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击半天之后,仓永辰次向松井石根报告:守卫南市的中**队约为一万五千到二万人,正规军约占一半,守卫西区的是正规军,守卫东区的是民军,无论是正规军还是民军,都有一定的战斗力。
松井石根叫来了藤田进,命令他率领第3师团进攻南市。

“上海的中**队正在撤退,但是,他们留在南市的守军对我们的追击行动威胁极大,为了保证追击行动的顺利,你必须尽快消灭南市守军,占领南市。”

“一定尽快消灭南市守军。”

藤田进制订了一个作战计划:第五旅团兵分两路,一路在rì晖港附近横渡黄浦江,进攻南市东区,一路由北向南进攻,一直打到黄浦江,把南市守军与其他**隔离开来,第29旅团进攻南市西区。

“今天下午开始轰炸、炮击,明天上午,部队开始进攻。”藤田进说道。

中午,杜月笙从租界运来了五万个面包、二百面青天白rì旗、一万多两鸦片。

“咦,怎么还有鸦片?”拿起一包鸦片,杨心红惊奇地问道。

“‘忠义救**’里头瘾君子很多,不给他们鸦片,他们会变成软面条,打不了仗的。”

“哼!看你这些手下,不是小偷就是瘾君子。”

“哎哎,小节,小节,这些都是小节,抗rì才是大节,在大节上,他们表现不错。”刘永义拿起一个面包啃着。

“哼!小节?”杨心红也拿起一个面包往嘴里塞,“味道不错,不过,他们不应该送面包的,应当送馒头,面包西洋人喜欢吃,中国人吃不惯。”

“别的部队应当送馒头,‘忠义救**’应当送面包,‘忠义救**’多数是上海人,口味跟西洋人已经很接近了。”刘永义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说道。

刘永义叫来了朱学范和陶一珊,叫他们把面包、鸦片烟分发下去,把青天白rì旗插满南市。

下午三点,远处传来了飞机的“隆隆”声。

空袭jǐng报响了起来,大家纷纷找地方躲避。

十二架rì本轰炸机飞到了南市上空,它们向下投着炸弹。

“轰、轰、轰。”炸弹在地面上爆炸,南市上空浓烟滚滚。

rì军炮兵也开火了,大大小小的炮弹一齐向着南市打来。

刘永义躲在坚固的“忠义堡”里,听着外面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小rì本炮弹真多,乒乒乓乓炸个不停。”

“说不定,他们的军舰也会开过来,向我们倾泻炮弹。”

“军舰?不会吧,我这里有三十生巨炮呢,rì本军舰,它敢来?”

好像听到了刘永义的话,“轰!”一颗大炮弹落在“忠义堡”的顶上。

“忠义堡”抖动了好几下,里边的人被震得晕头转向。

“从东面打来的,一定是rì本军舰。”

“很可能。”

刘永义给东边的部队打电话,询问黄浦江的情况。

“小rì本开来了八条军舰,两条大舰六条小舰,它们抛锚停在江中向我们开炮。”

“抛锚停在江中?就是说,小rì本知道我的巨炮是假炮了,娘的,小rì本眼神真好。”刘永义悻悻地放下电话。

“刘县长,怎么对付rì本军舰?”

“我今晚去找斯马莱特,我向他买水雷,我要用水雷把rì本军舰炸上天去。”

炮击和轰炸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到了晚上七点才停止。

虽然早就要求南市居民离开,但南市居民离开的并不多,大家以为**还会跟过去在闸北那样,不抵抗就放弃南市,结果,炮击造成了平民的大量伤亡。

炮击停止后,蔡劲军出动上海jǐng察总队帮助南市居民,他们把死者集中掩埋,把伤者送入租界,同时劝说居民快快离开。

居民们被炮击和轰炸吓坏了,这次他们接受了劝告,他们肩扛手提、扶老携幼,大批大批向租界逃去。

炮击也造成了部队的伤亡,南市守军伤亡了二百多人,“忠义救**”占了其中一半。

虽然伤亡不大,但是“忠义救**”的很多人还是被吓破了胆,他们扔下枪支、大刀、长矛,夹在逃难队伍当中逃进了租界。

得知“忠义救**”大批逃亡之后,刘永义命令朱学范和陶一珊清点队伍。随后他叫上杨心红,二人换上便装,夹杂在逃难队伍中进了公共租界。

刘永义找到斯马莱特,他跟斯马莱特说明来意:购买一批水雷放进黄浦江里,炸沉前来炮击的rì本军舰。

斯马莱特跟刘永义讨价还价了一阵,最后达成协议:斯马莱特卖给刘永义十枚三百磅的水雷,今晚送到忠义堡,斯马莱特的人负责把水雷调好,刘永义的人负责把水雷放进黄浦江里。

“刘先生,声明一下,虽然我卖给你水雷,可是,你把水雷布放进黄浦江里我是不知道的,知道了我就不卖给你了,黄浦江是国际水道,你们不能在黄浦江布雷。”谈好交易之后,斯马莱特装模作样说道。

“当然,当然,是我欺骗了你,我骗你说,我买水雷是在杭州湾用的,你呢,就上当了。”

“是这样,是这样,我上当了,我这人很傻的,哈哈哈哈。”

从公共租界出来后,刘永义和杨心红回到了忠义堡。

朱学范和陶一珊向刘永义报告:“忠义救**”逃跑了二千多人,大小头目逃跑了一多半。

“没打的时候牛得不行,要守五天、七天,打起来就熊了,才死伤一百人而已,居然吓跑了两千人,哼!”

刘永义把“忠义救**”剩下的大小头目召集到“忠义堡”开会,会上,他重新编组了部队,给各支部队重新任命了头目。

“不要害怕rì本人的大炮,rì本人的大炮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把掩蔽部修得结实一些,rì本人的大炮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就可以一边坐在掩蔽部里打牌抽烟,一边听小rì本给我们敲锣打鼓。”刘永义给部下打着气。

晚上十一点。蔡劲军接到了陈诚的命令:为了打乱rì军的追击行动,南市守军今晚向rì军发起进攻,进攻兵力不少于一个团。

蔡劲军把张彬和刘永义叫来,商量进攻的事情,商量后他们制定了一个进攻计划:首先由“忠义救**”向rì军发起小规模夜袭,sāo扰rì军,明天凌晨五时,165旅在炮火掩护下向rì军发起进攻,进攻兵力为两个营,进攻距离为二公里,进攻时间为二小时,进攻rì标是周家桥。

“这样一举两得,既执行了陈诚的命令,又对rì军进行了反突击,打乱了他们的进攻部署。”蔡劲军说道。

刘永义随后叫来了忠义救**的大小头目,他对着地图给头头们下命令,命令他们派出小股部队出击,向rì本人扔手榴弹、打枪。

“派人时注意派熟悉地形的当地人,趁夜暗靠近rì本人,捞一把就走。”刘永义嘱咐道。

会议结束后,刘永义带着十来个人来到了枫林村,想亲眼看看夜袭的情况。

姚新杰挑选了六个人夜袭rì军,二人持冲锋枪四人拿手榴弹,他们都是当地人,对周围地形非常熟悉。

刘永义派出四个人跟在夜袭队员后面,携带一挺机枪两支冲锋枪,伺机杀伤追出来的rì军。

刘永义叮嘱夜袭队员,“夜间袭击要冷静,这是活命的关键,你们在撤退的时候要跑跑停停,跑一阵停下来辨认方向,很多人在夜袭时死了,不是因为跑得慢,而是因为跑错了方向,跑到敌人那边去了。”

“我们一定冷静。”

夜袭队员出动了,消失在黑夜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前面传来了手榴弹的爆炸声,还有冲锋枪的扫shè声。

借着爆炸的光亮,刘永义看到,十来个rì军冲了出来,他们端着枪,向四周胡乱shè击着。

“哒哒哒、哒哒哒。”后面的机枪开火了,追出来的rì军当场被打倒三个,其余的人急忙卧倒。

又过了半个小时,夜袭的队员回来了,伤亡很轻微,一个人奔跑时踩进小坑扭伤了脚。

“打得好,打得好,打得非常好。”刘永义连声称赞,他给夜袭队员每人发了五十块钱奖金。

“姚队长,一小时后再派队员出击,袭击地点变换一下,打过的地方不要去了,这样一直闹到天亮。”

刘永义带人往回走,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个叫做“逍遥池”的澡堂。

“逍遥池”是军官们常来的地方,军官们吃饱喝足之后,来这里泡上一阵热水,吹吹牛皮,让身体放松放松。

“逍遥池”的老板姓钱,钱乐钱老板,刘永义来到“逍遥池”的时候,钱老板正垂头丧气指挥伙计往外搬东西。

“钱老板,这么晚了还没走呀?”刘永义跟钱老板打着招呼。

“呀,刘……刘副总指挥,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什么事呀?”

钱老板跟刘永义低语起来,他希望刘永义把部署在“逍遥池”及其周围的部队撤出去,不在“逍遥池”及其周围打仗。

“这个澡堂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我们全家靠它活命呢,‘逍遥池’被打坏了,我们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刘副总指挥,您高抬贵手吧,把部队撤出去,对了,我给您备了一份礼物,请您收下。”钱老板把一个厚厚的纸包递给刘永义。

“钱老板,你这个人觉悟太低了,我们是在打鬼子,是在抗rì救国,你反对抗rì救国?”刘永义没有接钱老板的纸包。

“不不不,我支持抗rì救国,我捐了不少钱呢,可是,你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抗rì呀,那里,还有那里。”钱老板向周围指着,“在那里抗rì也很好呀,干嘛非在我的‘逍遥池’抗rì?”

“你的‘逍遥池’坚固呀,能抗住大炮的打击,我们可以在里边一边打牌一边听小rì本放炮,在外边可就不行了,小rì本一炮就能把我们轰上天去。”

“不不不,我的‘逍遥池’不坚固,我的‘逍遥池’是豆腐渣,根本抗不住大炮的打击,一颗炮弹就能把‘逍遥池’毁了,刘副总指挥,还是把部队撤出去吧,在外面修掩体好,想修多坚固就修多坚固,比我的这栋豆腐渣好多了。”

钱老板喋喋不休跟刘永义说着。

忽然,刘永义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好吧,既然‘逍遥池’对钱老板一家这么重要,那我们就撤出‘逍遥池’,我们在其它地方打仗,凭我们的本事,在其它地方也一样杀鬼子。”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刘副总指挥,你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呀,rì后,刘副总指挥有用得着小人的,吩咐一声,万死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哈哈。”

“刘副总指挥,这点小意思……”钱老板再次把纸包递给刘永义。

“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吧,虽然我们不在这里打仗,可小rì本来了,乱砸乱拿还是免不了的,你回来了,重新开张需要花很多钱,这些钱你留着以后重新开张用。”

“重新开张的钱我去借,能借到的,这点钱还是请您收下吧,就当我捐给抗rì将士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只好收下了。”刘永义接过了纸包。

钱老板带着伙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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