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逸左右望望,见四下无人,翻身上了院墙,趴在墙头向院内观瞧,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院落里懒散的站着几个汉子,手中举着火把。当中钉着十几根木桩,每个木桩上绑着两三个人。
轻身下了院墙,借着yīn影,凌逸在将军庙内四处查探着。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把院中几个汉子灭了,但是怕别处还有隐藏的人,反而害了牧民xìng命。

围着院内转了一圈,凌逸对这将军庙内的情况了然于胸,被捆着的牧民一共十三人。而强盗东西南北各站着一队人,每队四到五人不等,庙堂内还有八个汉子。

找了个yīn暗的角落,凌逸心里算计着,自己来救人不过是一时气愤,可救他们容易,救完了怎么办?他们留在此地多半也只能乞讨为生,若是这些汉子还有同伙,最终一样逃不掉奴隶的命运。只能想办法送他们出城。刚才自己去看过西关,守卫并不森严,放到城楼上的几个郡兵对自己来说不在话下。可自己现在出去打杀一通自然痛快,可多半会闹出声响,万一这西关有什么屯兵的地方,再想送他们出城可就难上加难了,看样只能智取。

蹑足潜踪,走到庙堂的窗户底下,凌逸伏身,听着里面几人的谈话。

“哎,咱这买卖时越来越不好干了,还不如当初劫掠商队挣得多”

“你就知足吧,这是哪?天下最繁华的商道。咱偶尔劫掠几次商队还行,只要不留活口,没人知道是咱干的。时间久了,万一出了纰漏,八郡必然围剿,咱这可是砸他们的聚宝盆!到时候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

“就是,许五说的有理。幸亏屠老大搭上了齐爷,咱才能在这贩奴的道上分一杯羹,再说,也未必比劫道赚的少,上次那一票,有个娘们被大户人家相中了,一人就卖了三千两银子呢!”

“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么,不过这蛮子真够狠的,二三十个人的小部落就得上百人才能打下来,每次都得死个三四十人,这次张七不就被蛮子的长刀削了半个脑袋,死在草原上了么。”

“你还有心思顾着别人,咱这队伍里都算上,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吃这碗饭,死人很正常。”

“这次买卖是咱和黑沙那伙人一起做的,本来还要分他们一半,可没想到黑沙死在蛮子手里了,手下的人也都被屠老大收了。这次咱可是拿独头,你就等着老大回来分银子吧!”

“屠老大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吃醉了酒,把咱兄弟忘了?”

“嘘,小声点,要是这话穿到屠老大手里,肯定一斧子劈死你!反正人都在这,也不怕多等几天。”

“你还说呢,前两天刘子没看住人,跑了个丫头,不就被屠老大开了瓢么……”

凌逸听着屋里众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杀掉所有目标的机会。这需要耐心,而山里的猎人,是最不缺乏耐心的……

“我去撒尿,一会好换岗了。”

“等等我,我也去。”

凌逸赶紧躲藏起来,不多时,见从庙堂里出来了两个汉子,找了个背静的地方,想要方便方便,一边方便,还一边打着荤腔。

“你这活不怎么样啊,又瘦有小,是不是让百凤楼的小皮娘给你吸干了啊?”一汉子戏谑到。

“滚,你懂什么,老子这叫短小jīng悍,哪次那些小皮娘不是连连求饶?”身边的同伙一撇大嘴,似乎很得意。

“切,只要给钱,她们对谁都一样,也就能骗骗你这傻子。”汉子不削的说。

可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没了声音,而且连裤子都没提,身子还慢慢往下倒。又觉得有东西洒在脸上,热乎乎的,用手摸了摸,还有点粘稠。抬头一看,身边的同伙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人砍了脑袋,鲜血不要钱一般,从脖子喷溅的四处都是。这汉子大惊失sè,刚要喊,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眼前天旋地转,似乎多了个无头的身子慢慢倒下,看着很眼熟,好像是自己的,而自己身后站了个人……

凌逸站在两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前,面无表情,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感觉似乎有些不同。挥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小村庄。

整理了下情绪,把两具尸体拖到yīn暗处。而自己套上了其中一人的衣服,有从乾坤袋里找出一块黑sè的毛皮,围在脸上。低着头,走进了庙堂。

“许五,老魏呢?这又不是干活,你围着脸干什么?”一汉子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袋,冲着进屋的凌逸说着。汉子见对方不答话,有些奇怪,看其身上有血迹,疑惑的问:“你身上的血哪来的?”突然面sè大变:“你不……”

这汉子的后半句话被卡在了嗓子里,永远也说不出了,他的头,已经离开了身子。

周围人大惊,可还没等有什么动作,只看到一道闪光,地上多了五具无头尸体!

凌逸出了口气,他基本没有跟人交手的经验,大多数搏杀的经验,都是在山里跟野兽妖兽中得来的,而有些妖兽生命力极强,即便是心脏碎了,也能拼死反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斩首,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凌逸直取敌首的习惯。因为搏杀的次数多了,往往能通过对手细微的动作,判断其活动的轨迹,方便一刀直取要害,曾经用一刀斩了九首!而这次出刀前,凌逸还有些担心,怕一刀无法解决屋中的几人,所以先斩了距离众人稍远的汉子,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一刀削五首!

这些汉子论修为,根本上不了台面,凌逸觉得杀这几人比在山里杀野兽还简单,看着满地乱滚的人头,眼中有些许迷茫,毕竟他没看过对方如何行凶,愤恨也只是因为自己当年的经历,此时杀了几人,自己反倒有些犹豫了。

而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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