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楼外的风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啪~”的一声竹楼的前门再也抵不住风雨的侵袭猛然间被吹开,寒风夹杂着冷雨猛的灌了进来。坐在竹椅上的刘伯温被冷风一激,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猛的睁开眼来望向门外。
大门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着个人,由于那人站在门外背着屋外的光线而屋内的灯光摇曳不定照不到他的容貌刘伯温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喀啦~~”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竹楼内外的整个景物再次被照得雪白。刘伯温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个四旬左右下颌留有三道长须面容古拙身着藏青sè道袍的道人。

道人并没有走入大厅的意思,仍然原地站立看着刘伯温微微一笑轻轻问了句:“刘伯温?”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能透过屋外的狂风怒雨雷电轰鸣声,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送到了刘伯温的耳中。

见此奇异之事刘伯温暗暗吃了一惊心中不免生出几分jǐng兆,刘伯温站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对着道人深施一礼:“敢问仙长法号,秉夜至此找伯温有何贵干?”

道人又微微一笑,并不答复刘伯温的问话只是很随意地又问道:“听闻先生jīng通紫薇斗数,文王八卦。善掐算过去未来,占卜前程凶吉。我有三个问题,不知道先生能否为贫道指教一二?”

“不敢!不敢!雕虫小技不敢有污仙家法眼。”刘伯温业已达到小乘下层境界,但是却看不出那道人达到何等境界,心知来者不善极力谦让想推脱此事。

“呵呵!这可不象先生的xìng格啊!记得当年朱元璋有rì正在吃烧饼。得禀你将到来,于是将吃过的烧饼盖在御桌上的茶碗内,笑问先生能否算出茶碗内是何物时。。。。。。先生回答道‘不是rì来不是月,曾被金龙咬一缺’。先生用紫薇斗数掐算出茶碗内是个烧饼,烧饼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传的吧!先生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怎么今夜却开始推三阻四起来?”道人脸上虽带着笑容话锋却隐隐开始透出锋芒来。

看来今夜这道人是不能善了啦!刘伯温见事不可为心头不由被激起几分傲气,于是就收起笑脸挺直了胸膛冷冷道:“那就请仙长示下吧!”

“呵呵!好好好!这才象大明军师刘伯温啊!”道人顿了顿接着问道:“那就请问先生贫道是要进来呢?还是要退出去?”说完道士将一只左脚跨过竹楼大厅的门槛,道士的右脚却留在了门槛外。

这。。。。。这叫人如何回答?如果刘伯温说道人是进屋,道人势必抽回跨过门槛的左脚将身子撤了回去。如果答道人是退出门外,道人只要将留在门槛外的右脚抬起势必将身子挪进屋内。枉刘伯温聪明一世身怀绝技无数也回答不了道人的这般问题,刘伯温叹了一声:“仙长高明!伯温不知。”

道人静静的听着刘伯温的回答又笑了笑也不说话抬腿走入了竹楼大厅内。

刘伯温见道人走了进来恭敬的侧身让出道路,准备引领道人坐到大厅的上位。但是道人走进屋后并没有朝着椅子走去,反而是走到了门背后蹲下身子在地上翻拣了一番。不一会道人右手握着拳头转身走到刘伯温跟前,只见道人伸出右手慢慢摊开,手掌上正蹲着只大蛐蛐。

刘伯温望着道人不明所以的问道:“仙长这是。。。。。。?”

道人眼睛盯着刘伯温缓缓说道:“贫道想请教先生,这只蛐蛐在贫道手中到底是生?还是死?”

又是一个和前面类似的问题。答:生,道士右掌握拳必可将手心的蛐蛐捏死。答:死,道士右掌伸开必可放手心中的蛐蛐逃生而去。刘伯温想也没想就马上回答道:“仙长高明!伯温不知。”

道人仿佛早就意料到了刘伯温会如此回答,紧接着问了下去。只见道士伸出右手食指遥指屋外夜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对着刘伯温缓缓问道:“第三个问题。请问先生能否算出这九天之上银河有多深多浅啊?”。

刘伯温开始掐指使用紫薇斗数掐算,过了许久刘伯温的头上开始渗出黄豆大小的汗水来可还是没有掐算出什么结果。刘伯温不甘心地又拿出龟壳铜钱,运用周文王的文王八卦对九天之上银河深浅进行占卜,可惜龟壳都快被铜钱撞出洞来也毫无所得。刘伯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的看着眼前的道人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臭臭的刘伯温,那里还是昔rì里那个神机妙算行军布阵的不世智者?哪里还有平rì里那份骄狂之气?道人哈哈大笑右手指着刘伯温道:“刘伯温啊!刘伯温!你既不知进退,又不知死活,更不知深浅。你怎么就敢泄露天机,你怎么就敢触犯天条!你用紫薇斗数,算出朱元璋茶碗中盖着的烧饼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变本加厉的写出烧饼歌!妄自泄露推背图中奥秘,告知世人rì后世间所发生之事!你晓不晓得玉帝大怒,你这样不但自身遭殃还要祸及子孙!”

道士话音刚落,天空中就打下一道炸雷不偏不倚的正中竹楼外碧绿浅池的池岸。顿时将池岸泥地击出一个大洞。浅池中的水立即顺着这个大洞流了个点滴全无。五行乾坤大阵,五行之中失去了水的属xìng立刻被悉数破去。阵中原本聚集的天地灵气马上泄了个jīng光。

望云坡满坡的墨绿sè龟背竹,立马全都变得枯黄。眨眼间一个仙山福地就变成了一处破败死地。

看着眼前的巨变,被道人言语点醒的刘伯温惊出了一身冷汗,双腿一曲跪在了道人的面前:“刘伯温自知罪不容赦寿元将尽,个人身死事小只是可怜我那孙儿刘祥年岁尚幼。伯温先前用布衣神算观此子面相天资聪颖命不该绝。仙长秉夜前来必有所教。还望仙长不吝赐教!不吝赐教啊!”说完刘伯温老泪纵横对着道人俯身便拜。

道人面sè不复刚才戏谑笑容变得肃穆凝重,右手轻捋下颌三缕胡须缓缓说道:“刘伯温!本星君乃上界北斗星君。只因你在下界狂傲骄纵,私泄天机触犯天条。本君与你有缘,惟恐你祸及子孙特来提醒于你!”听得北斗星君的话语刘伯温更加恭谨捣头如蒜般的连连大呼:“上仙慈悲!上仙慈悲!”头上磕破头皮流下血来也浑然不觉。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伯温,北斗星君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刘伯温!你本蓬莱派弟子。本星君受你师尊蓬莱山九天灵光洞的白石上人之托前来提醒于你。谁知天上方一刻人间已数年,本君还是来晚了一步,未能阻止你泄露天机!刘伯温啊!刘伯温!你竟然私自流传出了烧饼歌,妄论推背图……唉!你虽必遭天劫寿元无存,但是你的子孙无辜。唉~~~~~~~~罢罢罢!本星君便教你一法或可保你后人,你且附耳过来。”说完北斗星君就在刘伯温的耳边低声寥寥数语。

刘伯温听完北斗星君的话语大喜过望俯身拜谢:“多谢上仙慈悲!多谢上仙慈悲!”等刘伯温抬起头时,面前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北斗星君身影,一切又复如以前一般,唯有被寒风吹开的大门方能证明方才事情确实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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