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女人!?”玛尼额头上的青筋直蹦,小安橙的一句话就让大脑充血,气的的是七窍生烟。不过话说回来,对于一名二十五岁并且逐渐步入中年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当着她们的面谈论年龄问题更加令人恼火的事情了,“竟然这么叫我,你这缺乏家教的小家伙,今天姐姐就帮助你的家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么说着,玛尼便高举起了手,对着小安橙的脸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但巴掌还未挥出,玛尼就感到了一道银光如同闪电一边的向着自己的脖颈出飞shè而来。一瞬之间脖颈处甚至能够感觉到钢铁所带来的冰冷的寒意,小安橙猛的向前冲了一步,同时手中的长剑向着玛尼的喉咙直刺而去,刺剑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小安橙的这一剑,那就是“快”。

在武侠小说之中,古龙是这样形容剑客阿飞手中的剑,“严格说来,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锷,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但阿飞却能凭借着这样的一柄武器纵横江湖,凭借的就是一个快字。

而在所有剑术之中,最快的剑招则是刺。

无论如何运动,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而一般的人纵然想要出拳,也会下意识的先把拳拉回来,这样是为了力道更大,但是却难免的要减缓速度。而对于剑手来说却不必,使用一柄锋利的剑不需要太大的力量,经过训练的剑客能够在突然之中毫无预兆的直接刺出一剑,取其最短距离,其势快若奔雷。

一时之间“强气”在玛尼的身体内疯狂的运转,她后退一步的同时后仰下腰,用尽全力仰面向后倒下,冰冷的长剑擦着玛尼的鼻尖飞掠而过。

一时之间玛尼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女孩怎么……怎么会如此厉害!?

长剑不同于拳头,它更是一种武器。一把枪,不论是握在九十岁的老人手中还是在九岁的小女孩手中都同样具有威胁,剑也是如此。当长剑刺穿玛尼的脖子的时候,她一样会死去,她的异能也无法拯救她。这也是她惊惶躲避的原因,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死亡的威胁。

但这一切还没有完结,小安橙再度前行一步,踏着玛尼弯下的身体猛的向下一踩,试图用她身体的重量破环脚下人身体的平衡,同时她那小巧的身体整个向上跃起,在空中轻巧的旋转一圈,向下落下之时长剑由下至下猛刺而来,剑锋再一次的直指向玛尼的脖颈。

仅仅两剑,就将玛尼两度逼迫到了绝境边缘。但玛尼毕竟是一名拥有“强气”的异能者,体内气劲再度爆发,整个人侧身旋转,就这么打着旋横着飞了出去。但小安橙的剑却不离不弃,由刺变砍,追着玛尼的脖子就这么砍了过去。

玛尼毕竟没有翅膀,她能横着旋转飞避所依靠的不过是气劲一时的爆发,空中转了三圈就落地了,但小安橙的剑却如同附骨之蛆,紧随着她,玛尼没有办法,只能在小安橙的追砍之下满地打滚,没一会儿就滚到了墙角,避无可避,同时长剑也向着玛尼的脖颈之处猛然斩落。

小安橙的眼神淡漠,她的的眼中没有生死,没有喜怒,有的只是完成任务一般的冷漠。

长剑斩下的同时,如烟的往事突然的飘散到了小安橙的脑中。

***

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是一个秋rì的午后,太阳懒洋洋的将温暖的光线投shè到老宅之后的花园中,和煦的阳光照shè在身上让人整个身心都感到暖洋洋的,老人与小女孩两人手中都持着长剑,在花园之中一老一少如同排练多年的舞者一边,用同样的节奏,同样的姿势,舞者手中的长剑。

一招一式,时缓时急,两人之间没有语言,却有默契,心中只有静逸与安详,只有一只路过鸟儿会从空中落下,站在房檐之上好奇的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动作,偶尔发出一声脆鸣。

一套剑路使完,两人收剑站立,老爷爷总是会笑着看向小安橙,称赞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天生的剑手,如果不是在这个年代,以我宝贝女儿的资质,恐怕会成为一个郭襄那样的大侠吧。”

“郭襄是谁啊?”小女孩甜甜的问道。

“她啊,是一个古时的女侠客。仗剑行走江湖,除暴安良,保护弱者。”

“我不要保护弱者,”小安橙摇晃着脑袋说道:“我只要保护爸爸就够了。”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儿,竟然说要保护我,果然有志气,”说道后来老人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对着小女孩说道:“不过你可不能只保护你爸爸我哟,还要保护那个对你来说最为重要的人。”

“最为重要的人?”小女孩不明白:“比爸爸还重要的吗?”

“是啊,那个人会是你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人哦,比爸爸我还重要呢?”

“那个人是谁?”

老人坏笑说道:“是一个男人!”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摇头说道:“才不会呢,世界上没有人比爸爸还重要了。”

“哈哈哈哈。”老人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直将屋檐上的小鸟都惊的飞开了去。

***

那并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因为直到现在,小安橙也不过才九岁而已。

她还不是很清楚死是怎么一回事,隐约之间她只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且自己也再也见不到老爸爸了,同时这间老宅之中突然的多出了许多身穿着黑sè衣服的大人,人人表情严肃,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讨人厌的垃圾。

这些人不喜欢自己,他们甚至不屑于掩饰这一点,小安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疏远,隔离以及厌恶。

孩子虽然可能不够明白事理,但是他们却能用最为单纯的眼睛去看待世界,他们的感觉或许比大部分成年人还要来的敏锐。

直到尚小云哥哥的出现,他穿着有颜sè的衣服,而并非是冰冷沉重的黑sè与白sè,他并不讨厌自己,而且他总是会露出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就如同那个下午的阳光一样温暖。

小安橙喜欢呆在尚小云的身边,至少比起那穿着黑衣服讨厌自己的人,这个小哥哥给自己的感觉要好多了。

直到尚小云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同坏姐姐战斗,小安橙突然之间有了一些感动,或许他就是老爸爸说的那个需要自己去保护的人?难道他是哪个比父亲还要重要的人?小安橙并不明白这些,不过没关系,这些问题可以稍后一些慢慢的去想,她只是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为什么要保护这个灵堂呢?

这个黑与白为主sè调的房间之中有着太多沉重的东西,老爷爷喜欢笑,喜欢花花草草,他是不会喜欢这里的。

结果尚小云哥哥说自己还不懂的这些,但是有一句话她却明白了,这间灵堂,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老父亲的一部分了,就如同老父亲留下的诸多宝贝一般,全部都是与老父亲有关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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