛升似是被感染一般,双眼之下有股jīng芒隐而不发。

“好!那待和谈结束之后,我们就一睹两位新一代高手一决高下!”徐知诰禁不住大声喝彩,然后挥手示意冯延巳走近身,吩咐道,“去将周邺寻来此处,另外派人去信州大营,让周本也暂时回来一趟吧。”

冯延巳下去前极为隐晦地瞄了一眼王怀安,眼sè之中有兴奋,也有幸灾乐祸。

等众人进入刺史府的理事堂,有资格坐下的也就徐知诰、钱元瓘、王延翰、詹尧臣等四人,待四人纷纷坐定之后,其他人等都是站在各自该站的位置。

“想必诸位也是清楚的很,以往三国间的小磨小擦接连不断,各国主政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过且过,毕竟伤亡都是控制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徐知诰直入主题,低沉地声音传入每个人耳内,“但,此次边关不仅我吴国损失五千jīng兵,举国震惊,朝堂之上更是充斥着血债血偿的愤慨气氛。”

徐知诰边说边用眼睛偷瞄了下钱元瓘和王延翰,只见钱元瓘闭起双眼,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王延翰倒也不见一丝慌乱,也是一脸平静地听着。

“而知诰也是深知,其中定是有些误会,也不是非要举全国之兵力,打一场倾国之战,这都是意气之争。所以知诰在吴国朝堂之上痛陈厉害,才争取到此次和谈机会。”徐知诰讲到这里,嘎然收声,虽然前面说了一大堆的狠话,但是最后还是表明了和谈的诚意,接着看两位的意思了。

王延翰内心一喜,只要吴国有和谈决心,就不怕吴越不就范,也是沉声说道:“这次边关摩擦,伤亡之大也是我闽地所始料未及的,想不到我闽地竟是两面受击,为免浦城百姓受战火之苦,唯有御敌于边关之外。”

言外之意,我们闽地是受你们两方攻击,无奈之下只能跨入吴越境内的龙泉拒敌,这也是你们逼的,怨不得我闽地。

又话锋一转,说道:“当然我闽地是奔着和平而来,希望三国之间能够长久太平,免让百姓受到无端伤亡。”

徐知诰和王延翰都是望向钱元瓘,只见后者仍是紧闭着双眼,不见他开口说话,两人于是又是不约而同地望向詹尧臣。

詹尧臣双眼一眯,淡然地说道:“我们吴越此次原本可以置身事外,只是被人硬来下水,最后不但没捞着半分油水,还折了八千jīng兵,家人遗孀悲痛之下,更是写下万言书,要吴越王为他们死去的丈夫或儿子报仇雪恨,司徒大人虽极力劝慰,但民愤难平啊!”

说完就闭上嘴巴,再也没有下句。

王延翰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道来了,与徐知诰面面相觑,这两人唱的又是什么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徐知诰正要发问之时,钱元瓘突然睁开眼,平静地说道:“知诰兄,延翰兄,这么说吧,吴越朝堂之上已是统一意见,一致同意三国和平共处,可是民心可畏啊!两位要理解在下的两难处境,八千jīng兵损失也不是不可接受,但是…”

钱元瓘突然双眼shè出jīng芒,沉声说道:“但是每个士兵的左耳都是悄然不见,这让战死士兵的家人们愤慨不已,都要求我父王报仇雪恨啊。”

王延翰一听,不由偷偷瞄了一眼王怀安,却听徐知诰也是沉声说道:“我吴军阵亡士兵也是惨遭割耳,不知延翰兄作何解释啊?”

“这…这…”王延翰顿时语塞。

“元瓘希望延翰兄能够将下令割耳之将领交出来,交给那些阵亡士兵的家人们处置。”钱元瓘咄咄逼人。

徐知诰原以为他只是刁难王延翰,想要讨要一些赔偿,谁料想是要王延翰交出对方指挥将领,这有些勉为其难了,要是王延翰依言而行,你让他以后如何服众?

想到这,开始沉吟起来。

王延翰也是完全意料不到对方会拿王怀安割耳之事来作文章,毫无准备之下,顿时哑口无言,不由转头望向王怀安。

王怀安内心其实对王延翰已是颇为失望,作为战胜一方不敢如此毫无信心一般,任由对方牵着鼻子,完全被对方掌握着和谈走势。

犹豫了一下,说道:“龙泉作战的指挥将领正是末将。”

场中众人不由齐望向王怀安,除己方的王延翰和郑元弼外,其他人等脸上都是刻有震撼神sè。

“不过,割耳之事,绝无仅有。”全场皆是哗然。

“那阵亡士兵的左耳难道会无端消失不成?”钱元瓘不由沉下脸,眼神犀利地盯视着王怀安责问道。

众人见王延翰并未出声说话,显然已是相信当rì龙泉惨烈一战,极有可能就是出自这王怀安之手,不由都是重新审视其王怀安来。

“这个末将也是实在不知,因为当rì末将只是率领两百士兵,只是想着在龙泉马道上设些陷阱,让过来敌军不能通行便可。谁知,我们正要挖坑之时,前面便是喊杀声响起,惊天动天,等我们赶过去之时,已是看见双方都是死伤大半,哀声遍野,真是一幅凄惨景象。末将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这里这么会有两支军队对杀呢?还都是想置对方于死地!不过,后来末将见人都已经死光了,我浦城应该会安然无恙了,于是就带领人马撤退了。割耳之事,实在不知情,请少相大人和司徒大人明鉴。”

全场鸦雀无声,静地令人窒息。

徐知诰与钱元瓘自然都是青一阵黑一阵脸sè,气闷之中带有些惭愧之sè,而詹尧臣则是尴尬之sè显露无疑。

王延翰脸上则是惊喜之sè,完全想不到外交辞令可以用如此无赖语言应对,但偏偏对方都已是哑口无言,这实在是太jīng彩了。

(抱歉,这章就只有2000多字了,明rì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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