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影两人站在这河岸边许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运河两岸土壤肥沃,树木丛生,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只是这一口石棺静卧于河道正中之处,格外入眼。
“要不走近些看看?”小影问道。

我瞥了瞥守在警戒线旁荷枪实弹的警察,回道“这石棺周边把守森严,哪儿有那么容易靠近?”

“瞧我的!”小影竖起大拇指,指了下自己,微仰起下颌,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朝身前几米开外的一警察走去。

这警察年岁二十八九,站姿笔挺,紧握冲锋枪,面容一丝不苟,似不敢有半点懈怠。警察见小影走近,上下齐打量了眼,目中流转出点点异色。待小影走近,这警察厉声说道“这河岸下令封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快走!”

小影眨了眨水灵的美眸,娇声道“人家只是想看看那口石棺嘛!哥哥行行好,让人家去看看,好不好嘛?”

面对一美女撒娇,任世间再坚毅自律的男人都无法抵抗,更何况这小警察心里早就想入非非,话声轻柔许多了,忙拉扯着小影往旁走去,低声说道“不是不让你看,这乡里死了不少人,都是这石棺捣的鬼,你不怕丢了小命了!”

小影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我不怕啊,就是想看一眼,一眼就行!”小影拽了拽那警察的衣角,连声求着。

警察慌不迭的往身后看去,见没人看到,赶忙拍下小影的手,面犯难色,吞吐道“我……这要是让你进境界线,我工作怕保不住啊!”

小影见警察心中动摇,媚笑道“警察哥哥,我就看一眼,保证别人发现不了,求求你了!”

警察盯着小影看着,眼神入迷,紧咬着牙床,才应道“行,死就死,不过快进快出,被人发现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影轻点下头,转身冲我招了招手,那警察一瞧还有一人,拦住了小影,喝声道“你一人进也就算了,咋还带一人?不行,谁都不准进了!”

小影见警察发怒,也只好作罢,悻悻的低着头走回,走到我身旁,低头不语。我还从没见她这般妩媚过,难以料想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也着实令我大吃一惊,我安慰着她道“我见了你,我都把持不住,估摸着那警察是个……太监!”我凑近小影耳畔,轻声吐出最后二字,逗得她一乐,明眸弯如月,笑颜生花,好不娇媚。

我见从这石棺下手也无从查起,只得想着先到乡医院的停尸房中找找门路,瞧瞧能不能先把七魂七魄集齐,这石棺的事儿往后推一推。

小影也赞同我的想法,我二人即刻动身朝乡医院走去,到了乡医院门口见这医院周边也拉起了层层警戒,如那运河边相同,安排了几名警察在外把守。

小影耸了耸肩,一摊手,无奈道“看来这乡医院也进不去了!这趟大河乡来的一无所获,只得无功而返喽!”

我抬头见日头将落山,从大河乡到最近的一个乡里还要几个钟头,这样往返下来,怕是明日日落之时赶不回青牛村去,我忙问着小影,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小影眼珠一转,有所思虑,默声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凭咱俩看来是没法子了,得从乡长那儿下手,怕时只有他能进出这地儿!”

小影说的倒是在理儿,这些警戒估计也是乡长设下的,怕事态扩大而已,要是这会儿有人能帮他解决这棘手的麻烦,自是高兴不得,何况那乡长又迷信,自然会对道术深信不疑,想罢,我和小影两人朝乡政.府走去。

到了乡政.府院门口,一老头拦住了我俩,上前问着是干嘛的。

我客套的笑着回话,说我俩来找乡长办些事情,这看大门的老头打量了我一眼,摆了摆手说乡长不在,让我们走吧,说完,也不搭理我,坐下身,点着根烟,乐滋滋的抽了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乡长应是焦头烂额才对,哪儿会出了这院门,我瞥了眼那老头,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明了他有意阻挠。

我往那老头旁凑了凑,掏了张毛爷爷出来递了上去,笑呵呵的说着,“大爷,这点儿钱就当买个烟抽,我找乡长真有急事,还请您老给个通融,放我俩进去咋样?”

那老头瞟了眼我手里的钱,笑了笑,把钱收进手里,自然的揣进口袋,“也不是大爷为难你,以后小伙子有点儿眼力见!”

我瞧他倚老卖老,极其厌恶。

老头嘬了口烟,抬手指着正对院门的楼,说道“乡长就在那楼里办公嘞!你要是没啥事儿别打扰他,他现在脾气大得很!”

我道了声谢,不去理睬那糟老头,和小影往楼里走去。

眼下没到下班的时间,这整栋楼却空无一人,空空荡荡,我俩在挨着楼层找了很久才在三楼找到乡长的办公室,我轻叩了几下门,听得门内一男人极不耐烦的喊着“进”。

我推门走进屋内,整个屋内烟雾弥漫,烟气刺鼻,烟云间可见一男人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他侧了下头,瞥了眼我,又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问道“你俩来找我干什么?”

“乡长,我俩是为了这大河乡古河道中发现的那口石棺而来!”我开门见山道。

“石棺……”

椅子上的男人凝目看着虚空,语气低沉,神色凝重,似是有所思绪般,他张阖了下嘴,开口问道“你俩懂得道法?”

我见这男人问及此事,正中下怀,连声应着,却不成想这男人登时拍桌而起,怒目瞪着我,厉声道“你俩这骗子,骗人都骗到这儿来了,就不怕逮到号子里去吃牢狱饭?”

见这男人把我俩当作骗子,一时也百口莫辩。

“你们要再不出去,我就喊人把你们带走!”这男人喝道,手拿起电话拨着,小影见状,双指一点,那电话线“咔”的一声从中断开,吓得男人手一抖,电话落在地上摔裂开来。

小影双手环胸,冷声问道“这下你信我们不是骗子了吧?”

男人呆愣的点了点头,连忙招呼着我和小影坐下,沏了杯茶放到我俩面前,自己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诉着苦衷。

这男人姓胡,单字来,从市里调到这乡里任职不到半月就发生了这事儿。这口石棺自发现已有五日,他一直动用所有关系封锁着消息,不让风声传到市里领导那儿去,可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他一连两三日彻夜不眠,通宵熬在这办公室里,就怕有什么突发状况,能第一时间赶去现场。

“我们想去那古运河瞧瞧那口石棺,不知道乡长可否带路?”我直接问道,也不像在听胡来说着婆婆妈妈的心路历程。

胡来一听,忙熄了手里的烟蒂,面呈恭维之色,说道“两位高人能为我排忧解难,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带两位去那河岸旁!”说罢,他站起身,领着我俩走出了乡政.府大院。

快步急行仅十来分钟便到了古运河岸,刚才那警察见胡来带着我二人前来,态度自是不同于此前,颇为恭敬的抬起警戒线,让我们三人走进。

刚踏进警戒线没几步,胡来借口说着肚子痛,要去方便方便,不肯再走近那口石棺半步,我和小影也怕他在一旁扰了事儿,也没拆穿,两人朝那石棺走近。

这口石棺露出河床足有一人来高,站在其前,寒气逼人,用手轻剥遮盖的淤泥,浮雕逐渐显露而出,这浮雕着实令我和小影齐齐一怔,一条头顶黑脓包的巨蛇入眼,同那日在放牛岗幻象中的墓门之上的浮雕如出一辙,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却是令人心生恶寒之气。

“我脑海中的画面中陈长安翻阅的古书上有这图腾,幻象中的墓门上也有,而眼前这口偌大的石棺之上同样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

我心中疑惑不解,慌忙问着小影知不知道这图腾出自哪里。

小影一脸茫然,摇头道“这图腾和幻象中的墓门上的相同,不过它出自哪里,我不知道,不过……”小影细细观倪着石棺上的蛇图浮雕,顿了顿道“不过只要花上些时间总能查出这蛇的出处。”

我见小影也并不清楚这蛇图腾中的含义,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那这口石棺会不会害人?”

“不会!”小影言语肯定,“棺材属容邪灵之物,这口石棺严丝合缝,不见丁点缝隙,应该不会有邪灵从中放出,看样子是被附近的邪祟钻了空子,害了人,还把其余人的注意都转到了这口石棺上。”

既然是邪祟害人,那就把那作恶的邪祟收服就好,不但能把大河乡的事解决,又能集齐七魂七魄,还能降服邪祟,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只不过这蛇图腾暂且只能搁置下,等忙完手头的事儿再去查。

小影抬头看了眼将黒的天色,掐指算起,凝声道“明日凌晨时分,水位上涨,河水将灌注整条古运河,这口石棺要被淹没在水里,那邪祟看来要在夜半时分动手,得赶在这时抓住它!”

这大河乡此次死伤惨重,却人口剩余少说几百,多则上千人,要是这邪祟前来害命,也难以确定它要在何处下手。

小影说这个不难,胡来能有关系让乡里人足不出户,守在家里,那就能把人都召集到一处,这样的话,无论那邪祟要对谁下手,都能把它降住。

我和小影两人不敢耽搁时间,转身走到岸边,让胡来把乡里人召集到空旷的场地里,一人都不能落下。

胡来疑惑问道“不知两位高人让我召集乡里的乡亲们干什么?”

小影厌恶这胡来啰里啰嗦,冷下脸来,回道“叫你做,你就做,如果你想丢了头上这顶乌纱,随你!”

胡来苦读数十载,托了关系找了后门才混到这个官,生怕丢了乌纱,不敢多问,连连应着声,打着电话命令下属召集乡民到广场上,不能漏下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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