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jǐng车开过来唐涛不由得有些慌张,包里面的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发现啊,不然就麻烦了,可是想去藏也来不及了,不能慌,不然被他们看到了没事也得出事,也许他们是为别的来的,这个雇车的地方人很多,不一定他们要干什麽呢。
两辆jǐng车刚刚停稳,就从车里钻出十几个身着jǐng服的人来,一辆带了扩音器的车中更是传出了让车主拿出行车手续,雇车人拿出身份证明的喊话声,唐涛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边道:“扎西老哥,总有这样的事吗?”

那扎西一笑道:“也不是总有,这里山多,离边境也近,有时候会有一些偷偷越境的人,不过你们不用怕,不都是学生吗?那就把学生证拿出来,那个比身份证好用。”

果如这和扎西说的那样,别的只拿身份证的人被盘查的很严,但当唐涛和林丽将学生证拿出来时,那个jǐng察只看了几眼就笑道:“大学生,我们这里还不错吧?”

唐涛点头笑道:“不错,空气好,天也比内地蓝的多,就是喘气有点费劲。”

那jǐng察笑道:“没办法,高原上就是这样,过一阵子你们就习惯了,扎西,你不是要去青海接老婆吗?怎麽又拉上客了?”

听到这里唐涛一皱眉,如果那扎西说出他们也是去青海那这jǐng察会不会多心啊?放着火车不坐却雇汽车,这不合常理呀。

那扎西笑道:“接老婆可以延后,但钱却是不挣不行的嘛,不然老婆会发火,他们要去rì喀则,去大昭寺,路上还想看藏羚羊,看野驴,给他们拍照,坐火车不行,我就送他们一趟嘛。”

那jǐng察点头道:“拍照时别让他们离开你的车太远,过九道梁时也要加小心。”

那jǐng察走了,看着那面上平静至极的扎西唐涛又有些不安,他干嘛要这样说?难道是想少惹麻烦?想到这唐涛却笑了,自己平时也不是这样啊,怎麽带上值钱的东西就变了呢?

车上路后他们几个的心才算稍稍安稳,马山是大哥,所以前面副驾驶那个位置自是他坐,唐涛他们四个却都如罐头般挤在后排,这个还并没让唐涛有多难受,最要命的是那林丽,就紧贴着唐涛,随着车在路上的晃动,还不时的伸手过来在他身上偷偷的抓摸两下。

唐涛此时厌恶的都想吐,这女人当着高伟的面怎麽还这麽做?哪知张嘴要求换座位后得到的却是马山没空停车的这个回答,而且那高伟的反对声最大,气的唐涛只得向他大叫了一句:“那就管好你马子。”然后就别过脸去不理他们了。

看来这句话还真管用,坐在身边的林丽明显安稳了许多,晚上宿营的时候,大家只是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就都匆匆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唐涛忽觉身上有动西在动,等他睁开眼后才发现,原来高伟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麽,见此情景唐涛赶忙坐起来道:“你干什麽?”

哪知话音刚落,他的脑门上就被人用枪指住,接着就听林丽道:“快翻啊,他身上不只那一颗,我白天在车里时都摸到了。”

高伟抬头看了林丽一眼,然后脸上带着歉意又在他的口袋里翻找了起来,剩下的两块昆仑玉也被他们拿走了,此时其他人也早就被唐涛的那声喊惊醒,田立冬在旁道:“我说你俩是不是疯了,怎麽能这麽办事呀?再说了,就算你们都拿了去,就能脱手变成钱了?”

那林丽回头恶狠狠的道:“你闭嘴,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cāo心,你们几个,都站到一边去,离这里远点,开车的,你过来给我开车。”

哪知扎西听完这话后却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们自己开车走吧,没有车他们再不认识路,是走不出去这里的,我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林丽瞪着眼睛刚想不答应,他身旁的高伟叹气道:“行了,咱们这麽做就够对不起他们的了,车我会开,地图也有,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见他俩上车要走唐涛急的两眼冒火,抢到车前冷冷道:“高伟,你要还念着咱们的交情就把吃的给我们分一些来,要不念这交情,就让你马子开枪把我们都打死吧。”

高伟瞪着唐涛看了几眼后道:“好,你退的远点,我下车给你们拿吃的。”

见高伟将吃的往车下搬时他忙又趁机道:“我们的背包也还给我们吧,身份证学生证还都在里面呢。”

汽车终于绝尘而去,唐涛他们几个边整理这地上的东西边各自咒骂着,田立冬道:“真没想到他们会做这种事,我们报jǐng吧,让jǐng察去抓那两个狗男女。”

马山冷冷道:“报jǐng?报了jǐng你想和jǐng察说什麽?被人抢了昆仑玉,手枪和手雷?咱们解释的通吗?”

田立冬道:“咱们可以不说这个,只说那对狗男女抢了扎西老哥的车,这个总行吧?”

哪知他的话刚出口扎西就眯着眼睛道:“前面不远就是那九道梁,没人带路再加上天黑,你们那两个朋友恐怕是出不去的嘛,咱们追上去看看吧。”

不知怎麽,唐涛他们三个听完扎西的话后都有些毛骨耸然,而且他们现在也越看这个扎西就越觉得不对路,想和他分开各走各的又不行,眼前的路他们三个谁都不认得,所以只好跟着他向那九道梁出发。

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他们终于算是到那九道梁了,此时他们站的地方稍高,那扎西借着有些昏暗的月光看了一阵后道:“你们看那里,我的车就停在那里了嘛。”

离他们大约两里地的方位的确有辆车,但要说这辆车是不是扎西的那个,他们三个却是分辩不出来,只能看到那车的一只大灯还在亮着,车的半个头部,正撞在一块几米高的大石上。

出事了,看到这里的三人赶忙就向那车旁跑,等跑到近前一看,果然是扎西的那辆车,不过现在撞的以经面目全非了,发动机盖撞飞出好远,左前轮不知跑到哪去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也弥漫在空气之中。

当他们转到前面才发现,高伟就倒卧在方向盘上,浑身都是血,一只手臂如同折断了的树枝般弯曲着,头歪向一边,那两只已毫无神彩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前方。

见此情景唐涛他们都不忍在看下去了,好歹也是一场朋友,虽说他做出了不是人的事,但大伙也不愿见到他变成这个样子,田立冬已用嘴咬着领角发出了低低的泣声,唐涛此时心里也难受的要死,可就在此时,一旁的扎西却道:“他女朋友好狠的心肠嘛,你们都来看看。”

三个人都闻声凑了过来,此时的扎西正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托着高伟的头,从那示意的那个部位能看到,高伟的头顶竟然有一个血糊糊的弹孔,红sè的鲜血和着白sè的脑浆更是星星点点的喷溅在四周。

唐涛见此情景忽然觉得有东西在肚子里要往上顶,赶忙别过头去闪到了一旁,田立冬和马山也想躲开,但只是跑出去两步就蹲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那扎西却看上去很适应,伸手合上高伟的眼睛后道:“我的车子全完了。”

田立冬吐过半晌后咬牙道:“这个林丽,定是她见高伟撞成这样怕拖了她的后腿,才一枪打死他的。”

马山此时以经平静下来了,见田立冬说完后沉声道:“报jǐng吧,不报jǐng恐怕不行了。”

不能报jǐng,不然身上的东西不就保不住了,想到这个的唐涛忽觉脸上发烧,自己怎麽变成这样?不报jǐng回去后要怎麽和高伟的家里人交代呀?不报jǐng就任由那杀了高伟的林丽逍遥法外?不就是钱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这钱能保住,自己就花的安稳?恐怕后半辈子连一个好觉都睡不上了呀。

想通了的唐涛深吸了口气道:“报jǐng吧,那支枪和手雷的事你们该怎麽说就怎麽说,用不着帮我掖着盖着的。”

可还没等马山和田立冬发话呢,那扎西却盯着唐涛道:“你真想让他们报jǐng?那样做的话你身上的东西不也就露馅了吗?”

扎西这句话说完马山他们没什麽,却把唐涛吓的头上冷汗直流,这个扎西到底是哪路神仙?怎麽他会知道这个?难道他动过自己的包?

不对,仔细想了一番后唐涛也盯着扎西道:“扎西老哥,你怎麽知道我这里还有东西?刚才见到林丽拿枪时你一点都没慌张,对于高伟头上的弹孔你更是视若无睹,一个藏区开车的有这份定力?别是你和那林丽串通了什麽吧?”

最后这句话唐涛是有意栽了那扎西一脏,为的是想给他点压力,好把实话都说出来,哪知他这番话说完后那个扎西却丝毫都没有紧张,反而还笑了笑道:“上头那群老东西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然连圣柜都让你这个克罗马侬人给搬出来了,还让我帮你顺利的回去,看来全都老胡涂了,这东西你配拿着吗?我看你还是把圣柜还给我吧,还给我,我就不杀你们了。”

他这话一出口,连一旁的马山和田立冬也戒备了起来,往唐涛身边靠了靠后马山笑道:“不杀我们?你喝多了吧?你当这里没有zhèng fǔ?还当现在还是xī zàng有土司的时代?你以为少数民族杀了人就不偿命?还不杀我们,就凭你自己?你以为我们都是兔子变的吗?”

田立冬笑道:“克罗马侬人?我说扎西老哥,你不是见车毁了有点受不了那刺激吧,这事你别放在心上,回去我就让我老爸给你赔个新的,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连欧洲的古代人种都知道啊。”

那扎西咧嘴一笑道:“我们的体质可比你们克罗马侬人强的多,别说你们三个,就算再加三个,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从现在的情形看,马山和田立冬还没把这个扎西放在眼里,但唐涛可不是这麽想的,面前这个扎西现在越仔细看就越像在山里面碰到的尼安德特人,虽然这个扎西的面相身材上已与自己这样的人种近似,但只要联想到尼安德特人,就会发觉他身上的特怔还是与尼安德特人相似的最多。

尼安德特人,上学时老师怎麽讲的来着?身材矮小,大脑发达,骨胳粗壮,体型似钟,肌肉组织更是现代人类肌肉强度的好几倍,如果凭肉搏的话,自己这三个人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扎西以经脸上带着笑走过来了,见此情景的唐涛赶忙从身上把刀子抽了出来,田立冬见唐涛一脸郑重的把刀都抽了出来忙道:“别乱来,咱们可别向藏族同胞动刀子。”

唐涛此时也没时间和他们解释了,一把将站在最前的马山拉到身后道:“他真想杀我们,你们别以为是开玩笑。”

田立冬和马山都有点不敢相信,但见扎西不断的逼近也有点发毛,马山拿出自己带的小刀道:“你站在原地,有什麽事咱们好好说,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可别干傻事。”

那扎西笑道:“好好说?你们这些贪婪卑微的克罗马侬人,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们好几个,现在怕了?三万年前你们几乎将我们的种族赶至绝境,如果不是我们躲进了这山腹内,就撤底灭绝了,我们忍着,我们等着,等着有足够的力量能战胜你们,三万年了,我们终于要盼到这一天了,我们马上就要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到那时,就该轮到你们克罗马侬人尝尝我们三万年前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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