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令部大楼的楼顶上，十政信和服部卓武治用望远镜观察着楠木堡。
刚才的进攻失败了，rì军伤亡近百人。
黑岩一郎给十政信打电话，请求增加兵力继续进攻。
十政信拒绝继续进攻，敌人的火力这么猛，继续进攻只会白白死人。
十政信和服部卓武治商量着对策。
“我们出动轰炸机吧，刘永义的大炮现在应当到了楠木堡，他不可能在楠木堡里面组装，我们用轰炸机轰炸，把他的大炮炸上天去。”服部卓武治说道。
十政信欣赏这个建议，他给公大机场打电话，要求机场派出轰炸机轰炸。
“我们马上准备，两小时内准备完毕，飞机临空时，你们用探照灯指示目标。”
“好的，我们打开三盏探照灯，把楠木堡照得雪亮。”
为了保险，十政信决定应当多管齐下，既用飞机也用其它方法，他给工兵打电话，要工兵再次出动，把小楼再炸掉两米，让猪口千秋的大炮可以击中一楼。
刚刚打完工兵的电话，长谷川清打来电话，先通报了弗兰克林的抗议，然后询问攻击的情况。
“刚才的攻击失败了，原因在于小楼炸得不彻底，猪口少佐的大炮还是不能打到楠木堡的一楼。”十政信报告道。
“怎么办？”
“双管齐下，一方面派轰炸机轰炸楠木堡外正在组装的大炮，一方面派工兵再炸小楼，让猪口少佐的大炮能打到一楼。”
“好，干吧，赶紧把楠木堡拿下来，我继续帮你们敷衍英国佬，不过我告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305毫米炮弹击中租界的事情太大，我敷衍不了多久的。”
“一定，一定抓紧时间。”
在夜sè的掩护下，rì军工兵悄悄上了被炸倒的小楼，他们开始锯钢筋、搬石块，准备安放炸药。
“嗵、嗵、嗵。”天空中炸开了三发照明弹，rì军工兵的身影清晰显现出来。
天空传来了炮弹的尖啸声，大大小小的炮弹雨点一般飞了过来。
小楼上爆炸连连，浓烟烈火吞没了rì军工兵。
五分钟后，炮击停止了。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rì军伤兵的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又是三颗照明弹飞上天空。
对面传来了刘永义结结巴巴的rì语。
“十政信、十少佐、老朋友，刚才的行动是你指挥吧？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又嬴了你一次，哈哈哈哈，妨碍老朋友升官了。
老朋友，炮击前我数过你的人，一共75个，现在呢，一个直的都没有，我打算在战报上这样写：打死rì军官兵75人，你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你帮我数，数数还剩多少活着，我给你打照明弹照着，这三发快灭了，我再打三发，免得你不够时间数，对了，把数出来的数字告诉我，我一定尊重老朋友的意见，在战报上使用你提供的数字，你就是说只打死一个我也使用，我们是老朋友嘛，我不想妨碍老朋友升官，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刘永义的笑声，然后是别人的笑声，最后是一大群人的笑声。
十政信气得七窍生烟，他抽出手枪向着对面就打，打光了枪里所有子弹。
“少佐，我们用大炮清除shè界吧，用猪口少佐的大炮轰击小楼，把小楼轰上天去。”
“好的，我马上给猪口少佐打电话。”十政信把手枪插回枪套。
在楠木堡，刚刚打了胜仗的刘永义得意洋洋。
“哈哈哈哈，又打死他们一百多，杨同志，你老实评价一下，我是不是很厉害？”
“是士兵厉害，不是你厉害。”
“不讲真话，不讲真话，过去他们也打过小rì本，打得有这么好吗？有吗？换了我指挥他们才打得这么好，哈哈哈哈。”
得意了好一阵子，刘永义说道：“杨同志，这门大炮应当有个名字，用你的名字命名这门大炮吧，叫‘心红’大炮，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这样很好。”
“哎哎，怎么不谦虚一下呢？”
“我干嘛要谦虚？”
“你谦虚了，我好用我的名字呀。”
“哼！早知道你想这样，偏不让你这样。”
“哈哈哈哈，用你的名字也好，在国外，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用漂亮女孩子的名字命名大炮，我也随这个俗吧，来，把白漆拿来，我在炮管上写你的名字。”
正写着，胡玉上来了，他的伤势好多了，可以继续指挥战斗了。
“来得太及时了，太及时了。”刘永义跟胡玉握手。
“轰！轰！”前方传来了两声巨响。
在前面观察的杨青云快步走来。
“刘县长，rì本人用大炮轰击小楼，他们想用炮弹清除shè界。”
“用炮弹？我去看看。”
直到把炮管上的字写完，刘永义才来到潜望镜前。
过了一会，天空中又炸开了照明弹，跟着，“轰！轰！”又是两声巨响。
“小rì本真有钱呀，宝贵的大炮弹用来清除shè界。”刘永义悻悻地说道。
“小rì本在干什么？”胡玉上前问道。
“正在用大炮炸小楼，按进度，再有一小时，最多两小时，他们就可以把两座小楼炸掉，那时，他们的大炮就可以打到一楼了。”
“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炸小楼，我们就建小楼，胡团长，把66团的营长连长召集起来开会，我给他们布置任务。”
楠木堡内已经装好了大炮的底座，为了防止rì本人击中一楼时打坏底座，刘永义叫人用沙包把底座遮盖起来，同时命令把两门75毫米炮撤出一楼。
过了不大一会，66团的营长连长聚到了一起。
刘永义宣布：为了保护大炮，一楼前面要建立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烟火线，把稻草捆成长条，浸足汽油后扔到做工事的胸墙前约五十米的地方，点燃后产生浓烟烈火，把楠木堡遮蔽起来；第二道防线是城墙线，把原来做工事的胸墙加高加厚，加到三米高、两米厚，用来阻挡穿甲弹；第三道防线也是城墙线，在楠木堡的水泥墙外用沙包、石块加筑一道三米高、两米厚的城墙，用来增强混凝土墙壁的防护力。
刘永义让萧金负责第一道线，林大庆负责第二道线，吴江山负责第三道线。
“马上准备，先准备各种材料：汽油、稻草、沙包、石块，钢板，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后码放到楠木堡后面，到时一声令下，大家一齐行动。”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开始忙碌。
杨青云带一个连负责jǐng戒，刘永义把他叫来。
“过会官兵要在楠木堡的前前后后奔跑，你带人清理一下，清出三条平坦的道路来，好让官兵能跑得顺当。”
“好的。”
杨青云带人平整起了路面。
刘永义回到一楼，他坐在潜望镜前观察着。
晚上十一时，公大机场的电灯打开了，机场灯火通明。
rì军官兵忙碌起来，有的给飞机加油，有的给飞机挂弹。
加好油挂好弹的飞机一架一架推到了炮道上。
在黄浦江东岸，第二团的八门山炮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炮口指向了公大机场。
晚上十一时三十分，随着一声令下，炮击开始了。
一门山炮首先开火，炮弹准确击中了公大机场。
“全体！急速shè！”
八门山炮一起怒吼起来，炮弹雨点一般落在公大机场上。
公大机场的房子着火了，飞机着火了，汽油从破裂的油箱流出来，把火焰蔓延到四面八方。
熊熊火焰很快引爆了翼下挂着的大炸弹，“轰、轰。”飞机被炸得粉碎，铝片四处乱飞。
第二团的炮击整整持续了八分钟，发炮八百发，把公大机场炸成了一片火海。
“收炮，撤退。”孙生芝大叫道。
遭到炮击的rì军打开了探照灯，用探照灯寻找炮兵阵地，很快，他们的探照灯罩住了正在收炮的第二团官兵身上。
“快走！快走！”
官兵们打着马迅速离开阵地，才走了一小会，雨点般的炮弹落了下来，把阵地笼罩在浓烟烈火之中。
在楠木堡，刘永义看见了公大机场的熊熊火光，他马上给王起凤打电话。
“我看见公大机场起火了，炮兵好样的，我要在委员长面前为他们请功，你马上通知笕桥机场，要他们出动轰炸机轰炸公大机场，按计划每隔两小时轰炸一次，一直炸到天亮，绝对不能让rì本轰炸机起飞。”
“好的，马上通知。”
“汽油和稻草准备得怎么样了？”
“汽油弄到一些，稻草弄到很少，这里是城市，稻草不好找。”
“不好找？没事，你把汽油运上来，稻草的事情我来解决。”
楠木堡前，各种材料陆续运来，并一一码放好。
过了一阵，王起凤带人抬着五大桶汽油上来了。
“还有三桶，过会抬上来，你的稻草呢？”王起凤问道。
“我没有稻草，不过我有衣服，用衣服来代替稻草。”
“用衣服？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弟兄们打了一天一夜了，衣服早撕成一条条了，该换新的了，现在正好废物利用，哈哈哈哈。”
刘永义把士兵聚集起来。
“弟兄们，我们要在楠木堡前放火，利用产生的浓烟烈火遮蔽楠木堡，为了放火，我们需要一些衣服，大家把背包、米袋、身上穿的衣服贡献出来吧，打完了仗，给你们换新的，换丝绸的，这件事我带头，我先脱。”
刘永义解下武装带，他把领章、勋章摘下来放进皮包，口袋的东西也拿出来放进皮包，随后，他把衣服脱下扔到地上。
大家纷纷效仿，也把衣服脱下扔到地上。
“刘司令，脱到什么程度？”
“脱光呀，脱得干干净净，连内裤都脱掉，咱们来个光屁股杀倭寇！”
“连内裤都脱掉？那不露了吗？”
“露了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种，没种才不敢露，有种怕什么？”
“刘永义，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能脱光。”杨心红站了出来。
“哦，对对对，不能脱光，有女士在场，哈哈哈哈，内裤不要脱，其它的脱掉。”
刘永义第一个脱完，他穿着一条内裤，得意洋洋在大家面前炫耀。
“看看，看看，这身材够野蛮吧？哈哈哈哈，现在的男子汉标准是‘jīng神文明身材野蛮’，我绝对符合这个标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刘司令，我比你更标准，看，我胳膊比你粗。”
“我的毛比你多。”
“我伤疤比你多。”
刘永义被很多人比了下去。
“刘司令，咱里头没内裤。”一个士兵说道。
“没内裤？那就……那就用刺刀把裤脚切下来，现做一条短裤。”
“好的，就这么办。”
“喂，不穿内裤可不是好习惯，容易伤到命根子，以后要买内裤穿，知道吗？”刘永义一边说一边把武装带、手枪、皮包佩在身上。
大家纷纷脱衣服，很快，脱下的衣服堆了一大堆。
萧金指挥手下把地上的衣服捆成长条，再浇上汽油。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官兵们在楠木堡的后面排好了队。
“弟兄们，小rì本肯定开炮打你们，从开炮到命中大约有十秒钟，我叫人在楼上看着，看到小rì本开炮就吹军号通知你们，然后你们扔下东西撤回来，听清了吗？”刘永义说道。
“听清了。”官兵们齐声说道。
刘永义叫号手吹了几次撤退号，让大家熟悉一下。
刘永义看看表，现在是10月6rì凌晨二时半。
“轰！轰！”rì本人还在用巨炮轰击小楼。
“出发！”
三支队伍出发了，第一队扛着浸足汽油的布捆，第二、第三队扛着沙包、石块、钢板，他们向前奔去。
刚才的进攻失败了，rì军伤亡近百人。
黑岩一郎给十政信打电话，请求增加兵力继续进攻。
十政信拒绝继续进攻，敌人的火力这么猛，继续进攻只会白白死人。
十政信和服部卓武治商量着对策。
“我们出动轰炸机吧，刘永义的大炮现在应当到了楠木堡，他不可能在楠木堡里面组装，我们用轰炸机轰炸，把他的大炮炸上天去。”服部卓武治说道。
十政信欣赏这个建议，他给公大机场打电话，要求机场派出轰炸机轰炸。
“我们马上准备，两小时内准备完毕，飞机临空时，你们用探照灯指示目标。”
“好的，我们打开三盏探照灯，把楠木堡照得雪亮。”
为了保险，十政信决定应当多管齐下，既用飞机也用其它方法，他给工兵打电话，要工兵再次出动，把小楼再炸掉两米，让猪口千秋的大炮可以击中一楼。
刚刚打完工兵的电话，长谷川清打来电话，先通报了弗兰克林的抗议，然后询问攻击的情况。
“刚才的攻击失败了，原因在于小楼炸得不彻底，猪口少佐的大炮还是不能打到楠木堡的一楼。”十政信报告道。
“怎么办？”
“双管齐下，一方面派轰炸机轰炸楠木堡外正在组装的大炮，一方面派工兵再炸小楼，让猪口少佐的大炮能打到一楼。”
“好，干吧，赶紧把楠木堡拿下来，我继续帮你们敷衍英国佬，不过我告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305毫米炮弹击中租界的事情太大，我敷衍不了多久的。”
“一定，一定抓紧时间。”
在夜sè的掩护下，rì军工兵悄悄上了被炸倒的小楼，他们开始锯钢筋、搬石块，准备安放炸药。
“嗵、嗵、嗵。”天空中炸开了三发照明弹，rì军工兵的身影清晰显现出来。
天空传来了炮弹的尖啸声，大大小小的炮弹雨点一般飞了过来。
小楼上爆炸连连，浓烟烈火吞没了rì军工兵。
五分钟后，炮击停止了。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rì军伤兵的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又是三颗照明弹飞上天空。
对面传来了刘永义结结巴巴的rì语。
“十政信、十少佐、老朋友，刚才的行动是你指挥吧？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又嬴了你一次，哈哈哈哈，妨碍老朋友升官了。
老朋友，炮击前我数过你的人，一共75个，现在呢，一个直的都没有，我打算在战报上这样写：打死rì军官兵75人，你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你帮我数，数数还剩多少活着，我给你打照明弹照着，这三发快灭了，我再打三发，免得你不够时间数，对了，把数出来的数字告诉我，我一定尊重老朋友的意见，在战报上使用你提供的数字，你就是说只打死一个我也使用，我们是老朋友嘛，我不想妨碍老朋友升官，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刘永义的笑声，然后是别人的笑声，最后是一大群人的笑声。
十政信气得七窍生烟，他抽出手枪向着对面就打，打光了枪里所有子弹。
“少佐，我们用大炮清除shè界吧，用猪口少佐的大炮轰击小楼，把小楼轰上天去。”
“好的，我马上给猪口少佐打电话。”十政信把手枪插回枪套。
在楠木堡，刚刚打了胜仗的刘永义得意洋洋。
“哈哈哈哈，又打死他们一百多，杨同志，你老实评价一下，我是不是很厉害？”
“是士兵厉害，不是你厉害。”
“不讲真话，不讲真话，过去他们也打过小rì本，打得有这么好吗？有吗？换了我指挥他们才打得这么好，哈哈哈哈。”
得意了好一阵子，刘永义说道：“杨同志，这门大炮应当有个名字，用你的名字命名这门大炮吧，叫‘心红’大炮，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这样很好。”
“哎哎，怎么不谦虚一下呢？”
“我干嘛要谦虚？”
“你谦虚了，我好用我的名字呀。”
“哼！早知道你想这样，偏不让你这样。”
“哈哈哈哈，用你的名字也好，在国外，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用漂亮女孩子的名字命名大炮，我也随这个俗吧，来，把白漆拿来，我在炮管上写你的名字。”
正写着，胡玉上来了，他的伤势好多了，可以继续指挥战斗了。
“来得太及时了，太及时了。”刘永义跟胡玉握手。
“轰！轰！”前方传来了两声巨响。
在前面观察的杨青云快步走来。
“刘县长，rì本人用大炮轰击小楼，他们想用炮弹清除shè界。”
“用炮弹？我去看看。”
直到把炮管上的字写完，刘永义才来到潜望镜前。
过了一会，天空中又炸开了照明弹，跟着，“轰！轰！”又是两声巨响。
“小rì本真有钱呀，宝贵的大炮弹用来清除shè界。”刘永义悻悻地说道。
“小rì本在干什么？”胡玉上前问道。
“正在用大炮炸小楼，按进度，再有一小时，最多两小时，他们就可以把两座小楼炸掉，那时，他们的大炮就可以打到一楼了。”
“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炸小楼，我们就建小楼，胡团长，把66团的营长连长召集起来开会，我给他们布置任务。”
楠木堡内已经装好了大炮的底座，为了防止rì本人击中一楼时打坏底座，刘永义叫人用沙包把底座遮盖起来，同时命令把两门75毫米炮撤出一楼。
过了不大一会，66团的营长连长聚到了一起。
刘永义宣布：为了保护大炮，一楼前面要建立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烟火线，把稻草捆成长条，浸足汽油后扔到做工事的胸墙前约五十米的地方，点燃后产生浓烟烈火，把楠木堡遮蔽起来；第二道防线是城墙线，把原来做工事的胸墙加高加厚，加到三米高、两米厚，用来阻挡穿甲弹；第三道防线也是城墙线，在楠木堡的水泥墙外用沙包、石块加筑一道三米高、两米厚的城墙，用来增强混凝土墙壁的防护力。
刘永义让萧金负责第一道线，林大庆负责第二道线，吴江山负责第三道线。
“马上准备，先准备各种材料：汽油、稻草、沙包、石块，钢板，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后码放到楠木堡后面，到时一声令下，大家一齐行动。”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开始忙碌。
杨青云带一个连负责jǐng戒，刘永义把他叫来。
“过会官兵要在楠木堡的前前后后奔跑，你带人清理一下，清出三条平坦的道路来，好让官兵能跑得顺当。”
“好的。”
杨青云带人平整起了路面。
刘永义回到一楼，他坐在潜望镜前观察着。
晚上十一时，公大机场的电灯打开了，机场灯火通明。
rì军官兵忙碌起来，有的给飞机加油，有的给飞机挂弹。
加好油挂好弹的飞机一架一架推到了炮道上。
在黄浦江东岸，第二团的八门山炮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炮口指向了公大机场。
晚上十一时三十分，随着一声令下，炮击开始了。
一门山炮首先开火，炮弹准确击中了公大机场。
“全体！急速shè！”
八门山炮一起怒吼起来，炮弹雨点一般落在公大机场上。
公大机场的房子着火了，飞机着火了，汽油从破裂的油箱流出来，把火焰蔓延到四面八方。
熊熊火焰很快引爆了翼下挂着的大炸弹，“轰、轰。”飞机被炸得粉碎，铝片四处乱飞。
第二团的炮击整整持续了八分钟，发炮八百发，把公大机场炸成了一片火海。
“收炮，撤退。”孙生芝大叫道。
遭到炮击的rì军打开了探照灯，用探照灯寻找炮兵阵地，很快，他们的探照灯罩住了正在收炮的第二团官兵身上。
“快走！快走！”
官兵们打着马迅速离开阵地，才走了一小会，雨点般的炮弹落了下来，把阵地笼罩在浓烟烈火之中。
在楠木堡，刘永义看见了公大机场的熊熊火光，他马上给王起凤打电话。
“我看见公大机场起火了，炮兵好样的，我要在委员长面前为他们请功，你马上通知笕桥机场，要他们出动轰炸机轰炸公大机场，按计划每隔两小时轰炸一次，一直炸到天亮，绝对不能让rì本轰炸机起飞。”
“好的，马上通知。”
“汽油和稻草准备得怎么样了？”
“汽油弄到一些，稻草弄到很少，这里是城市，稻草不好找。”
“不好找？没事，你把汽油运上来，稻草的事情我来解决。”
楠木堡前，各种材料陆续运来，并一一码放好。
过了一阵，王起凤带人抬着五大桶汽油上来了。
“还有三桶，过会抬上来，你的稻草呢？”王起凤问道。
“我没有稻草，不过我有衣服，用衣服来代替稻草。”
“用衣服？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弟兄们打了一天一夜了，衣服早撕成一条条了，该换新的了，现在正好废物利用，哈哈哈哈。”
刘永义把士兵聚集起来。
“弟兄们，我们要在楠木堡前放火，利用产生的浓烟烈火遮蔽楠木堡，为了放火，我们需要一些衣服，大家把背包、米袋、身上穿的衣服贡献出来吧，打完了仗，给你们换新的，换丝绸的，这件事我带头，我先脱。”
刘永义解下武装带，他把领章、勋章摘下来放进皮包，口袋的东西也拿出来放进皮包，随后，他把衣服脱下扔到地上。
大家纷纷效仿，也把衣服脱下扔到地上。
“刘司令，脱到什么程度？”
“脱光呀，脱得干干净净，连内裤都脱掉，咱们来个光屁股杀倭寇！”
“连内裤都脱掉？那不露了吗？”
“露了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种，没种才不敢露，有种怕什么？”
“刘永义，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能脱光。”杨心红站了出来。
“哦，对对对，不能脱光，有女士在场，哈哈哈哈，内裤不要脱，其它的脱掉。”
刘永义第一个脱完，他穿着一条内裤，得意洋洋在大家面前炫耀。
“看看，看看，这身材够野蛮吧？哈哈哈哈，现在的男子汉标准是‘jīng神文明身材野蛮’，我绝对符合这个标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刘司令，我比你更标准，看，我胳膊比你粗。”
“我的毛比你多。”
“我伤疤比你多。”
刘永义被很多人比了下去。
“刘司令，咱里头没内裤。”一个士兵说道。
“没内裤？那就……那就用刺刀把裤脚切下来，现做一条短裤。”
“好的，就这么办。”
“喂，不穿内裤可不是好习惯，容易伤到命根子，以后要买内裤穿，知道吗？”刘永义一边说一边把武装带、手枪、皮包佩在身上。
大家纷纷脱衣服，很快，脱下的衣服堆了一大堆。
萧金指挥手下把地上的衣服捆成长条，再浇上汽油。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官兵们在楠木堡的后面排好了队。
“弟兄们，小rì本肯定开炮打你们，从开炮到命中大约有十秒钟，我叫人在楼上看着，看到小rì本开炮就吹军号通知你们，然后你们扔下东西撤回来，听清了吗？”刘永义说道。
“听清了。”官兵们齐声说道。
刘永义叫号手吹了几次撤退号，让大家熟悉一下。
刘永义看看表，现在是10月6rì凌晨二时半。
“轰！轰！”rì本人还在用巨炮轰击小楼。
“出发！”
三支队伍出发了，第一队扛着浸足汽油的布捆，第二、第三队扛着沙包、石块、钢板，他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