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里的一个伙计见老掌柜没什么表示,而且这几个人衣着华丽,虽说可能难伺候点,可只要有外快捞,就算挨几下打也值了,反正死不了人。上前招呼到:“几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时凌逸才看清这些人的长相,为首的青年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虽然身着华丽,但是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尖嘴猴腮,突额塌鼻,像极了学人穿衣戴帽的猴子。见伙计招呼,他也不答话,四处打量着,神sè傲慢至极。开口对这身后的人训斥到:“瞎了眼的奴才,你们就让本少住这种破地方?”

身后走上来一位矮瘦的汉子,陪着笑说:“少爷息怒,咱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么,这方圆百里除了这就再没有什么客店了。当然,如果非要赶路,依您的能耐肯定能到城里,可奴才们身子顶不住啊,您全当可怜奴才们,在这将就一晚上,小的们一定感激涕零,以后为少爷上刀山下油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那汉子口中的少爷似乎很受用,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就是跑死马也到不了城里,可不训斥几句,怎么能显出自己身份尊贵?既然有了台阶,目的达到就行了,一点头:“嗯,本少爷念你们几个不易,也不强求什么,凑合一晚上吧,本少爷现在饿了,弄点吃的来。”

身后的汉子低眉顺眼,连连称是,回身挺直了身板,对着伙计喊道:“你聋子么,没听见我家少爷说饿了么?有什么拿手的尽管上,我们家少爷有的是钱,要是不可口,哼,别说哥几个砸了你这破店。还有,把我们门口拴着的马喂喂,要上等的草料,我们的马可是上等的西疆原马,只吃上等草料。”

伙计一听这话,本来想自己去后面给他们做点饭食,可看这几位的脾气再想想自己这手艺,别到时候钱没捞着反而还让人一顿揍,而且看着几位的表现,显然不知道我们四不楼的规矩,一会多半得被掌柜子扔出去,于是也是一直身板:“几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四不楼有四条规矩,坐骑不管,饮食不管,端茶倒水不管,除金银不接。如果几位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后面厨房看看,自己掏银子买自己喜欢吃的,当然,还要自己动手做。而且本店店小利薄,只接金银,从不预备草料,您是不是自己去外面拔些上等的草料,喂喂诸位的宝马良驹?”

周围不少绿林的汉子都被伙计这番话逗的哈哈大笑,连凌逸也笑了,他本来就对这几人没有好感,听小二顶这么几句,心里还挺解气的,就连趴在桌子上的小毛也喵喵的叫了两声,表示同意。不过凌逸注意到那矮瘦的汉子,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汉子似乎觉得在自己主子面前出了丑,愤怒之极,抓住了伙计的衣领,喊着:“好大的狗胆,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家少爷可是河西郡上官家的二公子,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抬手要打,此时坐在柜台里的老掌柜子,突然伸了个懒腰,也不见怎么动作,人已经站在了伙计的旁边,一伸手拍开了矮瘦汉子抓在伙计衣领上的手,嘴里却训斥到:“猴崽子,怎么跟客官说话呢,罚你到后院劈一个月的柴火。”

伙计听完矮瘦汉子的话已经呆住了,四周的汉子也都急忙低头,不敢再笑,似乎是怕被这伙人记恨。凌逸不明其中缘由,但是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上官家,就是河西郡的主子,老爷子上官洪人称河西王,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氏族中,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像自己这种小人物,是万万开罪不起的。

老掌柜的看伙计还楞在当场,一巴掌拍在其脸上,嘴里喊着:“还不快去!”伙计好像被老掌柜的打醒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退走,心里却是感激着老掌柜。四不楼的底细他是不清楚,但是多少也知道一点,反正是后台极硬,老掌柜可能不怕上官家,但是他不行,万一被记恨上了,小命就没了。

矮瘦的汉子摸着手腕,仔细一看,已经青肿一片,心知自己不是这老者对手。退到自己少爷身边,一脸委屈的说着:“少爷,这老东西敢动手,明显是不给少爷面子,打了奴才,不就相当于打少爷您的脸面吗?”他身后的上官少爷一听这话,登时三角眼倒立,冲着身后的几人喊着:“给我把这老家伙废了。”

从身后又冲出两个汉子,伸手要抓老者的肩膀,老者却动也不动,伸出一根手指,闪电般的点在两人手腕上。两人哇的大叫一声,捂着手腕后退。

上官少爷怒极,右手摸向腰间,似乎是要拔剑。而身背后又走出一个独眼的汉子,一按上官少爷肩膀,低头说到:“二少爷,不可妄动,这老者是个高手。况且王爷说过,此行不可生事。”这汉子说这话,是因为刚才他看见老者出招的时候,指尖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青光,真气外放!这老者是先天高手,所以才阻止了自己家的二少爷。

上官少爷冷哼一声,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不在乎,但是这人不行,他是跟着自己祖父身边的亲信,可不是自己手下,如若自己惹了事,传到祖父耳朵里,按照上官家的家规,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独眼的汉子看少爷没动手,松了口气,对着老者一抱拳,说到:“我家公子极少外出,不知道贵店的规矩,还望老掌柜海涵。”

老者也是一摆手:“少年热血在所难免,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本店规矩不能破,如果几位要住,老朽这就安排,如果不住,还请尽早另寻他处,再过一会,天可就黑了。”

独眼汉子一点头:“当然要住,麻烦掌柜的了。”

老者笑了笑:“开门做生意,来的便是客,没什么麻烦。小七,去给几位客官安排厢房。”

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小伙计,年岁不大,也就十七八,身子稍微有些胖,可眼神里透露着灵动,跟老掌柜对了个眼神,一弯腰招呼到:“几位客官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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