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村最西,阿旺伯居住的小院中,阿旺伯整悠闲的坐在马札上,上半身斜倚在院中唯一的一刻洋槐树的躯干上,右手提着酒壶,左手握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嘴里呢喃不清地哼着一曲不知名小曲。林清快步迈进小院,看到阿旺伯,双目凝神,嘴里已经喊出:“早!阿旺伯......”阿旺伯扭头看到是林清,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不早不行啊!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只想趁现在多看看,多走走了!”老年人独有的那种带着满腔沧桑感的声音传来,林清不仅双眼微红,注视着阿旺伯明显是岁月刻画在脸上的老人斑,以及眉头上深深的皱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阿旺伯没有去看林清的表情,右手酒壶凑到嘴边,灌进去一大口酒水。“想清楚了吗?”林清眉头一皱,显然阿旺伯是猜到自己的来意了,“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现在还不到十二岁,这样的年纪就像出去闯荡。你对自己有信心吗?”脸上担忧的神sè彰显无遗。

“阿旺伯,你也知道,继续呆在村里,对我来说已经不能有任何提升了,毕竟现在这里没有人可以给我指点途径。只有去大城市拜仿名师学艺才成。所以我决定就在这几天,动身去瀚海城。”没有一丝犹豫,其实这些话语已经在林清心中不知一次重复了。因此,当阿旺伯问起,他才能脱口而出。

注视着林清那明显幼稚的脸庞,阿旺伯许久没有说话,林清同意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目光坚定,浑身上下充满无穷的信心。

许久阿旺伯点点头,“好!男儿理应志在四方,你要出外闯荡,我支持你。但是,有一点你要永记,无论何时,保命为重。命都没有了。即使胸中有万千丘壑,也是突然!切记,是不可为而弃之!”

听到这里,林清身躯一震,随即坚定的点头,“阿旺伯,你的话,我铭记在心!”

......

出村之后一路向东,要翻越两座高大山峰,途径一条宽广无比的大江,才能到达瀚海城。一路上大约需要半月有余。

隔rì清晨,林清一身粗麻布长衫,早已洗的发白,折缝出甚至摸出空洞。虽然破旧,但是却被洗的异常干净,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根草绳高高拢起,右肩斜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此时正扭头挥手告别阿旺伯,时辰尚早,天才微微方亮,太阳还没升起。这是两人提前商量好的,趁清晨村民尚在睡梦中,林清就已经出发了。

走出很远,林清回头看去,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哪里,一动不动。林清鼻子一酸,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大步向东走去。

......

两座不知名的大山虽然也是植被丰富,灌木丛生,然而,其中却并没有妖兽的存在,就算是一些凶猛的野兽也是稀少无比,触目所及的仅仅是一些食草类动物。偶尔可以看到野兔,山鸡之类,随着林清的脚步声,惊慌逃窜。毕竟距离林清居住的山村太远,足足赶了两天的路,才走到第一座山脚下,目光所及到处是陌生的景象。一路走来,林清的jīng神始终保持着吭奋的状态之中。

毕竟是第一次走出家门,虽然身边没有旁人,林清依旧絮叨自语。嘴里不时吐出一声声惊叹声,高山,奇木,以及灌木中艳丽的鲜花,对于林清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快步进入树林中,路面开始陡峭起来,林清速度不减,一路狂奔而上。相对来说上山时比较耗费体力的,更不要说如此陡峭的山坡了,并且期间灌木丛生,也幸亏林清两年来坚持锻炼身体,才能一直以极快的速度上山,灌木丛中不时激情一些不知名的鸟兽,四散逃离。

山顶上,林清呈大字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山顶清新的空气,微闭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一路狂奔到山顶显然已经耗尽他的体力。山顶清冽的微风穿越树林,吹打在身上,清凉、舒爽。感受着内心莫名的舒畅,林清一时有些出神。

虽然说已经决定了要去瀚海城,可是他并不知道,到达目的地之后应该怎么做。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林清摸了摸怀中早已被体温暖热的几块硬币,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与阿旺伯最后一次谈话,林清清楚的记着当时阿旺伯取出硬币时,眼中透出的那股无尽的期待。那是一枚金币以及3枚银币,也是当初阿旺伯得到那本《魔法基础全解》时,一起在那青年尸体上得到的。一直以来阿旺伯都是贴身收藏,山村里几乎从来没有外人出现过,也整因为如此,村里人也从来没有流通钱币的习惯,村民们大都是以物易物交换所需,所以这一金三银,四块钱币阿旺伯也没有用过,就算当初阿旺伯去瀚海城的时候,阿旺伯也没舍得花出去。

夕阳渐渐隐没与黑山林之中,天sè暗了下来,尤其是在深林之中,光线更是yīn暗。平躺在一块表面略平整的巨大手头上,头下面枕着包袱,林清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

思绪早已经不知飘向遥远的何处去了......

深夜,天空繁星点点,整座山林,一片寂静。林清盘腿坐在巨石之上,感受着周身附近活跃的火元素,意念与它们亲切的沟通着。虽然林清感觉不到修为的增长,但是两年以来的坚持,他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的冥想。感觉每天晚上的冥想比睡觉更能恢复体力,每天清晨,冥想结束,jīng神总会异常清醒。

......

盛夏,正是多雨的季节,刚刚翻过第二座山林,天空就开始下起雨来,没有雷声,这在盛夏可是相当稀奇了。细雨如烟,林清背着包袱,徒步走在略显泥泞的路上,举目远眺。烟雨如丝,缠绵向天际。

远方一架马车奔驰而来,虽然不知道这马车从何而来,但是看样子,其目的方向竟然跟林清一致,伴随着车夫响亮的吆喝声以及马儿不时传来的嘶鸣声,渐行渐近。林清终于看清了马夫的相貌,年约四十左右,长发自然垂落于双肩之上,双眸中不是jīng光闪过,下巴上以及鼻嘴之间黑sè长须随着马车的晃动,在其胸前zì yóu摆动。身上一袭青sè长袍,此时那车夫正座于车前,右腿及其自然地搭在车辕之上。右手长鞭竖起,不时于虚空处摔打,发出“啪、啪”的响声。一整块银白sè的绸缎自车顶披下,棚住了整个车身,马车在泥泞的路上行走,速度自然不会很快。不时经过雨水淤积的水坑,激起一片水幕。

林清行走之处正巧是一出道路低洼的地方,此时正是积起没脚深的水洼。马车从他身边经过,溅起更高的水注,无巧不巧,正好洒落林清一身。“啊呀!”林清一声惊叫,不禁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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