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全身被熊皮包裹的少年正蹲在大柏树的后面,发出匀畅细长的呼吸声。少年将头一点点伸出树外,看着数十丈外的两人高的大黑熊。又转过头来重重呼了一口气。
“真晦气,竟然没发现踩到一头熊了,得意忘形了,哎呀。”少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摸着箭袋中仅有的三支箭,心跳不断的加快。

“只有三次机会,三支箭不一定打得死这个大家伙,倒是可以限制这个大家伙的行动。”少年心想着,左手不断摸搓着其中一支箭。“这个大家伙害得我今天的猎物全丢掉了,真是恼火啊!”

大黑熊时而怒吼着,时而用努力的嗅着空气,似乎想从空气中找到少年的气息。少年手握着竹箭捻出了汗,虽然可以试试,但是少年似乎更想黑熊找不到他而离开,毕竟黑熊速度不错,如果一箭不中,那么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第二箭在黑熊极速奔跑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把握能shè中。

“快点走吧,真是的。”少年心中不断念着。

大黑熊果然往少年所在反方向走了,少年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同时慢慢呼了一口气。

“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不,再过几年我十八岁的时候,也就不怕你了。”少年心中默默念着。

然而黑熊嗅着嗅着,似乎真嗅到了少年的气息,狂吼着向少年藏身的地方奔来。

少年心中微微一动,但是也临危不乱,立马弯弓搭箭向黑熊的大腿shè去,嗤的一声,竹箭shè进了大黑熊的膝盖处。

“好诶。”少年笑道,随即又拉弓向黑熊shè去。

“除恶务尽!”

“嗖。”连续一支竹箭破空飞向黑熊,这支箭shè进了黑熊的心脏。黑熊低吼了一声就趴倒在地。少年向着黑熊倒地的方向跑去。到黑熊身边的时候,黑熊右掌兀地一下砸向少年,少年急忙跳开,黑熊怒吼着,似乎为自己一击不中而不甘。

“畜生!”少年骂了一句,跳到了黑熊的背上,对着黑熊的心脏shè了最后一箭,黑熊此时终于在地上不能爬起来了。

少年沾沾自喜道:“没想到我这么利害,这就叫做丢了芝麻,捡了西瓜,哈哈。”虽然胜利冲击着少年的大脑,不过少年也清楚明白,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第一箭shè中了黑熊的膝盖,自己万万是不可能击杀黑熊的。

正当少年打算将自己的战利品收好的时候,突然听到林中传来数人的脚步声,以及他们身上的盔甲相互撞击的声音。少年也不顾黑熊,而跑到了较高的地方,观察着是谁来了。

“吾皇万岁,皇上shè死了一只大黑熊。”少年躲在一颗橡树后面观察着来人。一共五个人,全身华丽的盔甲,头盔顶部装饰着三个彩sè的羽毛,手持铁槊,腰配直刀,背上还背着弓箭以及箭筒。

“不,那是竹箭。”后面又来了一个全身紫金相间盔甲装裹的人,手中拿着三支金箭,五个士兵见到后纷纷行礼道:“戚将军好!”戚将军单膝跪地,检查着熊的伤势,口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他向周围的士兵说:“这附近有人,shè死这只熊。”随后又加大了自己的声音道:“方才是哪位小友shè死了这只熊,请现身,本将是天朝车骑将军戚广,有要事相商。”

旁边的士兵不解的问道:“戚将军,您怎么知道那个猎手的年龄比您小呢?这手法很老道毒辣啊。”

戚将军微微一笑,道:“熊身上受伤的地方都是熊最脆弱的地方,乍一看的确是老手所为,但是真正的老手会用只有十三四岁孩子的力气去猎杀一只熊吗,况且箭术神童在国都还少吗?”

那士兵谄媚地向戚将军说道:“大人英明!”戚将军微微点头。

少年躲在树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本能觉得很危险,不敢走出来与那几个人相见。

一会儿,戚将军试着用更大更威严的声音喊了几遍都无人应答,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佩玉放到了地上,道:“如今天子在此巡狩,小友最好在今明两天不要在此狩猎,以免当作刺客误杀,至于这只熊,本将出钱买了,只是身上未有现金,这只玉佩乃十分贵重物品,权作抵偿。方才见熊身上的伤口,知道小友箭法世间罕有,如有功名之望,可携此玉佩来龙首关见戚梓宰将军,就言是车骑将军推荐,必然会为阁下在军中谋个好位置。”

戚将军中气十足,少年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看着戚将军及几位将熊带走走远,少年来到放玉佩的地方,将玉佩拾起来。玉佩浑身白净,不带一点瑕丝,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物品。“戚。”少年将玉佩中心的字念了出来,随即将玉佩收入腰间的袋中离开了这个地方。

少年在森林里奔走如履平地,遇到地势崎岖的地方更是手脚并用,如同猿猱般敏捷,不一会儿,少年就到了村庄之中。

“仁仁,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村中的人热情的向陆仁打着招呼,狗蛋也热情的回应着。

“陆仁,这次又打了许多猎物吧。”

听到这句话,以往陆仁都会志得意满的拿出自己的袋子向问的人摇一摇,现在黑黑的脸上竟然泛出了红sè,陆仁不好意思道:“嘿嘿,没多少。”

等陆仁来到村西头自家门前,看到在门口收着衣服的母亲,陆仁蹦着跳着跑了过去抱着他的母亲。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母亲慈爱地摸摸陆仁的头,说:“我已经做好饭菜了,就等你回来吃呢。”

“耶,好诶,母亲一说,我肚子真饿了。”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轻轻的刮了一下陆仁的鼻子,而陆仁则回以一个鬼脸。陆仁的母亲名为木穆。

“回来了,阿仁。”一名儒雅温和的中年男子坐在紫木椅上,那就是陆仁的父亲陆津,他微笑地对陆仁说道。而陆仁则是恭恭敬敬的向父亲回礼。

“今天又打了什么东西回来?”父亲温和地问道。

陆仁慢慢从袋子里拿出那一枚玉佩,而父亲看到那枚玉佩,脸sè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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