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徐氏集团。
刘仲款款道来,原来那日救治三人,黄龙佩中黄龙得陵墓风水、精血之助,短暂脱离玉佩,飞龙在天。

黄龙从历史上来说,只应成吉思汗一人,此黄龙异像,恐怕略有修为的人,都能窥见。如此一来,成吉思汗陵既现世不再是寥寥无人可知的秘密。想来全球异人众多,势力迭出,恐怕对手会蜂拥而来。

再则,刘仲深知,这黄龙脱佩之事不是意外,天下事怎能如此巧合,黄龙脱佩的条件他尚且推算不出,就误打误撞,满足了全部的要求。

按刘仲掐算,此乃数百年前,设计圣谷陵墓的人所为。此人道行几可通神,数百年前料定数百年后之事,借刘仲救刘季之手让黄龙脱佩,搅混这潭水,不使成吉思汗陵墓轻易落入汉人手中。

另外,刘仲所见黄龙向东北而去,是为成吉思汗真陵所在的预兆,观其远近,似在外蒙境内。如若陵墓尚在国内,以徐氏的物力,老郭的关系,尚且有几分把握,如今到了外人的地头,这事情就变得难上加难。

电视里,一则新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屏幕上出现的正是那被爆炸摧毁的墓门,播音员娓娓动听地用磁性的声音讲解说:“日前,我考古人员在内蒙古肯特山脉脚下寻找到一处古墓,根据古墓里遗留下来的壁画表明,该墓建于宋末元初,墓主蒙哥库伦是成吉思汗的侍卫首领,在古墓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山中城市,但墓主尸体仍在探察寻找中。”

正如刘仲所说,黄龙异相,全球皆动。

“壁画,我要那几幅壁画的拓片,快点给我找回来!”

“亲爱的,我想我们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只有刘季,正懒散地躺在徐氏集团的办公室里,享受着洒在身上的阳光,他的手里,把玩着的正是那块青色的石头。

抚顺市凤翔路,胖房东笑眯眯地从易林手里收过了半年每月四千的房租。这套房子虽然靠近闹市区,是个开店的好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隔三差五地挂着“出租”的牌子。

易林拿到钥匙,打开门,迎面吹来的一股冷风让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现在刚进秋天,沈阳怎么会这么冷?易林嘟囔着埋怨这个鬼天气,上下打量这个房间。

易林前后已经来过了三次,就是想把租赁价格压到最低。其实在心里,他对这个房间的布局和位置还是比较满意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房间里比较阴冷,可能是因为潮湿的缘故。前面一个租客不知道是懒,还是搬走的时间太长,墙角已经挂上了蜘蛛网,一只肥大的有指头肚大小的蜘蛛懒懒地伸着长腿,悠闲地挂在网上,似乎在看着易林这个不速之客。

明天到货,然后找人装修,价格都已经说好了,图纸也已经出来。第一次来,易林就用口袋里带来的DC拍摄了这个房间的图片,装修完全是按照这个房间的图纸来的,所以只要款一到位,装修公司马上能进入到工作阶段。

不由自主地,易林想起了刚刚交钱时候胖房东脸上挂着的笑容。看上去憨厚的像个大熊猫一样无害的房东眼角有一点狡黠,易林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看上去房东比较满意,难道说自己第一次偷拍就被他看到,然后上了他什么圈套?

随手关上门,易林摇摇头甩掉了那个让他感到困惑的想法,他拿出电话拨号,“装修公司吗?马上派人来动工吧,我是0128号客人,姓易。我已经交过了定金的。”

老厉是个乡下汉子,八十年代中期,在城市里打短工的他认识了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那个时候装修在沈阳刚刚起步,老板看老厉为人老实能干,也不太讲究薪水,于是就从马路边上把他带回了公司,跟着南方来的师傅们打打杂,帮个下手。

虽然老厉不爱说话,可是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有盘算。跟着那家公司干了不到一年时间,他就发现,那些挂在公司名下的南方人钞票是大把大把地赚,一个活下来,材料用得差点,再吃点建材上的回扣,几乎能抵得上自己一年的辛苦。

发现了这个的老厉动了心,觉得这活真说起来也没啥,只要工具趁手,谁都能拉批人干装修的生意,自己虽然不像南方人那样能狠下心来连蒙带骗,可是就算从公司承包业务,正规地去做,利润也不算少。

经过一番合计,他动了心,干脆就回到村子里拉了自己几个亲戚朋友,来到了沈阳,准备在这里打一番天下。不过苦于手里没有积蓄,求爷爷告奶奶地从以前合作的公司老板那里借出了几千,然后又把家里的粮食全都卖了,才算勉强买了一套二手的设备。

为此媳妇跟老厉大闹一场,用石头把家里的锅都砸得漏了底。老厉看媳妇闹得厉害,大有自己不把钱还回去就不跟自己继续生活的想法,只能苦口婆心地告诉媳妇:“我现在要做的是赚钱的大生意,现在虽然有点投入,但是肯定能赚得回来。如果年底还没把钱拿回来给你,我就坚决再不进这个家门。”

不过想得轻巧,真干起来老厉才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不偷工减料,所以老厉接的活比其他人都便宜。这样一来他就坏了行里的规矩,几支装修队开始和老厉作对,有的人还雇佣了涉黑人员,在某天晚上,一把刀当面拍在了老厉的床头。

最让老厉迷惑的就是那些做建材生意的商人,看到老厉不愿意以次充好,抬价给装修的主顾,怕影响了自己的效益,干脆就诬赖说老厉要的价格低,是因为他不愿意用好材料。这么一来二去,白变成黑,搞得客人一听是老厉的队伍,就坚决不跟装修公司签定合同。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拉出来的人一个个财没发成,倒饿得半死不活,跟媳妇过年回家也没法交代,老厉摸摸口袋,干脆买了几瓶高粱烧,在晚上咕咚咕咚灌下,满身酒气,一脸狰狞地从炕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门外和自己祖坟所在的位置拜了几拜,红着眼圈说:“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以后别人怎么做我也怎么做,不然死守规矩活受罪,老子不甘心!”

思路一改,眼看着生意红火了起来,现在老厉发了福,囊中也颇有积蓄,行内送他个外号“雁拔毛”,只要是老厉接的生意没有不以次充好,以低叫高的。而且他发起狠来,别的装修队拍马也跟不上。

“小三,”老厉掏了根烟,给易林递过去,点上,招呼手下人说,“现在材料都整过来了,晚上当心点,别再让贼摸去,你派两个人晚上过来守一下,免得易老板担心。”

那个叫小三的瘦子点头应承,心里好笑,什么来守一下,谁不知道你比贼还狠,这么说其实就是规矩,意思就是晚上派人用次一些的材料过来换走这些好的。搞装修的接触的人多了,都知道看人下菜碟,这易林去公司的时候没租房子就知道拍图片让公司设计,也是个心细如发,不好糊弄的主。所以老厉接了生意后,先按照要求把一些好的材料拉了过来,等到晚上再来个偷梁换柱,派人用次的材料来换走好的,换下标签。

这种惯熟的老路,小三当然不用老厉再仔细提点。见老厉这么上心,反倒是易林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把店面装修好,说什么也要请他去吃顿饭。

老厉知道,这种邀请自己不大好推辞。客人就是这样,他请你,你去吃了,他就觉得放心了不少,以为吃了他的嘴软,不会再搞什么内幕。他心里暗笑,想这些人哪知道干装修这行就是要心狠,不然吃顿饭就打发了自己,自己存折上的数字哪能增加得那么迅速。

易林看小三锁了门,拉着老厉就走,让了小三两句。小三谦卑地笑说自己晚上要带人看店,恐怕喝酒误事。

两个人找了一家小店面,卖的是东北的炖锅,坐下来要了一个牛肉锅,两个凉菜,又上了两碗烧酒,易林站起来,说是要先敬老厉一杯。

“喝躺下他最为稳妥。”老厉心里转念,不然以他这个心细的性格,晚上再去店里看看,万一碰上自己更换材料,恐怕事情就难办了,不如灌他个烂醉,才更有把握不被发现。存了这个心思,老厉倒也豪爽,站起来端着碗一饮而尽。

要说喝酒,易林哪里是老厉这个乡下人的对手,乡下天冷,每到冬天下地,老厉必然是一坛子自酿的高粱烧带着。那酒度数大概在六十度,一口下肚嗓子犹如被刀割一样的感觉,顷刻那热量就走遍四肢百骸,暖意融融。东北乡下人,谁不能喝个一斤两斤的,都不算大老爷们儿。

这通酒喝下来,就已经近了天黑。吃得高兴,加上老厉一阵年轻有为、英雄年少的吹捧,让易林更是得意忘形,多喝了几碗。到饭店里没有几个人的时候,易林已经面色苍白,说话舌头打结,坐在椅子上都摇摇晃晃地想倒下去了。老厉看到了时候,提议说:“兄弟,我看你不能再喝了,干脆这样,这顿我请,付了账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没等易林摆手,老厉就叫来了服务员算账。一直到了出租车上,易林还在不停地从兜里向外掏钱。车子一路颠簸,到了易林说的地方,他已经沉沉地睡了。付了账,老厉从他身上找到钥匙,打开门,一把把他丢在了床上。

这下彻底解决问题,老厉看着醉得死猪一样的易林得意地笑了笑,他决定回家前到店面去看看,免得自己手下那些人做得不彻底,留下什么纰漏。

“怎么都在这里?”老厉脸色一沉,看着小三和两个小工呵斥说,“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干活的,大晚上不干活站到街上抽什么风。”

“厉鬼……”小三脸色煞白,手颤抖着指着屋子里说,“鬼,有鬼……”

“鬼个屁!现在哪那么多鬼!都跟着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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