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瑞听到声音赶忙迎了出来,一见又是老熟人来了,还是那个传旨的太监。张瑞进宫频繁,早就跟他混熟了,此人便是曾择,此时的他,是赵构的随侍太监,在宫中已展露头角了。rì后,随着他地位的不断提升,也由他引发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张瑞见他来的匆忙,已知道一定是金军再次南下了,装作十分惊奇的问道:“何事,令曾公公如此慌忙啊,快些进屋来说。”
说着吩咐下人去倒茶。

曾择见他如此从容,心里更是急了:“我说张大人,都火上房了,您就别磨蹭了,快些走吧。”

边说着边拉了张瑞就走,全然不顾形象了。一路上曾择跟张瑞说了事情的大概,今rì黄潜善、汪伯彦向赵构禀报,金国分兵攻宋,赵构一听马上急了,这才慌忙命人传召各位大臣入宫商议。张瑞是赵构特别点名传召的,已足见他在赵构心目中的地位了,于是曾择便亲自跑来了。

到了金殿,便见众臣正以黄潜善、汪伯彦为首向赵构劝谏。请求赵构尽快南迁扬州,并派人向金国求和,主和派大臣一阵附和。主战派大臣一时竟无一人反对。

就在众人附和之际,忽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臣,反对。”

听见有不同的声音传来,殿中马上一片寂静。

只听张瑞接着道:“臣,反对南迁扬州。”

众人回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张瑞。主战派大臣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汪伯彦见有人公然反对自己,不由得眼中冒火,气从心来,怒斥道:“竖子,国家大事,有何资格谈论,还不与老夫退下。”

张瑞反驳道:“吾为侍御史,君前奏事,举劾非法乃职责所在,今rì之事,吾当直言不讳,有何不可?”

汪伯彦见其不服软,还敢公然顶撞,更是气了,大怒道:“难不成你要弃官家的安危于不顾吗?”

张瑞道:“吾正是心系官家安危,才反对南迁扬州。扬州无险可守,你等岂不是置官家于险地乎。为了大宋社稷,臣,再次请官家移驾杭州。”

说完便拜倒在地,汪伯彦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主战派大臣也都投来怨恨的目光,本来还以为自己阵营中又添了一员干将,谁知,也是个主和的卖国贼子。见主和派内部起了矛盾,主战派大臣都默不出声,看着狗咬狗。

赵构道:“爱卿,平身吧。朕知道你一片忠心,此事毋再多言了。”

接着道:“朕,决心已定,三rì后起驾扬州。张瑞留下,众卿都散了吧。”

汪伯彦不齿的瞥了张瑞一眼,得意洋洋的走下殿去了。

待众人走后,赵构向张瑞询问道:“爱卿,觉得何人前去议和最妥。”

张瑞道:“非黄相公莫属。”

本来想说让汪伯彦去的,但刚跟其发生了争执,再提议他,怕赵构以为自己公报私仇。让黄潜善去也好,反正也把你得罪了,再说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不是最赞成议和吗,那你就去议和吧,反正金军绝对是不同意议和的,最好把你扣下。’

赵构点点头道:“就依爱卿之言。”

回到府中,张瑞找来李管家,让他马上动身,前去扬州做好安置。

三rì后,张瑞陪伴着赵构,从南京启程,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扬州,只见黄潜善哭丧着脸,好像刚死了爹似得,看的张瑞一阵好笑。

赵构怕被金军追上,一路上也不敢多做停留,不多rì便赶到了扬州。

虽然早就知道扬州繁华,但真正到了扬州,还是让张瑞感到非常的震撼。如此繁华景象,也怪不得赵构这么想来扬州了,这个昏君是来享受来了。

由于李管家已提前把各项事务都安顿好了,张瑞倒是省了不少心。

随后几rì,便有不少扬州本地官员和大盐商,带人抬着箱子前来拜会这个御前“第一大红人”。

“扬州真是富庶啊。”

看着库房里五、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张瑞心里不由的感叹。

随后几rì,又不断有文人上门拜会,《西厢记》的演出已轰动了扬州城,他们都是慕名而来的。对于这些文人,他都客客气气的迎送。古代文人他可不敢得罪,得罪了他们,名声也就完了,很快就会把你的名声搞臭,陈世美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本来一位为官清廉、刚直不阿、体察民情的清官。一曲《铡美案》,使其臭名昭著。

这期间,张瑞终于盼来了,张福等人的来信,信是张昊写的。大概内容无非是说,‘已安顿好了,杭州知州也很是照顾,自己会安心读书,照顾好小妹的,请张瑞不要担心等等。’

张瑞回了信,让来人,把信带回杭州。并吩咐李管家找扬州最大的镖局,护送着四万两白银前往杭州,这且不提。

这rì,管事来到书房禀报:“少爷,一个叫翠香的丫鬟在外求见,还说,她是王小姐的贴身丫鬟。”

‘翠香,王小姐的贴身丫鬟,对,是她,一定是她来了。’

“赶快让她进来。”张瑞兴奋的吩咐道。

不一会便见一个俊俏的丫鬟,跟在管事的后面,怯生生地走进书房。

张瑞见她带着孝,神情沮丧,不由得一怔,忙问道:“出了何事?”

翠香拜倒抽泣道:“公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张瑞让身边丫鬟将其搀起,道:“起来回话,把事情仔细道来。”

‘原来是,当rì金兵攻陷东京,王家有幸躲过了一劫。之后便举家南逃,先是到了南京城,被拒入城后,又继续南逃到扬州。王小姐两个年幼的弟弟,先后病死在了南逃的路上。“岳父”在到扬州后不久,便忧愤而亡,“岳母”也在“岳父”亡后,一病不起,最终在一个月前不治身亡。之前王家给“岳父”办丧,给“岳母”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最后只得把宅子卖了,才给“岳母”办了丧事。王家现在是家破人亡,只剩下三个家丁,两个丫鬟,陪着王小姐委身在悦来客栈,依靠卖王小姐的字画维持生计。王小姐经此打击,身体也rì渐憔悴,在不久前忽然晕倒,之后便卧床不起,王家现在rì益艰难。张瑞现在已是声名赫赫,翠香起初还不敢确定,前几rì听人说起,张瑞已来到扬州。她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私下里,四处打听其住处,直到今rì见到,心中委屈便全部倾诉而出。’

听翠香哭诉着把事情说完,张瑞忙道:“翠香,你且随我前去寻你家小姐。”

又吩咐身边丫鬟道:“叫李管家备两架马车,让账房多支些银两,拿上我的拜帖,去请城中最好的郎中,直接去悦来客栈。要快。”

约莫半个时辰,张瑞几人来到悦来客栈,他吩咐下人去跟掌柜结了店钱。自己则是叫翠香带着,快步来到王小姐房中。

只见王小姐此刻,眼睛红肿,面容憔悴,见张瑞进房,挣脱着想要起身。张瑞连忙上前,劝她躺下,两人默默相视垂泪无言。不一会,便有郎中到了,经诊治,‘只是身体虚弱,偶感风寒,且又忧思过度所致,并无大碍,开几服药,再调养几rì便可。’

开了药方,付了诊金,便让人随同前去抓药。

随后,张瑞安排把王小姐,接到府中调养,嘱托翠香等四个丫鬟rì夜细心照顾着,并吩咐李管家把王家下人也妥善安置了。

几rì后,翠香前来传话,“公子,我家小姐身体已大有好转,今rì让奴婢前来相请。”

张瑞随翠香来到王小姐房中,见其已能坐起,心中大喜,坐到她床边道:“梓轩,近rì可感觉好些了吗?”

王小姐见他叫的如此亲切,不由得稍有羞涩,道:“承蒙公子多rì照顾,梓轩感恩不尽。”

张瑞道:“你我就不必客气了,对了,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做来,这也是你的家。”

听到他这样说,王小姐更是羞涩了,低着头,不敢看他,道:“梓轩,谢公子关心。”

张瑞接着道:“梓轩,以后还是叫我瑞郎吧(本想说让她叫张郎的,“蟑螂”但想想不妥),叫公子显得过于生分了,本来按家父生前意愿,今年就打算给我们成亲的,可是......”

张瑞感到鼻子一酸,低头沉默了一会,道:“现如今,你我皆有重孝在身,我母亲下落不明,想必亦是凶多吉少。你我如今均无长辈在身旁,万事只得你我自己做主。你尽管安心在府中住下,等你我,守孝期满,再迎娶你正式过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小姐听他安排的如此周详,心中暗喜,但却羞于表达,轻声道:“全凭瑞郎做主。”

又说了一会话,让她好好休息,张瑞便起身离去。毕竟现在尚未成婚,长时间处在一屋,总是不好。

张瑞依旧每rì进宫,但对于战事,他却丝毫不上心,现在还不是时候。平rì里也偶尔去找王小姐说说话,见其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心来。

闲暇的时光,过得总是飞快,转眼一个月多过去了,已是十一月下旬了了,王小姐也早已大好了。

十一月廿一rì,这天,张瑞正陪着王小姐在园中散步。只见管事来报:“少爷,赵子偁大人,派人送来请柬。”说完把请柬奉上。

张瑞看了请柬,原来明rì是他儿子满月,请自己过府相聚。这是变相的结交自己啊。他心思转动,“赵子偁,宋孝宗生父,现在好像还只是授了直秘阁(淳化元年(990)置,以京朝官充任,掌秘阁事,仅以直秘阁为贴职,并不经考试而任命,以示尊宠务),赐五品服而已,并无实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着怎么结交呢,这就来了,此时结交定能事半功倍。”

吩咐道:“告诉来人,请之转告赵大人,明rì我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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