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节拔刀相助(中)
轻舟想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句常在房伯阚嘴边的话,还是决定还是出手相援。况且大敌当前,能争取到一个朋友,将会得到很多的帮助。这想法让轻舟决心尝试,就算打不赢,凭借“踏雁”的脚力也可以逃出。

下定了决心,轻舟方感觉到手心湿湿地出了好多汗,虽然参加过几次战斗,那可是在房伯阚的庇佑下,远距离地shè箭而已,这样近距离的狙杀,还是头一次。

轻舟不觉的感到有些紧张,腰眼上一股酸酸痛痛的的感觉顺着脊背流过全身,不由得浑身的肌肉酸痛难当,轻舟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惶恐的心跳。

前面飞奔的战马从轻舟的眼皮下飞驰而过,铁蹄践踏坚实的路面发出的声音,掩盖不住轻舟剧烈的心跳声。

还是“踏雁”发觉出最佳的攻击时间,奋然站起嘶鸣着冲向吐蕃人马。

奇怪的是轻舟随着“踏雁”冲向敌阵的那一霎那,剧烈的心跳突然平静了下来,横握在手的长枪斜指向前。临近吐蕃军队锋头的一瞬,轻舟左脚轻点马镫,“踏雁”轻盈的转向吐蕃军队的左翼。

马快如飞,瞬间已经掠过吐蕃军队的左翼,轻舟竟然没有受到吐蕃士兵的反击,可吐蕃人业已有三十多人受到攻击而堕落马下。轻舟长长的枪锋滑过吐蕃人保护薄弱的颈部,有几个吐蕃士兵也曾试图躲过。由于轻舟来得突然,闪避地动作过大也同样跌落马下。不过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跌落马下的军士在飞驰的马蹄下,翻滚着,惨嚎几声过后,变成血肉的泥浆。

不过是一招普通的“仙人指路”就成功地杀伤这么多敌人,使轻舟的信心大增。不待轻舟对“踏雁”作出进一步地指示,“踏雁”已经平稳地转回身,到让轻舟不由得在马背上踉跄了一下。

随即舞动枪花,催促“踏雁”向吐蕃人来不及转身的队尾冲杀过去。

轻舟用的是房伯阚传授的,开国大将罗士信的独家枪法,想那罗士信年轻时就创建那么大的功绩,全凭着这凶猛霸道的枪法,争来帝国第一猛将的声誉。身经百战的大将秦叔宝,更以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锤炼这套霸道的枪法,将其提纯成为五路断命枪法和一十二路夺命枪法,使之成为帝国官兵rì常必练的军事技艺。

而真正的罗家枪法,因为体质所限或者领悟能力的差异,几乎没有人能再现罗士信将军当年的威风。不过这路枪法却声名远播,竟然让帝国使用大枪的人,没有不说自己的枪法是罗家枪法的。

轻舟在房伯阚的鞭策下,尽管年少顽皮,却是学成了整套的罗家枪法,在歌舞升平的今天,能用心学习这套枪法的实在是凤毛羚角。那轻舟长枪舞动起来,威力虽不如当年的罗士信,倒也有七七八八的几分神韵。

轻舟曾经使用这套枪法与房伯阚对练时,要分出高低也要在百十回合之外,而轻舟败北的原因,更多地是临战经验的不足,让久经沙场的老将方伯阚施计战败。

有这样霸道的枪法,加之是在敌人的背后下手,锋利的长枪如同灵蛇般狂舞,或划过敌人血管,或刺穿敌人的心脏。

一时间轻舟与吐蕃接触的锋面上空,激荡着一层淡淡的血雾。吐蕃很多部落的战士更本谈不上训练。加之本来是乘胜追击的情况下,敌人却突然袭击过来,慌乱之中,很多人的战马都不曾转过头来,有反应快的想拨转马匹,但是,在其他人的簇拥下,这轻而易举事情也变得困难了。

这次轻舟是在吐蕃人的右翼掠过,由于增加攻击枪法的攻击套路,这次堕下马来的人数更多,转瞬间,轻舟已经冲到吐蕃士兵的弓箭手集群旁边,很多弓箭手来不及放下弓箭抽出防身的战刀,就已经滚落马下。

到底是正规军队训练有素,后面的长枪手和盾牌手、刀斧手提速向敢于只身发动攻击的偷袭者冲击过来。

四溅的鲜血刺激着轻舟杀xìng大起,单手挥枪,反手将肋下宝刀抽出,不展刀花,径直地劈向最近的敌人。力大刀快,连应有的喀嚓声都没有发出,锋利的蚀rì宝刀就斩去敌手半个首级,长枪盘旋扫过,顿时又有几名吐蕃军士堕落马下。

战马盘旋、枪挑刀剁,呼吸间,又有十几个的吐蕃军士倒毙在马下。

见到大队吐蕃军士围拢了过来试图包抄,不用轻舟提示,机jǐng地“踏雁”率先提速冲出包围,驰出两三百步的距离才瞬间回转身形。jīng灵地观察着吐蕃军队的动静。不过是短短地几分钟,吐蕃百十人业已魂归他处。

吐蕃军队的追击阵形大乱,这时间,吐蕃军中号角声悠扬,只见那吐蕃军士仿佛灵魂归体一般,四下分开后有骤然聚拢。而此时后队拨转马头成背对轻舟方向疾驰百余步停下,正规军在前,部落马队在后调转马头,两翼在前摆出雁翅式攻防咸宜阵形。

余下的二十多人,立马各持刀枪,作阻击兵力监视轻舟的举动,后面的阵形刚刚布置停当,号角声悠扬,阻击分队倒退着回归阵营。

轻舟和吐蕃阵营中间相隔三百余步,靠近轻舟的一侧,尸横遍野,除了二三十具尸体着的是吐蕃王廷铠甲,更多的是那些穿平民服装的部落马队。

轻舟背后传来马蹄踏踏,轻舟一直留意着四周吐蕃军队的动向,情知是那被追赶的人马又回来了。

果然,十几匹战马越过轻舟,在战场上兜过几个大圆圈后,藏身马腹下的骑士才挺立马背,奔回到轻舟的身边圈马立定。

轻舟左右望去,只见近百个满满地箭壶在人们的手里传递,不多时,所有战马的鞍后悬挂了两只以上的箭壶,有的马匹上悬挂的更多,看样子有五只以上。很短时间完成了这项工作,回归的骑士们才抽出或在周围的同伴手中拿过武器,而将兵器递到同伴手中以后的骑士,则在马鞍下抽出长弓,羽箭轻搭弓弦,目视前方巍然不动。

原来这些擅长弓箭shè击的汉子,只是方才羽箭用尽才抽刀自卫,得到羽箭补充后,自然是使用擅长的兵器对付那些追兵。

轻舟暗数人数不对,回首望去,有六七个人就站马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正在处理插在那些人身上的箭镞,而另两个人,正在驱马圈拢着死伤吐蕃军士的无主战马。

有一个人两手提着十几个箭壶飞奔着跑向那些人,将箭壶放在地上后,掠过一匹无主的战马又飞奔回来,来到阵尾,从同伴的手里接过一柄宽大厚重的回鹘斩马刀,单手挽了几个刀花,然后立马岿然不动。

轻舟惊叹以为天人,这样大的力气却看不出此人的身材有多么的魁梧,要知道一只箭壶有二十五斤重,此汉子竟能提动十几只之多还能奔跑如飞,感叹力量之大,不可想象。

在轻舟内心不住赞叹那汉子神力时。二十几个手握兵器的jīng壮汉子向轻舟聚拢过来,余下持弓的汉子排列在队列的后方。几乎与吐蕃人同时列好防守阵形,双方正等着交战双方主将下达搏杀的命令。

“后面的九人有伤不做计算,集结在身边的有四十五人。加上自己共有十三人使用长兵器,将是攻击的主要突击力量,持短兵器的十三人,可作清理巩固阵地的力量,二十人的弓箭手做策应,入吐蕃兵力对比下力量是弱了一些,但是,逃跑是不行了,片面防守也决不是上策,那样有全部被歼的危险。”

轻舟心里盘算着敌我双方的力量,轻舟边环顾战场动态,打量身边背后的汉子。见到大家一边刺激着胯下战马,一边却勒紧缰绳,知道是准备在很短时间里提升战马的速度,以达到瞬间里最大冲击力。可见激情昂扬,可以一战。

看到大家准备完毕,轻舟朗声叫道:“长兵在前,突击到底,短兵攻击到位两翼展开,弓箭手做策应攻击!!”

听到轻舟发出的战令,竟然在敌强我弱的态势下,全部投入进攻。那些jīng壮汉子看了看轻舟,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看着一个着皮甲,披红sè斗蓬的汉子,那汉子满脸干枯的血迹,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和相貌。

他目不旁瞬,缓慢举起手中画戟,前后左右摆动。轻舟身旁阵形sāo动了一下,随即少作改变,迅速果断的动作,呼吸间便完成轻舟布置的攻击阵形,个人与整体的协调严谨,不给吐蕃人片刻可利用的机会。

持弓的那些汉子驱马后撤了几步,而以轻舟为中心,jīng壮汉子排成一个倒三角形的阵形。没有一句话,全凭平时训练出来的默契,红斗蓬汉子冲着轻舟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驱马向前,来到轻舟的身边开口说道:“我叫严衡,谢谢你!”说完短短的几个字,就策马来到阵前。

轻舟知道他是要领队冲击,便也驱动“踏雁”向前,站在领军的位置,那个叫严衡的汉子,看了一下受伤的右肩,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搏杀,遂退后一点,将领军的位置让给了轻舟。

后面的汉子错愕了一下,自觉地将队形紧凑的更加紧密,轻舟学着那红斗蓬汉子的样子举起长枪,奋然向前一挥,大喝道:“突击,杀。”驱马飞奔起来。几十匹战马突然奔驰,铁蹄踏动地面,其声势道也镇人心魄。

吐蕃人没有想到口中的“猎物”敢于发动反击,先一步列出的攻击阵形变得毫无用处,匆忙变阵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硬顶着寄希望与人数的多寡来赢得胜利了,攻击的队伍冲击了不到一百步,吐蕃人的弓箭就展开密集shè击。

几个手持长兵器的汉子和轻舟跃出队列,舞动长兵抵挡羽箭,而持短兵器的汉子则探臂膀从马腹下提出盾牌,遮敝身躯继续进攻。期间队伍中发出几声闷哼,又有人中箭,所幸地是没有人堕下马来。

转瞬间又攻击了五十余步,吐蕃人的弓箭在这个距离内不能再发shè箭镞,而要做搏击准备,要是让对方冲击到身边再做肉搏准备是来不及的,弓箭手就是空手待宰的羔羊了。

当吐蕃弓箭手放下弓箭,抽出战刀准备迎战的时候,轻舟等身后的弓箭手马队才冲到弓箭攻击位置,一时间,羽箭如雨般撒向吐蕃人的两翼,吐蕃军队两翼多是平民部落战士,在箭雨的攻击下,纷纷后撤或使用盾牌遮敝。密集且准确的羽箭攻击下,使得吐蕃军队不能完成两翼包抄的目的。

轻舟和十几个汉子已经突击到吐蕃人的阵中,三角形的攻击队形瞬间撕开吐蕃军队的防线,后面的人不断的将这个缺口扩大,那些随之攻上来的弓箭手没有放下弓箭转入白刃战,而是在那些跳下战马,进行步战的持短兵器的汉子的掩护下,zì yóu狙杀着自己视线内的目标,而把逼近自己的敌人,放心地交给那些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伙伴处理。

这样做完全处于对战友的信赖。而那些负责掩护弓箭手的汉子,也是宁愿自己挨上一记重击,也要保护好自己负责掩护的战友。

那个大力士汉子将手中的回鹘斩马刀舞动成一个个大圆环,撞进圆环里的吐蕃人马,顷刻间被斩成两段,血肉横飞,刀锋带起的鲜血四下飞溅,在那汉子周围,形成淡淡地血雾。转瞬间吐蕃军队阵营被摧毁,剩下寥寥几十人也是在弓箭手的目标范围之内,逃脱不了死亡之箭的击杀。

阵营后面的部落马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可惜多少晚了些,轻舟他们没有圈回战马再战那些正规吐蕃军队而是继续冲击,当人马全部冲过吐蕃人的后翼后,才圈回战马,停顿一下,复冲击回来,面对丧失战斗勇气的吐蕃人,大开杀戒,毫不留情。

弓箭手站在吐蕃人方才的阵地上,继续狙杀着活着的吐蕃人,持短兵器的汉子在一一地给那些倒地喘气的吐蕃人补刀,更有十数人忙着圈拢吐蕃人的战马。零星的吐蕃人在做垂死挣扎,可是阵地已破,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轻舟和红斗蓬汉子相视一笑,奋力催促战马,回来扫荡,同那些jīng壮汉子在冲击中渐渐拉开两人兵器相交的距离,风一样掠过吐蕃人的阵地,当战马再次回头的时候,整个阵地上再也没有站立喘气的吐蕃人了。

那十几个持长兵器的汉子飞身下马,帮助同伴快速搜寻死尸上的物品。不时地给没有断气的吐蕃人来上一刀,结束他们的生命。

此时又多了些人手去圈回那些无主的战马,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大部分被驱赶了回来,缰绳串连在一起。粗略数过足有三百匹至多,这在草原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大家刚才因生死相博而扭曲的面孔,方舒展开来,露出会心得笑容,不过由于飞溅在脸上的血迹,这笑容也带着几分诡异和恐怖。

轻舟建议把吐蕃人的尸体处理掉,以消除行踪,那个叫严衡的汉子轻声笑道:“不用咱们费力,自有朋友帮忙。”说着指了指天上盘旋的秃鹫。

轻舟仰头看去,正怀疑十几只秃鹫能将这么多尸体吃光时,那个大力汉子看出轻舟的疑惑,接茬说道:“那秃鹫是狼群的侯骑,在一处盘旋良久不过是信号,一会狼群就会寻着来了。”说着,大手一指远处扬起大片的沙尘。

“ 不想变成狼粪的快跑啊。”那大力汉子大声叫道,飞身上马,率先跑了出去,却故意在马上东倒西歪地撞出恐惧无状、狼狈逃窜的样子,惹来大家哄笑,会合那九名伤者,轻舟带队向第七镇城堡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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